有凤还朝-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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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
秦思看着虞靑,心头一暖,险些就落下泪来。她快步迎了上去,噙着水光道:“儿臣恭迎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秦思身后的一众朝臣看见虞靑,惊喜交加,齐齐拜下:“微臣参见吾皇万岁,恭迎陛下回宫。”
“平身吧,这段时日辛苦众爱卿了。”虞靑说着,目光却是定在秦思身上。
虞靑见着秦思清减不少的脸庞,心里一阵阵地心疼。她托起秦思的手,微笑着道:“好孩子,莫要多礼。”
“母皇……”
秦思低声一唤,无语凝噎。
而另一边,苏离渊绑了顾音走近,但看他手上一个用力,顾音便随着那丝帛跪倒在地上。不待秦思吩咐,月夜持剑上前,剑尖直指着顾音的喉头。
“哼,顾音,你倒是让朕好生意外啊。”虞靑解了毒,面色比起先前好上许多,那如芒刺般的目光刺进顾音的眼,让顾音一时语塞。
见她不答话,月夜手中的剑微微一侧,正好划破了她的下颚。顾音不退反进:“哼,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对南国忠心耿耿,这小公主是他国皇家血脉,若是留下她的性命,自然这南国也就是拱手相送了。”顾音话语一出,一众大臣当下慌了神。
虞靑秀眉拧起,冷哼道:“朕的皇孙便是南国的人,与旁人何干。你尽管挑拨,朕倒是想看看,这些忠心不二的大臣里有谁会信你的胡言。”
这一句话说得极妙。
虞靑知晓今日秦思与元贞必然遭遇一番为难,先行压下朝臣一头,表明自己的立场。朝臣想要谏言,也需掂量掂量。
“哦?是吗?皇上倒是自私得紧,你就真的不怕这虞家的江山变作他人掌中物吗?”顾音的话换来虞靑一片淡然。
“挟持小公主,祸乱朝堂,污蔑皇太女,大逆不道。朕留你不得……”
“呵,我本没想留着这条命活着。”顾音笑得凄惨而癫狂,她拼着气力对准月夜的剑尖扑去。月夜反应不及,预备退开之际,剑就已然没入了顾音体内。
顾音唇边落下血来,她看着虞靑身后,大声呼喊着:“留下元贞,南国必亡。”
“南国必亡……”
随着顾音身子倒下,偌大的平武门前安静下来。过了良久,虞靑才出声吩咐:“将她拖下去。”
“属下遵命。”
闹剧下场,虞靑眉心一痛,不禁伸手抚着额角。苏离渊忙上前来,搀住她:“你身子刚刚大好,没事吧。”正说着,苏离渊便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引得虞靑疾声道:“离渊,离渊……”
“传太医,快传太医。”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朝堂困(六)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6…5 8:01:54 本章字数:2228
虞靑极为坚持,将苏离渊送到她的寝宫中安置。对这安排,朝臣们有些不满,却终在秦思一声“爹爹”的叫唤中沉寂下来。皇太女承认了苏离渊身份,纵然他当不了皇夫,却也是主子。
秦思命朝臣在长安殿候着,自己领着天官前往虞靑的寝宫而去。她隔着轻纱幔帐,看着榻上面色苍白的苏离渊与一旁焦急的虞靑。虞靑的毒解了,苏离渊却变成这幅模样。秦思稍稍一想,便知道其中的周折。她一声不问,只是吸了吸鼻头,将眼泪生生逼了回去。今日这一惊一吓一喜一唏嘘,让她颇吃不消。
“参见公主殿下。”御医看过了苏离渊,从内里退了出来,见秦思在面前立着,当即拱手一拜。
“本宫的爹爹如何?”秦思也不允那太医起身,出言问道。
御医又是一拜,对着秦思道:“回公主话,这位……先生,他体气较虚,需要静养。”
御医愣了愣才想出这个称呼来,说着,还小心看着秦思的脸色,唯恐错了半分。
“嗯。下去领赏吧。”秦思扬手一挥,将凤离殿中的宫婢都撤了出去。
她绕过红白牡丹金线绣屏风,走到床榻边。手指拍了拍虞靑的肩胛:“娘亲……”
虞靑闻言,回眸对她一笑:“没事,你爹他没事……”
“阿离知道,娘亲匆匆回来,还是好生歇着吧。等到爹爹醒来,见娘亲憔悴了,可是会不开心的。”秦思回以一笑,趣言道。
“你这孩子。”虞靑脸颊红了红,眼眸里五分柔情五分忧心。她叹了叹气转过身,正见秦思眼中有一瞬的空白。知晓秦思的烦闷,虞靑微微摇头道:“阿离,你预备怎么办?”
