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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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渐数离开,只留巴图鲁依旧还在亭外看这即墨,一脸询问神色。即墨看着他走远到消失,才回眸,边哭,边看着眼前的巨人。
巨人勒缰驻马,翻身下来,巨大的身体挤进凉亭,轻声问:“即墨公主,您还好么?”
即墨摇头,蹲□体,将整个人蜷缩起来,她——不好,糟透了!
巴图鲁有些无所适从,转头对亭外太监说:“将即墨公主送回去休息,就说是我的命令。”
太监得了令,扶起即墨,引着她一路离开。
亭内的宫女们在后一阵窃窃私语,她装作充耳不闻。在她们看来,她满是心机,无非是想借这个机会引人注意。
其实,她只想在他面前,找个地洞掩藏起来。他已不记得她了,而她又何必杵在那里,招他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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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可汗召你侍寝 。。。
有人说,但凡是人,便一定有喜好。所不同的是,这喜好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自古至今,有多少帝王枭雄是死在自己的喜好之上。
例如,有人嗜杀,有人嗜酒,也有人嗜女人。这些喜好都非常要命,特别是作为君王。
相对这些喜好来讲,宁远觉得,自己的爱好真的是最无害的——他爱吃肉。
本来,草原上长大的男子,没有不爱吃肉的,宁远只是特别喜欢,各种吃肉的方法他都会去尝试。
不过,宁远最喜欢的,还是吃烤肉。
就着酒,带着他信任的人。
熟悉宁远可汗的人,例如巴图鲁,他就知道,能被他请了一同去吃烤肉,便是对你最大的肯定。
所以,今日可汗提出,要带张成良一同去打猎烤肉,便是要对他委以重任的意思,至少,也是对汉人朝臣中这个少壮派的肯定。
当然,可汗吃肉的时候是不爱谈政事的,对于他来说,这是他放松的方式。
空地上面燃起篝火,两边支起两个铁架,几只鸡与野兔被置于火上,宁远执着烤叉,缓缓在火上转着,皱眉细细观察野味被烤熟的成色,享受肉食被火生烤时,散发出的吱吱声响与诱人香气。
“成良。”他呼唤道:“你也过来一同烤。”
张成良微露腼腆笑容,从随侍侍从手中接过一只叉入烤叉的生兔,缓缓走过来,放在火上加热。
他是世家之后,清秀斯文,却阴差阳错入了军营,挂了军职。
军营之中,人随境迁,也会沾染些粗鲁习气,不过烤肉这事情,他依旧是很少做,脸上微露兴奋之色。
宁远侧目看了成良一眼,微微一笑:“以前烤过肉?”
“没有。”成良答。
宁远抬眉,与巴图鲁相视一笑,爽朗道:“今天烤过之后,你会喜欢。”举起烤叉,将猎物举到面前,细细看了看,送到鼻端嗅闻,随手拿起身边小刀,一刀深割下去,肉汁流出。
皱眉道:“还要再烤烤。”接着,相继在野鸡身上再割了几刀,放在火上继续烤炙。
“刚才去哪儿了,这么晚才跟上来?”宁远看着巴图鲁,淡淡问。
巴图鲁举着烤叉,与其他两人站成三角,围着火,想了想:“刚才那个女孩儿,哭得实在伤心,样子太可怜了,便差人将她送回去休息,回来便晚了些。”
抬头见宁远可汗知晓地点了点头,挑了眉,双眼直视手中野鸡,说:“知道她为什么哭么?哭得那么伤心。”
巴图鲁目光并未从火上移开,低着声音回禀:“臣下不知道!看她今日哭成这样,也觉得很奇怪。”
宁远微抬了眼:“你以前认识她?”
“有过几面之缘,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哦?!”宁远笑笑,不再问下去。
“张大人,你还记得当日
23、可汗召你侍寝 。。。
攻入宫中的时候么?”巴图鲁盯着张成良,缓缓问着。
张成良点了点头。宁远左右看看面前两人的表情,问:“怎么?你们两这个眼神?”
巴图鲁笑了:“刚才那个在亭内痛哭的女子,是前朝的即墨公主。记得那日入宫时,她就坐在龙椅之上,直接将几本奏折扔到了张大人脸上。”
“哈哈~~~”宁远大笑起来,看到张成良被巴图鲁用话揶揄的样子一脸爽朗:“真的么,成良?”
张成良闭上薄唇,微微点头。
“当时看她那样子,觉得还是个生性很剽悍的模样,不知今日,怎么就如此柔弱起来。”依旧是巴图鲁,他说话时,好奇地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张成良,似乎想要从其中挖点内幕出来。
成良低低叹息一声,并不多言。
宁远抿了唇,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这是宁远喜欢他的地方,他从来都不如一干其它朝中的老臣新人,聒噪无比,说话也就只有一两句,点到为止。遇到真做起事儿来,样样办得都很周到。
不过,他今日是铁了心地要问出些事情来的,于是穷追不舍。
“成良,该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她才这样看你?”
