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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上-第16部分

小说: 木兰花(新版花木兰)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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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已换过衣服,吃了几杯热酒和奶子,身上登时暖了过来。他毕竟年轻,骑了这半日倒也不觉疲累,闻报后园的梅花开得正好,遂带了随从出来赏梅。
  梅园里尽收了红梅、绿萼、紫梅、玉蝶等多品种上万株名贵古梅,梅枝形态各异,或俯、或仰、或侧、或卧、或依、或盼,不一而足。朵朵梅花红的艳若朝霞,绿的堪比翠玉,紫雾撩人,嫩白胜雪,却离不开横、斜、疏、瘦四韵,意态撩人。那梅海凝云如霞蔚,一阵微风掠过,隐隐有股暗香在鼻端浮动,虽淡犹浓,挥之不去。在那园里走上一遭儿,便如浸身香海,连衣袖也沾染到梅香,沁人肺腑。
  皇帝带了常山王拓跋素在园内缓步而行,笑语连连,“王兄一来,那赫连昌如影遁,怨不得容华见你总嗔怪。”他说得是颇爱护自己丈夫的皇妹始平公主容华。
  常山王拓跋素乃皇叔拓跋觚之子,年二十五,生得浓眉大眼,体型骠悍,性格也颇为豪爽,当下笑道,“咱们拔了他的统万城,将那小子自皇位上拉下来,哪个能有不恨的?”话锋一转,“容华妹子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军国大事,多半被那小白脸的甜言蜜语所惑,皇上却为何待前夏主这般优渥?”
  皇帝唇角微动,那笑刚扬起便已收敛,“攻统万时北凉主沮渠蒙逊与氐王杨玄皆畏惧,遣使请附于我大魏,加上已归附的羌族,西北方已定。待李亮等在北方六镇做好协防,安置妥当后,大军便可攻南朝刘宋。”他善待赫连昌,原是有意作出安抚降主的姿态,好叫那几个小国居安,不致在南攻时腹背受敌。
  拓跋素本已猜到三分,如今听皇帝言明意旨,只觉又惊又喜,惊的是皇帝竟肯对自己透露军国大计、受宠若惊,喜的是获得了君主信任、喜不自胜,当下俯倒行跪拜大礼,“陛下宏图伟略,构筑我大魏万年基业。臣当为陛下鞍前马后效力,死而后已!”
  皇帝只伸手将他扶起,“朕并不需要你死而后已,朕要你好好活着,笑看我大魏如何一统天下。”他语声淡然,却一字一句打入他心里。
  拓跋素站起来,再望向皇帝时,突然觉得这个比他自己还年幼的、刚过二十之交的帝王身影顿时高大起来,竟令人不敢与之平视。
  皇帝却一笑,语意亲厚,“王兄可还记得,攻打赫连夏国时朕因马蹶而坠地,几为夏兵所俘,全赖王兄奋力死战,杀退敌兵。”
  拓跋素抱拳恭答,“皇上英勇,复换马再战,又率兵杀入敌城。”
  皇帝看他一眼,“王兄苦苦相劝,朕只是不听,终于身陷城中,险些脱不了身。”
  拓跋素想起他们一起潜入夏宫,以女子衣裙首尾相连吊在槊上往下吊人,才得以逃脱,不由一乐,“好在夏宫妃嫔女眷众多,又崇晋风宽袍大袖,临时才找到那许多衣裙。”黑山点兵时将军安颉谈起过围攻统万的情形,却略过了这段儿不提。拓跋素不比油嘴滑舌的安颉,既为同宗皇亲,言谈间较为随意,又性子直率,听皇帝主动言及便也不避讳。如此不加伪饰反而对了皇帝的心思,给了他抹赞许的笑容。
  两人脚下不停,一直往梅园深处走去。远远看个青影疏忽而至,却是木兰,“参见陛下!”
  皇帝正谈得兴起,微蹙的眉峰见是她便即一展,“起来吧,鹿苑不比宫里,用不着行这么大礼。”言毕看向左右,“你们也一样。”
  天子发话做臣下的必须回答,众人便齐声称“是”。皇帝复又举步,逛了会子才回宫用膳。
  晚上皇帝歇得早,木兰巡视时见宗爰捧着盛头牌的黑漆镶金托盘苦着脸出来,不由问道,“公公这是怎么了?”
