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是花魁(GL)-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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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副修长的背影,徒然地觉着萧索,华子轩眉头紧锁,这么多年,他忍了这么多年,却终于是等到她的书信,那一封告诉他什么时辰下山,在什么地方,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回落,可是,就连熙儿都那么大了。
“我每年都给你写过几封书信,可是却连信鸽都没再回来,火鳞堂的信鸽是最通人性的,你从未对我有过任何的回应,后来师傅仙逝,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我娶妻生子,我看了好多女子,她们的眉眼,发梢,后来终于找上熙儿的娘亲,她和你如此相似,素青……”
木素青愣愣地啊了一声。
华子轩只觉得连心都是颤着的,他等了这么多年,终是没等到她,可而今,她竟是把当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只兀自饮酒,却再是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师傅说过,从今尔后,都不许大楚的黄土半步,他在师傅有生之年的时候一直遵循着这样的承诺,只敢每年都偷着写些书信送往青衣门,却在一些时候,师傅都要拷问他,火鳞堂的信鸽为何总是少掉几只,他撒谎说是自己贪玩烤了来吃,却哪知那些书信随同着信鸽都是一去不复返了。
木素青只恨自己怎该心软,随了熙儿来看望他爹爹,徒增了这么些虚无的往事,什么书信,什么嫁娶,怎么听,怎么像自己抛弃了眼前这个绝美郎君似的,可是天知道,她从未收到过她的什么书信啊,甚至连表白都不曾有过,何来的白白等了这么些年。
却见华子轩只是静静地瞧了瞧她,唇齿微动,似欲言又止,木素青见势不对,有些想撤退的意味,“轩哥哥,夜凉,还是早些就寝吧。”说着已是起身,忙不跌失地往自己的客房走去,却兀自只听到身后那婉转而低沉的男音:“素青如若没有心上人,现在,可还来得及?”
木素青似没听到般,独自往前走着,脸色渐红,却像是做错什么事般,心里却回荡着一个声音:“晚了,哪还有来得及一说,你已是有孩子的人了,再说慈儿,慈儿……”想着想着,却兀自撞上了一个温柔的怀抱,抬头一看,那人嘴里不知叼着根什么狗尾巴草,一脸玩味地望着头:“娘子,墙头有红杏要出头了。”
“这个时节哪来的红杏。”木素青随口回道,望着苏慈那张欠揍的脸,拉过她就回了两人的客房,端过案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却还是觉着心里凉着慌。
苏慈拨开木素青垂在耳畔的头发,抚着她的脸道:“娘子,可曾闻到这一屋的酸味?”
“嗯?”木素青还陷在那朦胧的回忆里,儿时早已是没了记忆,可那些书信且还有什么信鸽,她倒是依稀记着每年总有些时候苏慈会炖着很补的鸽子汤给她喝,莫不是???
大家争相当妻奴么?
那一晚,满室的光亮,苏慈玩味地站在窗边,只看到那满面的冷月清辉,望着园中独自饮酒的男子,眼里灼灼地似要冒出火来。
她兀自自己添着茶水,自己端在窗边啜饮,刚还是喜笑颜颜,这会竟是这样冷清起来,木素青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的习性,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原来是盯着华子轩在看。
“慈儿,你,华子轩说曾有许多的书信与我,我从未曾见过,慈儿可知?”
“书信?是情书吧。”苏慈侧头,欣赏着园中开得正艳的腊梅。
“原来真是你做的。”木素青悠然地看着苏慈,原来许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她起身,关上轩窗,也关上了苏慈的视线,外面竟又是冷了起来,木素青望了华子轩一眼,这么凉的天气,又是何苦来哉。
她轻轻拉过苏慈的手,头依在她的肩上,“这一番下山不知是何光景,也不知三师姐她们怎么样了。”
苏慈紧紧地搂住她,周身的桂花酿酒气笼得木素青有些晕,她却是越搂越紧,直觉得要将她嵌进去,她俯身圧下去,一头发丝铺开,挨在木素青的脸上,只觉着有些痒,她那双深邃地眼眸如此深情地望着她,眼中只闪了闪,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青……”她欲言又止,这一世都是浑浑噩噩,她一直想着要回去,回到那个属于她自己的时代和世界里,这次下山,不知能否找到逍遥子,那双眼闪了闪之后又归于暗淡了。
奔波一天,两人都有些累,不知何时已躺于卧榻之上睡着了,园中那位男子不知独自饮酒到何时,那一夜,木素青,只记得,有一双冰凉的手蒙上了她的眼睛,而后又抚摸了她的脸庞,她的身上有着熟悉的香气,那是一种心安的香气,于是沉沉地睡去。
翌日,两人都还陷入沉睡中,外面已是一片嘈杂之声,苏慈为木素青穿上衣衫,握着她的手就出了客房,裴琳琅和段小宁也出来了,却见是客房小二见着她们四人就慌忙躲得远远的,却不近身,只是怯懦地说到:“客官今日可是要退房了。”
“发生什么事了?”苏慈皱着眉头问到。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昨日有得罪客官的地方,还请客官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说着那小二竟是跪着磕下头来,再见其他人也离他们离得远远的。
“小二哥,你先起来,我们怎会杀你,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木素青凑到那小二身前,却见他一下跌坐在地板上,“昨夜,昨夜,飞林山庄的大公子死了。”
“死了?”四人齐口同声地问到,可是这与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倒是木素青一脸的惊愕,她是恨极了那人,可昨夜她和慈儿都未曾出过这房门,看这小二哥的模样,莫不是以为是她们所杀的。
“那小二哥又如何断定我们就是杀人凶手?”
