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与祝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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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长公主敛去神色,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就是看皇后比这春天还要美。”
好久不听赞美之词,溶月一时有些不适应,脸色微微泛红。她当即心下狐疑;莫非人年轻了,就变得容易娇羞起来?
溶月赶紧甩头,甩去这种别扭。换副表情,眉眼弯弯,嘻笑打趣长公主:
“谢谢姐姐赞誉!公主姐姐才是更盛繁花呢。初次见到公主,溶月就被公主的气质荣华所倾倒……”
这下,换做长公主滞在当场,似笑也嗔:“你这那有皇后的样子?可不能让皇上见了!”
溶月心想,巴不得不见。
***……***……***
【本章结束】
☆、第18章 访客
未时刚过,明亲王夫妇到达别院。
溶月和长公主刚睡醒午觉,由宫女侍候着洗漱、换装。因要见明亲王,不能再随便。溶月理解的没有反驳;由着万春和半春,穿戴了金绣凤纹真红大袖衣、霞帔,戴了凤饰。
待她们妆完,葵花形镶嵌金银丝铜镜里,就显出一个娇滴滴、红艳艳的盛装佳人。溶月看着,只觉陌生的惊人。
像是窃取了别人容颜,溶月的不能适应有种窘迫。她索性转身背过,再不看那铜镜。长公主扮好走近,仔细打量着她,眼中盛满赞誉:
“皇后素是梨花,艳是牡丹!”
溶月没有应声,她还沉浸在铜镜里那佳人的陌生震撼中;美了自然不是坏事,只是她却喜不起来,美对于女人,是好运也可能是劫难。
溶月只想平凡再平凡,恨不能低到尘埃里去,不被人看见不被人惦记。说到底,她还是鸵鸟思想作祟,还是不能接受她是司徒溶月;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妻子!
偏这妻子还是身份显赫的皇后,难免不令她惶恐无措。
溶月撇撇嘴,丢了个哀怨的眼神给长公主。
长公主轻笑:“越来越发现,你就是个孩子……”
溶月无奈的听长公主碎语,万春走进来,两人随即收了话题。
“回皇后娘娘,明亲王和明亲王妃听黄总管说,您和公主都住在苍穹院,就来了苍穹院。”
长公主听罢,建议道:“我看就请他们到亭楼吧!那里景好,大家也算是一家人。皇后看呢?”
“嗯。”溶月笑着附和:“就听公主的。”
溶月叫来黄总管,对明亲王夫妇的住所安置叮嘱几句,交代好好伺候。又唤过万春,照着二人的喜好,备好茶点。
一番琐碎安排后,她才同长公主;带着随侍宫女,向亭楼而去。
明亲王生母曾是宫女出身,位卑谦恭。除明亲王,还育有一个公主,后来被先帝外嫁番国。可能受谦恭的母妃影响,皇子中明亲王性子最为谦和。在皇子中,也独他未习武,只喜舞文弄墨。在当初震惊朝野的国舅谋逆案中,片叶未沾。新帝登基后,封为明亲王,掌管内务府。
亭楼里,温暖如春。
几人行礼,按主次落座。溶月在宫女上茶的空隙暗自打量,明亲王算是溶月此世、看到的第一个男性宫廷成员;皮肤白皙,长眉、挺鼻,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溶月心想,他那位宫女母妃,想来必是个大美人。