  宗爰见是她,摒退了左右才小声道,“那赫连昌献了一个妹妹赫连飞云还不够,又送来几名美女,却叫皇上给轰了出来,连带我也受池鱼之殃。”
  木兰见是宫闱之事,有些脸热,便道,“公公累了一天,早些安歇吧。”
  宗爰却摇摇头,“还要准备些物事给皇上送去,少陪了。”
  木兰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踱了出去。才走至宫口,却看见几名太监托了祭奠用的香炉祭品等送向皇帝寝宫,更是狐疑。不是歇下了吗?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打扰皇帝?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一转念间,恍然大悟,原今日是“木兰”的“七七”了。她这个“义兄”都不记得,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却没忘。
  她心念微动,对皇帝的恶感登时去了几分,浮上种类似对李亮的歉然内疚。
  雪终于停了,夜空极是晴朗。月华澹澹,被那满地的白雪一映,明晃晃亮堂堂,照出一个如银似幻的世界来。
  木兰叹口气,期待着,自朝堂重返军中。

  (二十一)

  皇帝在鹿苑小住这几日,仍不得安闲。每天有快马自帝都携了奏折来批,次日再由另一拨人带回朝廷。
  后妃们也不安生,纷纷着人给宗爰打点送礼,只盼能多知道点皇帝的消息。那宗爰是个滑头,礼物照收,话却多没半句。皇帝何时回宫?看圣意如何。可有女子借机邀宠?拿敬事房的记档来,一看便知。言语投机而又应对周全,令木兰好笑之余却也佩服,这等功力,不知在宫里历练了多少年才能修得。
  这晚她在房内凝神打坐,忽听得窗外“啪”的一声,似是枯枝折断的轻微声响。木兰不敢大意,忙披了衣服出来,却看数团黑影欺向行宫东隅去,行动迅速敏捷,个个看来都是练家子。
  木兰口中呼哨着对卫兵示警,边提气追去。她得申屠嘉教授内功心法,身轻劲巧,很快赶至他们身后。木兰伸手入怀摸出了数枚流星镖出来,食指与拇指微屈,而后迅速屈腕、抖臂,数枚镖齐发,分射向刺客的背心。
  那些刺客身手不弱,懂得不去以手接镖、快速移身避让之法,但饶是如此,毕竟身形为之一阻,被木兰追到了跟前。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她口中呼喝,原有令他们知难而退之意。这一番动静闹下来,早已惊动了扈驾亲兵,自房顶上望下去,院子里火把荧荧,将这片宫室围了个水泄不通。众弩兵弯弓搭箭,对准了屋顶上的刺客,只看木兰也在射程范围内,迟迟不敢动手。
  那些刺客不慌反定,转过身来停住脚步,竟面带微笑。她心中灵光一现,暗叫不好,原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他们却不容她思索,月下银光一闪,寒气森森的胡刀砍来,险些划破她胸口。木兰手中无剑,只得飞腾挪跃着,凭怀中的流星镖略挡他们攻势。
  激战间她瞥见远处一阵骚动,当下大急,身子斜插出去,竟拼了被刀砍伤去空手入白刃。头前一人见状大喜,当即大力向她腰腹间举刀砍去,引发底下兵士们的一声惊呼。木兰却不闪不避,任由那刀砍在身上,右手去夺他刀柄。
  有胆小的兵士便即闭上双眼,不忍见其惨状。旋即却不闻伙伴的惊呼,又好奇地睁开眼来望。
  原来那刀竟自木兰身上弹起,砍之不中。木兰就势夺过刀来,当胸竖立,顿有雷霆万钧之势。她心知情况危急,不再手下留情,以刀代剑,一招破剑式如风过九州,阻住敌人凌厉的进攻,再一招灭剑式令得他们脱刀俯倒,非死即伤。
  她不敢耽搁,当即纵身跃下,往皇帝寝宫赶去。
  木兰赶到时,皇帝已亲手诛杀了两名刺客,余下几名被生擒的均咬舌自尽,没留下一个活口。
  他显是不愿张扬,宫女们都被摒在殿外,门口几个侍卫正向外搬运尸体。
