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江湖一箭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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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微微抬头,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有些无奈的笑容,我甚至似乎能够听见他轻轻的叹息一声,忽然冲天而起,一下子捉住我的双脚,将我倒提着窜进了屋。
嗯?这是怎么回事?我头向下被他拎着,满脑的昏沉,满心的委屈。“放了我!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放我下来,依旧提着我,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我更加委屈:“帮你打架啊。”
腰上被人轻轻一托,整个人翻了半圈,一阵眩晕,没能保持平衡,一下子栽倒在他怀中,干脆赖在那儿不起来。“你笨啊!连人家的衣服角都碰不到,在那里白运什么功?想累死自己?”
楚沉叹气:“不是就想卖弄一下深厚绵长的内力。吓死他们不是更加省力?”
吓死他们,这么容易?我狐疑的抬头看他,看着他一脸的暧昧,半真半假,似笑非笑。
然而外面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那些人总不会就这样放过楚沉?我实在没忍住,伸头向窗外瞧去,屋外,无数的灰衣人潮水一样涌过,已经将之前那乌压压的人群包围,穿插,切割,屠戮……
形势已经大变。我呼的转身,面色发白:“你……”
楚沉神色不变,脸上犹带笑容:“龙腾客栈本是极乐宫的一所联络地。他们自以为聪明,以为不去桃花林就能够躲过死亡。谁知,算来算去还是堕入彀中。”
“放了他们吧。何必多生杀孽?”自然不能让别人伤了楚沉。可是,要那么多人死,我无法硬下心肠。
楚沉垂目:“早说过。杀人偿命,逃不掉的江湖命运。极乐宫的弟兄不能白死。我若不能为他们作主,大家会寒心。”
我再次奔到窗前,满目血腥,满目疮痍,无法卒睹。我痛苦的闭目,咬牙,再次腾身跃下楼去。
宁墨老是说我爱逞匹夫之勇,为人过于冲动,不会审时度势。我想这是真的。跳下去之前似乎只是头脑一热,眼里再也没有其他,跳到空中我就开始后悔,无极门人正在负隅顽抗,空中正是断手与刀剑齐飞,暗器共春花争艳。
于是非常倒霉,还没有等我立足脚跟,胸口一痛,接着左臂上又是一痛,好似被小蚂蚁咬过,真个身体慢慢的开始发麻。
中了毒针!我再无力支撑麻木的身躯,圆睁双眼,缓缓的倒在地上。
唉。下次一定看清楚形势。免得,出师未捷身先倒,常使匹夫心恻恻。
乐极生悲
真丢人。听到楚沉叹气声的时候我很羞愧的闭上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我夹在胁下,转身而去。
到了城里的一家小客栈,楚沉夹着我进了房间。
“不是很厉害的毒,我只是觉得有些胸闷而已,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我对楚沉嘀咕,想着要挽回一点面子。
“不很厉害?见血封喉。”楚沉低声,将全身麻木酥软的我放在床上。
嗯?这么恐怖。“那怎么办?”不会死掉?要是就这样牺牲掉,太冤了!
“毒针在哪儿?我给你逼出来。”楚沉的声音听上去不慌不忙,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应该不是有很大麻烦吧。
“左臂上一枚。”我很小声道。
他不说话,很快将我的衣袖翻起,找到伤处,微一运气,一枚细小的银针带着一细缕污血飞出,叮的一声轻响,落在地上。
“还有么?”他问。
“还有一枚在胸口。”
半晌没有动静。怎么了?我有些诧异而艰难的转目去看他,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而痴傻,嘴角依旧是微微上弯,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一枚在胸口。”我提高了些声音,见血封喉,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胸口?”他似乎仍然没有反应过来,迟钝的追问。
我一急,现在他的样子全然没有先前那个从容不迫,很危险么?“是不是……伤在胸口很危险?”
他呆了一下,缓缓的点头:“……离心口太近,很容易毒血攻心,当然危险。”
那还不快点!在这里磨蹭个什么劲呀!我有些着急,用目光示意他加速。
他还是迟迟疑疑的,最后终于下了决心一样开始解我的外袍,不知为何,全身簌簌落落的抖,差点把手指头打成结,终于,衣带的活结解成死结。他叹了口气,运了气,嗤啦一声,外袍被扯成两半。然后开始解中衣的带子,依旧抖,活结解成死结,只好再运气……接下来是亵衣,还是解不开。我看他一头细密的汗珠,领口已经湿透,忍不住发急:“快啊!晚了就要毒血攻心,一命呜呼了!”怎么这么笨!明明我外面穿的是男装吗!难道脱自己的衣服跟给人脱衣服差别这么大?
终于亵衣也不得不扯碎了,他头上的汗更多,滴滴答答的开始往下流,肚兜干脆就直接撕烂了。我吃力的低下头,呃,雪白的胸口一大片乌青,果然中毒不浅。怪不得楚沉紧张成这样。
他伸手捻去那根针,又停了下来,迟疑起来,半晌道:“……要用嘴巴吸去毒血。”我赶紧点头。
他慢慢的俯下身,靠近我的胸口,张开嘴,吸住……
“错了!吸错地方了!”我着急的大叫!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再这样墨墨唧唧,我的小命可是要很冤枉的玩完了。这个笨蛋含住的是那粒粉红的小球,在早春微冷的空气中裸露着,象一朵含苞的花蕾。“中针的是上面!”
然而楚沉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嘴巴里呜了一声,继续用力吸吮着,甚至伸出舌头舔试一下那粒小小的花蕾。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我终于有些醒悟。“你这条色狼!”
