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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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四胡同也有一乘四人小轿遇伏,四名轿夫毙命,护卫擒获一名杀手未及讯问口供,杀手便毒发身亡。
欧竞天端坐在楚王府内书房,一边闲闲看着送到手边的资料,一边问慕清妍:“如何?”
慕清妍不答,只专心和崔先生研究她从寿安宫偷偷带回来的毒药和欧竞天从六公主身上顺手牵羊牵来的香包。
陶小桃也已仔细检查过他们进宫时所穿的衣物,配了药方叫他们洗过澡换过衣服,道:“的确有人用了巫术,还是以自身精血所养的噬魂,若不是我在这里,哪怕你们躲过了这几场刺杀,又有崔先生解了毒,只怕还是难逃一死。”
守在旁边的阿智神色一变,凛然道:“噬魂是禁术,怎么……”
“禁术怎么了?”陶小桃冷笑,“人都是这样,你越是禁制他便越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禁术不是巫术的一种吗?而且还是极为厉害的一种巫术!正因为是禁术,那人便以为早已失传,世间只有他一个人会使,施展起来也就毫无顾忌了!”
阿智第一次在陶小桃脸上见到了哀伤神色,心中一颤,这个嬉笑怒骂的姑娘心底到底埋藏了多少不为人所知的辛酸?
“好在,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陶小桃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敢在孔圣人门前卖字画儿,我管教他肉包子打狗……呸呸呸,不是肉包子打狗,二位别介意哈,我是说管教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欧竞天又对阿智道:“放出风去,就说楚王和王妃在回府途中遇袭,身受重伤,只怕十天半月都起不来床,至于来龙去脉,你知道该怎么安排。”
阿智点头:“是。”转身出去安排。
崔先生已经给了慕清妍最重要的提示,微笑道:“你的书本知识已经足够丰富,所欠缺的不过是经验。我这里有一本脉案,记录了许多疑难杂症的表象、脉象以及治疗方法,你拿去参研。我终究不能留在王爷身边一辈子,难得你有这个天分和耐心。”
慕清妍双手接过那本厚厚的手抄线装书,恭恭敬敬跪下叩首:“虽然您没有收我为弟子,但我一直将您视为师长。”
崔先生拈须微笑,老实不客气地受了她的大礼。
欧竞天含笑看着,有些嫉妒地道:“阿智求了那么久,崔先生只肯传授他如何给死人验伤,你能有这个缘分,福分匪浅!”
慕清妍站起身微笑:“是啊,连董太后都说我有福气呢。”
欧竞天不怀好意的在她小腹上一扫,并不答言,慕清妍却自己红了脸,这才醒悟,董太后说的福气不是指的她而是她腹中那个子虚乌有的孩子。
董太后薨逝对天庆来说无疑是一场地震般的大事,便是对整个九州大陆来说也是一个轰动性事件,虽然董太后也算高寿,但是她一生久历腥风血雨,年轻时更曾辅助先帝铲除威胁帝位的几大权臣,治理后宫更是雷厉风行手法酷烈,尽管近些年来董太后安养后宫已经不常出现在天庆乃至各国传闻中了,但对这样一位铁腕太后的离世,不论天庆还是诸国都充满了各种感慨。
兴庆帝一生虽然并无甚大的建树,但他却是董太后一手教养出来的,即便他即位后便已勤政,可外人看来,他的为政能力还不及董太后十分之一,一遇大事不能决断,还要请董太后予以指点。所以在天庆朝以至诸国,积威甚深的不是这个也早已步入晚年的兴庆帝,而是董太后。
也因此,董太后薨逝天庆朝举办的葬礼乃是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隆重,其他诸国也都遣使前来致哀。
这个时候,欧竞天和慕清妍想要离开庆都是绝无可能的。
更何况,从那日进宫之后,楚王与王妃便双双病倒,楚王府一片愁云惨雾,更兼之为了给太后戴孝,府里一片素白的海洋,连各种比淡粉稍微深一点颜色的花都拔了,更显得冷肃而潦倒,就只差挂起白幡宣告王爷王妃双双薨逝了。
这么一来,即便是兴庆帝自然也不能命楚王和王妃进宫守灵了。
据宫里派出来探病的太监言道,楚王和王妃病体沉重,短短一日功夫便已形销骨立,脸上浮着的都是死气,甚至连爬起身接旨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还能说话,只怕是个人都会说那已经是两个死人了!
兴庆帝也为此大病一场,先是一路扶携的母后撒手人寰,然后又是一直被他视为国之柱石的爱子楚王病重,还搭上了一个贤良恭顺的楚王妃,“朕之不幸,天庆之难也!”
“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庆都西山下一条蚰蜒小道上,已经换装的欧竞天眼神冰冷。
慕清妍也已经换了男装打扮,戴上了遮掩本来容貌的人皮面具,这面具不是当初轩辕澈所送的,而是欧竞天特意为她准备的,为此他也有他的理由:“你那些面具段随云最熟悉不过,极可能暴露身份,还是不要用了。不过轩辕澈所送的那些防身暗器还是有必要带齐的,你没有武功,有些自保手段还是十分必要的。”
“我们这便去冰泉山么?”慕清妍有些不解,看方向是向西秦方向的,可是道路却又不是那么回事。
“是,也不是,”欧竞天抬眼看了一下前面的路,今日天气不是很好,起了大雾,而且没有一丝风,这浓雾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散去,“我们,去见一位老朋友。”
慕清妍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我们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这样贸贸然去了,若是父亲母亲在冰泉山琼瑶宫还好些,若是不在,岂不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欧竞天转脸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你对这位老朋友一点都不好奇?”
