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手画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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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暗许了?”
那一眼媚态横生,若原自愧不如,翻了翻白眼:“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哦顾大少爷!”
顾非流里流气地抱胸笑,“这实在很正常,你要接受现实。”
一番拌嘴,顾非收了不正经的笑,走在她身边淡声说:“人生一世不过一叹之间,往事如云,何必纠缠不放?”
若原一愣,看向他,他是在开导她吗?
苦笑着说:“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更何况,我怎么忍心将他们忘了?除了在记忆中悼念,我再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了,良心难安。”
顾非若有所思,沉吟一会说道:“只是逝者已矣,若为此将你之后的人生全部束缚,未免太偏执。”
她淡淡一笑:“我知道的,时间终会冲走一切,我想只是需要适应。”
两人返回渔村时,远远地就看到地平线上燃起的浓烟,若原在看到的那一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顾非眯起眼看了一会,“出事了。”
跑到村口,但见一片残垣断壁,大火四起,若原倒抽了一口气,愣愣地盯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无法动弹。
倒在墙边的少年腹上鲜血淋漓,是村里最擅长补鱼网的阿京;横倒在小路上的,是暗恋齐盛的小姑娘娇娇,她最宝贵的那双粉色的绣花鞋沾满了血;而被一把大刀插入胸口挂在村中柱子上的,是……是梁婶子……
怎么会……
只不过一天而已……
“是倭寇。”顾非突然说,若原被他的声音唤回心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海湾里泊着几艘船,十多个跨刀的男人抬着东西朝那里走去,看他们脑袋上秃几块的发型,若原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我去收拾了他们,你在这儿等着!”顾非眼中漫上阴霾,动了动手指,就要提腿追上那帮倭寇。
若原虽然心中愤恨悲伤,却还知道对方十多个男人,顾非追上去无疑是找死。更何况,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她忙拉住他,皱眉道:“别冲动,你一个人过去送上门给他们杀吗?!”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若原的关心让顾非眉间松了一分,却增了邪气的杀意,他正要拉开若原的手,忽然从身后响起一声怪异的呼啸声,直冲云霄。
若原眼皮一跳,顾非立刻侧过身,她便看到村口一个个头低矮的倭寇,手里还倒提着两只乱扑腾的鸡,他溅到血的脸上,一双细小的眼睛闪着残酷狠辣的光。
若原从心底泛起一股厌恶,她默默后退了一步,手悄悄移到腰间,那里,有一把匕首。
倭寇扔下鸡,双手握住弯长的武士刀,大喝一声朝两人跑来。若原猛地拔出匕首,准备迎上他的攻击,虽然旁边站着顾非,可是生命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她没料到,倭寇还没冲到眼前,忽然怪叫了一声,噗地一声倒在地上,眼珠突出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滚来滚去,不多时就没了呼吸。
顾非收手,看向收到信号匆忙逃上船驶离海岸的那群倭寇,冷声说:“便宜他们了。”
若原却是震惊地看着顾非的手,他,他刚刚使毒?!
54
54、天沉教 。。。
渔村里的人全都丧命在倭寇的刀下,若原和顾非将他们的尸体拖到一起,加了一把火烧了。若原压下心中的酸涩,在心中祝他们安息。
倭寇将村中财物洗劫一空,若原现在又变得身无分文了,住宿的地方也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她闷闷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而顾非晃荡着他随身带在身上装药材的袋子晃悠悠地走在若原前面,毫不在乎的模样。若原快走几步走到他身边,侧头打量他几眼:“你得记得我救了你一命。”
顾非从眼皮下挑她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得养着我直到我赚到钱。”看顾非的神情,定然不是担心之后食宿的模样,若原和他不一样,没了钱半步难行,赖上顾非也是迫不得已。
他笑着耸耸肩:“你想跟着我就跟着吧。”
直到走进海边唯一一座小镇,顾非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若原心中不禁升起疑惑,拉住他问道:“你身上是不是带着钱啊?”
“没有啊。”顾非回答她,眼睛却望着一户宅院前从轿子上下来的中年男子,突然抛下若原走到男子跟前。
“这位老爷,您自一年前就患上了失眠之症了吧?”
大腹便便的男人抬起脸,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听到顾非的话,靡靡不振的脸忽然精神起来:“你是大夫?”
顾非从容地一笑,男人便大喜,“请大夫跟我进去吧。”
若原蹲在街角,远远看着顾非不知和那正要进门的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便殷勤地邀请顾非进了家。
等了好久,从那家门口走出来个黄脸小丫头,请若原进去。
跟着小丫头走进一间小院——确实很小,只有三间房,顾非就翘着腿坐在院中间的井沿。小丫头领若原过来后就离开了,若原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走过去问顾非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非笑道:“替这户人家的主人诊治,他听说我们无处可去,便主动邀请我们住在他们家。虽说在这小地方,人也富不了多少,那人给不了多少诊金,可也够用一阵子了。”
若原了然地点头:“怪不得你一点也不着急,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就有疾病,你总能找到赚钱的机会的。”
“别说的那么俗气~”顾非摇摇手指头:“我可是为了救治病人苦痛无私奉献的大夫啊!”