秦思的指尖一颤,沉默了半响才回话:“娘亲,贞儿的身份是我亲口承认的,便无从辩驳了。纵然说是权益之计,也难以安下朝中大臣们的心思。他们所忧虑的是荣华富贵和南国的归属,那我便安了他们的心思。”
“怎么安?”虞靑眉梢一挑,静等着秦思的下文。
“他们恐贞儿身上的天朝血脉,那便请娘亲出面,给贞儿赐姓。”秦思说着,见虞靑不解,便继续道:“贞儿出生便担着皇长孙的名头,却一直不曾入族谱。先前是没必要,现在定然得确定了姓氏,入了我皇族族谱,并昭告天下。从此贞儿便是虞家女,与叶家或者齐家没有半分干系。”
虞靑见秦思说话间并无半分勉强,暗自颔首,却仍旧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这般与先前所说不是违背了吗?你肯让那叶筠一受委屈?”
秦思扬唇一笑:“不。贞儿永远只有他一个爹爹,只是现下他和我的身份都极为尴尬,贞儿随我姓是为保全,想必他知晓了也不会介意。”
“好,那便依了你。”虞靑想了想,答允下来。
秦思敛衽福了一福,心中顿时宽松了不少。
“溯月见过皇上,公主。”
暗处传来一道声音,虞靑与秦思齐齐看去,只见在凤离殿内的一处偏角立着一道楠木鎏金书架,那书架上雕着凤纹几许,大气而华贵。书架后有一处暗影,虞靑对着那暗处一唤:“这里没有旁人,上前来吧。”
溯月走到近前,衣裳微微起了皱角,面上也是一派的憔悴。秦思见着人,忙问道:“京城那边状况如何?他回去可有事?”
溯月单膝一拜:“回公主话,天朝内贼正是风远侯,与公主所猜测的相符。”
“果然是他。”秦思噙着涩意道,当初只是她一念猜测,却不想变作了事实。筠一一向敬重他,也不知心里可受得住……
想着想着,秦思眉头蹙起:“筠一离京的时候将朝政交给了风远侯,那他这一回去?”
“风远侯趁机逼宫夺位,天朝太子已经巧妙化解,公主不必太过忧心。”溯月说完,将天朝发生的事由粗粗说道了一番,也让秦思心中有数。说到风远侯临死前那一句话,秦思当下冒起了冷意,虞靑的面上也滑过一丝黑沉。
好一个风远侯,竟然在南国宫中安插了这个一个人物。
顾音自小入宫,他这一步是筹谋了多少年?
