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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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华光亮大涨的瞳仁忽然一缩,但仍旧理直气壮,向上叩首:“微臣也等着王爷给微臣一个说法!”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三十八章 自食恶果;
朱若玲将贴身放着的元帕和玉坠高举过顶,哀哀戚戚抹一把辛酸泪,“皇上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自认幼承庭训,自知嫁过去只是个妾室身份,所以行事循规蹈矩,万不敢有半分逾越,却不知哪里得罪了王妃,竟然……竟然要将臣女腹中楚王殿下的孩儿扼杀……”
方氏和方天华感同身受,也都纷纷落泪。
屏风后的贺皇后也扼腕叹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时兴庆帝已经将朱若玲呈上的欧竞天罪状看完,脸色铁青,将手边的茶碗抓起来向着欧竞天摔去。
欧竞天伸出左手轻轻将茶碗接住,右手搂住慕清妍细腰轻轻一个旋身躲过飞溅的茶水,把茶碗扔进一个小太监怀里,轻描淡写地道:“继续说啊。”
“是,”朱若玲狠狠挖了慕清妍一眼,“皇上容禀,昔年慕清妍在朱府之时便与那赫连扶苏暗通款曲,赫连扶苏曾装作女子与慕清妍厮混了两年之久,当年太后娘娘赏赐给她的耳环她便送了赫连扶苏作为定情之物,此事有慕清妍昔日婢女为证。臣女有理由相信,慕清妍就是赫连扶苏安插在我天庆的内应!
楚王府婢女曾言,前些时日楚王殿下在府中宴请赫连扶苏,还曾经要慕清妍献上艳舞,这其中有什么……”她忽然笑了一下,森森然恶毒而狰狞,“臣女不敢妄自猜测。臣女所知的,就这么多了。”
兴庆帝冷冷注视着欧竞天,一字一顿:“你这逆子,还有何说?”
“第一,”欧竞天看也不看兴庆帝,眼中所有只是冷漠疏离,“您的儿妇慕清妍是您亲口加封的翩跹郡主,更是入了玉牒的皇室中人,在父皇未曾下旨降罪之前,直呼其名,朱若玲是否算得上以下犯上?
第二,当年在慕清妍房中当差的粗使丫头——也便是这位朱四小姐口中的赫连扶苏身患恶疾,已经死了两年有余,尸体葬在京郊农庄,其父母尚在,父皇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所谓赫连扶苏男扮女装……朱若玲,你以为堂堂南蒙皇子,脑袋会像你那样简单?说到耳环什么的,你问过你的祖父没有?
至于,其他的那些么,儿臣府中有皇祖母派去的管家两名,其中一位还是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便让他们来一一作答如何?”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楚王府大管家福伯、二管家贺祥一同到来,他们都抱着厚厚的账册,跪倒行礼已毕,小太监将方天华所告的四大罪状复述一遍。
福伯叩首道:“皇上,冤枉啊!皇上若信得过老奴,便听老奴一一道来。”
兴庆帝老大不悦,但他总归是太后的人,只得让他说下去。
“皇上,方大人,老奴是个阉人,所以内宅行走并无忌讳,当日迎娶三位新夫人的确是王妃娘娘的意思,王妃本意便是要早些替王爷开枝散叶。但此事也是朱府上下极力促成的,老奴这里还有朱家三位老爷送来的礼单。新婚夜是老奴送王爷进的新房,可是王爷在每位新人房中都没停留超过一盏茶时间,唉,”他皱眉摇头,“老奴也没想到,堂堂宋国公府的千金小姐竟然这样……唉!竟然这样放浪形骸,老奴活了六十岁竟从未听说谁家闺阁小姐会这样的手段!”
兴庆帝听得一头雾水,有些不耐烦的道:“老货,你把话说得明白些!”