他吓了一跳。依依不舍放了那粒粉色的小球,移唇到上面,张口吸吮。我气呼呼的看着他,原来是个伪君子,瞧着平时整天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竟然乘人之危!
他专注的吸吮,慢慢的,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活动能力。我长出了一口气,呼的抬腿,踢了他一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专注,他竟然没有躲开,身躯震动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抬头,满脸不正常的潮红,目光迷离。
“你……这是非礼……”我愤愤不平。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终于没有说出话来,眼神也没有平素的清亮,身体晃了几晃,忽然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怎么了?我跳起身,过去翻他的眼皮,不会是装死?他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丝反应。“山芋!”我出声叫他,伸手拍他的脸颊,他只是一动不动。
脑子里忽然什么东西闪过,是了,这个笨蛋好像刚刚吸进去的毒血没有吐出来!我慌张起来,见血封喉呀,不会出什么事?
立刻想到要跑出门找郎中。走到门口发现上身裸露着,回过头看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件都碎成条条缕缕,不由又骂了一句:“笨蛋!”伸手扯下他的外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慌慌张张的跑了出门。
没头苍蝇一样奔了半个时辰,偌大的城里竟然找不到医馆,也算是诡异了。挨家挨户的问,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很破败的门面,门口竟然还有一副对联:
但使世间人无病,
何惜架上药蒙尘。
嗯。境界不错,不知道医术怎样?
我进了门,屋里一派忙碌景象。好几个病人在地上躺着,几个小僮熬药的熬药,喂药的喂药。最最诡异的是一个小伙子躺在角落里嘶声嚎叫,几个壮汉压在他身上。我吓坏了,怎么回事?
听着那小伙子叫得凄惨,我实在又没忍住不管闲事,出手如风,将那几个压在他身上的壮汉扫落。那小伙子止了嚎叫声,张口问道:“神医,我的腿是不是好了?”
呃?难道?在治腿?本能的觉得周围气氛不吉利。抬起头,那几个壮汉已经从地上爬起,黑着脸,正向我逼近。
一声断喝,中气充沛,振聋发聩:“哪里来的毛人!竟敢上神医医馆来捣乱!不想活了!想跟全城人作对么?”
我转过头,见到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歪带着帽子,八字眉,眯细眼,一绺长须,衣衫凌乱,头上汗涔涔的,正向我走来,脸上写满了隐忍的怒意。
鲁莽是魔鬼,看来又犯了错误。顿时觉得矮了一头,我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期期艾艾问道:“嗯?刚才,不是以多欺少?”
那人哼了一声,仔仔细细看了看我,又哼了一声:“没看到?是以多压少!”
忽然愤怒的将我拖到那个小伙子跟前:“瞧一瞧,瞧一瞧他的腿!”
我畏畏缩缩的看去,那个小伙子的腿,不知怎地,从中间折成一个古怪的角度,看着比另一条短了好些。“怎么弄的?”我躲闪着那中年男子愤怒的目光,没话找话。
那人又哼了一声:“怎么弄的我不关心!我只是关心要怎么弄?”
呃?我翻了翻白眼。说绕口令么?那人一挥手:“重新开始……继续……压!”
那小伙子绝望的大哭起来:“怎么……又要重新开始!”几个壮汉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如狼似虎的扑向那个小伙子,用力压住他。那小伙子放声嚎叫,声音惨烈凄厉。
啊?弯掉的腿就这样硬生生的压平?忽然想起那个很小的时候听到的故事:某郎中给人治疗驼背。某驼背慕名上门,郎中将他压在两块木板中间,用劲一压,呃。驼背倒是平整如常了,只是人一命呜呼了。旁人怪郎中。郎中道,我只是治疗驼背,其他不管!
我惊讶的抬头,看向这个中年人:“您是?胡神医?”
神医仰起脸,漫不经心点头:“我叫胡来。人称胡神医。”
呃?郎中的名字竟敢叫胡来!我本能的想要逃走:“不知道……附近……可有什么其他医馆?”
胡神医冷哼一声,再次俯下身低下高昂的头颅,仔仔细细的看我:“附近没有!整个城里就只有我这家医馆!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嗯?“为什么会这样?”
胡来忽然诡秘一笑:“因为,他们开了医馆也是没有生意!没人会到他那里瞧毛病!”
“为什么?”我收住打算撤退的脚步。
胡来得意洋洋,头再次高昂,鼻孔看着我:“因为,我的医术太高了!扁鹊再世,华佗重生!跟他们就是云泥之别!”
真的?脑子里浮现出楚沉的面庞,嗯,姑且请他一试,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样。“我的一个朋友中毒了!请胡神医给他瞧一瞧!我愿意多出钱!”
胡来又是冷哼一声:“出钱?出钱就能买到命么?你以为你有钱我一定会给他看病?我要是在乎钱我早发达了!还用等到今天?胡神医的规矩,决不上门……”
我出指,点了他的穴道,呼的一声将他背起,正要出门。眼睛一花,那几个壮汉拦在门口。小伙子的哭嗥中止,话音再次响起:“神医!我的腿是不是好了?”
看了看拦在门口的那几个壮汉,我挤出几滴泪水:“大哥!我相公刚才厥过去了!我没有力气背他过来,只想求神医跟我走一趟,还请各位大哥成全……”
那几个壮汉脸上显出不落忍的神情,慢慢让开一条道。我背着神医飞奔。只听见背上胡来神医冷笑:“一群蠢货!明明你刚才说的是朋友,这会儿怎么变成相公?再说,以你背着我如履平地的气力,怎会不能背上他过来?”
我不说话,只是背着他奔过大半个城,进了客栈。
楚沉依旧是晕迷着。“刚刚我中了毒针!他帮我吸毒,不小心自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