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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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总能滔滔不绝的溶月,鄢祝融从来都是内敛的纳言。到不是他屡屡词穷,而是他的理智默认皇后的言之有物。达成共识的帝后,人逢喜事,血脉相连的纽带,让他们愈发如漆似胶。
皇后有孕的喜讯长成翅膀,迅速飞遍了宫廷,次日上午,有宫娥来跟溶月禀报,皇帝数位妃嫔来叩贺皇后娘娘。
溶月彼时正在看账册,她头也不抬,吩咐半春;“你去叫桂嬷嬷处理。”
两刻钟不到,桂嬷嬷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老奴先是直接去了前殿,跟皇上说,您现在正是需要小心休养的时候,可不能多被打扰,受累……”
“嬷嬷!”溶月搁笔打断她;“以后皇上在前殿的时候,切不可拿这些琐事去烦他。你现在管理宫务,凡事当自己心中有数,实在棘手的,可去问崔妃或饶总管,就是来问本宫这个闲人也行。”
皇后语气冷峻,桂嬷嬷听得一滞。她脸上原本的欢欣神情卡在脸上,僵硬成了讪讪的别扭。
溶月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再说嬷嬷也不需绕着弯的刺激她们……”她顿顿,继道:“不喜多见人,这是本宫的性格使然,到不是对她们有什么仇怨。嬷嬷对她们,当礼则礼,日常生活上,更要妥贴尽心些。”
桂嬷嬷垂眸,低低应了一声。
“若是本宫话说重了,嬷嬷别介意。”
桂嬷嬷面显惶恐,马上肃然道:“皇后娘娘言重!”
溶月看着她,眼含浅笑;“宫务诸事繁多,还需嬷嬷多辛苦。本宫和皇上商量了,要把事务分分,具体怎么做,过些天,留金会跟你说。”
桂嬷嬷听得眼中一亮,她刚要开口说话,半春急步走了进来,她一脸喜色,脆声禀道:“皇后娘娘娘,长公主来看您了。”
朋友来访,溶月很高兴。
她对桂嬷嬷交代了几句,长公主已由宫侍引着行了过来,两人这厢见面,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怀着孩子,锦上添花的得意之时,皆是喜不自胜。
长公主的长子叫庆平,看着奶娘怀中活蹦乱跳的孩子,溶月啧啧称奇,连道有趣。
她很想抱抱白白胖胖的小朋友,长公主却果断拒绝;“他沉着呢,皇后现正养胎,还是小心。”
看溶月脸有失望,长公主忙又加了句话安慰;“等你生了,我再带他来,皇后想抱多久都行。”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打趣她;“就怕到时,你心里眼里只看见自己儿子。”
溶月笑着表示赞同;“公主这话实在,孩子确是自己的好。”
两人说笑了一阵子,奶娘抱着孩子下去喂奶。安静下来的花厅,溶月同长公主说心里话;“庆平都一岁多了,公主该给他断奶了。”
“觉得他还小,怎么都要吃到两岁。”
长公主的回答,让溶月目瞪口呆。心里一堆的反对,却找不到最贴切的理由,她蹙眉想想,还是低道:“孩子越大,母乳的营养未必就够,吃奶的同时也考虑喂些鸡蛋米粥。”
对于母亲,孩子的事向来谨慎比天大,思忖着,长公主犹豫点了点头。
溶月不着痕迹的转了题,她若有所指的笑道;“驸马现在,还是住在公主府上吗?”
“到也不绝对,有时他也回侯府。”长公主面闪赧然,顿了顿,像解释也像补充似的,她微红着脸冷不丁道:“不过,无论多晚,他总会回来。”
溶月笑的出声,她望着脸带羞涩的公主,扬起的声音促狭着喟叹;“总是惦记归家睡的男人,多好啊!”
