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随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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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翼然回到客栈,已是月升。
月色正好。林翼然兴致高昂,叫小二在客栈后院亭子摆了酒菜,便回房叫林婉儿陪他饮酒。
出得后园,发现林婉儿的房间正对后园。一时玩心起了,拾了块石子,抬手轻送。
“嗒嗒!”石子在林婉儿的窗上打了两下,徐徐落下。
一会儿只听“呀”地一声,林婉儿推窗而出。
林婉儿正准备就寝,只着了一件单衣。单衣宽大,更显得她身形纤弱。华丽的乌发披散而下,柔顺地贴在身侧。月光映在她本就柔和的脸廓上,竟添……妩媚。
林翼然蓦然呆住,一时间忘了身处何处,只愣愣地望着她,移不开眼。
“林大哥有事吗?”林婉儿的声音叫他清醒了些。
“你到后院,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准备好的台词脱口而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听她应了声什么,便关窗转身去了,可一双眼睛却依旧点了穴般定在窗纸上,过了许久才终于重获自由。
林翼然懵懵转身,进得后院凉亭,在石椅上坐下。
脑子里空白一片,翻来覆去只有方才那一瞬她的脸。
她的眉毛纤秀,弧形皎好,眼睛亮而有神,鼻头巧俏,唇小而偏薄,是淡淡的粉色,月光在上面镀上一层薄薄的水色,盈润的色泽有一种叫人心动的妩媚。
那张脸,他明明天天对着。可是有什么东西不太对。为什么移不开眼,为什么心会……乱?
“林大哥!”林婉儿在他对面坐下,出声唤他。
林翼然徐徐抬眸看她,见她已换了装束。淡青褂子,月白长衫,束碧色腰带,如瀑长发束起,只留一两缕坠在颊边。虽然身量不足,但气度翩然,也是个清秀过人的翩翩公子。
可林翼然此时愈看,愈觉得她不像个男人,“有人说过你长得像女人吗?”他忍不住脱口问道。
林婉儿笃定摇头,“没有!”她本来就是女人,何来像女人一说。
林翼然一脸茫然,是他想太多,还是他眼睛出问题了?
林婉儿翻个白眼,对眼前这个比木头还迟钝的男人彻底无语了。她扮男装,一来为了行路方便,二来也有躲过宫中眼线的意思。林翼然是颜雪的师兄,就是路上不曾巧遇,终有一天也会见面。从一开始,她对自己的女子身份就没有刻意隐瞒。谁知这个武功绝世的风流剑客居然不是一般的迟钝和眼拙,一路下来竟然对她男子的身份毫不怀疑。相处日久,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其实我是女的。
心中暗叹一声,林婉儿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计较。男的就男的吧,至少这样相处起来不会拘谨。
大略扫一眼桌上物什,林婉儿已经猜到他叫她下来做什么了。动手揭了瓶封,醇香的酒气扑鼻而来,一嗅便知是好酒无疑。林婉儿有些陶陶然,“香气清冽,甘醇馥郁,浓而不烈,难得的好酒。”
见林婉儿喜欢,林翼然心中欣喜,方才的困惑茫然暂时扔到了一边,“这是镇里有名的‘胡三酿’,我候了两个时辰,特地带回来给你庆生的。”
林婉儿迟疑地望了望林翼然,神色间有些愧疚,“林大哥一番心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不喝酒。”
林翼然皱眉,“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不能饮酒的道理?”
林婉儿在心中再叹一声,正色道,“我这辈子就醉过两次。第一次,招来一只白眼狼。”占尽她便宜还不够,还要她的心。“第二次,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被他看上,这辈子都别想自由了。“所以,”她深吸口气,“那之后我便再也不喝酒了。”
“既是如此,”林翼然松了口,“不喝醉,便是了。”
林婉儿拿起他备在一边的海碗,万分无奈,“不瞒林大哥,我的酒量实在是……烂!这样的酒,只需小半碗,就能将我灌倒了。”
林翼然兴致全扫,难掩失望。
林婉儿心有不忍,垂眸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林大哥一番好意,我若不领情,实在失礼。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她说着,将海碗放到二人中间,满满地倒上一碗,“我问你答。你若答错,就罚酒一碗。若是对了,我喝。”
林婉儿自信的神态叫林翼然好奇,却不知她究竟有何难题,如此自信必能难倒自己。
“林大哥若无异议,我们现在就开始如何?”林婉儿道。
“好。”林翼然微笑,等她出题。
“问,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林翼然思索片刻,“先有……蛋。”
“没有鸡哪来的蛋?”林婉儿将海碗推过去,“林大哥答错了。”
林翼然倒也豪爽,一饮而尽,抹唇道,“下一题。”
林婉儿窃笑不已,声音却依旧严肃,“问,这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回林翼然未多想,“既不是先有蛋,那便是先有鸡了。”
“又错!”林婉儿替他斟满一碗,“鸡从蛋出,无蛋如何有鸡?”
林翼然并不辩驳,接过来依旧饮了。
下一题是,“问,这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林翼然皱眉,有些不满,“怎么又是这题?”
“你未答对,我自可再问一遍。”林婉儿悠然答道。
“我看此题并无答案,拒绝再答。”林翼然义正严词。
林婉儿眨眨眼睛,“若我说出答案,你便输了。”
林翼然拿过海碗,随时准备慷慨就义,“好,你说。”
林婉儿扬唇一笑,“答案是,先有人。”
林翼然不解。
林婉儿笑意更深,“自是先有人,才有了这么无聊的问题呀!”
