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 完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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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跟在身边。
范绘歆和范绘懿以往也到过河廊看彩灯。绘歆到也罢了。绘懿就象刚放出笼子里的鸟,兴高采烈。
谢顺平却一门心思都在绘歆身上,一路上就拐弯抹角问起今儿过来投拜贴的那些人。
绘懿便在一旁插话道:“是那卢家、王家、还有郑家,都是有名的大姓,也都是封了爵的。姐姐无论嫁到哪一家,都是好去处呢。”
“绘懿”绘歆实在忍不住了。她并不愿意在人前谈这些私事,况且那谢家虽说跟范家是通家之好,可也多年未有来往,不过是脸面上的人情罢了。绘懿却如此不知轻重,真的拿人家做了“世兄”。
谢顺平听了,却皱眉道:“郑家大房的嫡长子为人不错,就是太过愚孝,他的娘亲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绘歆妹妹若是不信,可以让伯母去打听打听。”
绘懿忙道:“那卢家就更好了。卢家公子的娘亲跟我娘是好友,跟姐姐也熟,必不会为难姐姐。”
谢顺平就道:“卢家大夫人是个大度的,只可惜卢家公子生得太黑了。绘歆妹妹如此人才,却是能配上更好的人家。”
绘懿就偷偷笑了,她自知自己比姐姐长得好,谢公子连姐姐的样貌都赞不绝口,对自己当然是更另眼相看。心情就更好了,便笑着继续问道:“还有王家呢?--王家公子我可见过,面如冠玉,是一等一的人才呢王公子的娘亲也是京里出了名的贤惠人,自是不会为难媳妇。”
谢顺平就更不屑了,只哼了一声道:“那王公子长得是不错,可惜太过娘娘腔,不象个男人。”
一旁装着东张西望、四处乱看的范五爷就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开了。
谢顺平这才醒悟自己有些过了,这么大年纪的人,居然跟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家长里短,不免有些讪讪的。--可是不说又不甘心。这些天他为了打听那些对绘歆有企图的人家,动用了谢家在京里几乎全部的线人,就象着了魔似的。
范五爷就拍了拍谢顺平的肩膀,颇有深意道:“谢小将军,是个成大事的”
绘歆本不待听人说这些,只是也都跟自己终身相关,不由也听住了。转而听见五叔语带双关的话,就有些脸红,偷偷看了谢公子一眼,没料到谢公子正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见她看了过来,谢顺平喜笑颜开。绘歆慌的赶紧转过头去。
绘懿一直盯着谢公子那边。就将谢公子和自己姐姐的眉来眼去看在了眼里,不由心头大怒,既怨谢公子没有眼光,又怨姐姐贪多嚼不烂,自己都要定亲了,还要霸着谢公子。便情绪低落起来。
而范家的观灯楼里,范五爷带了一批人手跟了大房的两个小姐和一群丫鬟婆子去了河廊。楼里就空了下来。
太夫人实是累了,便歪在榻上睡过去了。只有大丫鬟春荣在旁陪着,不敢稍离。
程氏忙了一天,也有些撑不住,就在一旁小间的软椅上也歪着假寐。尘香在旁拿着美人捶,轻轻给大夫人捶着腿。
那边镇国公范朝晖忙完了西山大营的事,就骑着快马,赶到了流云河大堤上范家的观灯楼里。
楼上四房的小间里,范朝风抱着快要睡着的则哥儿,安解语抱着已经睡过去的纯哥儿,一起站在窗前,看着河廊上的彩灯。秦妈妈和秋荣今日没跟过来,只有阿蓝和周妈妈跟过来了。之前阿蓝想出去看灯。安解语便让她跟着大房的丫鬟们去了。周妈妈却是说看见了一个熟人,跟去说话去了。这边就没了人换手。
纯哥儿这阵子又重了不少,安解语就有些抱不住了。有心想放他下来,却是一沾到榻上,纯哥儿就要嚎哭,比醒着的时候闹腾得多。
