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手画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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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要碗粥吧。”
“嗯……”
不过这顿饭,她还是吃了不少的菜,全靠不疼的那边牙工作。
于安之从武二屋中出来时,夜已深沉。他揉了揉额角,和莲舫那边断了几天的消息,他不在,有不少事情都无法做出决策,幸亏武二找到了他们,那边的消息才能传递给他。只是武二那家伙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看来烧的厉害了。
他正要开门,忽然有细细的呻吟声传入耳中。
于安之站定侧耳听了会,敲响了若原的门。
若原捂着左脸给他打开门:“怎么了?”
“看你这么晚都没睡,牙疼的厉害?”
“是啊,疼死我了,觉都睡不着,一闭眼就觉得疼得更厉害了。”若原抱怨道:“一刻不停,烦死我了。”
“我来给你看看吧。”
若原想起晚间他给武二把脉的一幕,便欣然请他进了屋。
屋里只点着一盏小油灯,光线幽暗,若原背着于安之端起一口茶,漱了漱,古代生活不方便啊,出门在外又不能早晚各刷一次牙,待会让他闻到口臭可怎么办?
她觉得口里不会有异味了,牙缝里也不可能有菜叶,才在桌边坐下,眼巴巴地看着于安之。牙疼实在是折磨人,她猜古代大概没有牙医这个职业,只好指望一下他了,不然,她估计又要一夜无眠了。
于安之在她面前蹲下,一手持着油灯,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张嘴。”
若原听话地长大了嘴。大概是因为光线太暗,于安之皱眉看了好一会,若原都觉得肌肉都酸了的时候,他用手指按了按她的一颗臼齿:“是这颗牙对吧?”
“哎哎疼!”若原忍不住喊了起来,因为于安之的手指伸进了她的嘴里,说话都是口齿不清地。
湿濡的舌头温软地触碰着他的手指,于安之眯眼一笑,故意又按了一下她的那颗牙齿。若原果不其然又叫了起来,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你别碰它啊!”
于安之慢慢地将手指从她嘴中拿出,带出一丝丝银涎,站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他的眼底渐渐沉了下去。
若原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但因为自己流出了口水而觉得十分尴尬,忙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于安之依然捏着她的下巴,倾身凑到了她面前凝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好像是因为虚火旺盛。”靠近了,似乎吐息都交融在一起了,他微眯着眼,心神有些飘摇。
若原呆呆地看着他,虚火旺盛不就是上火了吗,他语气那么玄妙干什么?
两人一坐一蹲,面容相贴,轻声慢语,灯火摇曳,两两相望。这一幕投在伏在屋外那人的眼中,刺激得他猛地握紧了剑鞘。
淮岚知道目标今晚就宿在这间客栈,事先也被告知了他的名字。
于安之。
他并不陌生。从前对于君地四公子就有所耳闻,后来若原出事,他从丑奴口中也得知于安之与她也有所关联。只是他从没与于安之直接接触过,下手杀他时应该也不会困难。
他在今晚之前这样想。
可是!蒙着黑色面巾的淮岚隐在暗处,垂着眼,貌似平静,握着剑的右手手背却爆出了根根青筋。
夜深后,他直奔于安之的房间,没找到人,看到隔壁的房间里亮着灯,便试探着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却意外地看到了她!
是的,离开柳宅时她曾说过要离开一段时间,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是和他在一起。
看到他们两人相依相伴细语喃喃,那亲密的模样让他的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大石一般,再也看不下去,索性放弃了今夜的计划,沉沉地向若原的房间望了一眼,悄然离去。
屋内,于安之似是无意地向门外看了一眼,勾唇一笑,愉悦中掺着微微的嘲讽。
怎么,这就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于安之筒子乃真坏啊
36
36、必杀的心情 。。。
偏僻无人的小巷中,淮岚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沉默地靠在墙上。那两人的身影至今还在眼前晃动,原来她喜欢的是那个人……
阴影覆在身上,他持剑而立,一动不动,几乎要融入这黑暗的背景中。
淮岚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但从他下搭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心情的不悦。他站了好久,忽然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地看向巷口。
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巷口,将灯笼红艳艳的光芒挡在背后,他似乎冷嗤了一下,朝淮岚迈近了几步。
随着他走入光线昏暗的小巷中,淮岚紧紧盯着他,开口道:“你跟踪我?”
那人侧过脸不屑地轻笑了一声,红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看那轮廓赫然是夜袭那晚偷袭者的头儿。
“你以为你是谁,能让我跟踪?只是好心过来提醒你一下,今晚你就应该把人头提回来的。”
“出了意外,改日再下手。”他冷漠地回答。
“哼,第一剑客,不过如此。”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于安之,你今天没杀死他是你的事,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没工夫陪你耗下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别忘了你的承诺,答应了孙大人的要求,就一定要做到。”
他斜睨了淮岚一眼,转身离开,另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垂首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了。
淮岚眉头微微皱起,是的,他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何况,一开始他就收下了孙大人的银钱。所以,即使于安之是她喜欢的男人,他也一定会杀了他!
……就算惹她伤心。
想象了一下她为他哭泣的模样,淮岚心中像被糊了一层蜂蜜一样,黏糊糊地极不舒服。那个于安之向来有风流之名,君地被他伤过的少女多的是,若原可知道他的那些风流韵事?怕是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吧。
淮岚这样想着,心头好像轻松了一点。他并没有直视心底暗藏的潜意识,杀了若原喜欢的于安之,他才有机会得到她心……
抽出剑,薄如蝉翼的剑身寒意扑面,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剑脊,今晚虽然没让你出鞘,不过早晚会让你饮到他的鲜血。
于安之,他想着这个名字,再一次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一道寒风忽然袭来。淮岚手腕轻轻一扭,用剑鞘挡住了那一击。
“谁?!”
