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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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画虎难画骨。
念头闪过,长公主不由喟叹出声,陈子善听力超常,不禁侧目,刚想开口同她攀谈;桂嬷嬷领着几个宫女鱼贯进来,不仅奉茶还摆了酒食。
陈子善尽管看的生异,却闭口默言。
待众人退去,长公主就端了绘梅白瓷的酒盅,自顾喝个满口;像是落魄人仓皇皇的买醉,陈子善看的蹙眉,犹豫着近前,低道:
“公主酒量不好,还……还是别喝了。”
婚嫁这么多年,他熟悉的声音却还是有些陌生;长公主兀自笑笑,慢道;
“也是。”
她说着就放杯搁桌。
陈子善看的出她情绪不佳;心中也作暗想;公主这心情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先是自己住在公主府;后是那人传出婚讯,她就越发不好了。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里有袅袅沉香在渐渐馥郁。他们在公主府就总这么共处一室、相对无言。而今换个地方,到也不特别觉得别扭。
陈子善见她抿了几口香茗,便也落座一旁万字纹圆椅;拿了案上兵书,似看非看的望着扉页。
静默半晌,长公主的淡水一样的声音落在陈子善耳朵;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听力绝对自信。陈子善几乎不敢相信所听之言,长公主刚在说:
“我们要个孩子吧!”
陈子善手攥兵书,促紧的目光急速射向旁边的长公主;见她垂眸静坐,脸庞的侧影勾出恬淡弧线,在灯烛掩映下、有微微的簇动;这样子幽静的太过,让他恍惚思觉,别说声音缥缈,连人也不真实起来。
长公主没听到驸马任何反应,心里反到落于平静;她略再坐坐,起身道:
“我先回房了。”
陈子善闻声、抬眼看向她;长公主顺视见他目露疑惑;她旋即轻扯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浮在眼中。因她笑的极淡,更显隐晦不明;就有特别意味,陈子善微怔。
待他回神,长公主已行至门口。
依旧呆坐椅上的陈子善,接着就听到她由仆从簇拥向隔壁睡房而去。很快,他就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周围寂的像在发生梦境。
陈子善盯着手中书停驻半晌,才想起打乱这满室的滞谧;他丢开手中起皱的兵书,起身在房中渡步。走了几圈,他发现自己反而心生焦躁。陈子善再回座位,端茶慢喝。
李嬷嬷侍候长公主卸妆,她手下取钗的动作虽然连贯,但一双暗含雀跃的眼睛却总往门口瞟。对她毫不掩饰的期待,长公主实在忽略不过;她从铜镜中觑着李嬷嬷,慢道:“你累了一天,下去歇着吧!”
李嬷嬷听声,慌忙收回往外窥望的视线,见公主目光有悒,她面色讪然,嘴上却犹豫试探道:
“要不老奴去请驸马来?”
长公主不虞蹙眉;她已暗示,他来即来,不来便罢。
想到这里,长公主断然否决;“不必,嬷嬷不要多事!”
李嬷嬷略愕,当即眼中的热情就松垮至沮丧;满脸的期盼夹杂着眼中的不甘,让她整个人都显得丧气。长公主看她一眼,再道:
“去歇着吧!”
她说着,就起身自顾朝床榻而去。
李嬷嬷看长公主竟要睡了,眼底立显焦灼;张嘴想要再劝,终又迟疑忍住。脚下却还是跟去,替她掖被放帐。
李嬷嬷从公主房中出来,立在门口不停张望着隔壁书房。几次踯躅想去请驸马爷,但每每想到公主冷凝的眼神,又忧惧收回步子。
月光比先前更见攀高夜空,星芒也越发皎洁;冷风习习,侵寒入体。李嬷嬷却似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停的原地打转。
眼看又过一刻钟,李嬷嬷几乎要失望而去,隔壁房门突然咯吱一响。李嬷嬷像是轰然听到天籁之音,她立即面带欣喜、双目骤亮,一瞬不瞬紧盯着房里走出的驸马爷。
陈子善被她眼睛里强烈的喜色看的有些不自在。撇开眼、跨步闪进公主房中。李嬷嬷连忙在他身后掩上房门,转身她就朝月亮作福念佛;嘴里的祈福感激而虔诚。
※※※※※※※※※※※※※※※
翌日寅末,长公主在滴答的雨落声中醒来。
身边突然多个人,她这一夜几乎都没睡的踏实;眠浅不仅因为神经紧张,也因为身体不适。长公主听着陈子善沉酣的呼吸,想到昨夜的事,她心中恨恼……越想她越躺不下去,长公主立刻掀被而起。
李嬷嬷早就侯在净室,远远见公主走的异常缓慢蹒跚。她不由一愣,忙上前扶了她问:“公主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脸上闪过不正常的尴尬之色,语带含糊道:“你去吩咐人准备软轿,我去陪皇后用早膳。”
李嬷嬷看着公主的异样,猜测她和驸马昨夜定是燕好。可看公主的样子……李嬷嬷不由蹙眉;驸马还是武夫作风。
李嬷嬷心里心疼公主,嘴上却依旧想要维护他们夫妻好不容易再到一起的现状;“公主,要不您还是和驸马用过早饭,再去春晖堂也不迟?”
屏风后的长公主坐在马桶上,下…体的痛感折的她脸色微白,她说话的气息兀哀弱;
“嬷嬷快去。”
李嬷嬷听她的声音没有平素威严,直觉异样,心底微诧;但还是依言速去吩咐。
长公主到春晖堂时,溶月刚起床。
她简单洗漱,就笑着跟长公主解释:“自上次病后,我这就养了懒床的毛病。”
长公主并不介意,含笑轻道;“反正无事,多睡睡也好。”
溶月觉她笑的勉强,凑近一看,发现她的眼睑下一晕淡青;溶月心中微惊,不由蹙眉;莫非昨夜不愉快?
