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火瞳-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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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的伤已经开始愈合,身上其他的伤口同样也是,只不过她肩上的皮肉是被妖魔给生生撕扯下来的,就算用了最好的伤口,愈合的效果依然不怎么明显,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极有可能会留下伤疤。
夜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有些不忍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罢了,有道丑陋的疤痕在肩膀上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对了”
“什么?”
“天暮呢?”火瞳仰起脸来问道,“当时他是找你的吧?”
“对。”夜枫点点头,“他正在城,不过有事离开了城主府,最晚后天夜里就能回来。”
“那就好。”火瞳笑了起来,双手合十道,“本来还担心着呢你们几个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
火瞳的动作再一次地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时皱拢起了眉头,并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你暂时别动,等伤口养好就没事了。”
“这样啊”火瞳眯起眼来想了想,又笑着点点头。
夜枫扶着她躺了回去,叮嘱一旁的少女替她换药后,这才离开。
火瞳打了个哈欠,她是重病初愈,由于失血过多,加上长时间赶路过于劳累的关系,身上的疲惫始终都还好。再加上与夜枫说了一会儿话,心情放松下来的缘故,倦意没有多久就涌了上来,她轻闭了几下眼睛,不知不觉间便已入睡,就连伤口上的药是什么时候换的也都不知道。
这一觉足足睡了有一天一夜,待她再醒来的时候,气色已经好了许多。除了牵扯到左会疼痛难当以外,几乎已没有了大碍,至于身上的其他伤口,若是不被大力碰到,也差不多是可以忽略的。
火瞳用脚和右手的力量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一见如此,本坐在她床边的少女连忙起身托了她一把。
“谢谢。”火瞳轻轻道了声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林卉奴婢本是城主府的侍女,殿下命我来服侍你的。”
“殿下?”火瞳上次见到夜枫时太过欣喜,居然忘了这么一回事。
她只知道月凛是危月国某州的州宰,天枫是名游医,至于天暮则是猎尸士而殿下就一称谓,貌似是仅对王族的吧?
“殿下方才来过,待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
火瞳动了动嘴唇,终还是摇了摇头,决定等见到月凛他们再问也不迟。
以她的天性,倒不是对林卉有什么戒心,只不过与她并不熟,这才有些不太敢开口多问而已。
她撇撇嘴,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养伤的日子过得很清闲,火瞳每天的除了睡觉就是发呆,相比之下,月凛他们似乎正在忙碌之中,虽然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看她,但火瞳却能够看出他们神情中的疲惫。
她知道危月正在和容国打仗,但事情到底怎么样,她却一无所知,偶尔问问已经有些熟悉的林卉,她总是会微微一笑,以柔柔的声音份外坚定地说道:“我们危月是不会输给容国的。”
被林卉的信心所感染,火瞳的心也不禁坚信起来。
而一直待在城主府,并没有离开自己房间一步的火瞳也不可能知道,就在她疗伤的这半个多月的时候里,危月已容国已然交战了整整三次
时间就这么继续地过着,这也是火瞳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渡过的最为安宁的几天。
就在一夜,火瞳睡下没有多久便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悄悄地走到一旁,轻轻打了个响指后随手点燃了一旁桌子上的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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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初抵危月30 王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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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瞳不住地喘着气,她的发夹早已不知掉落在了何处,原本柔顺黑亮的长发此刻却沾满了泥土和灰尘,就这么散乱地垂落在肩头。她身上的T恤早已无法辨别出原本颜色,血迹斑斑,破碎不堪。肩膀上几道伤痕显然是新增的,那外翻的皮肉,深刻的痕迹,以及顺着伤口不住向下滴落的鲜血,向人昭示着它的狰狞。
火瞳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但无论她此刻有多么的害怕,目光却依旧牢牢地锁定着前方。
她不能动,也不敢动,本能告诉她,只要她再动弹分毫,那正缓步游走在自己跟前凶猛野兽便会再一次地向她发起攻击。
那是火瞳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野兽,它有着墨黑色的皮毛,虽然体形上有些像是老虎,但却足足比之大了三倍有余,不仅如此,那野兽还长着类似于人类的五官。
婴儿般的啼哭声在火瞳耳际轰呜,她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就好像僵硬了一样再也难以动弹分毫。这种声音,对于此刻的火瞳而言再也熟悉不过了,每当那野兽即将展开攻击之前,便会发出类似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还能撑过几次攻击,她害怕,只想到之前几个被投入到这所谓的斗兽场中的人,一一死在那野兽口中的情形,恐惧近乎将她整个人给击垮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是不是因为它已经吃饱,所以便如同猫戏耍老鼠一般的在戏耍着自己?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脸颊划落,她无论如何都弄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在她地记忆之中,前一秒还安稳地睡在学校地宿舍之中,可是一觉醒来,她却发现自己正身处尸骸遍野的战场之上,还未等她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便被当作战俘给带到了这里,之后就是这令人无比绝望的斗兽场。
“死吗?”火瞳动了动双唇,喃喃自语着,“会像他们一样死在这丑陋的野兽口中吧?”
