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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即墨-第3部分

小说: 即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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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无奈,她总是那样,善良而得体,美丽而安静。如果自己是男儿身,一定会娶这样的女子。性情好,又是忠臣之后,识大体,有时常常是有些委曲求全地顾全大局。之前曾经只是这样以为。后来,直到一起沦落掖庭,一直得她帮助,才忽然觉出,她那种如蒲草一样的强韧不拔的性情就生长在她清瘦柔软的身体里。

不论日子多艰难也好,静彦总是挂上一弯淡淡的笑,这种贵族女子少有的气质,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太后还好么?”静彦问。

“恩,还是老样子。”即墨答得淡然,母后就是那个样,也不会更糟糕了。伸手握住静彦的,轻声说:“事到如今,只有你还惦念着~~~”

静彦低头,眉眼间一丝惨然隐现:“知道公主和太后还好,心里也是高兴的~~~”似乎,还有话说,却又没了下文。即墨望着她,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只一瞬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她没有抓住那种感觉,便也没有细想下去。

“静彦,最近还好吧?”

微微欠□体,说“蒙长

3、这里是掖庭 。。。

公主记挂,一切~~~都安好。”

多么完美的回答呀,完美得让即墨不知该如何安慰下去,其实大家都不太好。

“静彦,你一直都瘦,好好待自己,你心里记挂我们,我们也一样都记挂你的。即黛与我一直都念着你的好。虽说未来如何真不可测,不过我总希望我们这些剩下的能自珍自爱。你的性情总是太温顺善良的,委屈了自己的事情估计也少不了,现在谁都不比谁高贵多少,记得对得起自己。你也是穆将军留在世上最后的骨血了,他老人家必然也是希望你好的。”即墨缓缓地,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说出来了,心里反而舒服了不少。

静彦嘴唇微颤,许久才又淡淡一句:“长公主的话,臣女记在心里了。”

即墨笑着摇头,她依旧还守着之前的尊卑顺序呢,这样的女子,完美得让人心疼。

试着释然一笑,想起出来打水的缘由,将那块干干的汗巾从袖筒中抽出,蹲□来浸入冰凉水中。

转瞬间,巾子被接了过去,静彦默默地搓了搓,将它拧干,叠得整整齐齐一块小方,交还给即墨。

即墨笑着点头接过,欣赏地望了望静彦,静彦依旧温婉低头。

“我要回去照看母后,你照顾好自己。”望着她点头道谢,即墨有些定心,转身向小屋步去。

“长公主亦要保重~~~”静彦在身后轻言。

即墨回身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却只见静彦纤瘦背影,说不出地落寞清冷,让人心里隐隐多份焦灼。

“即墨~~~”屋内传来母后轻声的呼唤,顾不得心里的不安,急急往屋里跑去。昏睡了几日后,母后似乎是醒了。

跨过门槛的脚步踉跄,被绊了一下,脚尖生生地疼。也顾不得了,即墨忍着痛冲到母后身边。

母后的眼终于微微睁开,却是不怎么有神的望了她一眼,涩涩的声音开口问:“刚才和谁说话呢?”

“回母后,穆将军的小女儿。”

“哦!”似是回忆一般,母后沉吟了半晌:“静彦啊~~这孩子不错。”

即墨在一旁,等母亲的下半句,却没了声息。

心底忍不住叹息,也许母后还是恍惚吧,病了这些天,不知道还留存了多少清醒。

抬手,拭去母亲脸上的汗渍斑驳,顺便将她的乱发推到鬓角后面,用手指细细梳理。即墨不善梳头,以前都是宫娥仆妇打扫整理自己,别说母后曾经的层层高髻,即使是个简单发髻,即墨也是应付不来。现在也只求将乱发梳理得看上去整齐些就好。

母后闭上眼,似是享受片刻宁静舒欣,待即墨将头梳得差不多了,才浅浅问:“有皇上的消息了么?”

