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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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在这样的大乱中,欧竞天请旨要带着王妃去寻访名医治疗腿上寒疾。
兴庆帝被搞得焦头烂额,自然无瑕顾及他,便由得他去了。
慕清妍知道,这自然是欧竞天的手笔,而贺皇后不过是做戏罢了。她这样不动声色将自己直系儿女孙儿都带到了安全之地,下一步便是要对付兴庆帝这个薄情寡义的老男人了。
看来庆都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太平了,少了欧竞天这样一个杀神,说不得,兴庆帝是长出了一口气的。
欧竞天轻车简从,只一辆普通马车,一个不普通的车夫——阿仁,便挥手自兹去。
越往西秦方面行进,天气便越发寒冷,冬天来了。
这一路行来,他们日上三竿才赶路,太阳未曾落山便又投宿。车上备的东西除了干粮清水便是御寒保暖的棉被、貂裘、手炉脚炉等等。
以至于嘴碎的阿仁大人不住的牢骚:“我们这是要卖冬衣、卖手炉脚炉么?或者我们改行要抢炭帮的生意?我说主子哟,您既然心急我们便快些赶路,最起码要起早贪黑吧?照这样下去,乌龟都比我们走得快些!不如我们把拉车的马卖了,然后换上乌龟拉车?既稳当,又满足了您慢些赶路的要求,何乐而不为?”
欧竞天一脚将他蹬下马车,他半空一个翻跃又稳稳坐回原位,只是屁股上好大一个黑脚印。
慕清妍也不解,问道:“我们何必这样慢?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腿到了冬日便分外难熬,但是,早一日到达西秦不是多一点时间来寻那火龙貂么?”
欧竞天神秘一笑:“我们若去的太早了便没趣了。”
慕清妍便不再问。闷葫芦迟早会打破的,她并不急。
马车辘辘,经过桃花集。桃花集已经没有桃花,那道清浅的小河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日光下碎光闪烁,仿佛片片水晶。
岸边一人身姿挺拔如竹、俊逸如柳,雨过天青色衣袂当风飘拂,飒然有神仙之姿。
那风中翩飞的一角雨过天青色衣袂瞬间攫住了慕清妍的目光,她掀开车帘张口便要呼唤,而欧竞天已经手疾眼快拉回了她并在她眉头甫一皱起红唇翕动准备说话的瞬间,将头一低,吻!
他的唇重重压下,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和怒气,一点一点,几乎想要将她吞进腹中。
慕清妍下意识便躲,但身子和头都被他禁锢了,半分躲闪不得。只能任由他在唇上辗转吮吻。他的气息霸道的充斥了身边每一寸空气,他的吻好不温柔的攫取了她的全部呼吸,忍不住张口喘气,而他便在这时趁虚而入,更深一步的索取她的甜美。
他攻,她退,他不容她退!
慕清妍根本无法抵挡这个与自己已经有过不知多少次合体之缘的男人的侵袭,她熟知他的一切,正如他也深深知道如何会令她无暇分神。
终于,她的身子一分分软了下去,化成一滩春水软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心跳也一分分剧烈,一团火从心而外燃烧。脑中轰然一响,什么也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欧竞天终于离开了她的唇,听着她纷乱的喘息,伸指在那微肿的唇上缓缓抚过,将凤眸递在她眼前,让她清楚地看到那里面的沉黑的不满与薄怒,然后唰的转身坐好。
该如何对付一个妒火中烧的男人?
慕清妍不知道。她好容易整理好了自己,也没有再掀开车帘看外面,经过这一番折腾,离开桃花集已经很远了,即便去看,又能看到什么呢?