安解语只跟范朝风感叹:“纯哥儿这么小,平日里就已经知道事事要忍耐。却是要等到睡得迷迷糊糊了,才有一点小孩子真心的样子露出来。”就格外怜惜他一些,又舍不得放下去了,只硬撑着。
镇国公范朝晖从自己那边的屋子过来,一眼便看见安氏额上皆是细细的汗珠,手里托着一个胖大的孩子,想是已经用了全力,手上的筋都有些暴起来了。便快步走到安氏身边,轻声道:“还是我来抱吧。四弟妹要不去那边歇一会儿,我有话要同四弟说。”就要从安氏手里接过了小孩子。
安解语也是抱不动了,却不敢自作主张,便看了范朝风一眼。
范朝风便道:“就给大哥抱吧。你去娘那边歇一会儿去。”
安解语点头,就将纯哥儿递到范朝晖手里,又福了一福,低声道:“多谢国公爷。”又笑着轻轻摸了摸纯哥儿的额头,试了试温度,道:“能让国公爷抱着睡。我们纯哥儿是个有福的。”就又谢了谢国公爷。
范朝风便催促道:“你快过去吧。别累坏了。”
安解语斜睨了他一眼,也就过那边去了。
范朝风见安氏走远了,才有些生硬地问道:“大哥可有要事?”
第一卷 庙堂 第七十四章 赏灯 中
第七十四章 赏灯 中
范朝晖眼见四弟跟自己生分了不少,就有些黯然,但只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便先道:“小程氏对不起四弟妹,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范朝风在府里的时候,便听阿蓝似乎跟安氏说过,大房的小程姨娘像是突然疯了,又给关起来了。想到大哥居然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宠妾处置了,范朝风心里五味俱全,就不知要如何应对。
范朝晖知道四弟心里别扭,也不好多说,就转了正题道:“今日过来,却是有要事跟你说。”便附耳过来道:“有人给我报信说,今晚有刺客。”
范朝风神色一凛。他这几日都忙着追查安氏被人暗算的事情,太子那边多日未去了,也不知此事跟太子有无关系。就也低声问道:“谁主使的?可有头绪没有?”
范朝晖微微摇头:“那人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多半是冲着皇上去的。也有可能是太子。至于主使,就更难猜了。”又对范朝风示意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从西山大营悄悄带了精兵过来。在楼周围都守好了。”
范朝风却暗道一声“不好”,便赶紧对大哥道:“大哥,五弟带着绘歆、绘懿,还有谢公子,去了河廊处赏灯。可有危险?”
范朝晖便道:“怎么就都出去了?我说怎么回来没见到人,可是还嫌不够乱呢。”就要出去找人。
范朝风将则哥儿小心翼翼地放到榻上,又对范朝晖道:“大哥,将纯哥儿也放下吧。他们都睡熟了,现在放下,应该无事了。”
范朝晖依言放下纯哥儿,并排和则哥儿躺在一起。两个小胖儿都睡得呼呼的,两只小手都捏着小拳头举在脑袋边上,甚是趣致。
范家两兄弟再是心里着急,看见这两个小儿的小模样儿,都忍不住笑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之前的隔阂不知不觉又消散了一些。
范朝风便对范朝晖道:“大哥守在楼里,我去找人。娘、大嫂、解语、还有几个孩子都在这里,楼外又是大哥的人,有什么事,也好处置。再说先前我也看见他们往哪里去了,我去最是便宜。”
范朝晖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也不再赘言。
范朝风便下了楼,快步向绘歆她们走的方向追去。
再说范五爷带着绘歆、绘懿和谢公子,一路看灯猜谜赏玩而去,个个都很兴奋。就连跟着的丫鬟婆子也俱是兴高采烈。
绘歆未料到谢公子还是个猜谜的高手。两人不由就暗暗较上劲儿,看谁猜得多。
