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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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走近她，伸出手指刚要点她的额头；又连忙放下，有些讪讪的坐在一旁。
溶月也不以为意，拉过长公主的茜罗衣袖，呵呵笑道：“又不是要培养御医，略懂些医理，做不了医工、可以做医工的随从或助手；也可以学些角法（拔火罐疗法），可以去京城各大混堂。” （古代公共浴室）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PS 其实古代啥都有，医科分门别类。
参考资料：《太医署》唐代
☆、第20章 义学
两人越说越激动，长公主眉飞色舞，在地上直打转。
这还是溶月第一次发现，娴雅高贵的长公主也有火炭急性子；她不由一笑：“公主先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还的慢慢来。”
长公主自己也意识到了——不由面热，自己怎么突然这么不稳重起来？
溶月却能理解，一个女人，心灰了爱情，守在暗不见底的婚姻里；锦衣玉食，空虚寂寞、无处排遣。有点事可做，自然容易心潮澎湃。
溶月笑意温和，望着长公主轻道：“公主别介怀，其实溶月也是一样；能做点事，自然胜过每日这么虚耗、是不是？”
长公主显出释然笑意：“谁说不是。”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溶月这份体贴心竟是比这春天还让人——舒服！”
溶月一听这格外拖长了的赞美，心里突突生出不好意思，直想说别肉麻！临场还是改词：“公主以后还是少夸些我。”
长公主见她难得生窘，觉得有趣：“昨夜里，你不是说赞美别人是种美德吗？”紧捉她的话巴，促狭打趣溶月。
“好了好了。”溶月讪笑：“公主，我们还是来谈论办义学的事吧！”溶月赶紧扯开话题，喊道：“万春，万春！拿笔墨来。”
她一脸正经地望着长公主：“我们先把所有的问题列出来，然后逐项解决。公主，你觉得这义学要办，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长公主见她强自佯装、一派认真，也不再难为她。笑着随她转了话题：“地点好解决，潭柘寺西北面就是我的田庄。可以安排到那里去。”
“公主的田庄有多大？”溶月心头一动。
“将近八千亩吧。”
溶月暗自咋舌：“那谭柘寺方圆的村子，都是公主的佃户吗？”
“应该是吧！”长公主犹豫笑道：“这个，府上管事知道；那田庄，我也只去过一回。”
溶月点头：“这义学刚开始还无法分门别类的开设课程。我看最重要的，先的教他们认字，尤其是孩子或年轻人。至于壮年么，估计也按不下心学。如果可以，就先看看公主田庄上，可还有活计？年老的可以跟着别院的花匠，侍弄花草。如果能把这别院花匠的手艺，学个一二，公主的田庄也可以不光种田，还可以种花。有公主的名号在，也不愁销不出去，这样下去，搞不好，公主能赚大钱呢？”
溶月越说越觉得可能，越发手舞足蹈起来。长公主忍俊不禁，笑她：“你！诶，不是说义学么？你怎么又扯出赚钱来了！看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个皇后？”
溶月不以为意：“公主赚了钱，他们才就有了工钱养家，要帮他们，就得赚钱不是！可不就是这么个理？”
长公主一想，还真是如此。她收了调侃，言归正传：“你这个主意是好，那谁来教他们呢？”
“可以先从别院里抽出些人来，别院这里，花匠有、厨娘有、懂刺绣的宫女有、识字的应该也有。就算没有，达观大师那里，可以借些僧人先教着。”
“这些都是不会立竿见影的事。眼下最紧要的还是的给他们找出裹腹暖衣的漁策来。”
“公主说的是，养家糊口，主要的劳动力都是男人。得先统算出三百多流民，壮劳力有多少？孤寡老人有多少？孤寡老人，只能一边养着，一边培养孩子。有壮劳力的，得想法子给他们找些活计。一个家庭有一个壮劳力干活，全家就能吃饭。”
长公主雷厉风行，当即叫过贴身嬷嬷，吩咐她：“去让人传话给府上和田庄的总管事，让他们明日来见我……”
溶月喝口红茶，看着焕然明亮的长公主；眼眉间再不见愁锁，宛若新生；一副有信心、有希望和梦想的人才有的情状。
她心里不由为长公主欣慰，这是个让她喜欢、也让怜惜的女人；她的富贵很多；但是快乐太少；如今这些事，希望对她是光照普心。
***…******………
“……别院上下，一共有三百三十六名仆从；其中宫女一百八十名……”
“只说这里面有多少人识字？”溶月兀自打断黄总管的沉长。
“只有二十八个，其中包括司仪和司帐。”
“刨除司仪和司帐，有多少普通仆从识字？”
“六个。”
这里是别院，仆从大多都位低，溶月之前没抱太大希望，但如今这个数字还是有些少的惊人。
“黄总管，本宫给你派个差事。”
“奴才全听皇后娘娘差遣！”黄总管立刻附意。
溶月颔首：“别院三十岁以下的仆从，不分男女。你把他们分成两班，以后轮班去学习识字。不知给他们半日时间，可能干完分内之事？”
黄总管脸上全是谄媚笑容：“皇后娘娘放心，绝对能干完。”
“嗯。那就好，你多费些心安排好；别闹出什么因学怠工的事来。”
“皇后娘娘放心，这是皇后娘娘给的福祉，怎么还会不识好歹！”能做总管，就不会是愚钝的人。
