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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溶月与祝融-第7部分

小说: 溶月与祝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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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万春的欲言又止,也许另有隐情;溶月不喜挖人隐私,但面对长公主的拜访,不了解情况,更容易出差距。溶月找出自己觉得较合适妥贴说辞:“怎么的一波三折?如果可以,给本宫说说。” 
  万春听罢,释然笑笑;“奴婢只是想起些旧事,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溶月给她一个无碍的微笑,示意她继续。
  
  “元初公主当年聪慧过人,先帝还让教导太子的少傅,也就是现在的齐太傅指导过公主的功课。那时候公主经常去上书房,当时的上书房除了太子和现在的皇上等几位皇子,还有太子的伴读,也就是齐太傅的小公子……先帝也偶会过去上书房,考问太子功课。
  有次,先帝就和仁慧皇后说,齐少傅的小公子人虽纳言,但人诚实、也聪明……后来时间久了,大家好像都默认;公主虽然还去上书房,但齐小公子却常常看着公主走神;为这齐太傅还曾打了他几回戒尺……”
  
  “长公主后来嫁给了谁?”溶月直觉,长公主没嫁那个齐小公子。
  万春愣住,片息才又听她说:“皇后娘娘明鉴!元初公主的驸马是武毅侯世子。”
  
  先帝为什么换了驸马人选?溶月明显嗅到政治气息。
  “这武毅侯是何人?”
  “回皇后娘娘,先帝时,武毅候镇守西南、功勋卓著。”
  女婿人选从清流文臣换成军功武将,想来是朝廷势力发生了变数。
  
  “那这驸马呢?为人如何?”
  “驸马为人奴婢不甚清楚,只是后来的国舅谋逆案,牵扯世子……”
  溶月惊讶,追问道;“驸马参与谋乱了?”
  这宫廷俨然是衍生阴谋的沃土。
  
  “到是没有明确说法,只是当时先太子代帝巡边时,随侍的就有驸马。奴婢也是有次偶然听到公主质问驸马爷。”
  溶月蹙眉:“驸马当时什么反应?”
  “驸马当时一直沉默,公主后来大哭……从那后,公主只住在公主府,甚少踏足侯俯。”
  万春面有戚色,语带暗沉。
  
  四肢微麻,溶月索性起身,一旁的万春忙拿过一件厚披风、给她披上。
  “武毅侯呢?他现在哪里?”现在是司徒溶月兄长司徒衡臣在西南。
  “武毅侯在先太子逝后,一心跟着皇上平乱。都说他作战勇敢狠辣,大有不要命的势头。后来一次战事中受了重伤,捡回了命,却瘫在了床上。”
  
  战死沙场 马革裹尸。对这时代的军人,那是荣耀。
  现今却是瘫痪在床,驸马儿子还有谋乱嫌疑,可见这位将军心有憋屈。
  
  “那驸马呢?皇上现在对他什么态度?”在这么复杂的政治影响下,溶月更关心长公主现在的婚姻生活。
  万春声音却突然低下去;“驸马从那后,就变了性情。嗜酒喜宴,整日多和纨绔厮混。皇上前些年,忙于战事无暇顾及。登基后曾接元初公主回宫常住,暗示过公主,如果公主愿意,皇上愿意下旨让她和驸马和离。”
  溶月挑眉;“那和离了吗?”
  这婚姻听着,岂止是灰暗,简直是死水!
  
  “元初公主当时就哭了,直到皇上陪着公主吃罢晚膳,公主也没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差不多在宫里住了小半年,直到皇上和您大婚前,公主才又搬回公主府。”
  “那皇上呢?没再劝公主和离?”溶月纳闷,这长公主到底怎么想的?
  “公主临走时,皇上赐了柄福寿玉如意……”万春想了想,才道:“奴婢愚见,元初公主是为了皇室脸面,不想皇上难为。”
  
  话落,溶月心中赫然一动。
  心想是了,这是个礼法森严的时代,和离本就不常见,更何况是皇室!
  当初长公主的赐婚是先帝下旨,而今新帝登基不久,就要下旨和离。这容易给御史和史官落下为帝不孝的口实。
  