然而心中是实实在在不满的。
她也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欧竞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而略带尴尬。
忽然,沉默中,欧竞天伸手一拉,慕清妍身不由主便倒在了他怀中。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之抗衡,水光潋滟的眸子里聚起了浓浓不满和微微怒意,黛色眉峰也皱出了薄薄的厌恶。
欧竞天身子微微一僵,然而并未退缩,从身边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取了药膏轻轻涂在慕清妍红肿的唇上。
直到唇上出现沁凉的感觉,慕清妍才掉开目光。淡淡的道:“欧竞天,你越是这样,便越是令我不敢靠近你。这样的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我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有下一次。”欧竞天同样淡漠回答,然后扶起她,离开她,远远在角落里坐下,伸手一拍,手边弹出一个暗格,暗格中有一壶酒,他也不用酒杯,举起酒壶,对着壶嘴儿默默喝酒。
阿仁唰啦一声拉开车帘探进头来,咂了咂嘴,笑嘻嘻道:“主子,赏口酒喝?”
欧竞天伸指一弹,一道乌光直取阿仁面门,阿仁轻巧躲开,撇了撇嘴,道:“不给也就罢了,至于这样要人性命么?嘿!您以为我真的想喝您那酒?开什么玩笑!光闻一闻也知道,那酒是酸的!”说着刷拉放下车帘缩回脑袋专心赶车去了。
自这一日起,欧竞天与慕清妍两人陷入僵持中。除了每日例行的三次揉腿,以及上下马车,欧竞天几乎不与慕清妍有肢体接触,连之前每晚的相拥而睡也没了。
慕清妍一直保持沉默。
阿仁看不下去,美美插科打诨,却得不到半点回应,无奈之下只得仰天长叹:“啊啊啊!遇主不淑啊!啊啊啊!天生我才,明珠投暗啊!谁人能令某家一展所长,某家必奉为知音啊!”
这一日,正行路间,阿仁喋喋不休的抱怨戛然而止,马车猛地一停,慕清妍收势不住,额头堪堪碰到车厢板壁,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欧竞天猛地伸出手扶在板壁上,解救了慕清妍额头撞青之厄。
还不等慕清妍反应过来,欧竞天已经问道:“该来的都来了?”
阿仁吊儿郎当回道:“是啊是啊,大鱼小鱼大虾米小虾米一只不少呢!”
欧竞天夷然端坐,优哉游哉的自斟自饮,这一路他每日必喝一坛酒。
慕清妍揭开车窗上厚厚的帘幕,透过窗上糊的薄纱望出去。
只见马车已经被密密匝匝的人群所包围,看衣饰打扮不止一个势力。
只听一个雄浑的声音道:“来的可是天庆楚王欧竞天么?”
阿仁的声音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主子一人可抵百万雄师,你们这么点虾兵蟹将可不够瞧的!对付你们,甚至不消小爷动手,只吹一口气,便能将你们吹上天!”
“吹上天?”一人冷哼道,“吹牛吧小子!”
“咦?”阿仁惊异,“这位,您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啊!”
“你!臭小子,你骂人!”气急败坏的。
“小爷没骂人啊!实话实说而已啊!啊哟哟,满地畜生哦!”玩世不恭的。
“弟兄们。上啊!和他废什么话!”
慕清妍便看到围着马车的包围圈越缩越小,马车前传来剧烈的兵器撞击声,还有阿仁的冷嘲热讽声:
“哎哟,好一招犀牛甩尾!”
“这一招懒牛打滚漂亮啊!”
“啧啧啧,这是什么招式?老牛尥蹶子?”
“嘿,真俊哎!这不莫是黄牛啃屎?”
……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二 冰泉冷涩;第三十章 柳依依、道阻且长;
“哈哈哈!笑破小爷肚皮啦!什么阿猫阿狗,啊不,我都忘了,一群笨牛!也来小爷面前出乖露丑!回家抱牛犊子去吧!”
也不知他如何出手,耳中便接连传来“砰砰”“啪啪”人体落地之声。
慕清妍放下帘子,微微有些失望,她本以为段随云会跟来的。
“主子啊,”阿仁转身回到马车前,“都是些虾兵蟹将,还不够我阿仁活动手脚的!”
