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随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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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然攥紧了拳,咽下心中苦涩,“最终,你还是选择了他。”
“是的。”林婉儿点头扬唇,将当日在汪宝儿耳边轻语的誓言大声说出,“是我自己选择了他,选定了就绝不后悔!”
不忍再看她眼中太过耀眼的光芒,他转过身去。心依旧在痛,不仅仅为自己,也为她。
“即使……他不能全心全意待你?”
林婉儿眸中的光芒渐渐敛起,扬唇笑笑,那抹黯淡被洒脱与坚持取代,“所以我才说,不会比林大哥多。”
在他面前,她永远锱铢必较不让分毫。既然他给不了太多,她也不能给他太多。
“范继祖受伤了。”沉默许久,林翼然突然道。
林婉儿不掩惊讶,“有你和颜雪在,继祖怎么可能受伤?”
“伤他的,就是小雪。”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下午比武结束后,柳如玉终于得了空,无论如何也要陪颜雪一道上山。粘人的柳如燕自然也跟上。回庄途中柳如玉与范继祖发生口角。柳如玉早看不惯颜雪对范继祖另眼相看,范继祖则是连日倍受冷落又恼怒对方死皮赖脸地缠着颜雪,两人对不上几句就吵了起来。柳如玉怒火中烧,恼怒间抽出了腰间宝剑。颜雪本要救,却又被离范继祖最近的柳如燕抢了先。颜雪见状恼了,出手失了分寸,同时挑掉柳家兄妹的剑不算,还顺道给没受伤的范继祖补了一刀。
林翼然大致讲完事情经过,两人已经回到住处。
正要进去,却见柳如燕捂着通红的脸,娇斥一声,“不要脸!”丢下一捧伤药从屋里逃了出来。
林翼然正要进去看个究竟,却被林婉儿拉到门后,示意噤声。
屋里只有范继祖和颜雪。
范继祖正坐在椅上,身上胡乱披一件带血长袍遮身,颜雪持了剑挡在他身前,一副捍卫所属物的样子。
见柳如燕走远,颜雪收剑回鞘,转身对范继祖道,“把衣服穿上。”
“哦。”范继祖应了声,起身将身上的长袍扯掉。长袍下他上身赤裸,右肩整齐地缠着绷带。
肩上的伤让范继祖着衣有些困难,颜雪犹豫许久,终于还是走过去,替他着衣系带。
“雪,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范继祖小心翼翼地问。
颜雪面色一冷,硬生生地答了句“没有”,再不睬他。
范继祖委屈地看了她几眼,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武林大会结束,我就回京城。”
颜雪正在替他着衣的手猛然顿住。
范继祖似乎未发现她的异样,继续道,“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我出来很久了,也该回去了。再说……”
“啪!”
颜雪这巴掌用足了力道,范继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重重地摔回椅上,正撞到肩上的伤,疼得他冷汗直冒。
颜雪一出手,就知道力道重了,想过去将他挽住,却在对上他的眼的那刻红了眼眶,仓促间急忙别过头去。
范继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顾不得疼,紧张地冲到她面前,手足无措,“雪,你……你怎么了?你……你可千万别哭……你要气我,再打我就是。”说着抓过颜雪的手,就要自己脸旁送。
颜雪垂着头沉默,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范继祖见她没反应,呆呆地望了掌中玉般白皙细长的双手好一阵,索性牵着不放。心想反正好久没吃巴掌了,再多来几下也无所谓。
“你……真的要走?”颜雪沉着声,幽幽问。
范继祖愣一下,急忙答道,“下个月是我叔父生辰。你知道,叔父自小把我养大,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至亲。他在宫里当差,极少得闲。每年这个时候,宫里都会放他一个长假。我把叔父看作自己的父亲,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赶回去……此次与你相别,怕要三两个月,就怕我再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已经冒出几个柳如玉了……”范继祖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颜雪蓦地抽回手,背过身去。面上冷意未退,嘴角却已因为突然的释然忍不住轻轻上扬。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
“对不起。”她低声道。
“什么?”范继祖还在为她的突然抽手沮丧,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不该伤你。”颜雪垂着头,微微羞赧,“我只是见不得……你跟她好。”
“我……”他跟谁好了?范继祖一头雾水,直觉她这话里暗藏玄机,无奈已经近于停转的脑袋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天呀!”门外传来林婉儿气急败坏的哀号,“这呆子不会连人家吃醋了都听不出来吧?”
吃醋?雪为他吃醋?范继祖心中突然豁然,欣喜地靠近颜雪,刚想唤一声,竟先红了脸庞,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偏吐不出一个字。
那厢颜雪早因为心事被林婉儿在心上人面前点破羞赧不已,红着脸僵在当场不知所措。
林婉儿大大方方地从门后站出来,当着两人的面,将厅堂大门关上。
“做什么?”林翼然好奇地问。
“替他们把门关上呀!”林婉儿一脸理所当然,刻意提高音调让屋里屋外的人都清楚,“这样的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担心被人打扰了,不是吗?”
林翼然有些失笑,望着她无奈地摇摇头。
林婉儿三两步走过来,推他走进院落,大声道,“林大哥,我们走吧。不要再偷看了,有些东西看多了,可是会长针眼的哦。”
想着屋内两人听到这些话的尴尬,林婉儿窃笑不已。
“你还真是……”林翼然拍拍她的头,用与往常一般腻宠的语调轻语,“……调皮。”
林婉儿却渐渐笑不出来,因为林翼然的手,滞留在发上,丝毫没有自己离去的意思。
“林大哥。”林婉儿轻唤一声,执过他放在发上的手,轻轻放掉。
“那么,”他收回手,目光黯淡,渐渐转沉,几乎要与沉沉暗夜一色,“再见了,林宛。”
说完转身。那一抹玄色,汇入浓浓夜色中,渐渐消失不见。 怎么还没有动静?