“溯月,这一来一去辛苦你了,好生歇着吧。待会去换身衣裳,有人在等你。”秦思换上笑颜对着溯月说道。溯月闻言,那俊美的脸上泛起些不自在。他对着秦思深深一拜,得主上如此挂念,死而无憾。
看着溯月离开,秦思才落下了笑。
“娘亲,如此一来倒是正好了。”秦思吐出一口闷气,伸手正了正头上的凤冠,又细细抚平了鬓发:“风远侯想借着贞儿的身份,坏我两国大政。那女儿便将贞儿身份坐实,既安抚了朝臣之心,也替筠一解了围。”
沉默许久,虞靑才回了一句:“随你。”
……
秦思出了凤离殿,直直乘着銮车到了长安殿。她环视一周,并不迈步上高台,而是站定在大殿中央。
“今日的事情,本宫向众位大人说句不是了。”秦思一边说着,一边低了低头。虽不是行歉意,却也是折了皇家风范的。权将军当先便跪下,对着秦思道:“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折煞我等了。”
随之,长安殿上跪下了一片。秦思心中盘算着,她瞒着朝臣本就是失了礼性,若是继续摆着无所谓的姿态,怕是会让大臣们寒心。
“权将军,是非对错便是是非对错,皇子犯法也与庶人同罪。本宫确是考虑不周,让众位忧心了。”秦思拖着权将军起身,继续道:“至于元贞公主的事情,本宫定然会给众位一个说法。她是南国皇长孙,入虞氏皇家族谱,是我南国之人。此事择日由母皇昭告天下,并会送国书去天朝,见证元贞与天朝无半点相干,想来这样众位大人也可放心了。若是往后元贞做出半点有悖南国的事情,这封国书便是证据。”
秦思这是断了朝臣的后顾之忧,细细想来也是最合适的办法了。大臣们交耳私语,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狄丞相和权将军身上。
“公主殿下英明。”狄丞相散尽眸子里的锐气,平和一拜。
“公主殿下英明。”
秦思看着朝臣俯身行礼,心中的忧虑总算是落下了。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忆似水流年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6…6 8:02:06 本章字数:2300
是夜,溯月换了身衣裳,好生打理一番,趁着夜色寻到了月夜。二人许久不见,却是无语对望着。算起来,这还是秦思替他们定了名分后第一次独处。月夜如往常一般冷着面,眼角余光略过溯月脸颊,那里的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好似瘦了不少。
见月夜打量着自个,溯月也不躲,明光直直看着月夜,连她一个眨眼都不错过。月夜的脸上像是要被溯月的眸光烧出一个窟窿来,她喉头哽了哽双颊一红,她僵着侧过脸去。
“你……”
“我……”
溯月吸了好几口气,才张开口去,却不想月夜听着那沉重的呼吸亦是回头。这下子,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倒也不觉着尴尬了。
溯月禁不住轻声笑了笑,却惹得月夜皱起眉来。许是冰冷得太久,连笑都成了奢侈。说来也是暗卫极悲哀的一件事了。
“莫要胡闹,今日回来了便该在主上跟前守着,来寻我做什么。”月夜不自在地侧过身,将溯月的身影落在了后头。
溯月见着月夜别扭,也不多言,四下看了看上前便将月夜的腰身抱住。月夜不曾呼出声,却也是满脸暴怒地打着溯月的手背。溯月吃痛,闷声吭着,只是绝不撒手。打着几下,月夜也渐渐软了拳头。
“莫动。”鼻尖是清冷的香味,溯月胸口一紧,低声道:“莫动。就让我抱一抱。这次去天朝,险些就回不来了……”
就此一句,便断了月夜所有的挣扎。她眼睛里一酸,过了半响才幽幽叹出一口气来。
“你要万事小心。”
闻言,溯月一个用力,将月夜死死按在自己怀里。他知晓月夜的别扭,月夜担忧着他们的身份,担忧着他们的未来,担忧着暗卫的传承和规矩。
“等到天下太平,我便禀告主上,替我们主婚。可好?”
月夜的肩胛一滞,不知是笑意还是苦涩挂上了眉眼:“溯月,你我都是暗卫,自当知晓暗卫的使命是什么。为了皇家,不死不休。纵然是公主她怜惜我们,可我们却不能忘了本分。”
“谁道我们忘了本分,纵然是成婚,你我依旧是皇家的暗卫。”溯月话语中的坚定让月夜的声音柔和了些。
“暗卫生死难料,你我终究是做不了寻常夫妻的。”月夜又何尝不想与溯月一道,过着琴瑟和鸣的生活。可是身份注定是脱不掉的枷锁,就算是秦思答允,她也不能失了分寸。
溯月摇了摇头:“你错了。只要两人在一处,哪怕我只有一日可活,这一日有你,便是一生。”
这话不是情深似海,却胜过山盟海誓。
“你且等着,等着做我溯月的妻子。”溯月说着,伸手抚过月夜冰冷的脸颊。手下的那点点细腻,熨暖了溯月的指尖,久久不散。
秦思心中记挂着他们二人,次日得了空便召溯月前来问话。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