“是。王爷那晚大宴宾客,有了酒,所以便由老奴送回新房,谁知三位新人都……都衣衫不整,其中更以这位侠夫人为最,她……她几乎便没穿衣服,老奴吓坏了,急忙退出来,王爷见她们那样子非常不高兴,大声斥责了几句,便出来了,老奴听得一清二楚。之后王爷便直接去了王妃房里。老奴记得那时是子时末。老奴因不放心,亲自送王爷过去,王爷到撷月楼时刚交四更。直等王爷王妃歇下了,老奴才回返前面。
后来侠夫人口口声声称王爷回返她房中时是四更天,难不成王爷会分身法?”
朱若玲的脸瞬间变得更白,眸子里的神彩登时消散,身子颤了一颤,几乎站立不稳,嘴唇颤抖着:“不,这不可能,若不是王爷,怎会有王爷的贴身之物。”
福伯冷笑道:“那算什么贴身之物?那本来便是王爷送给新夫人的见面礼,不独侠夫人您,慧夫人和婉夫人也都有的,样式也完全相同,不信您看,玉坠一角还刻着您的名字呢,对着烛火一照便可看清。”
兴庆帝闻言举起玉坠对着案头的如意灯一照,果真看到笔画纤细的一个“侠”字,将玉坠往书案上一丢,重重哼了一声。
福伯又道:“至于南蒙太子赫连扶苏,是王爷从一伙儿强人手里救下来的,当时赫连太子身上还有伤,是王爷叫人给治好的。当日王爷在府中宴请赫连太子也确有其事,不过跳舞的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舞娘艳娘。王妃的确和赫连太子单独呆过一刻钟时间,那是王爷因为有事暂时离开了,但一刻钟之后王妃便遇刺受伤。这伤还是太医院罗院正和林医女一同去瞧的。
过了没几天赫连太子便回国去了,王爷派了贴身侍卫一路护送。试问,若是王爷有意破坏两国邦交,又怎会对赫连太子照顾得如此周到?
至于王爷私蓄死士,此事老奴并不知情,不敢妄言。”
贺皇后突然开口:“贺祥,你来说!”
贺祥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战战兢兢说道:“奴才一向经管楚王府所有出入银钱事项,楚王府开销虽不俭省,却也没有任何违例之处。王爷出入身边只有几个贴身侍从,府里侍卫也都是王爷从边关带回来的,人数总共是一百二十二人,几年来从无增减。王爷行踪向来有案可查,断乎没有时间去豢养死士。
奴才有一日曾见王爷书房小厮阿仁拿了一本话本子向奴才炫耀,说是坊间如何如何将王爷神化,只可惜不尽不实,看样子像是夸奖王爷,可王爷若真是那样做了,岂不成了奸臣?这话本子不知是哪个读书不成的呆子写的,流水账似的。
奴才记得其中一句是‘王乃蓄死士三百人,向时以动’什么的。他说完之后忽然内急还顺手扯下封皮去……去擦屁股了。这本书最后一页题着一首歪诗,据阿仁说,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茶余喷饭姑妄言之’。”
兴庆帝翻到最后一页果真看到那首歪诗,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贺皇后皱紧了眉,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厉声问道:“楚王到底有无侵占民宅、纵容手下行凶?”
贺祥身子抖了一抖,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滚落下来,结结巴巴地道:“绝……绝无此事。楚王府是原来的西王府改建的,并未大兴土木。后来太后在京西又赐了一所别院,王爷嫌远,拿来和附近百姓换了,折算下来还……还亏了一千多两银子。王爷御下极严,王府里没一个人敢生事……奴……奴才不敢撒谎。”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三十九章 自食恶果(二);
贺皇后长长的珐琅护甲深深掐进肌肤之中,恼恨之余便是深深挫败感。看了一眼屏风外正处于暴怒边缘的兴庆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悄悄走了。
朱若玲汗出如浆,不住摇头:“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方天华瘫软在地,怨怒地瞪着方氏,手指颤抖:“你……老夫一世英明,葬送于妇人之手!”
