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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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表现出来?现在的他明明是很难过吧,作为一个君王,难道连这种事也要憋在心里吗?为什么连感情,都要失去自由呢?
不忍再看他双眸里的黯淡,我别过脸,心如针扎般痛着。
地上是破碎的碗,洛雁该是吃了什么才突然流产的,太医们已经在那里查了,恐怕这事又得闹得满城风雨。
“禀陛下,太后,臣已经查出娘娘流产的原由了。”没过多会,几个太医走到谛听面前跪下,为首的人低眉说道。
“说。”谛听扬了扬手,声音有丝沙哑。
“禀陛下,洛妃娘娘是非自然流产,也就是说……”太医畏缩地偷瞟眼谛听的脸色吞吐道,“是有人在娘娘吃的东西里放了不洁的东西,这才让娘娘……”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洛雁忽然睁开眼睛喊道。
太医忙回道:“是……是种红花,一种极阴的药物,孕妇的大忌。”
“果然……果然……”洛雁忽然喘息起来,转眸又瞪向了太后,“是你下的吧?是你下的吧?!”
太后冷哼,笑着在椅子上自行坐下;“洛妃莫要口说无凭了,会招罪的。”
“够了!”一声低吼,吼住了所有人。
我抬眸,在谛听的目光里竟寻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杀意:“去查明这到底是什么红花,从哪儿来的,立即告诉我。”
“是……是……”太医抹了把冷汗,起身便去了。
轻轻放开洛雁,谛听起身,目光移向了太后:“母后,既然您是后宫之主,这事发生在您执掌的后宫里,而且还不只一次,您是否也有责任呢?”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即使两人一直在暗中较劲着,可至少表面上,谛听从没与太后有过什么正面冲突。
我知道这回,谛听是真的怒了,而太后也敛去了笑容,目光紧盯着他,两人之间似是酝酿着一团火,一触即发的火。
“查,当然要查。”
“既然是在本宫的地盘上发生这事,本宫自然会给王儿一个交代,只望王儿能管好自己身边的人,莫让她再口出狂言了。”
“谛听谨尊母后旨意。”
他没有颔首,没有作揖,语中吐出寒气,连我都觉得惊心。
那滩血在阳光下绽射出刺眼的红,我转眸,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这里的乌烟瘴气,几乎要将人压垮了的空气,压在我的身上,一重又一重。
转身离开寂雪宫,我直奔向瞳雨的别院,只有那里是温暖的,是干净的,是不会让我有任何恐惧的。
瞳雨不明我为何突然如此惶恐,我直扑进她的怀里,什么也不说,于是,她也什么都不问,只是抱住了我。
似乎听见了婴孩的笑声,荡漾在宫城的上空,还有洛雁凄厉的哭喊,太后诡异的笑容。
“姑姑,我怕,我怕……”我喃喃在她怀里哭泣。
她搂住了我,说:“娘娘,你可知,宫城是聚集阴魂最多的地方。”
我一怔,更紧地抱住了她:“姑姑,你要陪着我,不要留我一人在这里,我害怕。”
瞳雨笑了:“怕什么,你还有王。”
“可我也要你。”我望着她,抓紧了她。
她微怔住,半晌,抚过我的额发,眼中露出了暖意:“娘娘,我不想让你也成为这里的阴魂,我想让你永远活下去,带着单纯的笑容,一辈子不变的笑容。”
迁怒帝王1
有个词,叫四面埋伏,又有个词,叫四面楚歌。
而我,就是一直活在四面埋伏的世界,直到有一天,四面楚歌。
灸舞要走了,谛听封他为武王,让他亲临南荒阻挡赤焰的攻击,那天早晨,我和谛听一起站在龙桥上送他,那个曾经迎接他的地方。
敬酒的时候,谛听卸去龙颜,嘴角温和地上扬着,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唇心依旧淡紫,我知他病还没好,偏是在众臣面前强硬地撑着。
“这次派你去南荒担的是重任,多向那些有经验的将军们学学,不要自持甚高,要以恭谦为主,记得?”
“是,皇兄!”灸舞抱拳,眸里闪动着钦佩与臣服。
谛听微笑,拿起酒敬向他:“切记,万事自己小心,尤其是在沙场上。”
灸舞点头,露出丝洒脱的笑容:“放心吧皇兄,我一定帮你保住江山,我要让珠华的子民永享安康。”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仰首,将酒一并饮下,灸舞抹了抹嘴,将酒丢进身旁的托盘里,望着谛听道:“皇兄,灸舞就此告辞。”
“等等,”他转身要离开,谛听却唤住了他,“倾城,没什么话要对灸舞说么?”