即便戴了一层面具,但因为这面具极为纤薄精致,所以任何表情做出来都极为自然妥帖,此刻慕清妍脸上便是一派淡然,眸子里更是没有一丝波纹,语气平静:“不论他是谁,见了也便知道了。若是不适合我见,你也不会带我一起了,对不对?”
欧竞天微微一叹,有些满足有些骄傲有些宠溺:“你就是太聪明了。”
“楚王殿下心情真好,可我的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被人淡忘,可真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一个尾音被长长拖曳着的声音哀伤地道。
只是那哀伤怎么听起来都有几分做作的意味。
听到这个声音,慕清妍一向平淡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浅笑的波纹,只是抿唇不语,将目光投向了欧竞天。
欧竞天神色有些不善,凤眸里似乎还有些悔意,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面容仍旧是冷漠的,微微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你我共同的故人,——赫连太子,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浅淡的绯色一晃,让人在这视野不清的大雾天气眼前一亮。
南蒙那位以绝色妖娆闻名九州的太子赫连扶苏从浓雾中现身出来。
不得不承认,不管什么样的衣装都能将赫连太子的美貌烘托得更上一个层次,红色妖娆紫色迷离便是素净的白色也能让他穿出几分娇媚,穿在欧竞天身上只觉得冷肃的黑色换在他身上则会显出神秘的魅惑,似乎这个人生来就是为了向世人诠释什么叫做“妖孽”。
赫连扶苏一双妖娆美艳的桃花眼眼波流转,满是毫不遮掩的哀怜自伤,双手捧心做伤心难以自抑之状。
这副样子看在慕清妍眼中只觉得好笑,她与赫连扶苏少年相识,知道这人虽然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脸孔,其实为人最是严谨端方,不由得唇角弯起,莞尔笑道:“扶苏,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欧竞天却从赫连扶苏九分伪作中看到了那一分比这九分伪作强胜百倍的深切伤感,不由得轻轻一声冷哼,待听到慕清妍亲切的唤他“扶苏”,脸色立时黑了下来。
赫连扶苏眼眸却是立刻一亮,放下捧心的双手飘身过来便要拉慕清妍的手,口中含笑:“清清,劳你记挂,不过我这两年确实过得不好!”
欧竞天脸色更黑了些,轻轻一带,将慕清妍带离赫连扶苏双手所及的范围,声音也有了几分冷意:“赫连太子,请自重身份!”
赫连扶苏斜睨了欧竞天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楚王邀请本太子来此,不就是成全本太子与清清叙旧的么?”
欧竞天左手揽在慕清妍纤细的腰上,右手毫无预兆扬起,一股凛冽的掌风直劈赫连扶苏面门。
赫连扶苏脸上笑容不改,朗声道:“来得好!本太子也正想报当年被辱之仇!”偏头躲过这一掌,抬腿踢向欧竞天膝头,“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为何要牵扯到女人?你把清清放下,你我打个痛快!”
欧竞天冷哼一声,反而将慕清妍抱得更紧,慕清妍只觉腰上一痛,心中更是不悦,冷声道:“润泽,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和赫连打架么?那么,恕不奉陪!我还要去救我的父母!”说着从身边取出金针毫不犹豫便向欧竞天手上穴道刺去。
欧竞天却为她这一声“润泽”心情大好,身子向后一飘,离开了与赫连扶苏打斗的范围,伸手一拂,慕清妍手中的金针便到了他的手中,他微微一笑:“妍,你这一针落下,你我都难免落入绝谷了。”
慕清妍回首一看,果见欧竞天立足之处正是道路边缘,他们此时在西山之上,道路边缘便是峭壁边缘,一旦失足落下,只怕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心中更加不悦:“既知如此凶险,为何邀约在此地?既然约在此地为何不好好谈一下彼此心意,反而要这般龙争虎斗?”
欧竞天心情大好,忽然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与他这样亲昵,我是醋了,行不行?”
慕清妍心中恼意未去,又生出几分好笑来,转瞬又觉得感动,若不是对她在意到十分又因为她不明朗的态度患得患失,堂堂一代战神跺跺脚都令九州大陆震颤的欧竞天也不至于这般失态,心思也柔软下来,柔声道:“润泽,你我是夫妻,而我和扶苏太子是少年旧识,这中间的差别你不该不清楚。”
欧竞天心中大乐,这是她第一次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
慕清妍轻轻一叹:“经历了这么多,我已不是当初那个被宋国公府精心教养用来结交权贵的无知少女,你我之间虽然不会如普通夫妻一般相敬如宾,也不会如世间两情相悦的眷侣一般亲密无间,我……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欧竞天对她目前这样的态度已经相当满意,哪还会说什么不好,点点头,带着她向赫连扶苏走了几步。
赫连扶苏斜斜倚着山壁,脸上的落寞神情一闪而逝,仍旧笑得招摇:“二位,当着我这位孤家寡人这样恩爱,不是故意刺我的眼么?”
“赫连太子在我天庆国丧期间也穿得这般招摇,岂不是在刺我天庆所有人的眼?”欧竞天反唇相讥。
赫连扶苏呵呵一笑:“怎么会?死的不过是一个老太婆而已,若是楚王殿下真的对这位老太太有那么一丁点儿敬重,只怕也不会在丧礼期间带着爱妻出游吧?”
欧竞天冷冷一笑:“本王只怕,若是本王出现在守灵队伍中,那位老人家会从棺木中跳出来!”
慕清妍不理会他们唇枪舌剑,再次问道:“赫连,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楚王邀我来的啊!”赫连扶苏无辜的一摊手,桃花眼夹了欧竞天一眼,“故人相邀怎好爽约?”
慕清妍转脸看向欧竞天,欧竞天淡淡一笑:“我们这一次去冰泉山,需要借重赫连太子,”恐怕她不明白,又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