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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楚王的逃妃-第83部分

小说: 楚王的逃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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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手指轻轻碰触到那些伤疤的时候,心中便是一动,伸指在她睡穴上轻轻一拂,见她睡颜越发安恬,起身打了一盆净水,将自己的手帕浸湿了,在她脸上轻柔擦过。
  一刻钟后,慕清妍那白净秀美的容颜重现眼前。
  段随云眼中疼痛未去,又添了几分喜悦欣慰,清妍到底是与之前不同了,她已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只是,为何经历了几番同生共死,她仍要与自己保持这般疏远的距离?
  解了她睡穴,起身到门边,给属下发出讯号,款步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篱笆外,一个年轻姑娘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着,看见那片雨过天青色衣袂一闪,迅速将头缩了回去,过了片刻,又探出来。
  段随云回首望了望屋内,窗户半掩,隐约可以看见慕清妍床帐的一角,转回首慢慢走到篱笆门外,向着溪边走去,一面走一面从身边取出青玉箫,他原来的青玉箫已经被女王蜂毁掉,这支青玉箫是后来又重新打造的,比之前的用料还要考究,音色也更加清亮。
  他来到溪边,选了一块大石坐下,将长箫竖在唇边呜呜咽咽吹了起来。
  春花从未听过这样好听的曲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那悠扬的曲调起起伏伏,欢快处恨不能手舞足蹈,伤心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本不通音律,却在这箫声里仿佛看到了一对青年男女的相遇相识相伴,看到了那男子的情深似海体贴如棉,看到了相伴时男子的快乐喜悦,看到了分别后男子心中的煎熬痛苦,看到了他食不下咽夜不安寝,看到他伤心欲绝,看到他再见女子时的喜出望外,看到他面对女子伤残时的痛彻心扉……
  不知不觉,春花从篱门跟到了溪边,痴痴望着那块整洁干净的大石,痴痴望着那水中雨过天青色的倒影,痴痴听着那令她心魂俱醉的箫声,痴痴听着那男子从未说出口的一片情深。她不敢去看段随云的面目,生怕一看之下,自己的心也会碎了。
  良久,箫声停歇,余音却似乎仍旧响在耳畔。
  段随云轻缓地摸索着手中的青玉箫,垂头轻声问道:“我也在这里住下,可好?”
  “好!”春花脱口而出,随即惊觉,伸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讪讪的道,“段公子若是不嫌我们这里荒僻,也不嫌我们乡下人粗鄙,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段随云笑意清浅,抬眸望着慕清妍的篱笆院:“你说,她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春花使劲摇头,“怎么会呢!对我们这些陌生人,慕姑娘都那样好,何况你还是她的……”她的什么呢?春花咬了咬唇,觉得心已经碎了。
  “她喜欢这里,”段随云轻轻说道,“她性子清冷,很难有喜欢的东西,既然喜欢这里,我便陪她多住些时日,不过,日子也不会太久,她担心的事也快来了。”
  春花一愣:“什么事?”
  段随云眸中似乎掠过一片阴影,唇边笑意却仍旧随和轻软:“没事。我总会护她周全的,这一次,绝不会有意外。”他一字一顿,无比坚定,似是对自己也似是对春花,更似是对慕清妍的承诺。
  第二日,刘家屯便来了一群工匠,自己带着砖瓦、木料、石灰,选好址便夯实地基,盖起了两进院子。第一进简单阔朗,院中辟出了规划整齐的药圃,四间正房,一间用来坐堂,一间用来给候诊的病人歇息,另外两间则是摆满了药柜的药材室。
  穿过月亮门洞,第二进院子小巧精致,除了三间正房还有东西厢房,由抄手游廊连接,一色的青色砖瓦,红油漆柱子,整齐洁净不见奢华,甚至没有多余的藻饰,家具也都是一色的原木色,只求结实,也有雕花,但线条流畅简单,略具形式而已。
  这在乡下是不小的工程,但这帮工匠只用了十天的时间,便已竣工。工匠们完工之后便齐齐撤走,又来了两个精明干练的女子拿艾草在新房中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熏过,才在大门口悬挂了两盏红灯笼。
  段随云选了个日朗风清的好天气,含笑推着慕清妍来到村子东北角的院子外。院外两株石榴开得如火如荼,在一众绿柳垂杨榆树槐木间分外美丽。
  向院内走去,院中药圃多半空着,但零落也有些美人蕉在吐露芬芳。
  木清妍回首,望向段随云线条柔和的眉目:“师兄,其实不必这样费心思的,你我都知道,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的。”
  段随云微笑:“不只是为你在这里住得更舒服些,也为了后来人。”
  “后来人?”慕清妍一怔,“什么后来人?”