***……***……***
【本章结束】
☆、第155章 拈花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不反对
拈花微笑
将成为故事的最后。
关于妊娠反应,溶月之前听过也看过不少,她以为没甚大不了。
但当遭遇第一次的孕吐,她人跪在地毯,浑身无力的干呕,像极一颗被蜘蛛俘虏的干果,被横七竖八的结网把她仅剩的一点忍耐也束缚,挣弹不得,溶月才知她的漫不经心不仅是自以为是,根本就是对认识一叶障目的大错特错。
鄢祝融闻询赶来,尽管已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狼狈憔悴的一幕。
不论体验还是事务,凡是新的,总容易带来仓惶,鄢祝融这遭的为父之路从他昼夜关注的开始,就注定了起起落落的不能安稳。
在百科书的时代,鄢祝融是个极平凡的男人,他的所言所行,不过是霸道时的直白,含蓄时的腼腆。
溶月的嗜睡晨吐,使手足无措的鄢祝融,唯有运用男人惯常的直接,那就是把奇珍异宝和山珍海味,悉数往皇后面前堆着送。
溶月看着闪亮的珠宝,丝滑的锦缎,飘香的瓜果,她心里不是没有贴心的暖意。可是稍后见了皇帝,她还是忍不住语带小心的提醒;“东西虽好,但也不可过于奢靡……张扬的后果,往往更易树敌。”
听此言说,鄢祝融表面上虽不以为是的挑眉,但心上到底为皇后的淡然镇定动容。
他暗自思量她平素行事,不拘小节的洒脱,大是大非的果敢,以及不骄不躁的谨慎,凡此种种,不禁让他越发有了与有荣焉的感慨。
没过两日,鄢祝融得到一则消息,皇后把他的赏赐尽数分给了宫中妃嫔。晚上闲话,他少不了和她说起此事;“怎么把那进贡的东珠都给了出去?”
溶月正在勉强自己吃苹果,她闻声眼中有了柔和浅笑;“不过的河,不知深浅,不走的路,不知崎岖。而今身临其境,体尝了孕育之苦,怎么能不感同身受,对为皇上养育了皇子的妃嫔有所关照!”
话入耳中,鄢祝融若有所触的沉默。
溶月忍着反胃,咽下最后一口果肉,微微涨红的脸上浮起狡黠的笑容;“怎么说,都是我霸占了皇上,让她们过着寂寥的日子。不怕皇上笑我矫情,除非不想,要不我心里还真有点愧疚之感。但我这个人就是虚伪,再不好意思,也不愿意把丈夫推到别人怀里。”
鄢祝融听着,目光微闪,眼中的变化有了一丝讳莫如深的复杂。
“所以,我是永不会和其他女人称姐道妹,除非皇上对别人心猿意马,否则我是断不会如她们所想,让别人靠近丈夫的。”
鄢祝融端然的面孔,微微崩裂,他失笑道:“从没见过女人嗜妒如皇后这般大义凌然的!”
溶月叹口气,蹙着眉心看着他直问:“那请皇上试想一想,若是我对别人朝三暮四,您作何感想?”
鄢祝融立即色变;“你大胆!”
溶月忍俊不禁,促狭注视皇帝的脸、幽幽浅叹:“所以啊,都一样。”
她探身捏住他下巴,从鄢祝融一双黑色瞳孔中看到自己含笑的眼睛,她才凑耳补充道:“其实这问题很简单,皇上就记得四个字,将心比心。”
像是被人调戏似的,鄢祝融被她的模样弄得尴尬,他捉住她乱动的手;“你这些轻佻的动作,都从那里学来的?”
“还有谁?”
溶月半依在他身上咯咯的笑,言语被笑声打乱了音节,起起伏伏的唱响了半臂酥麻;“前几日,有人就这么盯着我看,害我小鹿乱撞。”
鄢祝融忍着心动的滋扰,抿着浅淡的唇线板脸沉声数落;“你到底知不知羞?”
