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随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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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将她自地上扶起,未语先叹,“方才话说大了些,其实放你一人远去藩东,说不担心却是假的。你毕竟太年轻,缺少历练,傲气太足,圆滑不够,吃苦,怕是难免。”
“这苦,安恬吃得。”安恬坚定地说。
林婉儿点点头,“我有一语,许不中听,但还是希望你记住。”
安恬郑重点头,洗耳恭听。
“女人天生,就拥有一件男人所没有的利器,那便是她们的身体与容颜。当你将自己的身体当作一件工具时,你便知道该如何使用它了。”
安恬猛地一震,但还是握紧了拳,“我明……”
“我还没说完,安恬。”林婉儿微笑将她打断,“当你的头脑足够聪明的时候,有些工具,你便不屑使用了。”
安恬愣愣地望着林婉儿。
那么一刻,她眸中的光芒竟让她变得耀眼夺目,叫人忍不住心生膜拜。玩味、调侃、不屑、张扬,也许只是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
耳边一声,“皇上驾到——”,将安恬的神思拉回。
不一会,安寿已至跟前。
“皇后也在。”他朝林婉儿道。
林婉儿点头,行礼。
他转头,将目光定在安恬身上。
安恬也望着他,却不免拘谨。
对视一阵,安寿终于开口,“藩东苦远,皇妹此去,一切保重。”
只一句话,说完便走了。
安恬笑,泪珠儿却忍不住落下。
保重,一切保重。原来所有的怨恨与不甘,只需要一句保重,便可一笔勾销。
林婉儿微笑着,拥了拥安恬,离开了玉昆殿。
远远地看见安寿在前面走着,林婉儿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望着他笑。
安寿被她看得不舒服,一手将她揽到身前,“怎么?想说什么?”
林婉儿笑意不减,“臣妾以为,皇上真的不喜欢安恬。”
“确实不喜欢。”安寿笃定地接道,“只是该做的事,自然要做。”
“恩,恩。”林婉儿郑重点头,“皇上做事,向来不掺杂个人感情。”
安寿无奈叹息,正想放开她,却发现两人的距离已经足够的近。
他于是俯身,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一口,低沉的嗓音极尽魅惑,“皇后的日子,该过了吧?”
唇边的肌肤渐渐泛红,他听到林婉儿轻轻地“恩”了一声。
他笑,将她拦腰抱起,依旧诱人的语调,“朕送皇后回宫。”
“皇上,”林婉儿在他怀里抬起眸,“臣妾可不可以,先洗个澡?”
“一起。”
“皇上,”林婉儿想咬人,所以话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臣妾的第一次,可不可以在床上?”
“皇后的意思,”安寿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下次,再换地方?”
林婉儿愣一下,随即展开一个极其谄媚的笑颜,“皇上果然天赋异秉,悟性极高,臣妾佩服。”
安寿哈哈地笑,“皇后所言极是,朕却之不恭了。”
啊?林婉儿犯傻。因为她发现,某人在她的摧残下,脸皮已经出现越来越厚的趋势。
这发现,实在始料未及。 的
当林婉儿披散着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寿已经在寝室等着她了。
她忙走过去,讨好地笑,“趁水还热着,皇上也洗个澡吧。也好让臣妾有时间准备一下。”
安寿笑,他向来不拒绝女人为他花心思,不过,他将林婉儿拉过来,惩罚性地轻啄一下,“皇后好大的胆子,竟然用用过的洗澡水招待朕!”
“皇上介意的话,臣妾立刻叫金铃银环换水。”林婉儿认真道。
安寿摇头不语,径自入了浴室。
等了一会,还不见人进来服侍,安寿才想起林婉儿已将所有宫人谴退。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安寿于是脱了衣服,踏入浴池。
凤仪宫的浴池比他的浴池稍小,不过也有近两人长的直径了。
洗了一阵,突觉身后有人。安寿转身,只见林婉儿正站在池边,笑着看他。
“皇后改变主意了?”微讶过后,安寿笑道。
林婉儿不答,目光在他赤裸的身体上徐徐移动。
“上官婉儿!”被她看得极不舒服的安寿低喝道。
林婉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当日在浴华池,皇上也是这么盯着臣妾看的。”
“那又如何?”
“臣妾做人,从不吃亏。今日机会大好,所以忍不住‘以眼还眼’来了。”林婉儿解释完,转身往外,“臣妾看完了,先到寝宫等皇上!”
看完了?安寿失笑,起身拭干了身子,着衣出门。
一入寝宫,便发现林婉儿已将大半灯光熄掉,几盏昏黄的台灯,静静点着,将整个寝宫装点得昏黄暧昧。空气中是浓郁的茉莉花香,林婉儿穿一身宽大的长袍,坐在床边,徐徐倒酒。玉色的酒液落在玉盘上,丁冬作响,酒的香气随着四溅的酒花沁入空气,与花香缠绵。
走近了些,才发现林婉儿穿的,是他的外袍,怪不得方才找不到。
娇小的她穿上他的衣服,就像一个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见他过来,她放下酒壶,卷起来的袖子一下滑下她的手腕。她笑了笑,随意地捋了捋,提了长长的下摆,朝他走来。
踮起脚,她挽过他的脖子,“喜欢吗?”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衣裳,“真没想到,你会穿成这样来迎接朕。”
她有些失望,“难道你不觉得很有创意?”