谢顺平虽早知绘歆是个有胆识的女子,却未知她也博学多才。他自己小时候于猜谜一道,被家乡的人誉为“神童”,谁知却还是有些不如绘歆。谢顺平就不由心花怒放,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越看绘歆就越欢喜。
只有绘懿越来越觉得无聊,好在范五爷会得察言观色,将绘懿引到一边看看小傩戏,也略缓了一些绘懿的憋闷。
一行人走到河廊一半的地方,就碰到了辅国公慕容家的郡主慕容宁。
绘歆和绘懿便上前行礼,叫“表姑”。
谢顺平也跟着过去叫“表姑”,就将慕容宁气了个倒仰。
慕容宁在绘歆及笄那日就见过谢顺平,对这东南谢家的嫡长子也颇有好感。虽在慕容宁心里还是比不上四表哥,可也是翩翩佳公子。之前辅国公的继室曾氏就对辅国公私下里提起过,那谢家的嫡长子谢顺平,倒是一个不错的结亲对象。曾氏自己就是继室,所以对做填房没有觉得不妥,况且她的女儿既不是嫡长,又耽搁了这几年,如今能结亲的人家越来越少。难得有一家曾氏看得上眼的,就催着辅国公去跟谢家暗示一下,让他们来提亲。
辅国公倒是满口答应,只是近来有要事要忙,就将此事暂且放下了。
慕容宁听娘提起过几次,本来是无可无不可。可女儿家心思多变,只许她不喜欢你,却不容许潜在的裙下之臣去投到别家去。
现在眼见一个如意郎君就叫了自己做“表姑”,慕容宁脸色就极不好看。
绘懿不知昆宁郡主如何就变了脸,便关切地问道:“表姑,你可是旧病又犯了?”
慕容宁心里大怒,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绘歆看慕容宁脸涨得通红,也担心表姑旧病复发,便紧走几步,扶了慕容宁道:“表姑这边做,可是人太多了?要不要让这些人散开一些?”
慕容宁被绘歆搀着就坐到了河廊边的坐栏上,也实在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让跟着的人散开了一些。
谢顺平看慕容宁大大咧咧地使唤绘歆,就有些不痛快,便拉了绘歆过来道:“让表姑自己静一会儿,我们不要打扰表姑休息。”又兴致勃勃地指着另一边的彩灯道:“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些灯谜很有意思,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又挽了袖子做摩拳擦掌状:“这次我一定能赢你”
纵然绘歆一向大度,这会子也起了促狭之心,便笑道:“罢罢罢,谢大哥你赌一次,输一次。我可不想谢大哥连回家的盘缠都输光了。--大哥回不了家,伯母可是要到我家兴师问罪呢”
谢顺平倒是从未见过绘歆如此俏皮地小儿女样儿,就有些看呆了。
绘歆不好意思,便转头看向那边道:“谢大哥,是在那边吗?”
谢顺平回过神来,点头道:“正是。我们过去吧。”
两人便去了对面猜谜。
慕容宁看着那两人居然把她一个人扔下,自顾自走了,那气就直冲了上来,涨得她两肋生疼。
这边范朝风匆匆赶过来,只看见大房的一些婆子丫鬟,就拉了几个人问了问,才找准了范家那一行人的行踪。
谁知过到这边,却没有看见范五爷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倒只看见慕容宁神色怏怏地坐在一边。
范朝风想装没看见,转身要走,却被慕容宁抓个正着。
就听慕容宁叫了声:“四表哥”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范朝风无奈,只好又转身,做出一幅惊讶的样子:“昆宁郡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又气愤道:“这些奴婢都该打,居然将郡主一个人扔在这边,自己跑去游玩。郡主放心,朝风现在就帮您去把婆子丫鬟找回来”便又要拔脚开溜。
慕容宁却感动得无以复加,只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