  段随云推着她到药堂内看了看,边走边说:“你在这里行医日久,乡亲们都已习惯了,若你一旦走了,他们得病该怎么办?所以我打算,离开时请个郎中过来坐堂,这里便是赠给他宅院。”
  慕清妍点了点头,世人重利,山村荒僻,虽然刘家屯与其他山村比起来算是交通便利,但终非市镇可比,没有利益驱使,什么郎中会心甘情愿来这里受苦?
  出了药堂,穿过月亮门洞,来到后院住宅,段随云一一指点:“正房三间,中间是个小小客厅,东面的是你的房间,西面是我的房间。东厢房留给莱儿芹儿,她们这两日便该到了。东厢房权且充作厨房,以后饮食我们自己动手,也免了乡邻们的劳苦,你吃的也舒服些。”
  慕清妍默默听着,并不插话,待他说完,便道:“师兄,我们明日便启程好了。这里有你如此安排,也算善始善终,我这两日总觉得心神不宁,还是……”
  “好,”段随云轻声答应,“一切照你说的办。”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难免会生出些感情,但慕清妍走的极其干脆利落,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她知道自己留下的讯息越少,对这些山民来说便越是安全。
  段随云几乎同时安排了一位行医数十年的老大夫住进了那片宅院,并且留下了足够的金银细软。
  他们乘坐马车一路东去。
  段随云已经无数次问起别来情由,慕清妍无奈之下便将自己坠入怡然谷的事讲了一遍,但刻意隐瞒了西楼一家和天机阁之间的关联,只说是被山民救的,并且在绝壁上发现了仙灵草,这才知道仙灵草并非生长在极寒的冰泉峰,而是冰泉山后山绝壁上。
  段随云仔细听着,长长呼了一口气:“你总算平安了,”垂眸注视着慕清妍依旧盖着厚毯子的双腿上,“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找来那火龙貂。”
  慕清妍淡淡一笑:“随缘吧。其实几经生死,我已经看开了。”
  段随云沉默,良久,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脱身的么?以及……欧竞天与秦真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龃龉?”
  慕清妍默然许久,身子往车厢壁上轻轻一靠,闭上了眼睛,慢慢道:“师兄,请讲。”
  “当日,你坠入陷阱,我也随之落下,但被人偷袭,使得松脱了拉住你的手,”段随云提到往事,眸中闪过一道阴霾,似是深重的悔恨,“我再去拉你,已经来不及,只得使千斤坠以求能追上你,可是半途却被一张网接住,再也无法下落。”
  慕清妍身子微微一颤,竟未曾想到师兄对她用情已经深沉如斯。
  “我摸到了身边的火折子,晃亮了一看,心便凉了,底下是无底深渊,阵阵寒气袭人,我……”他想起当时形状,喉头一阵哽咽,“我便以为你已遭了不测。用尽所有方法,那张网都弄不破,只得想法子上去。你我的仇,总不能不报!”
