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 女变男3部+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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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的心不是天生的,是被硬生生磨出来的……若儿他才16……师傅您真不该……”
“我若不心狠,莫说他,甚至连你都未必保得住。现在没有人动我们是碍于我们的名声,等树倒猢猴散的时候,我一把老骨头没关系,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莫老瞪了一眼启枫就回房了,留下纤瘦的白影独自对着那轮新月,许久,许久……
我现在终于有些搞明白了,明若对着宣纸画了个三个圈,一个最大的,旁边是个小些的,中间夹了个最小的——这大圈就是离国,稍小点的是越国,夹在中间最小的则是启枫的故乡;西陵。
天下三分啊!——这是刚从小二那里探听来的,等下再去摸摸情况,明若暗忖。
“明天就要正式登场子了,你还在这里发呆?”莫老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飘了进来。
“放心,那段我睡着了都能唱得出。”明若卷起被子,继续补眠。
傍晚的时候,明若被叫道了莫爷的房里。一进门,启枫依然是一身素白,坐在桌前与莫爷配合着音调,听那调子,分明已经有了9成的火候。
厉害啊……明若暗自心叹,若是被那个老头知道了世上有人竟有如此天分,恐怕会追着一起到这里来吧?唉,这也未尝不好,至少自己有个伴了,不似现在这么孤苦无依……哦,也不对……莫老是严肃了点,但启枫师傅人很好,明若在偷偷撇了桌前的男子一眼:有他在就行了吧?
“我和枫儿已经把调子合的差不多了,你和枫儿再合一遍。”莫爷品了口茶后,就像弥勒佛般坐在案边,似是假寐一般。
“师傅的这样就是示意我们可以开始了。”看明若在一旁毫无动静,启枫笑着提醒道。
“哦。”不愧是搞艺术的,两个老头的架势倒是如出一辙。明若暗自撇了撇嘴……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琵琶行中的名句,每次开场之前都会对着自己唤上一声,每念一次,心境也就更入戏一番……
暗自垂眉,明眸低敛,委婉地踏着小碎步,一步,两部……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再提步却有些凌乱了……
“老祖宗……”低声一唤,只三个字;粗听已是百转千肠,再听,这种种的愁苦委屈,竟是一溜烟的涌了出来。
虽然此时的明若穿着男装,但却无一点的影响,眼前此人,分明已是那个刚刚丧夫,不远千里来投亲的柔弱女子。
此时,幽幽的二胡声插了进来,只见一玉琢般的男子踏步贯门而入
“老祖宗,我听说来了个林妹妹?”同样的招呼,却是意气分发,伶俐得紧。
悄悄拂去点眼角的泪痕,女子有些惊慌地回头,却正好对上了男子探究的双眸,似是一惊,立刻把脑袋垂了,双颊不禁浮起两朵红晕。
而对男子,同样震撼,只见他先是一怔,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睛却又忍不住瞟了过来,悠悠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女子闻声微微抬头,却还没敢再对上那对凤目已经低了下去。
“好了,够了,你们去休息吧。”戏才刚开始,莫老却挥了挥手:“明天还要早起,别耽误了休息。”
明若有些意外……明明自己什么都每唱怎么就……
回头看了看启枫,却收到了一个类似于:“你放心吧。”的笑容。想了半天还没得出个大概,原本就不喜欢思考的明若也就干脆把问题扔到一边睡自己的觉去了。反正诚如她所说,那段开场是自己做梦都不会唱错的……有信心啦。
看着明若离去的身影,莫老抿了口茶,淡然的说道:“真的很难得,不是吗?”
“……”启枫似是一怔,却还是沉默着不发话。
“见到和自己一样有才能的人,枫儿……”莫老低叹:“你此刻的心情一定不会平静吧。”
启枫没有答话,只是踱步走到窗前,凝望着高垂的星星,久久不语。
第二天,天还没亮,明若就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让我再睡一个小时,不三十分钟……十分钟,不,五分钟也好……”顺利地在床上打个滚,明若成功地用被子给自己包成了个春卷。
启枫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有些顽皮的师弟,虽然有些弄不清他所谓的“分钟”到底是何物:“快起来,我还要给你上妆!你演的可是女角。”
明若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睛出来交涉,却对上了双特大些的凤目——
“啊~~~~”一声尖叫成功充当了闹钟的角色把整个客栈的人都从梦乡中拉出了一回。
“你突然一张脸就这么……”明若缩在床角不好意思地嘀咕:“人家一睁眼……自然就……”好歹我做了25年姑娘家,又没结果婚,睁眼看到个男子脸部特写当然吓一跳啦。
“……”启枫默然地听着他在这边自顾自地哀叹,正打算等这边人把牢骚发完。脑筋却不期然想到刚才他双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后倏地撑开,接着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那情景,不禁整个脸都成了笑字型:真是个有趣的师弟。
“我是想早点把你叫起来化下妆,要化得自然又与平日不同有些困难,所以最好时间能充裕点。”
“与平日不一样?为什么?”明若好奇地问道:“自然点不就行了?”
“你不是不希望别人把你认出来么?”启枫耐心地说道:“我帮你想好了,就说你是四处流浪的乐师,只是临时和我们剧团合作排演心戏。演出结束后你记得再换回凤儿以前的样子,不,我再帮你弄点斑儿,这样别人就一点都不会怀疑了。”
听着启枫竟如此为自己着想,明若的心不禁淌过一阵热流,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却有人如此关心自己,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谢谢你,启枫师傅。”明若认真地说道。
“不必。”口头虽这么说,但启枫的心里并没有说的那么平静。眼前的这个人,和记忆中那个唯喏的少年差得太多,让自己……很不习惯。
垂着眼,看着养眼的帅哥正在为自己上妆,那神情,好似在雕琢一件精致的作品。明若的心神不禁恍惚起来……糟了,自己怎么又用女子的眼光来看待事物啦?明若啊明若,别那么没出息。
还是说点什么转移下话题吧。“启枫师傅……你以前帮别人上过妆吗?”