再看明亲王妃,肤白微丰,装扮浓艳,不能算顶美,但也不差。只是两人气质殊异,明亲王是清俊优雅,明亲王妃却过了小家碧玉的界;行动间,不够从容大方,多了媚尘之态。
人与人之间会因为差异,相互吸引或是相互排斥。
吸引与排斥,二者虽是泾渭分明,但也会相互转换发生质的变化;显然这种好运气,没有发生在这对夫妻身上。
明亲王这般丰姿出众的人,容易让人自惭形秽;得之,未必是幸。
“……本王是来潭柘寺进香,听闻皇后娘娘寿辰将至,皇姐也在此,就和王妃来祝贺皇后娘娘寿辰。扰了皇后娘娘礼佛还愿的清净,还望皇后娘娘勿怪。”
明亲王的声音极轻,如不仔细听,很容易就错过他的话义。
“明亲王客气!本宫素闻,明亲王的水墨丹青是京城一绝。本宫就借着自己是寿星,跟明亲王讨要一副,可行?”溶月喜好油画,是真的想看看这时代的水墨丹青。
“皇后娘娘客气!到时必会奉上。”明亲王淡淡微笑、嘴唇微翘,果然风华绝代。
一旁的长公主,笑颜专注的听着二人闲话;坐在下首的明亲王妃,虽然正襟危坐,但目光却时不时瞟一眼身旁的明亲王。
溶月看在眼中,不由心叹,这就是个对丈夫,极其在意的女人。男女之间,好如手中沙砾,握的越紧,失的越多。
长公主起声问明亲王:“打算什么时候去潭柘寺……”
一问一答,你来我往;当下定了翌日一起去潭柘寺进香。几人又闲散的聊了个把时辰,直到晚膳时;溶月留了明亲王妃用晚膳。因明亲王是男客,就吩咐黄总管好生伺候。
从长公主来后,溶月不便再坚持三菜一汤,恢复例制膳食。食不言,三个人静静吃饭。除了溶月,长公主和明亲王妃都吃的少。
看着开始吃第二碗米饭的皇后,明亲王妃的惊诧再也掩饰不住;到最后就差直愣愣的盯着她看。
溶月无法忽视下首源源不断发出的窥睨,笑道:“失礼了,明亲王妃别见怪;本宫体弱多病,现在好转,都是多吃饭的功劳。”
一旁已吃毕放箸的长公主听闻,忽而笑道:“也不怪素慧,我第一次见,也是被吓一跳。不过看皇后现在的气色,可见那些多吃下去的饭菜,还是功劳卓著的。”
“公主,你这是取笑我呢!”溶月撅嘴,又往嘴里放里一汤勺泡饭。
长公主一边用热帕子擦手,一边呵呵笑望着溶月、目光温暖而宠溺。
下首的明亲王妃素慧却惊疑万分、心跳如鼓;这两人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皇后,却随便似姐妹……以前也没听说她们交好。
素慧从两人间流畅的气息,感觉到一丝道不明说不出的苦涩和羡妒。她抬眼再看皇后,虽然吃的多,却是体态修长;不禁酸涩,自己也喜欢吃,可是更怕胖。丈夫的那些小妾个个纤瘦无骨。
***…******………
明亲王喜欢竹子,每次来别院,只住篱竹院,因为篱竹院方圆都被竹子包围。
庭院内外早点了红绸宫灯,明亲王吃过晚饭,走进熏香袅袅的书房,命侍从打开窗棂,听风吹着竹子的沙沙鸣响,冥想着翠竹在松香墨下的线条。
素慧失魂落魄的回到篱竹院,两三个侍婢伺候着沐浴净身完;半靠在黄梨木雕花榻的银红缎大迎枕,脑海里还响着她离开苍穹院时,长公主和皇后的明朗笑声,那般脆亮欢快、只若葱葱少女——曾经她也有过;曾经她也和族内姐妹、那般笑闹嘻戏过。
素慧突然觉得心酸!
眼睛也有点发热,像是要落泪;她强忍着吸吸鼻子,想起祖母的话‘女子要刚强。哭,那是平常仆妇的作为!'
素慧不由使力攥紧了身下的锦垫,祖母的话,俨如当头一棒,把那点刚冒头的酸楚又打回去。她的心又回到一个黑漆漆的老地方——无声而冰冷。
素慧叫过贴身大丫鬟;“丽枝,王爷呢?”
“王爷还在书房作画。”叫丽枝的丫头声音轻柔,体态婀娜。
“王爷晚饭吃的好不好?”
