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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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二,微雨。
一只雄鹰从头顶掠过。一点黑色的影子落了下来。
很快那点黑色的影子便到了欧竞天手中。
欧竞天接到手中,打开那黑色的长管,从里面取出一张字条。匆匆一看,眉头皱起,转首递给阿智。
阿智看完,微笑道:“好消息啊!段公子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京中所有局势!”
欧竞天沉声道:“随风性子沉稳,是不可能这样急迫的,你说,他突然改变了行事风格,为什么?”
“这……”阿智脸色也慢慢变了,“难道是王妃……”
欧竞天慢慢从马上的革囊中取了一块牛肉,慢慢撕下一条塞进嘴里,眸色深沉而杀意凛冽:“找死!”
“随风在刻意隐瞒消息,大概是想在我们回来之前把妍儿救回来,可是他腹背受敌,难免受挫,自己也受了伤,这才不得不把消息传给我。”
阿智表示赞同:“其实属下觉得,段公子性子还是太温和了些,他那个哥哥行事不择手段,两人对上,段公子难免受到掣肘。”
“兄弟、妻子,”欧竞天唇边一抹冷笑,“一个都不能少!谁若动他们分毫,便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我们改变路线,去天晟教。”
阿智没有疑问,拨转马头,直奔天晟教。
天晟教在云山之北,处于天庆和东鲁交界之处,地形图前些时洛攸宁便已经给欧竞天画过。
两人选了最近的路线,沿路不停换马,人却不歇,短短五日便已经到了云山脚下。彼时,他们已经满身征尘,恰在距离云山百多里时遇上了一场阵雨,两人无处避雨被浇了个正着,活脱脱变了两个泥人。身上原本价值不菲的衣料也看不出本来面貌。
云山,顾名思义,以多云成名。
云山其实并不高峻,但上有七十二云窟,常年吞吐云雾,天气好的时候,只有山顶云雾飘渺,若是天气不好,山腰以上便全是云海。
欧竞天勒住马,仰头从山脚一直慢慢看到了云遮雾绕的山巅,薄肆的唇轻轻一勾,勾出一个冷凝的弧度,手指微微一动,阿智点了点头,从袖囊里取出一颗烟花,点燃了扔向半空。
一道烟花腾起,带着“嗤”的一声响,划破云光,绽出五彩光芒,随即变作一道道灰线,融入云海消失不见。
烟花消散没多久,便有衣袂飘飘的白衣人出来相迎。
白衣人的白衣全部都是罕见的云蚕生丝袍,云蚕只有云山才有,哪怕各国皇室也以有一件云蚕丝的衣服为傲。
除了这世上罕有的质料,衣上用以装饰的纽扣全部是一样大小的淡粉色珍珠。因此行走起来,华光灿烂,更兼衣宽袖大,轻功也好,配上云山之上白云飘摇,俨然神仙中人。
山下百姓也都将之视为神仙,这座山是他们心中的神山,轻易不敢涉足,也因为山形奇特,一旦进山多有迷路不得出者,若没有天晟教教众指点,多半便会困死山中。因此,百姓们也变对这些有救命之恩的仙人们更多了几分膜拜。
当然,这种感觉欧竞天是绝对不会有的,他居高临下,有些挑剔的看着这些前来迎接的人。
来人便觉得身上一冷,神态更恭敬了几分,弯腰道:“小人奉教主之命来迎娇客。”
听到“娇客”二字,欧竞天的神色才缓和了些,下了马,淡淡吩咐:“前面带路。”
白衣人带着欧竞天和阿智穿过阵法重重的云山外围,渐渐进入天晟教腹地。
面前地形开阔,一片恢弘的建筑矗立眼前。这片建筑群便是与历经几百年、经过数个朝代苦心经营、几番扩建改造的皇宫比起来,也毫不逊色,规模固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富丽堂皇甚至还有过之。
偌大的宫殿群前,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地面上铺着平整的汉白玉,广场正中有一座高台,台上竖着旗杆,杆上一面龙旗迎风招展。围着高台的是一盆盆怒放的牡丹,云山地势虽不高峻,但在这个季节里能培植出牡丹也必定下了一番苦功。只是毕竟并非花时,那一盆盆牡丹远远看起来花团锦簇,离近了瞧却有些萎靡不振。欧竞天微微摇了摇头,唇边似乎有一抹嘲讽的冷笑。
白衣人行走间如行云流水,没有半丝停顿,却在踏上广场之时速度更快了几分。欧竞天伸臂一挡就要踏上广场的阿智,急声喝道:“退!”
阿智毫不迟疑,急速后退,然而,已经迟了。
轰隆一声响,阿智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无底深洞,他一脚蹬空,直直下落。
欧竞天头也没回,左手一扬,喝道:“看暗器!”一蓬白光爆射而出,先前领路的白衣人不敢怠慢,纷纷运轻功躲避。他右手反手一捞,抓住了阿智的衣襟,缓缓将他提了上来。
阿智惊魂方定,身上已经薄薄出了一层汗,低声道:“果真有诈!”