张成良侧头皱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我与即墨公主确有过几面之缘,并没有什么逾矩过份的事情发生。若说有,细算起来,的确是我这里辜负过她。”
抬起烤叉,将兔肉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想要从上剥下一块,被宁远阻止:“成良,肉还没熟,放回去再烤。”
点了头,将肉放回火上:“当年,家父曾经向即墨的母后提过亲,想要将她娶过门来。”
“哦?这样么?”巴图鲁插话:“你喜欢人家。”
无奈摇了摇头:“也没有,当年见过即墨公主,那样的美貌女子,多少会留心看几眼,不过也是因为知道家父的意思,才会更加在意些。喜欢倒也说不好,不过家父似乎对她很是欣赏的样子。提亲的事情,是家父先提的,我对这事儿,没有多少好恶。”
抬头看了宁远可汗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并未有什么表示。
“那后来呢?”巴图鲁在一旁继续问。
“后来家父投身可汗,按可汗的意思,与皇家联姻的事情不能做。当时,也是怕如果张家娶了皇室女子,以后~~~”他不再言语,毕竟涉及话题稍有敏感。
宁远在边上点头,“是的,如果当年你娶了她,如今的张家该没有现在的风光了。”
巴图鲁在一旁点头,过往的事情,他多少也有些耳闻,那时,老可汗与长子战死、二子重伤于阵前,宁远可汗从京城回到边关力挽狂澜,一边稳定大局,一边带来了吏部张家投诚的好消息。
不知他当年只身在京城如何办到,不过,期间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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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少付出过。
“坊间传闻,当年即墨公主坚决拒婚,无论如何都不愿嫁入张家。我不知这传闻从何而来。”他慢慢回忆:“其实,她与她母后,都未在张家面前提过拒婚二字。倒是家父,后来在即墨公主母后那里退了婚。想来,即墨公主该是记恨在心里的吧。”
“她一定恨你。”巴图鲁从烤叉上咬下一口肉,放在口中咀嚼。
“那肉还没熟。”张成良提醒。
“无碍。”宁远发话:“巴图鲁喜欢半熟的肉。”
巴图鲁笑了,边嚼边说:“半熟的比较嫩。”吞下一口肉,复又抬头对宁远说:“可汗,我明白了。即墨公主一定是对他情根深种,”他指了指张成良:“听说这么多年来,也未嫁人,估计就是为了他。”
“我觉得未必。”成良说着:“当年与她见面的次数本就不多,不觉得即墨公主对我有多恋慕。她不嫁人,原因可能有很多,在成良看来,与我无关。”
“那她为何看着你泣不成声?”巴图鲁眼神变得锐利:“连我看着都觉得心疼,仿佛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成良皱眉,“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掖庭的生活太过辛苦。对她那样的女子,从云端落入地下的感觉不好受吧。又或者在她看来,是家父卖国求荣了。”他指的是宽甸六堡的事情。
宁远开口,打断他们:“肉熟了!”他觉得,这话不需要再谈下去了。
他刚才沉默许久,静静听张成良说完这些话,勾起过往不少回忆。
即墨,他以为差点要将她忘记。或者,他刻意选择将她忘记,不再在心里给她留一点地方。
如今,终是被一次次地提醒,让他不得不再面对她一次。
*
“皇姐!”即黛在屋外,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即墨慌忙拿起桌上汗巾,再抹了一遍泪痕,不想有人看出丁点异常。
片刻,即黛扶了母后进了屋子。
一日操劳,母后累得沉默不语,她走到门口,与即黛一同,将母后扶入房内,安置在床上,脱下鞋袜,轻轻捶背。
“累了?”即墨轻轻问即黛。
“啊~~~”即黛往凳上一坐,用力甩了甩两手:“累死了!”颓然向后一靠,脑袋一歪,一动不动。
“皇姐~~~”过了许久,即黛才又说话,气若游丝的语气。
“嗯?”
“今天你被叫去做什么了?”即黛关心问她:“有没有辛苦?”
即墨回身,不愿面对妹妹,轻轻摇了摇头:“皇姐还好,换了个地方,去给猎场充数伺候去了。”
即黛不疑有他,微微点头:“也好,总比洗衣劈柴要好得多。”
母后坐在床上,微笑着,看着她俩,即墨问:“吃东西了么?”
“吃过了。”即黛答,想了想又问:“知道我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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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遇见谁了?”
“谁?”即墨随口问着。
“张成良!就是当年你拒婚的那个人,如今已经是可汗眼前的红人了。”即黛口中满是嘲讽,一脸不屑:“也不知为什么,近日什么人都冒了出来,高的矮的、死的活的。”
母后在一旁轻轻喝断她:“人家也是一片好意,过来问问我们最近境况可好,你又何来这一肚子埋怨?”
“是么?”即墨随口问着:“他有问候过我们?”
“嗯~~”即黛虽有些不情愿,也承认了:“过来给我们送了些简单干粮。”仿佛想起来似的,即黛从怀中掏出一包食物,递给即墨:“喏~~他送的。”
即墨接过食物,勉强往口中送了一些,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呀?”即黛冷笑:“他大言不惭地说,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呵~~~”冷笑着,即黛是不相信这种鬼话的。
母后在一旁,轻轻一句:“他这句话,信与不信,你也暂且听着。不管,是不是真能带我们离开这里,有这心便是好的。人家不记恨即墨当年,死活要拒婚,就已经很好了。”
即墨对着母后微笑,又送下另一口食物。
门外传来脚步声,管事公公也不敲门,直接踏入门内。
得势的小人,没有办法,屋内的三人同时起了身,迎接他。
不过这管事公公环顾四望,瞥见即墨时,却在脸上扯开了一丝笑意,走到他面前,操着依旧阴阳怪气的口吻道:“啊哟!即墨公主啊,你有福了。”
即墨与即黛两人相视一眼,这个公公从来没有称她为公主,今日却改了口,真是匪夷所思。
“公公?”即墨陪笑:“您有事请明说。”
管事公公笑着,对她弯了弯腰:“我也觉得挺惊讶的。刚才,可汗传下命令,召即墨公主入宫侍寝。”
“侍寝?!”即黛在一旁尖叫起来,一脸不敢置信。
“想是今日,找即墨公主去了猎场伺候,被可汗看上了,才得了这个福气的。待到即墨公主以后得了可汗宠幸,可要记得我呀。”太监笑得一脸谄媚。
母后从后面走了上来,淡淡一句:“有劳公公了。”仿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公公笑得开心,便说:“事不宜迟,即墨公主请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