“和平常一样,吃了一碗饭。”
“晚上的汤品,炖好了吗?”那药膳方子是祖母找的,听说一举得男。
“已经好了。王妃别担心,用暖壶温着呢。”
丽枝说着端过暖壶里温着的一个玉碗;素慧接过,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照着铜镜,补了层口脂,又仔细整理一遍妆容,才命丽枝端着汤品去了书房。
素慧进房,对明亲王屈膝见礼。她巡视一遍书房,发现六扇窗面大开、凉风习习。素惠立起眉梢,对站在门侧的侍从低声喝斥:“这夜里凉,怎么还开着窗?小心王爷受了寒!”
明亲王着墨的只笔微顿,不作表态、依旧埋头继续作画。
侍从心里发苦,王爷不发话,谁敢在夜里开窗?抬眼瞄了眼没有动静的王爷;磨蹭着靠近墙边,蹑手蹑脚的关了水绡轩窗。
素慧见明亲王从她进来,就没抬眼望过她一次,心生窘意,一时进退不得。后面跟着的丽枝见状,灵机一动,端着汤品俯身对明亲王禀道:
“王妃见王爷作画辛苦,特意熬了汤品给王爷,王爷要不要尝尝?”
不待明亲王作出反应,素慧借机上前,带着笑容道:“王爷总是夜里作画,还是要保重身体才好。”
说着就从丽枝手上接过那汤品,小心的放在书案上。丽枝微僵着身体垂下眸子,急忙退至角落。
明亲王抬眼扫过那带盖玉碗,声音清淡而低缓:
“王妃辛苦。”
“伺候王爷是妾身的本份,妾身不辛苦。”素慧形似局促、连忙笑着应道。
明亲王放下刻着斑竹的画笔,吩咐众侍:
“你们都先退下!本王有话和王妃说。”
窸窣声落,仆从眨眼就退个干净,房里只剩夫妻两人。素慧心头鹿撞,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王爷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实在屈指可数。
明亲王端起案上的汤品,喝了几口,指指房中的太师椅,和缓低沉的对素慧道:
“你也坐!”
素慧有些受惊若宠,听着明亲王温暖如玉的声音,仿若又回到几年前的新婚时光,脸颊微红。心里思绪纷起;果然,别院是来对了。没了那些妖娆的姬妾,王爷也愿意和她相对而坐。祖母说的对,乘着这次机会,怀上孩子才是正理。
“当年长公主得仁慧皇后教导,连父皇都说,皇姐睿智娴雅。这些年,也未见她多和谁亲近……”
说着,明亲王就抬眼看眼素慧。
素慧听着他的话头,想到长公主和自己也不亲近,不由就有些发虚。心里再也不敢多作幻想,顿时又有些发慌、暗自揪着衣袖,垂目倾听。
片刻,又听王爷轻淡的声音在说:“今日见皇后和皇姐,相处到是愉悦。”
素慧想起苍穹院晚膳的情景,赞同点头。明亲王眼睛捕捉到她的动作,饱含深意道:“怎么?王妃这次也有同感?”
素慧抬起头,脸色微微涨红,轻声道:“确实!妾身在苍穹院同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用晚膳,一晚上,长公主笑的比妾身以前所有见到的都要多。”
“到是意外!”明亲王听完,不禁也是诧异。
“可不是,长公主还和皇后娘娘比说笑话呢!”素慧想着当时的光景,就笑了起来。
明亲王平淡的脸上意外多抹好奇;
“笑话?都说了什么笑话?”
素慧见丈夫感兴趣,连忙娓娓道来;“皇后娘娘和公主打赌,各自讲个笑话。谁的不好笑就算输,输的一方就付赢方一锭金子。”
“有意思,到是第一次听说皇姐会讲笑话。”
明亲王身体后放,靠着软垫,神情有放松后的慵懒;
“她们都讲了什么笑话?说来听听。”
素慧看着王爷目含期待的望着自己,眉眼染笑,似是又见到新婚时的旖旎笑颜,一阵面热心暖。声音不知觉间就染了娇嫩的清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