“皇上”指的是即墨的弟弟,稀里糊涂的被捧上了龙椅,又颓然无力地被蒙古人从那个位置

3、这里是掖庭 。。。

上拉了下来。所幸年纪还小,对很多事情并不真有多了解,所以也就不会多伤心难过。据说蒙古可汗下令善待他,但他在何处,始终不是即墨她们能知道的。这些日子来,即黛与她也多方打听了,仍是没有任何音讯。

感觉到即墨的沉默,母后明了,便没有再追问:“继续打探吧,毕竟是你弟弟呀。”这一句,算是安抚,为醒来对即墨她们不闻不问,倒是先关心起弟弟来的解释吧。

无所谓了,母后一向是心疼弟弟多一些的,毕竟这孩子得来也是不易的。后宫中的争斗,即墨虽小,也是看在眼里,惊在心中的。

似是百无聊赖,又似精神恍惚,母后翻了个身,呼吸再次均匀,鼻息渐重,沉沉睡去,不问世事了。

4

4、找个蒙古人 。。。

即黛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进门时,腿脚已经无力到抬不起来,直接靠在门扉上,直愣愣地望着即墨。

即墨心里一惊,冲到门口扶住即黛:“出什么事了?!”

即黛抬眼看了即墨一眼,微微摇头:“皇姐,没出什么事,就是~~~~”

“就是什么?!”

一声软软叹息:“就是快累死了。”说完,也顾不得脏,直接背靠木门一点点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下,头靠向一边,轻轻吁出一口气。

即墨心有不忍,蹲□来,将即黛的脸放到自己肩上,另一手轻轻拍着她,等即黛说话。

即黛不语,只靠着她闭目养神,鬓角汗湿的发黏黏地贴在她白皙的侧颊,异常的乌黑又亮。

就这么靠了大约一刻的时间,即黛才轻轻开口:“皇姐,你知道我这一天洗了多少衣服?”

即墨沉默,即黛为了自己能留下照顾母后,一人做几人的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数了,皇姐。”即黛轻笑:“八大桶的衣服,总算被我洗完了。”

即墨点头:“即黛,辛苦你了。”

撅起嘴:“辛苦不怕,皇姐,真不怕。”即黛直起身,面对即墨伸出双手:“皇姐,可这该怎么办呢?”

那是即黛的手,在水里泡了一天,红肿着,皮皱着,还有地方破了。

嘴角尝到咸咸的泪水,即墨哭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心疼,即黛说她不苦。这就是即黛会说的话,这丫头,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即使身体如此纤瘦,总觉得有时候,她有用不完的能量。连带着有些忤逆的脾气,再苦她也和即墨一起撑着。

可是那样丑丑的手,即黛真的是很难受,才会让她看吧。

对于皮囊,即黛珍惜得紧。

记得以前她常会挑衅地对即墨说:“皇姐,我觉得等我再大一些,一定比你美的。等到我老了,我会比你美很多。”“皇姐,你不信也不行,喜欢我的人就是多一些。”“皇姐,你不能让崔嬷嬷这么挽发髻,很伤头发的。”“皇姐,内侍监送来的羊脂玉露,我帮你先拿来了,记得要勤擦。”“皇姐,你少吃一点,吃成胖子不好看了。”“皇姐。。。。。。”

即黛对于美貌,有着异乎寻常的专注与认真,认真到偏执。一双在冷水与无数脏衣物里挣扎的手,即黛该不知如何面对。她问怎么办的时候,声音里的绝望,只有即墨听得出来。

颊侧凉凉的触感,是即黛在帮她拭眼泪。

“皇姐,你别哭了,真讨厌。”

即墨随即点头,收住泪水,吸着红红的鼻子,试着对即黛笑。

“我就知道不能对你说,对你说了你铁定会哭的。这么爱哭,很容易被人抓住破绽的

4、找个蒙古人 。。。

。”

还是那样的即黛,总学着大人的口气,数落即墨太爱哭,爱动感情。

“小孩子懂什么?什么破绽不破绽地乱说。”换来的是即黛歪了歪脑袋的思索表情。

“皇姐,仔细算一算。你也没多少日子可以叫我小孩子了吧?”即黛坏笑着。

她算着她及笄的日子呢,还有三个月不到,即黛就足足满十五了。

即墨知道的,可是~~~

她怜惜的用袖口轻拭妹妹的侧脸,望着她细腻雪白的皮肤,忍不住地不舍。

“及笄就可以婚配了呢!”即黛笑了,笑得灿烂。

“即黛!!”