瞳强忍着大哭一场地冲动。嘴角边更是禁不住泛起了一丝苦涩地笑容。她地目光缓缓地向旁移动着。这个由岩石建筑而成地巨大圆台被粗壮地铁条栅栏牢牢地封锁着。透过铁栏。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不远处地高台。一个衣饰华贵。拥有一头澈蓝色长发地男人正斜靠在铺着厚厚白色皮毛地大椅上。在他地周围。数十位或是身着精致铠甲又或是穿着华美长袍地男女正恭敬地站立在那里。
他着一双深遂地金色眼眸。五官完美地犹如雕刻而成地一样。只不过神色间却好似有些庸懒。他就这么将手指略略交叉。眼中带着些许地玩味。悠然地开口道:“洛。你觉得这个女人还能坚持多久?”
“很难说。”站立在最靠近他地位置。那个身穿黑色镶金边束腰长袍被称为洛地男人略低下身来说道。“面对马腹。凡人地力量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从她地身手来看。似乎并没有接受过相关地训练可即便如此却能够支撑到现在。她地求生意志必定很强。”
“相较于之前地表演。这似乎有趣多了。”他取过桌上那已滴落大半地沙漏。修长地手指轻轻地在这器皿表面抚过。并缓缓说道。“我倒想要看看。她地生命是不是比这沙粒流逝得更加缓慢。”
“陛下地意思是?”
他地目光依然集中在那个沙漏之上。语气间显得很是平淡。“洛。虽然我相信或许确有人可以凭着一已之力从饥饿地马腹口中活下来。但绝对不会是在这里。更不会是危月国地俘虏你明白我地意思吗?”
“是的,陛下。”洛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在这两国交战的时刻,公然将敌国俘虏投入到饥饿的马腹笼中并非单纯的只是为了解闷或玩乐,更多的却是为了羞辱对方,可正因为如此,若任由这个没有受过丝毫特殊训练的少女成功地捱过了所许诺的时间,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就极有得其反。
真可惜洛暗暗地叹息了一声,以此时正身处斗兽场中的那名少女的意力,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哪怕她是危月国的人应该也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和任用,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死。
洛微微~了那双如蓝宝石一般眼眸,遂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轻轻打开后,用指甲将其中暗红色的粉未小心地挑了些放一个特质的香炉。
随着香炉的烟雾弥漫,空气中飘散出一股说不出的香甜味。
这是从一种罕见的植物中提炼而出的物质,可以极大地刺激到妖魔的凶性。
此时的火瞳正紧紧地注视着正被那个身居主位的男人拿在手中把玩着的沙漏,他曾经清楚地告诉过自己,只要在细沙完全滴落到另一边之时还能够活着的话,便可离开这个鬼地方。
细沙只余下了不足十分之一,应该用不了多久了吧?火瞳在心中暗暗鼓舞着自己,只要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她就能够离开这里了一定要活下去。
耳边响起破风之声,一股强烈地危险感令火瞳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便向旁翻滚了过去,而在那一瞬间,尖锐的爪子险险地擦过了另一边的肩膀,显然只要她刚刚动作再稍稍慢一些的话,那失去的便极有可能是整只手臂。
火瞳抬起头望去,野兽血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了数道凶光,它的前爪一下又一下地拉扯着岩石表面,喉间更是发出了阵阵的低呜声。
火瞳不敢站起,只是手脚并用的缓缓向后移动着,满是戒备地眼神则紧紧注意着野兽地动作。
可怖的婴儿啼哭声再次响起,野兽那有力的后肢猛得蹬了一下岩石,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她直逼而来。火瞳连忙向旁躲避着,可是与之前的情况不同,它不再因为偏失而暂时采取观望的姿态,反倒像是发狂了似的,以极快地速度调转方向再一次向着火瞳扑去
利爪紧紧地嵌入到她稚嫩的皮肤并带出了鲜红色的液体,火瞳甚至能够轻易地感觉到它温热的呼吸,以及口中所散发出地恶臭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气味。
颈侧被冰冷地牙齿所抵着,带起阵阵的刺痛,那无尽的恐惧和身体的疲惫终于夺去了火瞳最后一丝的意志,
缓缓地垂落到了一旁,并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高台上地男人懒懒地摆弄着手中的沙漏,在那沙漏中,细沙已近乎快要滴落完了。
“留她个全尸吧。”他地话音才刚落,便见在斗兽场内,一只纤细而又染满鲜血的手臂正牢牢地卡在马腹地脖颈处,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那手臂上竟然缠绕着熊熊地火焰。
“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不过一只小猫而已”
马腹尖锐地哀嚎着,它强有力的后肢猛得蹬向岩石表面,在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下,轻易地挣脱出了那只正禁锢着它的纤细手臂,可即便如此,它脖颈上的皮毛却在这短短的数秒内被烧得焦烂不堪,甚至能够隐约看到表皮之下那呈现出焦黑状的血肉。马腹显然受到了惊吓,它猛得窜出了好几米,这才警惕地注视着那个正倒在地上的女孩。女孩的身上散发着浓浓血腥味,这是它喜欢的味道,但是看来它好像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猎物给伤害到,或许对于它来说,这是在漫长的猎食生涯中从未出现过的。
火瞳漫不经心:用手往身上拍拭了几下,虽然遍体的伤痕以及严重的失血足以令她连站立起来也办不到,但她却只是轻皱了一下眉便低眼看向肩膀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随即果断地撕下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T恤下摆并快速地缠绑了上去,这才默默地站立了起来,只见她轻扬起唇角,展露出了甜美而又无害的微笑,可是与那微笑截然不同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