“创意?”他的目光落在搭在他肩上的蜜色手臂上,“也许是有的。”
说着解开了长袍上唯一的结,果然……他笑,大手有些不舍地在她精致的曲线上游移,声音微沉,“原来,麻雀虽小,该有的,还是有的。”
“朕怀疑,这段日子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引起朕的注意。”安寿轻语,舌尖撩过她的耳廓。
林婉儿咯咯笑,挑眉看他,“皇上英明,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寿狠狠地在她耳上咬一口,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朝床塌走去。
这女人从来如此,句句恭维,面上却是不加掩饰嘲讽与不屑,可他……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也许真是,犯贱!
第二日安寿醒的时候,林婉儿也醒了,不过醒得极不情愿。
“什么时辰?”她还舍不得睁眼,闭着眼睛喃喃地问。
“卯时。”
“恩。”她翻个身,放开他,“皇上该早朝了,臣妾再睡会……”
安寿却将她翻了回来,“再抱一会。”
“你太瘦了,抱着不舒服。”一会儿只听安寿埋怨一句,仿佛惩罚她一般,竟“啪”地一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林婉儿这下总算彻底清醒了。
只见安寿放开她,评估的目光将她全身上下扫一遍,最后落在她的胸上,补充道,“好小。”
林婉儿恼,咬牙,“皇上见谅,臣妾这身子天生父母养,皇上若不喜欢,臣妾实在没法子。”
“你可以多吃一些,把自己养胖。”安寿非常“认真”地建议道。
“要叫皇上失望了。臣妾已经二十岁,早过了发育的年纪,恐怕是长不了了。”林婉儿忍着怒气,继续道。
“好吧。”安寿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朕允许你尽力而为。”
说完竟在她乳上轻吻一下。
虽然很不情愿,林婉儿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见她尴尬,安寿心情更好,在她泛红的颊上啄上几口,好一番斯磨后,这才神轻气爽地下床早朝去了
第 15 章
“娘娘!”金玲终于受不住,跪下来一把抱住林婉儿的腿,“求您不要走!”
林婉儿暂时将手中的包裹放到一边,和声对金玲道,“我只是出去一会,我每个月都出去的,不是吗?”
“可是娘娘,”金玲泪眼朦胧,“那是以前,皇上从不过问娘娘的事。最近这段日子,皇上天天都到凤仪宫来,要是找不到娘娘,奴婢两个如何担待?”
“是啊,娘娘。”银环也给她跪下了,“您行行好,别出宫了好不好?上个月您不就没出去吗?”
林婉儿不语,俯下身来将金铃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然后回身将自己的包裹拿回来,“皇上来了你们就说我在宫里散步,你们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哪。”
“那……那皇上如果还是执意要找娘娘呢?”金铃爬起来,疾步跟上。
“那就跟他说我出宫玩去了。”林婉儿无所谓地应一句,正要跨出门槛,银环已经抢一步冲到她面前,“娘娘,不如……您带我们一起走吧。”银环急中生智道。皇上的怒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她还想多活几年。
一边的金铃一听,立刻满怀希冀地望着林婉儿,“娘娘……”
“好吧。”林婉儿想了一会后,开口应道。金铃银环还来不及高兴,只听她继续道,“不过你们中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看家。这样吧,一炷香的时间,我在门外候着,你们自己决定谁走谁留。”
原本喜极相拥的两人顿时分开,看向对方的眼神顷刻间由亲密无间变成了不共戴天。
……的
一炷香后。
当衣冠不整的银环率先自房中冲出时,屋外早没了林婉儿的踪影。
“金铃……”银环一把抱住从屋里抢出来的金铃,悲愤痛哭,“我们,又被娘娘骗了……”
“啊……”张坤倚在宫门上,打个呵欠。
正见一个体形娇小的宫女自宫中出来。他上前几步,笑脸迎上,“秀秀姐,又出宫呀!上月怎么没见你?”
那宫女抬起头来,正是林婉儿,只听她回道,“主子让出去便出去,不让出去就不能出去,哪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决定的。”说着解下腰间的宫牌,递过去。
张坤看都没看就推了回去,“秀秀姐我还不认得?你要出宫,不就一句话的事?”
林婉儿笑着将宫牌收好,“话是这么说没错,规矩总得有的。”
“秀秀姐是读过书的人,我可说你不过。我也不耽误你出宫办事,这就给你牵小毛去!”
林婉儿笑得贼甜,“多谢张大哥了。”
一会儿张坤将一只灰色的小毛驴牵到林婉儿面前,林婉儿高兴地摸摸它的脑袋,“好久不见了,小毛!想我没有?”
那毛驴甩甩脑袋,不理她。
林婉儿笑,“都怪张大哥把它照料得太好,你看它,个头长了,脾气也见长!”
张坤揉揉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林婉儿自包裹里拿出一锭银子,二话不说地丢给张坤,“这是小毛的草料钱。”
“这……”张坤急了,“秀秀姐你跟我客气什么?不把我当自己人?”
“就是没把张大哥当外人,才不能叫张大哥吃闷亏不是?”林婉儿骑上驴背,朝他挥挥手,“我走了。”
张坤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其实他一直很想问,秀秀姐到底是哪个宫的宫女,怎么出手总这么阔绰?
毛驴慢慢地踱进皇宫附近的一个小树林,林婉儿走进去,打开包裹,将宫女的衣裳换了,将浓密的刘海放下,遮住好看的眉额,这才走出树林,重新骑上毛驴,朝东街走。
从成衣坊出来,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着捕头衣裳的人正朝她走来。
她没理会,埋头将东西放在驴背,牵着毛驴继续往前。
“林老板!好久不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