若原鄙夷地瞟他一眼,想到什么,说道:“你不止是大夫吧?我看到你使毒了。”
说完,她便紧紧盯着顾非的表情。谁料他神色没一丝改变,笑得春暖花开:“治病救人的药,使用不当就是毒。药的分量不对会让病人体内积累毒性,换掉药方里的一味药也可能会让病人一命呜呼。我精通医术,用毒方面当然有所了解。”
若原皱鼻反驳:“照你这么说神医都是用毒高手了?”
“你见过神医?”
“……没。”
“所以,”顾非摊手:“你什么都不知道,要相信我~”
几天后,若原明白了,将信将疑的她就是个傻瓜——在她一推开门就看到小小院子里挤满了身强体壮的跨刀男子时。
满院的人都没注意到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负手站在门口的顾非。一个衣着显然比其他人要好的中年男子,大概是领头的人物,向顾非行了一礼,道:“我家少主重病多日,希望神医随在下到普兰岭走一趟,我天沉教必有重谢!”
神——医!若原惊愕地看着顾非,他仿佛觉察到她的目光,转头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对中年男子说道:“据说丙灵草独独生长在普兰岭山顶,要想我救你家少主,就要让我到你们普兰岭上头转一圈。”
中年男子忽然变了脸色,普兰岭上头是什么?是历代教主的陵墓所在,岂是外人可随意去的?可是他出来之前教主反复叮嘱一定要把神医找到,他们四处打探,好不容易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他,若是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肯定不肯和他们回去,想来想去,还是先答应了,带他回天沉教再说。
中年男子当下便答应道:“只要我天沉教能做到,神医的要求自然要应允的,请神医放心。”
顾非满意地点头:“那就走吧。”
中年男子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连道:“好,我们已经为神医备下了马车,请神医随我来。”
顾非走了两步,忽然转身,看向站在门后的若原,笑:“你不是要跟着我吗?”
若原躲在门后听着顾非和那人的一番对话,觉得和这几日逐渐熟悉起来的人忽然就有了距离。少主,天沉教,神医,这些字眼代表的就是江湖,她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了解的江湖,这一切似乎不该和她的生活有什么交集,她看着顾非和那些人离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唤住他,直到顾非扭头,她才一下子轻松起来,推开门跑向顾非。
那帮人看到突然跑出来的若原,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中年男子指着若原犹豫道:“这位也要一起去吗……”
顾非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变得格外冷寒的眼神让男子小心地闭上了嘴,生怕惹得这位大爷一不开心就不跟他们走了。
顾非哼了一声,说:“她自然和我一起去,你有意见?”
中年男子赔笑:“不敢不敢。”
坐在布置得颇为舒适的马车上,若原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非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嘛!刚才那人跟你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还有,你是神医?一点都不像嘛。”
“怎么不像了?”顾非笑嘻嘻地问。
“你太年轻了,也没有白胡子。”若原摸着下巴说。
顾非抽抽嘴角:“神医就一定要有胡子吗?”
“白胡子才能体现出其飘然如仙的气质啊,你嘛……”若原看着他撇撇嘴:“要我生病了,肯定不找长成你这样的大夫。”
“是嘛!”被若原一通打击,顾非也不生气,从眼尾斜着看她,嘴角挂着挑逗邪气的笑容,直看得若原浑身不自在,只好认输:“好吧,我错了,你长的这么好看,要是你来给我治病的话,治死我我都不怨你的。”
几天后,若原从马车上跳下来,脚在雪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她拢了拢大衣,冻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座山就是普兰岭啊?”洁白的雪地反射阳光,亮得刺眼,若原眯着眼抬起头看向被白雪覆盖的普兰岭。
顾非走到她旁边,抓住她的手:“山上路滑,抓紧我。”
领路的男子偷偷看了他们一眼,掠过他们交握的手,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好一番盘算。
他们派人提前上山通知了教主荣景贺,所以顾非和若原上了山后就被直接带到了天沉教的会客厅中。
荣景贺是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四方脸,棱角极为刚毅,眼中精光闪闪。他从太师椅上起来,大步走向顾非,到他身前几步时,停下来一拱手:“神医一路劳累了!”
若原低调地躲在顾非身后,小心地打量这位教主,见他一身霸气,眼中却有血丝,对顾非的态度又极恭敬,想来对儿子的病情很担心。
顾非也拱手回礼:“哪里,顾非也能体谅教主爱子的拳拳之心。”
荣景贺叹了口气,说:“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请顾神医来的,犬子他……唉!”
顾非适时地流露出关心的神色:“不知少主什么症状?”
荣景贺摇摇头:“神医不如直接去看看吧。”
“也好,”顾非点头,拉出身后的若原对荣景贺说:“这位姑娘是顾非好友,此次和顾非同行,还请教主多多照顾了。”
“那是自然。”荣景贺看了若原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爽快答应道。
天沉教建在半山腰,靠山下的房屋里住的都是低级的弟子,越往上,住的人物身份越高,建筑也越发精致。荣景贺为顾非方便替儿子荣轩医治,便安排他住在荣轩的院里,沾了顾非的光,若原也在那儿分了一间房,受到了很好的待遇。
她有时在外面晃荡,会碰到晒太阳的少主荣轩。十多岁的少年在她的眼中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在现代的话还上着高中,可荣轩在同样的年纪时就因为病痛丧失了生活大半的乐趣。他苍白消瘦的脸和单薄的身子总让若原在面对他时不由自主地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