他突然看向了我,满眸的笑意。我怔了怔,像是突然惊醒般地缓缓望向灸舞,而他也正凝视着我,眸心流淌着淡淡的不舍与哀愁。
“我……”我咬了咬唇,千言万语,却不知该怎么说,这半年来的彼此冷漠,似已将我们隔地好远,往日在一起的时光,竟如梦境般渐渐不真实起来,“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我盈盈地看着他,他也紧紧地望着我。
略一沉默,他说:“回娘娘,除非那个愿望实现了,否则,臣绝不回来。”
“愿望……”我低眸,想起他曾说过,要将赤焰人永远赶出珠华,除非愿望实现,否则绝不回来,那不等于是永远不回来了么?罢了,也好,他是自由的鹰儿,不该禁锢在宫城。
“你一定会实现的,”我微微笑开,望着他的眼睛道,“我信你,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信。”
……倾城,信我,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带出宫城,和你一起永远离开这儿,让你过上正常女孩的生活!……
小五,即使是这句已经不可能再实现的诺言,我也一直记着,一直信着。
“保重。”
又是从前清爽潇洒的笑容,犹如阳光般倾泻在我的身上,只是,这束阳光已经清冷,再不如从前那般温暖炽热了。
最后望我一眼,在众人的目光中,他飞身上马,长袍猎猎跌宕随风。
迁怒帝王2
白马吟啸天际,嘶声昂扬,我看着灸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城门尽头,如此决然,如此洒脱,如同当初他回来是因为他想回来,如今他走,是因为他想走……
回宫的路上,谛听一路送我,我走在他身边,觉得有丝尴尬,为了避去这种感觉,我故意看向一边装出副赏景的模样,而他也不说话,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不舒服,想问又怕自己多嘴,不问又实在是心痒,就这么低头琢磨了半天,不曾想,脑袋竟一头撞在了棵树上。
“哎哟!”我喊了声,虽说有面具挡着,可这自己主动撞上去的力也实在足够我痛的。
谛听这才醒了过来,忙拉着我道:“你走路发什么呆,竟能把树也撞上。”
我委屈地努努嘴:“还不都是因为陛下,走路都不说话的,害我也乱紧张起来,这一紧张不就走路不集中了么,走路不集中不就撞树了么?”
“那我怎么没撞着。”他含笑着望我。
我皱皱鼻子道:“哼,陛下这是在承认自己走路也在发呆么?”
他略是一怔,半晌苦笑道:“小丫头,说不过你,行不?”
“行!”我点头,得意地嘿笑。
他微微摇头,刮了刮我的鼻子,我稍是一缩,皱着鼻子笑得像是吃了蜜一般,他沉默望着我的笑,那模样竟像是在赏着某样珍贵的东西。
“倾城,真想看你一直这么笑下去。”过了会,他望着我道。
我也道:“只要陛下喜欢,我就一直这么笑下去。”
他轻笑:“那么说,你是在为我笑咯?”
我被他问地有些羞,但仍要强地反问道:“陛下不想我为你笑么?”
他微是垂眸,笑容温文如月:“那灸舞呢?你会为他笑么?”
我不曾想过他会这般问我,下意识地,我淡去了笑容,他见我如此,又轻问道:“告诉我,他走了,你难过么?寂寞么?”
心中虽有踌躇,可我不想骗我,所以,咬着下唇,我轻轻点头。
谛听眸里忽然黯了一黯,却仍微微笑着将我揽进怀里,半晌,他在我耳边说:“告诉我,是我让你寂寞了么?”
我怔住,不知该如何答应他,而他又道:“或许是我错了,我不该在这时候让他走。”
我忙摇头说:“陛下不要这样想,小五一直想着要去当个大将军,他说过要让珠华人永远在和平中活着,再也不受赤焰人的欺负,所以,你不用替他担心的。”
然而,谛听皱眉,悔意没有褪去的意思:“不,我担心的不是他,是你。”
迁怒帝王3
“我?”我楞了楞,歪头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天天呆宫里吃好的用好的,都胖了。”
说完,我还张开双手在他怀里晃悠,想证明给他看。
他见我爪牙舞爪的模样,这才露出丝笑来:“死丫头,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我不服道:“我也在和陛下说正经的呀,听说,男人都喜欢丰满的女子,陛下也是吧?”我故意凑近他,瞪着好奇的眼睛。
他苦笑一声,用力点点我的额头道:“你这小丫头又不学好,这些话都从哪儿听来的?”
“我哪儿有不正经。”我才不卖他的帐,把头一偏装做不理他的模样。
他的笑意更浓了,扬手,轻轻将我的脸别了回来,却望着我的眼睛,一言不语,我隐隐感觉他有话要说,所以,我也不说话,在相望中静静等待了。
望了一会,他的笑意渐渐淡了些,淡去的部分,却又是被忧伤代替,我看着难受,所以,不自觉地,我也将笑容淡去了。
“倾城,你可知,太后开始查洛雁堕胎的事。”片刻,他开口,竟是这事。
我心有疑虑,但没有开问,只是点头表示知道。
他笑笑,忽然不再看我,转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抿嘴笑了一下,道:“陛下,有什么话就说吧,你这样搅得我心痒痒。”
他又是刮了刮的鼻子:“丫头,在这宫里,这么心急可不行。”
“那是对别人的道理,不是对你。”我笑着回他。
他一怔,僵住了笑容,又是沉默片刻,他深吸口气,沉声道:“倾城,告诉我,洛雁堕胎的事和你有关么?”
他的话,字字句句,像石头般砸进我心里。我觉得心像是突然被冰封住了,又龟裂开来,那种痛及全身的苦,吞噬了我所有的笑意。
收起笑容,我盯紧着他,他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忙用手更紧地抱住了我,而我却在感受到他的力气后的那一刹那突然挣扎起来,像是疯了般地挣扎着,那一刻,我只想着要远离他,想着要离开他,他在怀疑我!他在侮辱我!
脚上用力踹向他,他没料到,身子一个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趁他手上力气还有空隙的那一刻,我立即推开他,转过身冲出他的怀抱,身后飞起一群宫女侍卫的惊叫,还有他的声音:“倾城——!”
这是第几次他这样长呼我了?带着焦急和忧虑的声音,此时,却让我的心狠狠痛着。
我一路飞奔,拼命地跑,不要命地跑,仿佛要将所有的思绪都向后抛去,抛给那个伤我心的人,让他也尝尝我心里的苦。
直奔进芳草居,宫女们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