林翼然失笑,倒也心服,自饮一碗。
“问,”林婉儿再接再厉,“风吹旗动,一人说风动,一人说旗动,到底是风动还是旗动。”
“这个典故我听过,”林翼然接道,“仁者心动。”
“错!”林婉儿笃声批判,“我已经说过,风吹旗动,自是风在吹旗在动,所以,动的是旗。”
“好,你有理。”林翼然端起海碗,三分无奈五分腻宠。
林婉儿渐渐得意,“下一题,若是你……师父……”本想说娘的,突然想起林翼然父母双亡,好在及时改口,“和你娘子同时落水……”
话未说完已被林翼然打断,“我未娶妻,没有娘子。”
“我说假若!”
“确实没有。”林翼然固执地接道。
“好吧。”林婉儿妥协,“若是你师父与颜雪同时落水,你该先救谁?”
林翼然不假思索,“师父与小雪皆通水性,无须我来救。”
林婉儿望他一阵,深吸口气,笑,“一个不识水性的老婆婆与一个不识水性的漂亮姑娘同时落水,你该先救谁?”这回总可以了吧?
林翼然埋首想了好一会,终于抬头对她吐出两个字,“同时。”
“不可能同时,必须……”
“别人许是不能,但我,可以。”林翼然抬眸看她,自信的眸光中没有半分不确定。
林婉儿败下阵来,半晌无语。
林翼然笑容温婉,微扬的凤目中竟带了几分狡黠,“你问不出来,可算输了?”
林婉儿看看他,再看看那盛得满满的海碗,点头。
如此干脆,倒叫林翼然有些惊讶了。原想着她推脱几句,他便替她喝了的。她若真醉了,留他一人独饮,终是无趣。
却见林婉儿应承下来,却未碰那酒,只自脖间取下一物,在林翼然眼前晃了晃。
林翼然脸色微变,“鸿门令!”小雪竟连鸿门令,都舍得送与她?
“鸿门林翼然听令!”林婉儿举着鸿门令,好不趾高气扬,“我现在要你替我做件事!”
林翼然恭敬俯首,“是。”
纤细的指朝那海碗指去,“替我喝了这碗酒。”
林翼然愣住。
“不是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吗?”见林翼然不动,林婉儿拿着鸿门令,开始生疑。
林翼然无奈,“我喝便是。”
一碗酒下肚,林翼然感慨万千,“今日真长见识,原来鸿门令还可以用来挡酒。”
林婉儿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大哥,原来你也会讲笑话呀。”
“还玩不玩?”
“当然!你听好了……”
游戏继续进行,期间林翼然“答错”七次,林婉儿动用鸿门令四次。
渐渐月牙偏东,酒坛见底。
海饮了一坛的林翼然打个酒嗝,上涌的酒劲熏得他有些晕乎。触手一片香软滑润,他不由得倚近了些,只觉得浑身舒爽不舍得放手。
“林大哥,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那声音甜甜的,暖暖的,像暖日熨慰心神,听着好不舒服。
“林大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别走!林翼然心口一窒,急忙伸手将那片温软留住,箍在怀中。
朦胧中抬起醉眼,谁的眉眼近在咫尺?
“林宛,林宛……”他轻轻地唤,痴了一般。
“林……林大哥唤我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林宛,我也不知道……”他喃喃地答着,头埋进她的颈窝,拥得更紧。
“……”
“林大哥,可以问你要件东西吗?”
他抬眼看她,点头。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给的,从不食言。
“把你的手给我。”
不过一双手,有什么不能给?他放开双手,将手递过。
只是放手的一瞬,她已不见。他挣扎着想起身寻她,却又敌不过浓浓酒意,终是睡了过去。
只是睡也睡不安稳,梦中依旧在寻她。群山之中,绿水之畔,烟云过处,飞鸟栖处……他终于寻得她,在某个高高的小阁里。她倚窗望他。月色如银,撒在她身上若散了一身银辉。她身形单薄,只着一件白色单衣,披散着一头华丽的发,素净的脸上轻噙笑意。
他的心跳顿时乱了,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她转身而去。
他慌了,急进几步,竟入了阁楼。
她已换了装束。流云入髯,环佩玎玲,衣裙摇曳……她……是女的!林宛是女的!
林翼然蓦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不觉汗已湿透浃背。 第二日林婉儿起身,发现林翼然早早地便在楼下等着她了。
“林大哥早!”抹去尴尬,林婉儿笑得灿烂。
微红的双眸并未逃过林翼然的眼睛,“昨晚睡得不好?”
林婉儿摇头笑笑,径自在他身边坐下,并不答话。
林翼然亦不追问,只将桌上的点心推到她面前,“我叫小二备了些甜点。”
小小一桌煞费苦心,百果馅、水晶饺、桃仁酥,配八宝百合羹。
林婉儿一见,眉开眼笑,举箸一一来品,好不陶然。
林翼然默然观之,目光定在她身上,不离半分。
林婉儿终觉有异,放下筷子,“林大哥一直望着我做什么?”
“你的耳朵,”林翼然的手指,抚过她小巧的耳垂,林婉儿躲之不及,只能任之,“上面有洞。”他说。
“是呀。”林婉儿点头,“它一直都在。”
林翼然自嘲苦笑,“我竟现在才发现,果是愚笨不堪。”
林婉儿垂头不语。两人静默。
用毕早饭,车夫牵过马车,停在两人面前。
“昨晚,很抱歉。”林翼然突然道。
正要上马车的林婉儿脚下一滑,身子一个踉跄之后立刻被人托住,手被人执在手中,紧紧攥着。林婉儿抬眸,正对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