“没有。”拭了点盒中的胭脂,轻轻地往那粉琢的脸蛋上抹了抹:“戏班的人一般都会自己打理的。”
“哦。”心思又转了一圈:“我们这次工作玩出去玩一天好吗?”
“呃?”白衣男子皱了皱眉,显然没有跟上明若的跳跃性思维:“玩?”
“是啊!”说到玩,明若自然提了大半的兴致:“我从来还没到城里逛过呢,等戏演完了,你带我上街到处走走好吗?或是到郊外去爬山,对,野餐也不错。”
“逛街?那一般是纨绔弟子才有的嗜好,贤弟难道也有兴趣?”
“纨绔子弟?!”明若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闲着没事一直都这么打发时间的。那师傅若是空着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
“练嗓子,或是劈劈腿,走台步。”
“难道就不会出去走走?”明若瞪大了眼睛。
“上香倒是有的。”
“妈妈呀。”明若的肩膀垂了下来:“我要是你早闷死啦。”
“过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启枫专注地勾勒着明若的西眉,最后一笔:“好了,到镜子边看看吧。”
“哐噹!”铜镜一路自由落体。
明若怔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转过头看着启枫:“这……这个人是谁?”
“这是衣服,快换了吧。”启枫满意地笑了笑:“回头我教你上妆的功夫,总得自己动手的。”
“等等!”明若未雨绸缪地叫住了正要离去的人儿。
“还有什么事?”
“这衣服……”明若献媚地冲着启枫笑了笑,举起那些五颜六色的布条:“是怎么穿的?”
结果两个人都很尴尬。
明若是闭着眼睛任启枫为自己绑这个弄那个。一边强烈地提醒着自己——自己现在是男的,没关系,没关系。
而启枫则是同样尴尬地给这个贤弟穿肚兜,绑衬里……
“好了。”这回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明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细眉黛眼,玲珑小巧的鼻子下是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水柳腰,削肩膀……俨然一个画中的古代仕女……真美……
“你说启枫,你会不会动心?”明若有些兴奋地回头对着白衣男子打趣道。
“……”不知为何,那人却倏地冷了下来,生硬地说道:“我也得去准备了,待会见。”
“师傅……”一边沉浸在兴奋中的明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何异样。
“什么事?”白衣男子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头。
“演出完你带我去逛街好吗?”
“到时再说吧。”话音为及耳,人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不久,王爷府便派来了迎接的轿子。
“这里的福利待遇还不错,竟然有专车接送。”明若看着那五彩轿子,低声叹道: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坐过呢。
“明玉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名角,自然是两样的身份。”莫爷撇了一眼在那里自顾自兴奋的明若:“记住,我以后便唤你月儿。”
“知道啦。”明若应声道,没想到启枫师傅竟然那么厉害:“那……天下第一的名角是谁呢?”不会是那个被原来的正身推下楼的那位吗?
“凤仪殿的主人,凤莜凤贵人。”开口的却是启枫。
“凤莜?女的……”
“不,在你之前,所有的名角都是男子。”启枫眨了眨眼:“但我相信,过了今天,谱中一定会有明月姑娘的一席之地。”
“你别开我玩笑了。”听到启枫的调侃,明若的脸刷的红了:“你明明知道……我是……”
“好了,上轿吧。”莫爷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直到上了轿子,明若才想到:男的妃子?!难道现在的皇帝也像当初的汉哀帝……喜好男色?
轿子并没有明若想象中的舒服,十分的颠簸——这大概和抬轿子的人只有两个有很大的关系。若是能乘到传说中的把人大轿,恐怕就是另一番光景了吧?
终于,在明若还没有来得及经历人生中第一次晕轿前,轿子到达的王爷府。微微掀开轿前的帘子,诚王府三个大字高高挂在门楣上,下面便是气派十足的大门,足足有两层那么高。
从那里过去,一定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吧?明若美滋滋的想到。
然而,那扇气派的大门并没有像明若料想的那样慢慢向他敞开,倒是旁边那扇明显小了一半的小门开了一个小缝。
“进去吧。”启枫像他史了一个眼色。
就从那扇小门?!明若心里有万分的不愿,但是最终还是跟着启枫和莫爷走了进去。后面的马车中还跟着莫爷昨天临时找来的一些伴奏和跑场的小角。
“走场的人和娶妾一样,不能走正门的。”启枫看出了明若的不快,解释道。
“我知道。”明若低着头,的确,现在已经不是自己那个和平而平等的年代,自己也不能和以前那样任性了。辉,我会改变给你看的,我会做个独立而自强的明若,而不是你眼中那个一直需要人照顾,围着自己打转的任性女孩,明若暗自咬牙道。
一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座安临的诚王府,却以远远超出苏州拙政园的气魄了。明若暗自心叹:以前去那些江南园林参观的时候,一直抱怨那么大一个园子,居然是给一家子住的——那么浪费!但现在真到了这个年代,却感觉如此的自然;周围忙碌的仆人,瑶池碧波,这原本在现代只供人参观的园子活了。不像自己参观时那样死气沉沉,真真正正的活了过来。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