他往后退了几步,抽出剑对着来人。
来者有五六人,面上都蒙着布巾,面对淮岚的喝问不发一言,直接提刀攻上。
淮岚看清对方人数时,心中便提起了警戒,却在交手间发现这几人武功并不出色,只胜在人数多罢了。淮岚无心恋战,打算速战速决,剑锋一挑扫向其中一人的喉咙。
却见那人眼睛诡异一弯,身体像蛇一般柔软地向后一躲。一剑刺空,淮岚心中悚然一惊,腹侧一股热辣辣的疼痛散遍全身,他忙回身挑开侧面的攻击。
这帮人一开始竟然为了使他轻敌而隐藏了实力,全力攻击时淮岚应付起来竟颇为吃力。苦战了数个时辰,天已泛亮。不远处一声鸡鸣,叫醒了一夜安眠的人们。
交战的地点就在大街旁的小巷中,那帮人大概不欲暴露行踪,将淮岚逼到角落里后,闪身跳上墙头,一个瞬间就四散无影了。
淮岚勉力抵抗,一直没占到上风,这帮人因为怕天亮后惹人耳目主动撤走,这让淮岚撑着墙,吐出一口气来。
腰上伤口很深,流了不少血,淮岚匆匆包扎了一下,趁着街上还没有行人,快速赶回了住宿的地方。
一间简单的小院中,只有西屋里传来一点动静,淮岚拉过床上的包裹,从里面翻出装着伤药的瓷瓶。褐色的药液滴上去,立刻蚀痛了伤口。淮岚身上肌肉一紧,脸上也僵了一瞬。
缓了一下,疼痛稍减,他掏出一个青白色的小瓷瓶,拔开瓶塞往伤口上洒了些药粉,方才重新包扎起来。
他把药瓶放回包裹中,推到床里面,靠着床柱沉思起来。
他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好几年了,接了不少买凶杀人的生意,为此结下的仇并不少,他甚至杀了不少上门寻仇的人。可是昨天他遇到的攻击显然并不那么简单。
淮岚揉了揉发胀的额角,线条刚强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倦容。早知道就不应该应下孙大人的要求,牵扯到朝堂中人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他不过孙大人手下的小角色而已,竟也被牵连到他们的阴谋算计中了。
腰间一阵阵的疼痛提醒着他,杀于安之的计划恐怕要拖后几天了,虽然于安之只不过一个富家公子,并不足惧,他身边的那个侍从却是个麻烦人物,淮岚心中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对付他恐怕有些困难。
“这个给你。”于安之将一个纸包放在若原面前。
若原双目无神地坐在饭桌前,昨晚果然一晚都没办法睡着,出屋时她照镜子发现左脸颊已经微微肿了起来,看着早饭也都没了胃口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纸包:“这是什么?”
“这里一家药堂里大夫的传家密方,据说去虚火很有效。”于安之懒懒靠在椅子上,看到若原看向他,挑眉一笑:“我可是一早就去帮你问去了。”
“……”热心人呐,若原心中小小感动了一下,没想到他还专门为她跑了一趟。她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一颗颗褐色的面团似的药丸。
“大夫说要含在口中直到化掉。”于安之解释说。
若原的表情立时变得十分微妙,刚刚打开纸包,中药苦涩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可想而知含在嘴里的话会有多摧残味蕾。可是她现在牙疼得实在厉害,就连上齿和下齿微微一碰都能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她没那么多耐性容忍这一刻不停的牙疼。
于安之撑着脸研究她的表情,长睫下笑意盎然:“好歹念着这药是我特意给你带的,也得好好吃几天吧?”
“嗯嗯,我一定吃。”若原忙不迭点头,觉得欠了他一个人情。
这时武二走了过来,若原一手捂着左脸朝他打招呼:“早上好啊武二。”
“嗯。”
他木着脸应了一声,坐了下来。
于安之给他把了一会儿脉,点头道:“没问题了。”
若原不掩羡慕之色,望着武二叹气道:“睡一觉再睁眼病就好了,我为什么没那么好的运气啊。”
“那是他的身体习惯了这种模式,”于安之满不在意地一笑:“他经常受伤,常常不能及时找到大夫,次数多了,就都是靠自己熬过来的。”
经常受伤啊……话说她还一直不清楚于安之究竟在做什么呢。在君地时从没听过于安之有什么危险的身份,可他却有不为人知的灵活身手,有一批武艺高强的家仆,有欲致他于死地的敌人,从他刚才的话也可以得知,大概也经常出生入死。
虽然心中有几分好奇,不过现在既然能与于安之和平相处,关系甚至很融洽,那么她的安全就是有保障的,管他有什么背景都与她无关了。
若原挑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刚一入口,脸上就已经扭成了一团,然而大夫却是吩咐过的,要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含服一粒,若原便这样扭曲着表情,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一路驶进了露州。
在贞王府前,若原挑开帘子探身去看,于安之把玩着扇子,头也未抬,面上却是笑吟吟地:“这就是贞王府了,当初李管家来找你时应该给了你名帖吧,你可有带在身上?”
那晚事发突然,逃走时行李都落在了马车上,唯独这名帖是因为路上某日闲的无聊,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