  这不仅影响以后,史官关于皇帝功绩的笔墨。对乱后初建的新朝,更是不利。这位长公主,听似柔弱,却有舍身大义的政治考量。这皇宫……果然环境影响且造就人心眼界。
  
  溶月不由对这位长公主越发有了兴趣;“你传人去给长公主回信,如果她方便,就请她明天进宫。不用太赶早,本宫请她吃新点心。你应该知道公主喜欢什么,按她的喜好吩咐下去准备好吃食茶点。”
  万春一听,心里数动,脚下却不多做停留,应诺而去。
  
  溶月看万春退去,唤过半秋吩咐,让她带几个宫女,把正殿的暖阁收拾好,放什么花?熏什么香?怎么布置?都先问过万春,以公主喜好为准;又叮嘱半秋一些点心吃食细节。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PS 关于古代浴室,参考资料:陶宗仪《元氏掖庭记》




☆、第10章 烟起

  
  如溶月预测一样,长公主午时过后,才从皇帝的太和殿前往中宫。
  听到宫女通禀,溶月主动就迎上前去;远远便看到长公主
  ——身材纤瘦,竹青色的短袄,一条月翡翠月华裙,腰部很多细褶,随着走动,褶皱间不翠绿的折枝梅绣就显了出来,色如月华,耀眼异常。翠绿宫绦自腰带处垂落,想来是早春风大,为了压住裙幅,宫绦上还有个翡翠玉环绶。行动间、更见光华流转。
  
  长公主显然没想到皇后会亲迎,眼底闪过讶然,却没有过多受宠若惊;转瞬就被浅笑的矜持取代,屈膝向溶月施礼。
  溶月莞尔心道,不亏是先帝最宠的公主,这份桀骜的荣辱不惊还真是有天生的皇家傲骨。
  
  待礼毕,溶月就细细打量她,娥眉淡扫,细长丹凤眼,皮肤白皙,看上去比年近三十要年轻,一张俏脸,五官精致。不仅姿容出色,还气度高雅。
  长公主跟在溶月身后,迈进暖阁,两人分了主次,落座软榻。长公主刚一落座,就看到榻前几案上的水仙花;青翠的枝叶托出洁白的花瓣和嫩黄的花蕊……长公主目光微微一亮,不过转瞬,脸上的浅笑就又黯淡了下去。
  
  溶月看万春端着茶进来,就浅笑道:“听万春说,公主喜欢喝花茶。公主尝尝,合不合胃口?”
  长公主接过红珊瑚茶盅,小抿一口,是自己喜欢的茉莉香片,心里微动,眼底带了丝暖意道:“皇后娘娘有心!这茶是我的钟爱之物。”
  声音清脆,接着寒暄道:“……因今日要进宫要见皇上,就顺便来看看皇后娘娘,希望没有冒然打扰皇后。”
  溶月心有诧异,如此柔美的气质美人,声音到是有股飒爽。知大体能取舍,这样的人,也许值得交往。转念一想,无论如何,和长公主处好关系,总无坏处。
  
  想到此,溶月笑意渐深,客气道:“公主是长姐,溶月是弟媳,公主不用见外!”
  长公主微怔,望着溶月的目光渐渐少了矜持疏离,多了份长姐的亲和;“皇后虽然年纪小,但能这么识大体,父皇和母后如果知道,也会欣慰。”
  话到末了,带出凄色;溶月想她这是想到了伤心处;压下心里也要翻滚起来、造反的低沉情绪,眨眼笑道:“父皇和母后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可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公主还是多笑笑,让父皇和母后见了,也好跟着开心。”
  
  长公主听罢愣住,低头又抿口香茶,心里略松,脸上带出一丝怅茫和感怀;“皇后说的对,是这个理。”
  溶月莞尔一笑:“公主是长姐,就叫我溶月吧。”
  长公主意外地看着皇后,眼含惊讶,敛神片息,才点头道:“好!”
  