如此寻思,溶月就忙坐她身边,低问:“公主昨晚没睡好吗?”
皇后怎么问的这么直接!
长公主脸显羞赧,她忙胡乱摇头,就想岔开话题。
溶月在这个时候,却忘了世俗迥异,本着前世同友人谈话的脉络,她当即更直白的再问:
“公主,驸马对你好吗?”
长公主大窘,脸腾地通红;就在那瞬间,溶月却看到她垂眸前、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神色,像是苦楚又像是苦涩。
溶月心中猛紧,莫非长公主还释怀不了?还有委身不爱男人的委屈心思?
不能啊,她又不是第一次和陈子善做夫妻!
溶月很困惑,她不是单纯的好奇八卦,她是真心关心长公主的生活。
溶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言试探:
“公主不喜欢和驸马在一起?”
长公主闻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恼色,像是在怨皇后的紧追不放。
溶月到是不以为意,凑近她低语:“公主你别介意,我就是着急什么时候你给我生个小宝贝。”
长公主听的失笑,忍不住嗔她:
“什么叫我给你生,你难道不能自己生?”
溶月哧哧呵笑;“我还真不要生,生孩子好疼的!”她说着就附耳嘻道:“所以你和素慧多多生,到时候都抱来,我给你们带!”
长公主忍俊不住,哄然笑声,苦恼的叹气不迭;
“诶!你!你怎么这样!”
溶月看她神情怏色渐去,不由接着蹭问:
“所以……昨夜还好吗?”
长公主一愣,眼底快速滑过不虞忍耐;她脑中迅速回想起昨夜里的那种刺通,长公主不由打个寒颤。
溶月看她脸色突变,身体也轰然僵硬;她之前的狐疑不由再次回笼心中。溶月暗惊,满含不解的望着长公主。
长公主被她看的越发不自在,一张脸红白不定的变幻着她的难为情;迟疑片刻,才鼓起胆子附耳对皇后喃喃低语:
“……太难受了,疼的厉害。”
溶月错愕,原来两人床事不睦!
她脑中嗡隆隆想着长公主的描述,心头不禁也跟着焦灼不安;如果有润滑的辅助,也许能改善。但,这里又没那东西!
溶月望着低垂着头,还沉浸在羞忿难堪中的长公主,不由连连苦恼;长公主想来床事经验几乎为零;和驸马成婚十多载,在一起的次数,竟只有寥寥几次。
溶月吁气暗叹,怪不得一个心牵他人,一个则纸醉金迷。听这光景,问题多在长公主身上。
难道要自己教导长公主性经验?
溶月有些踌躇,到不是她不肯,而是怕长公主含羞受不了。可是不学,难道就次次生疼,那还怎么夫妻和好!
想到这里,溶月不再犹豫,当即就对长公主一阵凑耳低语:“……所以,主要是太过干涩,公主你要放松……回头要和驸马沟通,多些……”
溶月说的琐碎而细致,长公主却听的面红耳赤。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细节,纯粹是怀念闺蜜的相处时光~~
谈论隐秘事
也是闺蜜的乐趣之一。
跟男人在一起,
谈女人一个目的。
小美人童鞋跳过。
大筒子美人分享~
PS
额觉得古今女人都一样。
有时剪断心事像个仪式。
比如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比如生个孩子!
(对爱情无望的女人,大多期待于孩子)
☆、第106章 理乱
“这种事……”
长公主支支吾吾:“怎好意思跟……跟他讲?”
溶月看她红白不定的脸,忍笑道;“公主要觉得难为情,自己无法跟他说;或者考虑写给驸马看?”
长公主迅速而果断的摇头。
溶月扶额,做苦恼状:“要不,公主让李嬷嬷去说说?”
长公主一双大眼微滞,有些迟疑。
溶月叹气,要是自己应对这种隐私之事,断然不会假手于人。她看出长公主的犹豫,不禁暗示自己的顾虑:
“不过这种事,因它太敏感,让别人去说,总归不是很稳妥。就怕言语不当,反而扫了驸马的面子。”
长公主闻声,漆黑的眼睛对上溶月斟酌的眼神,有些迷茫。
“如果公主想让李嬷嬷去说,最好仔细掂量说辞,别让驸马觉得伤了自尊……”溶月凑近附耳含糊对她道:“毕竟男人……对这方面都自信的脆弱。”
这话虽隐晦,但也好笑。
长公主听的眼含嗔笑;“你到了解男人!”
这打趣像是有些过力,溶月梗住。
长公主错开视线,声音跌至怅茫;“我忍耐再忍耐,他那时间却没个结束。”
溶月微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声音就有了忐忑的试探;“公主,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接受驸马?”
长公主望着手中茶杯、听声眼神不由一滞。
溶月见状,嘴角不禁抿起;有时的一语中的,霎那的怔然就是默认的肯定。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前世的心理病学个案,有些被强…暴的女人伤痕遍体、痛不欲生;有些女人则在施暴中得到难以言说的快感、以置念念不忘。
溶月听过精神对肉体的控制,不想长公主就是这样的一个明证。
关卡遇着关卡,溶月瞬间就自然想到她自己,她的精神和肉体曾经紧密相连;现在却也可以泾渭分明。
甚至有时,她的表现衬的皇帝都显拘谨……思绪似被风吹开的香气,弥漫的无法收拾。意念生出的微烫集在她耳际,像戏谑背后的鼓噪,让溶月觉得四肢瞬间攀出类似期待的缅怀。
溶月的感觉像面镜子,清晰照出浑身都被泼热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