“婉儿姐?”颜雪轻唤一声林婉儿。
林婉儿微愣,很快回神朝她笑笑,“吃饭吧。”
坐定环顾一会,发现餐桌上依旧少了一个人,不禁疑惑,“林大哥呢?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他?”
颜雪摇摇头,斟酌片刻后道,“师兄这两日,看起来心事重重。”
“哦。”林婉儿应了声,专心吃饭。
“婉儿姐也有心事吗?”范继祖看林婉儿有些神思不属,陪声问道。
思忖片刻,林婉儿放下碗筷,“我相公已经到这里了。”
颜雪和范继祖听罢对望一眼,无语低头。
“你们,见过他了?”心思微转,林婉儿已经猜到他们不惊讶反而沉默的原因。
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片刻,林婉儿望定了范继祖。
范继祖咬牙忍了一阵,终于抵不过那目光的压迫,“在……醉花荫附近。”
醉花荫,是附近几个城镇最大的烟花集中地。
再抬眼时,发现林婉儿已经自餐桌上立起,面色淡漠,“我吃饱了。”她淡淡说完,转身回房。
“……”范继祖张了张嘴,终是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颓然坐下。
“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先遇到婉儿姐的是师兄,该有多好。”颜雪感伤地说。
“是命吧。”范继祖叹一声,不由得将颜雪的手拉过,紧紧抓住,“情若入骨,本就身不由己。幸好,我们不曾错过。”
颜雪看看范继祖,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轻轻收紧了。
与此同时,醉花荫百花楼二楼雅间里,老鸨正笑盈盈地领着一群姑娘鱼贯而入。霎时间,小小雅室内莺声燕语,姹紫嫣红,好一派春光绚烂。
只可惜屋里唯一的两个男人不识风趣,一个目不斜视地喝着闷酒,一个无聊地侍立一边,百无聊赖。
老鸨有些尴尬,看看喝闷酒那位,只觉寒意深深,不敢招惹,于是赔笑着走到立着那位身旁,“公子对我们的姑娘不满意?”
万方撇一眼眼前一溜儿着红带绿的姑娘,不满地吐了一个字,“俗。”
宫里随便一个妃子都不知比眼前这些女人漂亮几倍,更遑论仪态和气度了。
“公子不喜欢,没关系。”老鸨依旧撑着一脸笑,“想要什么姑娘我们百花楼没有,您尽管说想要什么样的。”
万方想了好一阵,然后道,“不太漂亮也没关系,个子小一些的最好,人要机灵,气质好,皮肤也要白皙干净。说话要有分寸,胆子要大,不要只长脸蛋不长脑袋的。不会喝酒也没关系,偶尔发发酒疯也挺可爱的。哦,也不能太机灵了,不听话会惹我们家少爷生气,还是乖巧些好。但也不要唯唯诺诺的,那样我们家少爷会嫌闷。不要浓妆艳抹的,我家少爷不喜欢。不要装腔作势的,我家少爷受不了,还有……”
老鸨边听边哈着腰笑,笑得脸都抽筋了,万方终于稍稍停了下来,只听他转身对安寿道,“少爷,我说得口都渴了。您能不能看在小的两天内陪您逛了十几家青楼的份上,赏小的一口酒喝?”
安寿冷冷扫他一眼,抛过一个酒杯。
万方凌空接过,“谢少爷赏赐。”仰头一饮而尽,他转回来问老鸨,“方才我说到哪了?”
“啊?”老鸨愣了愣,掏出绢子擦了擦额上冷汗,“这……您说……您说到,要……要会发酒疯的?”
“哐当!”
老鸨自知失言,却见一旁的安寿一把掀了桌子,吓得脸都白了,踉跄着竟一下跪了下去,“公子饶命!”
安寿甚至不看她,只冷道,“换酒。”
“是,是。”老鸨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招呼龟公置席摆酒。
收拾完毕房间又陷入静默,安寿喝着自己的酒,万方站自己的,老鸨话也不敢说,姑娘们缩在一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你见过林翼然了?”安寿突然停了酒杯,问。
万方点头,“是。”
“他长得如何?”
万方微微迟疑,但很快意识到此刻迟疑的严重后果,急忙补救道,“好则好矣,却不及少爷风范。”
安寿无甚反应,只是继续埋头喝酒。
可是周围的气压却渐渐沉了下去。老鸨和姑娘们早受不住瑟瑟发抖了。
万方也有些抵不住了,微带哀求道,“少爷,我们别在这里晃了,叫上夫人,我们回去吧。”
“啪!”安寿捏碎一只酒杯,扔到一边,另外拿了一只,给自己斟酒。
“其实,想知道夫人怎么想少爷,也不是没有办法。”万方低声嘟囔。
安寿蓦地抬头,眸光扫过缩在一角的老鸨和姑娘们,“出去。”
“是,是。”老鸨如蒙大赦,连忙带着姑娘们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去。
万方跟在后面,也想出去,却被安寿叫住,“万方!”
万方俯首,“小的在。”
“说!”
“小的不明白。”万方装傻。
安寿想杀人,“万方你不要命了,连我都敢耍!该死的我怎么才能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想我!”
万方急忙肃了神色,“小的不敢。愿为少爷分忧。”
夜半,一抹黑影没入如柳山庄,钻进了某一间厢房。
“夫人。”万方跪在床边,低声唤。
睡梦中的林婉儿不悦地皱了皱眉,好一会才睁开眼。看见是他,她淡淡应了声,示意他说明来意。
“夫人,少爷出事了!”
林婉儿心神微乱,但很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