  木兰看向那几具尸身,短襦胡裤鹿皮靴,双刃圆头弯刀,典型的柔然装束。她蹙眉,偏头对侍卫,“快去传太医!”这才趋前跪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皇帝仅着中衣,披发赤足坐在龙床上,右臂上一片血迹,正由宗爰忙不迭地擦拭处理着。他闻奏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起来吧。”
  她有些意外,本不想起来,又不得不起,垂手静立在旁,满心歉疚。
  “宗爰,你去看看王兄与赫连夏,就说是朕的旨意。但别提及朕受伤一事。”
  宗爰躬身退了出去,皇帝看了她一眼,她只得上去帮他缚那裹伤的白布。
  龙床上悬着雨过天青的绫锦文绣帷帐,考究的双鹤菱纹,烛光下透着种温暖厚实,衬得他白衣上的鲜红血迹,更加刺目。
  她终于系好,抬首却发现他的目光凝在自己腰间,低头一看,原来胡刀已划破数层衣物,露出里面的防护衣来。
  “臣启陛下……”她匆忙中跪倒,一时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既有雷火弹,这件便是传说中的天蚕衣了吧。你的嘉师父所赐,是也不是?”皇帝打断她,语声闲适。
  木兰大骇,他猜得虽不中,所知却也远远超过了她想象。正踌躇间,皇帝却已转头道,“如此人物,花将军本该向朝廷举荐才是。”
  木兰重又俯首,“嘉师父乃出世之人,不理世事,还望陛下体谅。”
  心中却在电光火石般地思索,难道这古代世界便有间谍?当日柔然夜袭后,她向同僚解释说那是师门至宝雷火弹。回乡探亲时,杨光、崔烈与李亮等始知有个嘉师父,居于大青山上,行踪不定。至于天蚕衣,是皇帝猜的,却也与后世的防护衣原理相同。
  烛光下,他将她的神色一览无余,只是淡笑,“看在将军拼死护驾的份上,”那淡灰的眸子望向她,摄人于无形,“朕便放过他。”
  她松口气,恰宗爰带太医回返,正准备退下,又听得皇帝言道,“花将军,下不为例。”
  她一僵,旋即行礼出来。
  天灰蒙蒙的,已近四更天。站在角檐下,木兰不由打了个冷颤。
  古代帝王对臣下的操控与掌握,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而拓跋焘,原是给她留有三分情面的……怕不是看在“木兰”面上?
  南朝,宋宫,乾元殿。
  “遇刺?”清越又不失醇厚的语音,淡然间夹杂着一丝兴味,自那高贵的、薄薄的唇间逸出,听得那俯首跪在殿前的人心中一颤,努力克制着沉声答道,“是。”
  宋文帝刚歇了午觉起来,犹带着一分慵懒的睡意,可那一双眼睛依旧犀利敏锐,叫人望之心悸。“那佛狸命硬,怕是没丝毫损伤吧?”
  “那随扈的花将军武艺了得,皇上自己也解决了两个……”本想邀功的语声被文帝冷冽的目光打断,忽灵台清明,晓得自己犯了大忌,“陛下恕罪!”俯在地上软如稀泥,抖若筛糠。
  南朝刘宋向以华夏正统自居,北魏在其看来不仅是“夷狄索虏”,居然也称“皇帝”,原是不被文帝所承认的。
  跪着的人漱漱的发着抖,听了半晌仍没有动静,反而愈加心慌。
  冬季南方天气湿冷,殿角各处放着炭盆,隐隐发出哔剝声,在空旷的殿内格外响亮。紫铜嵌龙大鼎里焚着西域所供的龙涎香,丝丝缕缕溢出来,在空气里画出无数种形状,轻烟袅袅,幽香扑鼻。
  良久,文帝“哼”了一声,状似原宥了他,“给朕盯紧,莫要错过任何一丁点异动。”
  “是。”他诚惶诚恐地退出来,竟不敢再望文帝清峻的面容一眼。
  待关上殿门,才发现数九天里,自己的一身衣衫竟皆湿透,被那寒风一击,冷入心肺,再度如落叶般簌簌抖了起来,几不能停。
  北朝,鹿苑行宫。
  遇刺的转天,皇帝便跟个没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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