“黄总管言过了！”溶月语气已有凛色：“本宫是来祈福还愿，这都是长公主要办义学引出的法子。就算是福祉，那也是皇上给的！”
黄总管一怔，瞬间像是被冰雪激过，脸上带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急道：“奴才昏聩失言了，请皇后娘娘赎罪！”
“黄总管过谦了。”溶月缓了神色，淡笑：“总管是服侍过两代君王的人，怎会是昏聩之人？”
话锋一转：“至于识字的地方，你就找个偏点的院子吧。”
听皇后没有捉着自己的失言，大棒打压，黄总管乐得喜见，忙朗声应道：“是！奴才这就下去安排好，保准明早就能开始。”
“嗯，到也不用那么急，明日下午开始也可。你下去忙吧，把那六个识字的交给万春。”
黄总管连连应是，躬身退去找那六个识字的仆从；一路寻思着，这一下，是不是鲤鱼跳龙门了？
溶月这边又对万春吩咐：“晚膳后，你带人考考那六个人；就依《千字文》来考，主要看他们识字多少？分个等级出来。”
“是！”
万春已知黄总管挑好了人，全然了解的应是。
溶月交代她：“你派人留意着，估摸着长公主写完信，就请她来春晖堂用晚膳。”
“奴婢这就去。”
***…******………
溶月沐浴完，半冬照例给她做按摩。
“最近手艺练的不错。”溶月有些昏昏欲睡。
“谢皇后娘娘夸奖！”半冬笑道：“奴婢最近晚上都有找万春姑姑学。”
“半冬，你喜欢按摩吗？”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奴婢只喜欢伺候皇后娘娘。”
溶月心里叹气，这丫头笨是笨了点，但好在心眼实在；又问：“《三字经》学会了吗？”
“奴婢笨，还没有完全学会。”说到这个半冬就觉得羞愧，几个人里面，她学的最慢。
“那就好好学。”
“奴婢会的！”半春连忙保证。溶月听罢，低道：“过两天，你先不用伺候本宫……”
话还没说完，就见半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惊慌：“皇后娘娘赎罪！奴婢是笨，求您别赶奴婢……”
“你起来！”
溶月蹙眉，不禁头疼：“谁说要赶你？本宫只是有事让你去做。”
“皇后娘娘！”
溶月忙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狼狈地轻喊。
溶月看她眼圈微红、惊喜交加，嘴角的那颗痣随着嘴角抽动，分外显眼，样子实在有些滑稽。本打算过两天再说，罢了！早晚都一样。
“你去把她们几个都叫进来。”
不过片刻，四人就站在皇后面前；都是花样的年纪，学东西应该比较快。
溶月看着她们道：“过两天，会有长公主府上的几个嬷嬷来别院。那些嬷嬷，有些精通按摩推拿、有些精通女科、有些精通厨艺。你们几个都去跟她们学学，看看自己喜欢哪一类，认准了就专心学。学不到嬷嬷的十成，起码学个六成。”
突然听到如此消息，几人不禁面面相觑。
半夏率先含笑跪谢：“谢皇后娘娘恩典！”
接着是半春，表情郑重、屈膝礼谢：“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用心学。”
“奴婢也是！”
半秋和半冬也回过神来、满脸喜悦，异口同声。半冬欲要跪下，溶月看到半秋急忙拉住她。半冬微怔，随着半秋俯身屈膝行礼告谢。
溶月轻轻颔首：“记得本宫的话就好，半夏起来吧！”
半夏闻音起身，始终低着头、再没吱声，溶月也看不到她表情。
溶月起身，在地毯上走了两步，突然又道：“都走了，本宫身边就没了人……半春先不用去了。”
“是！”
半春垂目应是；半夏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半冬和半秋到是满脸激动、神情期待，像是要去游玩。溶月走到窗前，看着美轮美奂的锡雕宫灯，把回廊映照的流光溢彩。
“你们三个白天跟着嬷嬷学习，晚上还的继续跟着半春识字。要知道无论是医理、还是厨艺和按摩，那都是学问。不识字，如何去弄懂学问？”
溶月没有回头，只听到整齐划一的应诺声。
“半春留下，你们几个下去识字吧。”
等到房间里，只有两人。溶月问她：“从中宫过来的宫女有三十个吧？”
“是！”
“你从她们中挑几个上来，先补上她们三个的缺。以后你教字的时候，只要是不当值的宫女，都去学。这三十人，你好好留意着，有没有特别灵巧的？看她们都擅长什么？如果是擅长厨艺的，都交给半秋带着，如果是擅长刺绣的，就交给半夏。或是精通别的，弄清楚了，报来。”
“是！”
“回皇后娘娘，万春姑姑回来了，有事要禀告。”一个小宫女在门廊脆生通禀。
“你下去教她们识字吧。”
半春应诺退去，万春刚好进房，屈膝行礼：“回皇后娘娘，那六个人，奴婢已考过。有三个宦官，两个杂役，还有两个，一个是个老嬷嬷，一个是个宫女。程度好的有两个，一个是宦官，一个是杂役。程度稍差的有三个，宦官、杂役和那个老嬷嬷。”
“可知道那杂役和宦官的出处？”
“奴婢已问过黄总管，他们都是祖上犯事。其中一个杂役据说是秀才出身。”
溶月了解点头：“让程度好的两人各带余下两人，分成早班和午班，分别上课。课本就以《三字经》、《千字文》为准。让黄总管告诉他们，一月后有考，到时哪个班考好，从老师到学生皆有赏；输得一方则会有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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