欧竞天冷冷一笑,抬起眼眸,看向那雄伟壮丽的宫墙。
宫墙墙头站出一个身着大红的男子,俯视下方,微笑道:“欧竞天,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在下还想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呢。”
段随云一向穿雨过天青色,丰神如玉儒雅若仙,此刻换了一身妖娆的红衣,倒显出几分邪魅。
欧竞天眼神一闪,看到段随云身后缓缓站出一个身穿大红的盛装打扮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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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奉上第二更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三 风云天下;第七章 你心我心;
段随云将身子压了下去,鼻端便是她近在咫尺的似莲非莲的清香,比莲香多了几分飘渺和清冷,闻之令人头脑一醒。
他心头的火略略退了些,微微抬起身,却又近距离看到身下那雪白的肌肤,恰到好处引人入胜的山峦起伏,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好,无一处不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火苗再次腾高,他再次压了下去,火热的唇准确的落在她微凉的唇上。
便在即将品尝到那渴望已久的红唇上,即将把她的味道据为己有的一刹那,身后的门开了,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女子惊呼。
段随云身子一僵,这一吻便落不下去,欲火消弭,怒火升腾,慢慢直起身,冷冷地道:“拉下去,杀。”
那女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嗫嚅道:“主上,是我……”
“你是跟在本座身边的老人儿了,”段随云冷然道,“竟还这样不懂规矩……拉下去,杀。”
他毫无感情的说完,莱儿已经面色如死。
隐在暗处的侍卫上来拉着她下去,震惊之下她连呼救求饶都忘记了。
段随云在转回脸来看着慕清妍,心中那一团火已经灭了,缓缓替慕清妍拉上衣襟,将被子也拉到了脖子以上。在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中又涌起无限怜惜。
怔怔看着她的脸出神半晌,段随云伸手拂开她的睡穴,转身出去。
轻微地关门声传来,慕清妍缓缓坐起,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里也是一片冷意,伸出手来,掌心里一枚金针寒光闪闪。方才,若是段随云果真敢肆意轻薄,那么这根金针便会刺进他的后背要穴!
那两根拈着金针的手指也苍白如纸,却稳定的没有一丝颤抖。
慕清妍目光垂落,看着那稳定的手指,突然虚弱的笑了笑,原本稳定的手指便随着这一笑一软,金针无声掉落。两颗大大的汗珠也从额头滑落掉入被中,消失不见。
她虚软的再也坐不住,仰头栽倒。
方才,她动用了陶小桃传授给她的精神控制术——虚幻,受术人会陷入虚拟场景,那么她便会有机可乘。只是她联系时间太短,攻击能力有限,否则便会诱使段随云悄无声息送她回去,然后自投罗网。
这一次,只怕没有一段时间休养她是不会恢复元气了。
这一日便也这样过去了,晚上段随云没有再来。
次日一早,段随云亲自端了早点过来,推门进来,见慕清妍还在睡,面容似乎比昨日更见苍白,额头上满是虚汗。他忙命人先打了热水来,给慕清妍拭干汗水,换了一身干爽衣服,又喝了一碗姜汤,才亲自端着热粥和两个精致小菜坐到了床边。
慕清妍眼神虚浮,唇色淡粉,憔悴的像风雨过后贴着泥泞即将断折的花。
段随云神色怜惜,拿了个软枕垫好,才轻轻扶她坐起,拿被子将她裹好,温声道:“你才出了汗,可不要受了寒,天冷了,又不到生火的时候。吃了粥吧,我们稍后还要赶路。”
慕清妍没有矫情的拒绝,此时绝食斗气是傻子的行为,她需要快些恢复元气,然后,逃!
所以,调羹递过来,她便垂首去吃。
段随云见她十分配合,脸上的笑容加深,神色更加温软了些,搅动调羹,慢慢说道:“按说你身子虚弱需要补品,可是我又怕你虚不受补,最初这几日还是以清淡为主吧,不过没有一点油水也是不行的,我叫厨房……”
他絮絮叨叨说起来没完。
慕清妍淡淡扫了他一眼,下颌一指粥碗:“还要。”
段随云登时有些受宠如惊,手指都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然后舀了一勺粥,试好了温度才递到慕清妍唇边。
“清妍,你是原谅我了?”段随云一边喂粥一边喜动颜色,“这件事的确是我操之过急,也不该这样逼你,明知道你是宁折不弯的性子……”
慕清妍不理会,嫌他喂得慢,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抢过粥碗,几口喝干,把空碗一递:“还要。”
见她如此平静冷漠,段随云的热情也慢慢退了下去,微微苦笑,自己还是太性急了些,招手命侍女又盛了一碗粥来,亲自吹凉了些才递给慕清妍,叮嘱道:“慢些吃。”又把小几上的小菜推了推。
慕清妍这一回慢慢的吃,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去哪里?”
段随云看着她沉静的眉眼,心也一分分静了下来,也慢慢回答:“云山。”
慕清妍一挑眉。
段随云解释道:“你大概也能猜到,你父亲已经带走了天晟教几乎所有人,现在剩下来的便是我所控制的那些人以及他们的嫡系,天晟教总坛,如今不过只剩了个空架子。但是,那才是我的地盘。便是你父亲,也没有我对那里熟悉。这里我已经呆不下去,”他微微苦笑,却没有失败后的颓丧,“我一直都小瞧了随风,这一次他虽然没有对我正面出手,但是截断了我与朝廷中所有人的联系,我不走,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总不能等着他伤好了,或者欧竞天回来打上门来吧?”
慕清妍又一挑眉:“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若不说,我在这里一日,便会没机会听说。”
段随云耸了耸肩:“当我傻好了。说到底,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想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固然容易,但是哪怕有朝一日你给我生下孩子了,心里也还是恨我的,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你这样过一生,不会快活,一生里有这样的你相伴,我也不会欢喜。所以……”
“那么,为何不给彼此一个解脱?”慕清妍淡淡的道,但是并不指望能从段随云那里得到放手的回覆,所以放下粥碗,慢慢躺回去,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睛。
“我对你,永不放手。”段随云声音坚定。
“段随云,”慕清妍又睁开了眼睛,嘲讽的笑了笑,“其实女人和女人有哪里不同呢?我记得秦真曾说过这样一番话,熄了灯,脱了衣服,所有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