“那大公子死相极其残忍,白书生说是青衣门又重出江湖,且,且还将那大公子的下身割了去,今日一大早,就有客人说青衣门的人就住在我们客栈里,其余的客人都吓走了,我想昨日姑娘对那大公子如此仇恨,姑娘饶命,那大公子作恶多端,平日就欺压民女,死有余孤,还请姑娘们早些离开吧,这事很快就会传到鬼畜林,姑娘们还是走吧,小店还要做生意呢?”
“素青,这是怎么回事?”裴琳琅半天没听出头绪。
“我们先行离开吧。”木素青回转身,拉过苏慈就走,正碰上抱着华洛熙的华子轩,他脸上淡淡的,什么话都未讲,只牵过马厩中的马。
却见木素青等人都已蒙上面纱。
“鬼畜林的人已经发现我们从另一通道下山了,二师姐曾说害她的人脸上有一道疤。昨夜,昨夜,那人从龙凤楼出来我就见着了,可是并不是我杀的,这人究竟是谁呢?为何还嫁祸给我们青衣门身上。”木素青在马车里向几人说着,华子轩说是怕有危险将至,于是独自乘白马在前面巡视着。
一路上,马蹄飞驰着,忽的,有异样的马蹄声向这边冲来,声音忽远忽近,华子轩凑在马车上,“似乎有人过来了,大家小心。”
话未毕,却有两匹红马屹立在当前,那华子轩的黑白二马像见到故人般的嘶叫起来,兴奋之情,差点没把木素青她们给摔下来,好漂亮的马,竟是和他的黑白坐骑有得一拼,华子轩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二小姐,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那红马上的红衣少女朝马车里嚷到。
这哪里来的二小姐,车里几人都面面相觑,熙儿小手扯开帘子,“好漂亮的姐姐。”苏慈一巴掌将他抱了回来,“小色狼,是敌是友都非不清,你小心以后死在漂亮女人的手里。”
“那你也会死在漂亮女人的手里的。”华洛熙回了苏慈一句。
可这马车中却只有一人缩到了裴琳琅的身后,拿着那绸缎般的衣袍捂着脸。
“段小宁,你骨头是软的吗?”这人一天像蛇似的,缠在她身上,裴琳琅怒其不争地瞪着眼前那人,她曾经在一日之内盯着这人看了好几个时辰,却还是没能想明白自己怎会和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
“琅琅,我肚子痛,你让我蹭一会儿。”
“二小姐,此次我们交不了差,馆主说我们也不用回去了。”
“你走了这么久也不想念灵儿和诺儿吗?”
红马上两个红衣少女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段小宁捂住耳朵,将脸埋在裴琳琅的胸前,“没听到,没听到。”
“馆主,二小姐,她,就在马车上不肯下来。”
“段小宁。”婉转柔和的声音响起,却是其中一个红衣女子捏着嗓子喊道。
“啊”段小宁终于从裴琳琅的胸间抬起头来,掀开帘子,就立马被两只手给扣住了。
“二小姐,对不起了,馆主吩咐过,我们只好出此下策。”那红衣少女,分明是扣住了段小宁,可是自己眼眶却红了,就连一直冷清的华子轩也不明就里,不知这三位演的是何出戏。
“灵儿,你居然又使诈,姐在哪儿呢?你又骗我。”段小宁连挣都不挣脱,只软软地躺在灵儿怀里,那是她熟有的气味,是家的气味。
“馆主来了二小姐你就死定了,还在这嬉皮笑脸的。”
“这两人是谁?”裴琳琅从马车上下来,冷着一张脸问道,段小宁一个正身,急忙从灵儿身上站起来,“琅琅,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霓裳馆的灵儿和诺儿。”
“你不说你们霓裳馆只有你和小君两个人???”就连木素青也诧异地望着她。
“什么?两个人?二小姐,我们霓裳馆人丁兴旺得很,好不,你会被馆主抽死的,你。”看来这人平日也没啥威望,就连这两个红衣少女一口一声二小姐喊着她,却从来没有主仆之分的。
“段小宁,你有很多的事瞒我们?”木素青不咸不淡地说到。
“这两位一定是青衣门的木姑娘和裴姑娘了,我们馆主说了,要特别感谢贵门对二小姐的照料,详情还请各位移步。”
“移步尚早,段小宁……”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别动气,一定别动气,我和小君都是霓裳馆的人,只是,只是我不是霓裳馆的馆主罢了,馆主是我姐水霓裳,那日断情前辈让我将所有的东西交与素青之后,我,琅琅,其实,那一日,我就对你动心了,所以,所以,才会跟着你们上青衣门。”
就连熙儿都开始翻白眼,这情话也太露骨了些,难怪他总是听到龙婆说爹爹,一点都不会对女孩子说情话,是不是这样娘亲才不愿原谅爹爹的呢?
“娘亲,你也喜欢这个听这些话吗?”
“什么?”木素青兀自陷入段小宁那一袭话里。
“娘亲要是喜欢,爹爹不说,我替爹爹说,好不好?”
苏慈实在不愿再听到他唐僧似地赘述,抓过华洛熙,扳过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衣服里。
“时日不早了,我们早些启程吧。”那红衣少女抓过段小宁,却抓了一手的空,却见她们那二小姐已经贴在裴姑娘身后。
“琅琅,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是故意隐瞒的。”
“段小宁,你刚躺那女子身上算怎么回事?”裴琳琅怒不可支地顺着剑柄就给那人额上砸去,“咣当”一声,那傻子竟是不躲,额上立马起了一个大包。
“说你傻你还真傻啊,你怎么不躲?”裴琳琅脚已跨上前一步,却又呆立在那儿。
“我们先行吧,等她两人纠缠完,可能已经日暮西下了。”木素青抱过华洛熙跨上马车。
“不行,一会我们二小姐又不会回去了。”
“放心吧,有师姐在,她不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