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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即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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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又吩咐店内的伙计不必担心她,她就在对过食肆。伙计们看的确是对街的老板,也才放了心地让即墨跟着贵柱儿去了对街。

到了食肆楼下,即墨抬头,那个厢房是他最喜欢去的,二楼的花格窗户赫然被推开,宁远一身便装地倚在窗口,手执酒杯,笑意盈盈道:“等了你许久了,快上来陪本公子喝酒。”

即墨皱眉,想着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浮起来,好多年都不这样了。

不过,他真好看!虽然见了许多次,她还是要暗暗叹一声,即便他如今不是可汗,估计也有不少姑娘能为他争破头,何况还是在其位呢。

冤孽啊!喜欢上他,注定是省不了心的。

贵柱儿尽责地将即墨引入厢房,才默默退出。宁远大手一伸,示意即墨过去桌边坐下。

即墨依言,看他手势熟练,小刀割下一片烤肉,轻轻放入即墨口中:“今天怎么样?”他随口问着,仿佛世间平常夫妻餐桌边的随意询问。

“还好,宾主尽欢的,赚了不少银子。”

“账目做好了么?”

“嗯,新来的账房先生可是个厉害人物,但凡漏洞,皆补得好好的。”

“既然要补,账目就不可能补得完美,无非手段高低而已,有心人要查,总能查出些什么。”

“只要杜家的人没有染指,我就不担心。”

宁远蹙了眉,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低得让人觉得有点压抑:“杜家不可小觑~~~”

“京城中,也少不了他安插的棋子。就如那个才子李晋元~~~”

挑了眉,宁远失笑地看了看即墨:“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即墨执起筷子,从一边的小菜碟里挑了些蔬菜入口,边吃边说:“蒙族贵族女子们,多少会在我铺子里提些事情,有些我听到的,你还未必就知道呢!”

宁远放松了身体,靠向椅背:“你这个铺子开得真是一举三得,又能给必勒格洗钱、又能打听些政要秘闻,还兼带赚钱。这主意谁教你的?”

“需要人教么?”即墨有些奇怪:“当年启麟辅政的时候,想拨个八十万两银子到边关,都那么难,你说钱多重要。有得赚当然多赚点。”

“嗯,挺好。”宁远喝了口酒:“只是我就奇怪,你怎么就能从那些女子口中探听那么多秘密出来呢?”

“因为我是个坏丫头啊。”她笑了。

从小,她就是宫里的坏丫头,启明是个淑女。所以她调皮,而启明却无趣。渐渐大了,懂了些人情世故,反而出格一些的女子比较招人喜欢

48、因为你可爱 。。。



也不管即墨正在吃东西,宁远一把搂过她,带入怀中。轻轻刮了刮她秀气挺翘的鼻子:“坏丫头!忙了这么久才出铺子,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含住筷子尖,缓缓摇头。她才不知道,谁让他出来等她的?

抬手将筷子从即墨手中取走:“一个公主,吃饭时含着筷子,怎么宫里的嬷嬷没有教过这不合礼数么?”

故意扮了个鬼脸,还是摇头。

“我咬不咬筷子,你都是会喜欢我的,怎么今天才想起来管我?”她有些有恃无恐,没人在的时候,即墨依旧是喜欢自由自在。

宁远无奈,也不说话了,将她在怀中搂得再紧些,取了片肉,送到即墨嘴里。

他的确是喜欢即墨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以前他与即墨是同类,如今身负重重责任,许多事情都不能再做了,却有些奇怪地更愿意看到些离经叛道的人和事在自己身边出现。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说。

“嗯?第一次~~~”即墨嚼着香喷喷的烤肉:“你说你和必勒格一起演戏来骗我那次么?”