  抬眼见皇后一张芙蓉面含着笑;弯起的眼睛,莹莹充满光彩、淌满暖意。长公主藏起狐疑,选择从善如流:“溶月现在,身体可大好了?”
  “劳公主惦记,现在好多了;不过恰巧来了信期,有些腹痛。”
  溶月是现代思想,忽略了月事在这当下是要避讳。
  
  长公主愣怔。
  心想皇后到是纯直,转而释怀,亲切笑起;“这个要注意,别着凉。吃食细节上,万春知道怎么伺候,你放心。刘太医可诊过了?”
  溶月微笑答她:“已经诊过了,也喝了药。公主勿挂,我只是身子有点弱。” 
  长公主听后,想到皇后少年丧母;这些女儿家的事,想来没人尽心伺候调理。想起自己初潮,也是腹疼难受,母后虽然生着病,还是着急的不行。放了好几个有经验的嬷嬷伺候调理……心里不免一叹。
  
  鼻息微动、侧目瞟过,就看到暖阁角落处也有几盆盛开的水仙。
  熟悉的事物,总是让人容易放松神经,容易感受温暖。长公主心里略动,目光多出柔和,看着正望着自己的皇后:“别太担心,好好调养。如果皇后不嫌弃,我府上有懂调理的嬷嬷,回头派个过来给溶月?”
  溶月面染喜色,从谏如流笑着谢道:“那就先谢过公主。”
  ***…******………
  
  长公主和溶月闲聊了半个时辰,婉辞了溶月晚膳的邀请,别过溶月出宫。
  溶月喜欢上了精致暖和的暖阁,打算以后就住暖阁;吩咐宫女收拾暖阁,自己又慢慢转悠到寝殿旁边的书房,翻找了几本书。
  再回暖阁坐下,又想起离开不久的长公主;无论姿容还是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不禁心叹,这样的女人,婚姻却是不幸。
  
  听万春说,公主住在公主府,驸马住在侯府。开始的时候,驸马还常去拜见公主,但十次有九次是被拒门外。
  时间久了,驸马不再前去;而公主,除了给公婆每月一次的问安和过年祭祖,更是在侯府绝迹。这些时候,就是去也是避着驸马。
  公主和驸马,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却是连面都不见的陌生人。
  
  万春还说,公主年近三十,连个孩子都没有。驸马整日里闹酒,常常醉倒在妓院,女色上甚是荒唐。闹得最凶的时候,把京城几个有名气的花魁都想往家里拉。武毅侯听后,气的在床上直喘气。
  命人把驸马从妓院绑回,要打一百军棍。武毅侯夫人以死相逼,也不改初衷。打时,驸马数次昏去,又被侯爷命人拿冷水泼醒,接着再打。直到一百军棍打完,人都快断了气。
  谁都想着,这下驸马该改了性子才是。
  谁知驸马躺床上养好伤,又跑到妓院接着捧那些花魁。侯爷听后,当时就闭过了气。王太医施了急针,又救了回来。从那后,武毅侯不再过问驸马。
  
  长公主知道后,第二日就遣贴身嬷嬷,去给那花魁赎身,操办着置了个小院。还说,只要她给驸马爷生了孩子,就按侯府的规矩,纳为妾侍。
  那么美的人,要身份有身份;要权势有权势;要相貌有相貌;竟然有如此不堪的婚姻!
  溶月不禁猜度;长公主她,心里莫非还惦记着那个齐小公子?
  
  先太子是长公主唯一的胞弟,一国储局,离奇死亡。当初随侍的驸马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有了参与谋乱的嫌疑?
  谋害皇子是重罪,更何况是储君。从新帝对他置之不理的态度,这嫌疑估计构不成事实。要不也不会让他活下来!
  
  胞弟的意外亡去,定是长公主心上的大伤也是大忌。
  偏枕边人有害他的嫌疑,即使是流言,这也是眼睛里的沙砾;睁眼还是闭眼,都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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