“我得找个人要我,这样就可以不用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待下去。”

“即黛!!皇姐不许你这么随便地就把自己嫁了,你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皇姐,我清楚!”即黛的眼里透着坚定,那种年少轻狂、毛毛躁躁地无所畏惧。

姐妹俩互相对望半晌,都紧闭双唇不说话。

即墨低下头,有些无奈地叹息,她总觉得即黛的性格还是急进了些,做事说话都是这样。快要及笄了又怎么样?心性还是躁的。

即黛也不愿与她多说,摇了摇头,站起身,往屋内走。直接倒在母后的身边,背对外面:“皇姐,我累了,明天还有许多活要做,让我睡吧。”

即墨走过去,坐在床沿,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再度轻抚妹妹的手臂,柔声问:“吃过东西了吗?”

即黛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是累了吗?还是不想再和她说话了。即黛的背影透着拒绝。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的?先是小小的一点点,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然后,开始学着拒绝和自己交谈的?

即墨苦笑了一下,默默下床,走到桌边,将一碗稀粥用勺子轻拨着画着圈。

凉了,即黛真的不喝了么?

又回望一眼榻上的细瘦背影,肩头上下微微起伏着,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即墨坐下来,一勺一勺地将冷粥送到嘴里,她的心情莫名地开始不好。兴许是饿久了吧,举勺子的手微微发抖。

即黛——这孩子让人担心。

尤其是沦落掖庭后的这段日子,有时候似乎总会保有一些秘密,问她什么,有时会回答,有时却不会,或者就打岔开去,聊一些其它事情。

这种转变最近这些日子尤为明显。

也或许,是这段日子,她都没有与即黛一起随着内侍管事一同去干活,看不到她一日在做什么的缘故吧。

可能,自己多虑了。

寅时三刻的时候,即黛醒了。

即墨睡得浅,所以妹妹一有动静,她就跟着一起醒过来。

支起身体,朦胧地望着睡在母后床上的即黛,看她伸手在母亲的额头搭了搭,又将薄被提了提,掖到母亲

4、找个蒙古人 。。。

的颈下。母亲舒服地呻**吟一声,自动往被子里缩一缩,又满足地继续睡。

即黛举起一个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即墨不要发声。

然后窸窸窣窣地伸脚探到地上的鞋履,轻轻的从那边一跳一跳的来到即墨的床边。

即墨往里挪了挪,提起被子,让即黛钻进来。

凉凉的腿靠到即墨:“皇姐,真冷。”

“恩,这会儿最冷了!”即墨用脚暖着她:“还能再睡一会儿。”

即黛将头放在被窝里,使劲儿摇了摇,“不睡了,睡不着了。”

将妹妹搂进怀里,尝试让她迅速热起来,天气是有些凉,不过就从几丈远的地方走过来就冷得那么快,显然这些日子,身体不太好呀。

纤细的身体乖顺地让她暖着,安安静静地,难得的温柔顺从。

“皇姐!”

“嗯?”

“昨晚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小心翼翼的口吻试探着。

即墨笑了,“没有啊,皇姐不生气。”

“哦。”低低一声,算是放心了。

“皇姐!”

“嗯?”即墨再次应她。

“我们现在境况糟透了。”即黛说:“你知道吗?之前一直照顾我们的内侍公公,就是老唠叨的那个吴公公啊,被调走了。”

是么?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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