  那网不知是怎样的设计,竟然在自己下落时不停断开,而在师兄下落后又变得坚不可摧,慕清妍苦笑,大概都是命。
  “我好容易攀缘到地面,却发现欧竞天与秦真都不见了,地上只看到一大滩血迹。他们大约也以为我必死无疑,所以也没人在陷阱口布下杀招。而他们出去的道路也没有封锁,我便出了那间停放水晶棺的房间。这才知道,原来我们的人正到处找我们,因为找不到,已经和秦真、欧竞天的人打了几架。
  我看到,欧竞天受了重伤,”他瞄了一眼慕清妍神色,见她面上并无特别表情,才继续说下去,“但秦真也没能讨得到好。我问他们究竟是谁偷袭了我。欧竞天不说话,秦真却反问我,‘你说呢’,我一时难以辨明真相,身上的毒又发作了,无奈,只得带人退出那片诡异的宫殿。
  后来,我派人捉了欧竞天身边一个人,百般逼问之下,他才吐露实情,原来果真是……”他一脸不可置信,还带了些惋惜,“我实在想不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我本以为,他该是个光明磊落的英雄的。”
  慕清妍微微冷笑,心口却隐隐的凉,本已对他死心,本已知道他凉薄寡情,为何得知他果真那么做时,还是会心痛?
  段随云顿了顿,继续讲下去:“我们下了冰泉山,便分道扬镳。我本打算养好了伤,趁着他也有伤,好替你报仇,一面也绕到冰泉山后寻找你的遗体。谁知竟接到了师父十万火急的传书,命我即刻返回教中。”
  慕清妍身子又是轻轻一颤,张了张唇,又立刻紧紧抿起,双手却扭在了一起。
  段随云知道她虽然一直没有问过洛攸宁夫妇究竟是如何过世的,但心中一直压着这件事,她不问,是因为不想得知那个太过悲伤的事实。
  幽幽叹了口气,“我回到总坛,才知道原来师父已经找到了师母,并且将她接到了身边。我本以为,师父和师母从此该苦尽甘来,正思量着该如何向他们隐瞒你的消息,师父却将我唤道病榻前,告诉我他受了鬼蜮暗算,已经命不久矣,命我即刻接掌天晟教。我自然不肯,到处找名医替师父诊治,可是……”他声音颤了颤,白玉般的脸上流下两行晶莹的泪,哽咽道,“还是来不及了。其实,师父受的伤很折磨人,早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师母在师父咽气后,也自尽了,临终吩咐我好生照顾你……”
  慕清妍仍旧闭着眼睛,泪水却早已夺眶而出,虽然段随云用字极小心,极柔和,但她也想象得出父亲该是受尽了怎样的痛苦才撒手人寰的……鬼蜮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识过。
  看着她泣不成声,段随云挪过去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细弱的背脊,喃喃道:“清妍,想哭,就哭个痛快,憋在心里,更难受。”
  慕清妍反手抱住他,放声大哭。本来以为自己幼时怙恃全失,一生孤寂,好容易有了父母尽皆在世的消息,谁知未曾相逢,便又成了孤儿,世间不如意事,为何好像都摊在了她身上?
  经受了那么多夜夜难捱的蚀骨之痛,却从未觉得有这一刻心痛!
  也不知哭了多久,终于累极睡去。
  段随云轻缓地将她放在马车中的短榻上,给她盖好薄毯,伸指轻轻将她脸上泪痕拭干,俯下身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盈一吻,语气轻微至几不可闻:“清妍,以后,你只有我了……”他眸色深深,仿佛结了冰的深潭,表面晶莹剔透水晶般纯净,冰面下的暗涛汹涌却谁也看不透。
  慕清妍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两眼也酸涩的几乎睁不开了。
  段随云初次起了犹豫:“我还是不要说了。”
  “不,”慕清妍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幽微,“请师兄继续讲下去。”
  段随云叹了口气,劝着她吃了些东西,才继续往下讲:“我初掌大位,万事都没有头绪,虽然之前也曾帮着师父处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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