“呵呵~~~”宁远笑了,他的小即墨一直以为那是他俩的初见,可他从未提过,第一次见到即墨其实是在那之前的某一天。

在那之前,从启明的嘴里无数次地就提到过即墨。在启明看来,即墨与即黛是一对无可救药的姐妹。因为这个名字被无数次地提及,宁远便有了印象,不过开始时,他会觉得,女孩子间斗气之类的事情常有,没什么特别的。

后来有一次,应该是宫中的一帮小小的妃嫔聚在一起议论起了关外的蒙古部族,嘴里满满不屑的口气。即墨与即黛姐妹倆刚巧经过,不知从哪里挖来了十几条蜈蚣,一股脑地扔到那群正在闲聊的妃嫔中间,吓得那些如花美眷个个尖叫着逃窜。

隐于暗处的宁远被这一幕吸引,接着看到这事情的两个始作俑者着在当场笑到东倒西歪。当时即墨脸上明媚如春日阳光的笑容刺目而放肆。

“皇姐,其实她们也挺可怜的,老被我们吓。”小小的即黛除了得意,还有些不解。

即墨灵动地摊开双手说:“我讨厌她们,你说怎么就有她们这么笨的人呢?”

“是啊,是挺笨的。”即黛附和:“被我们一次次整,还每次都吓成这样四散奔逃。”

即墨撅了撅嘴,没有说话。

“皇姐!我想起这时候,启明一定还在她宫里跟琴痴师父学琴呢。我要去一下~~~”即黛说着便跑远了。

即墨并未跟上,也未注意到身后暗处站立的宁远,轻轻自言:“笨死了!朝中大元都奈何不了的蒙古八大部族,怎么会如你们口中说得那么简单!”

接着,似是无谓地耸了耸肩,迅速脱下鞋袜,提起裙摆,往御花园池

48、因为你可爱 。。。

畔一坐,“噗通”一声,赤足狠狠砸入平静池面,溅起一片水花。

即墨闭目往后仰躺在青翠草地之上,午后阳光透着树影在她身上投下一片碎金。

“总算安静了~~~”她喃喃自语,呼吸逐渐均匀柔和。

宁远缓缓走到她身边,无声无息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生怕吵到熟睡的人儿。

蹲□子,看她晶莹皮肤在阳光下透出光芒,初夏闷热的天气让她颊侧的碎发黏在皮肤上,美得让人窒息。

在宁远早些年的岁月里,他是个挺放浪的人,在三兄弟中,他因为长相俊美,从来不缺少女爱慕,又因为当时父汗并不多喜欢他,他的日子更是过得有些混乱。不过,这样的即墨依旧是他前所未见过的特别女子。在那之前,他还曾以为汉女或宫中的公主皆如启明一样。

正是有这次御花园中的惊鸿一瞥,才有了后来的与必勒格一同设计即墨的一连串故事。

即墨是个坏丫头,宁远的心底里头藏着个坏小子,于是一拍即合。

当然,这些他都放在心里,永远都不会说给怀里这个心爱的小女子听。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宁远问。

“因为我可爱啊!”即墨答着,对她来说,这基本不是问题。

宁远哑然,答得简单,也确是事实。

又用小手夹起一块肉,香香的吃着,丝毫不见任何公主该有的样子:“我今天也这么和吉雅说来着。”

“吉雅?”

“恩,就是那个老顽固苏赫巴鲁的宝贝孙女呀!当时给你选妃的时候,他不是宁可放弃部族的机会,也不愿将孙女送到宫里来给你当妃子?就是那个吉雅。”

“哦!听说了,那是个胖姑娘,相貌也一般,还是不要送进宫的好。”一口酒入腹,他太喜欢这样边喝酒边拥着即墨的感觉了,即便知道只能偶尔为之。

“我觉得吉雅挺漂亮的,长得也不如你说的胖,只是丰腴而已。因她母亲早亡,家中无人教她着衣打扮而已。”即墨在他胸前,摇头蹭了蹭。

“哦?”

“她喜欢上一个人,为那人做了许多,却得不到回报,觉得很苦恼。”

“谁?是蒙古人么?”

“是啊,就是布日顾德的弟弟阿古达木。”

“哼哼哼~~~”宁远笑了笑:“这很简单,要我帮忙赐婚么?”