溶月看穿了他负隅顽抗的强弩之末,她看着他微微眯了眼;“好像是有些不知羞,那今夜我是不是不用再……”
欲言又止的停顿,对皇后的未尽之意,鄢祝融却是心领神会。戳破私密,他窘然着脸不自然的咳道:“随便。”心里不免暗忖,反正过几日就三月期满。
溶月撇撇嘴,继续话题总结道:“所以,若能心安,我宁愿放弃所有冷冰冰的美玉,只愿换取活生生的真人。”
鄢祝融正要说话,不想又听她笑嘻嘻地加道:“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
相对前一句的热情饱满,后一句到底是有些煞风景,鄢祝融张张嘴,终是语凝没再搭话。
溶月的乏力不济,直到孕期四月才趋向改善。
胃口渐好,精神活跃让她开始从容享受有孕的奇妙,除了对进补的各种饮食热衷,她还不忘冷静要求自己趁早训练身体耐力。
对于这个要求,显然单纯的散步已不能满足溶月对生产那个可怕关口的挑战。她私下悄做各种有氧运动,尽管瞒着藏着,但纸包不住火,她的倒立和劈叉到底被偶然闯入的皇帝抓了个现形。
相形鄢祝融的目瞪口呆,溶月神情更为沮丧,她自知跟皇帝解释这个,比怀着孕的亲热还要费力。
对着皇帝的不解质问,溶月惟有头疼面对,为解释的尽量合理,她的侃侃不仅说的娓娓,一套套的道理更是阐述的天花乱坠。
看似有理有据,鄢祝融听的还是云里雾里,只是出于对皇后根本的信任,他心中狐疑到也散去不少;要说溶月无师自通的聪慧,他最是知之甚深。再说,如是为了生产平安,需做什么他自是支持。
尽管如此心想,但鄢祝融心里还是决定要私下问问太医才好。虽他已释然,但随着话匣和思维的冲撞,溶月却在喋喋不休中,有些失控。
听着她语气越发不安的絮叨,鄢祝融只以为她在担心自己会怨怪于她。让皇后紧张至此,他内心不免有些自责。
可溶月却敏感嗅出其中不寻常的苗头,这种先知先觉的担忧在接下来的两月,逐渐明显被她不幸猜中,伴随身体的多汗心悸,和烦躁的情绪,孕期的焦虑被她自我确证。
对未来疼痛的惧怕,对未知发生的忧虑,渗透到每个昼夜,随着溶月日渐胀大的肚子叫嚣。她无人可诉的茫然,她无处可依的惶恐,这些组合交织成了心魔。
在这浑噩的两月中,溶月错过了第一次的胎动,那是个她熟睡的凌晨,这一特别的时刻,被身边的鄢祝融见证,他没有过多言语,但溶月可以想象他当时不可思议的震惊和激动。从那之后,只要他在她身边,他的手便总绕着她肚子转。
因他的坚持,孩子的热情被父亲调节,他们之间形成了难以言说的默契,每日清早,寅正醒来的鄢祝融,手如约摩挲皇后耸起的腹部,那个神奇的小生命就会立即警醒,调皮跟父亲嘻戏一会,才安静下来。
有时动静太大,嗜睡的溶月也会惊醒加入进来。两人绕着孩子说个不停,但伴随话题的深入,他们在科学认知上的差异,便会迥然立显。
有次,溶月实在忍不住,咬牙同他说子宫的构造、孩子如何诞生。
看着皇帝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索性画了几幅图,其中就有孩子蜷缩睡在羊水中的样子。
鄢祝融匆匆扫了一眼,就变了脸色夺门而去。溶月知他被错愕吓着,可是她还是想父亲知道孩子靠脐带寄养这个常识。
过了半天,溶月发现那些画都不翼而飞,她松口气,彻底放了心。
接下来的两天,鄢祝融看皇后的眼神就总有些躲闪,连带的孩子都被牵连,受到了父亲的冷落。
溶月克制着自身的焦躁,代替胎儿同鄢祝融抱怨,不是控诉孩子跳的太欢就是孩子不跳的疑问。
鄢祝融被她一惊一乍弄的慌了神,终是丢下心中的怪异黑云,把手放到了皇后肚子上,孩子仿佛心有灵犀,立刻回应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