欧竞天深黑色的凤眸微微一转,有一抹意味深长的光在那翻涌的黑色中乍明又灭。然后,他淡淡吩咐:“赶路。”
阿仁吹了吹拳头上根本不存在的灰,一甩自己乱糟糟的,由陶小桃设计的据说可以风中凌乱、风标独具、风度翩翩、风流蕴藉、风韵犹存……迷倒万千怀春少女的发,这一甩之间,两缕染成绿色的发丝翻飞处理,在风中招摇,倒的确足够风标独具,惹人注目。陶小桃曰:“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阿仁目前没有媳妇,便是有媳妇也不愿意戴绿帽子,而凡是与绿沾边的都没有什么可往头上戴的,绿玉簪太招眼,而且以他的身份也戴不得,陶小桃又说以他的气质一定要“低调奢华有内涵”,所以便给他染了这么两缕鲜亮的绿发,并设计了这举世无双的发型。
当时阿智的脸都在抽搐,而陶小桃一直气哼哼不肯给她的男友设计发型服装,反而把这几个弟兄都照顾到了:阿义得到的是一副黑水晶墨镜,阿义素来有些畏光,自得了这墨镜不光气质陡然一变,而且畏光的毛病也克服了;阿礼古板,所以得到的便是一副黑框眼镜,没有镜片,造型是两个夸张而粗重的黑圈,倒给那副充满严肃正经的面孔增加了几分喜感;阿信得到的是一套设计奇特,用陶小桃的话来说是“嘻哈”风的服装,搞得阿信见了陶小桃就避着走,但出乎意料,穿了一回之后,京中少年竟群起而仿效之,阿信由此发了一笔横财,所以他本人虽然不穿,但对陶小桃还是着实感激的;他阿仁,主动提出要求,要帅,要出众,但又不能夺了自家主子的风头,所以得到陶大师的亲自设计发型;唯一没得到陶小桃妙手指点的只有阿智。
据说那两只正在“冷战”。
陶小桃真是个宝,若不是自家兄弟看对了眼,他一定会想法子讨来做老婆。
车轮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不时有枯脆的树枝在车乱下断裂,那点轻微的声响转瞬便湮没在辘辘声响中。
马车里还是一片寂静。
慕清妍就着窗口在看书,欧竞天在喝酒。
所以空气中弥散着浓浓酒气,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慕清妍在读书的间隙中偶尔抬头瞥一眼欧竞天,目光不赞同的在酒坛上掠过。
而欧竞天的目光则一直笼在慕清妍上,只不过她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马车忽然又停了。
慕清妍仍旧在安静看书,欧竞天仍旧在缓慢而持续的喝酒。
阿仁甩一甩他风中凌乱、风标独具、风度翩翩、风流蕴藉、风韵犹存……的发,傲然抬起下巴,慢条斯理的问:“来者何人?若是只能替爷搔痒,还是趁早滚蛋!”这次一甩发,发间深埋的一缕蓝色在日光下一闪,那明亮而又醒目的颜色使得围拢来的众人齐齐向后一跳。
“老大,这人竟然使毒!”
“呸!”
阿仁更大力的“呸”了回去,斜着眼睛不屑地道:“都瞎了你们的钛合金狗眼!呸呸呸,你们也配‘钛合金’?充其量不过是‘太费劲’罢了!”他风骚的挑起自己那缕蓝汪汪的头发,轻轻一弹,脑后铺洒开一片蓝色薄幕,在日光里灼灼耀目,“这是小爷举世无双的头发!”
群寇默然,若是将毒下在了头发上,第一个遭殃的不是他自己?
那头领,恶狠狠瞪了自家小弟一眼,踏上一步,问:“你是何人?”
阿仁斜睨他:“不知小爷是何人,你为何拦我?吃多了消食么?还是实在闲的蛋疼?”他一面说着一面笑了起来,最近和陶小桃混在一起,着实不错,连骂人都比以前痛快得多。
“你!”那四十余岁,以身高手风度的老大,脸色登时铁青,他已知道,先前属下回报过,此人是个高手,怎的一点高手风度都没有,反而如同街头破皮,无耻惫懒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