摇摇头,即墨皱了皱眉:“你们男人怎么就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你以为一个赐婚,两人就可以终成眷属了么?吉雅和她爷爷一样,也是个固执的主儿。若不是阿古达木真的喜欢上她,她才不会说嫁就嫁。”

“那你打算怎么办?”

嘟了嘟嘴:“我告诉她,男人爱她是因为她可爱,不是因为她对他好。然后叫她之后一个月都不要再去见阿古达木。”

“咝~~~”宁远背

48、因为你可爱 。。。

后起了一阵寒意:“好狠哪!”

扭过头,即墨伸手欲要拧住宁远的俊脸,正要发飙。

“安公子,外头有人找您。”贵柱儿在门外禀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宁远又正了色,与即墨一同起身,应了贵柱儿,吩咐让来人入内。

即墨侧头看了看宁远,见他眉头深锁起来,脸色并不太好:“怎么了?”

宁远微微摇头,说:“他们知道我这个时候如非要事是不能打扰的~~~”言下之意是出了大事儿了。

“咚咚咚~~~”是人匆匆踩踏楼梯的声音,小厢房外人影闪入:“禀报可汗,送即墨姑娘回去的马车半路被人劫了,车夫当场毙命,没有留下活口。”

即墨一惊,小手猛然被宁远攥住,如果她没有留下,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49

49、休想害我 。。。

谁会要害她?即墨左思右想,没能多少理出一些头绪来。似乎看来谁都可能,可是谁又都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

宁远对这事颇为着恼,当夜回宫时,始终没有放开自己的手,紧紧攥在掌中,手背上的骨节分明突出着,泛着淡淡的白。即墨被他捏得生疼,却始终任宁远攥着。

他将她放在这样显眼招人的位置,这种生死之间的事情,是迟早都要来的。开始时,两人都明了这道理,只是明了与真的面对,便又是另一件事情了。

必勒格几乎是动用了京城几乎所有的细作来彻查这件事情,从宫内到宫外,至今还没有什么结果。

就因着这样的缘故,她细细回忆了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前一日,赴了哈斯的生辰宴,发现并告知了宁远琪琪格姐妹俩的事情,第二日,自己离宫去了铺子里,而琪木格就是在那日清晨被老布赫不声不响地带出了宫。

心中惴惴地揣测着,是否车夫被刺与这事有关。

即墨知道这个时候,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好奇心所趋,她忍不住要自己去探探究竟。

编派了个不咸不淡的理由,往琪琪格所居的宫室走了一趟。

结果,回来的时候心情更不好,穿过宫殿长长的巷道,即便是早春,依旧是寒冷无比。

春风刮到脸上,像是细碎的小刀子。宫殿本来所居的人就不多,以前还有后宫众多妃嫔、皇子公主,虽然不亲近,看上去还是热络喧闹的。

蒙古人入宫之后,前朝的那些人们,不知不觉地稀少了下来,皇宫里的宁远孤寡一人,即便现在添了几个待选的汗妃,也依旧太过清稀。

天色并未有春日该有的晴朗明媚,只随着风声,阴恻恻地迷蒙着。

不知花了多久,才步到御书房前,这里并不大,反而觉得暖意阵阵。不知当时宁远选这里当寝殿是不是也怀着同如今即墨一样的这一点点考虑。

轻轻抬脚跨入门槛,也不见了平日的喧嚣,子瑞在外室,竟打起盹儿来。即墨微笑,随手取了件斗篷给他披上。昨夜宁远一夜未眠,连带着子瑞也跟着陪了一晚,披上斗篷,他只是些微动了动身体,咽了口口水继续睡。

“还是个孩子呢~~~”即墨心中暗想,也不扰他,让他继续这么坐在椅上沉睡。

小心翼翼推门进内室,宁远正负手立于桌案之后,看那样子似是在沉思,又仿似要下什么决定一样。在他们认识的岁月里,即墨极少见宁远有这样的动作。

“回来了?”他柔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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