方氏也体如筛糠,她怎知女儿费尽心思得来的竟是这般结果?本想送女儿进楚王府换来一场更大的富贵,孰料楚王根本未曾将女儿放在眼里,想要另辟蹊径,却不料一脚踏进了人家陷阱!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儿臣,还有话说,”欧竞天凤眸中冷芒暴涨,咄咄逼人,“儿臣有人证物证,朱氏若玲在朱府之时便不守闺训,德行有亏!”
“不!”朱若玲瞪大了双眼,“我没有!王爷,你不能含血喷人!”
欧竞天视她如无物,向上拱手:“儿臣请父皇宣召朱氏贴身婢女宝珠上殿。”
兴庆帝打了个哈欠,颇有些不耐烦:“有这个必要么?闹了半夜朕也乏了,过一个时辰还要早朝……”
“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欧竞天并不退让,“也还楚王妃慕氏一个公道!”
兴庆帝无奈,只得摆手命太监传唤宝珠。
宝珠畏畏缩缩上殿,腿脚发软,一旦跪下便动弹不得,抖着嘴唇断断续续说道:“万……万岁爷,我家小姐和表少爷方……方锦亭从小青梅……竹……竹马,两情相悦。早于今年正月表少爷过……过府拜年之时,两……两人……”
“贱婢!住口!”朱若玲柳眉倒竖,暴怒得五官都有些扭曲,指着宝珠,“是谁叫你这样污蔑我的?”她上前几步一脚蹬在宝珠肩头,将宝珠踢得趴倒在地。
兴庆帝皱眉冷哼,两旁的御前武士立刻上前扭住了朱若玲,把她拖到一旁摁翻在地。朱若玲仍不罢休,破口大骂,小太监赶紧上前往她嘴里塞了一条手巾。
宝珠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姐,奴婢不敢胡说呀!你自己做的事,便是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老天爷!奴婢还记得那是正月初五午后,你们两个睡作一堆,事毕还给了奴婢十两银子,要奴婢保密。表少爷送了你一条汗巾,你送了他一条手帕。
其实,新房那晚和你……和你有夫妻之事的也是表少爷,他混在送嫁队伍里进的王府,为的是给你送灌了鸡血的羊小肠。
楚王千岁根本没有碰过你,你肚子里的分明便是表少爷的孩子!
你以为有了孩子便可以在王府有立足之地,而王爷为了体面必不敢声张,所以开始耀武扬威,甚至以下犯上欺负王妃,王妃这才责罚了你……”她不住磕头,“皇上,奴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朱若玲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欧竞天负手而立眼神冰冷。
兴庆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想了半晌,终于下旨:“原英国公、领太子太傅方天华诬告楚王,欺君罔上,着削职为民,流放三千里,其三族三代以内不准入朝为官;三品淑人方氏妄听妄言,居心险恶,着夺去诰命,赐鸩酒;朱氏不守闺训秽乱楚王府,以下犯上,君前失仪,赐游街示众,凌迟处死;宋国公府家规不严,出此逆事,着所有有品级子弟官降三级,罚俸三年。
楚王及王妃无辜受累,赐黄金千两压惊。”
“谢父皇。”欧竞天微微冷笑,携着慕清妍的手一径向董太后的寿安宫走去。
兴庆帝“压惊”二字尴尬地盘桓在唇边,眼底的怒色如乌云骤聚,隐约有雷霆闪耀。但脸色仍旧保持着肃然威严,将袍袖一摆:“叉出去!”起身回寝宫去了。
朱若玲清醒过来,看到外祖和母亲茫然而绝望的表情,跪爬几步扯住方天华的袖子,哭的声嘶力竭:“外祖父,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方天华一把拽过衣袖,愤然恨极,手指几乎伸到了她脸上:“你……你还有脸!亏我再三问你,你却说有绝对把握,如今可好,非但搭上自己还连累了我方家满门!老夫恨不能拆了你的骨头!”
朱若玲颓然缩回手,转而爬向方氏,双手拉着她的衣衫,哀哀哭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