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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村里有只白骨精 清歌一片-第44部分

小说: 村里有只白骨精 清歌一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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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这个侄媳妇春娇,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危险!幸好发现得还不算太晚。自己对她从今往后绝对不能再有半点心软,并且,他必须要担负起身为族长兼族叔的职责,决不允许她再犯类似错误,她必须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并且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今往后,和她必须要严格保持三尺之外的安全距离。
    最后他终于下了这样的决心。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当的。虽然心里还是堵得慌,却终于长长吁出口气。他对自己的自制力一向有信心,所以既然决定了,就一定会执行。吁完了这最后一口他觉得尘埃落定的气,忽然想起她除了先前偷看了下自己外,在车厢里一个下午都没动静了,见暮霭笼罩已是黄昏,自己虽不妨连夜赶路,只她终究是个娇弱女人,官道一路也甚是颠簸,终究是怕她熬不住累,抬眼见前方就是平清镇,略犹豫了下,便决定先投宿一晚。
    杨敬轩将马车停在一家门面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前,伙计看见来了辆难得一见的大马车,忙迎了出来。杨敬轩下马到了车厢后打开,愣住了。
    好吧,他又想错了……
    他原本以为她被自己抓了个现行,现在就算不诚惶诚恐,至少也该有点后怕后悔,比如缩在角落里低头什么的。猜猜他看到了什么?他的侄媳春娇居然趴在垫子上睡了过去,边上的食篮里还丢了半个被咬了几口的果子!原来自己一个下午都在沉痛反思并如何令她改邪归正,她却没心没肺地吃饱了在睡大觉!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而且错得非常严重,甚至够得上去蹲大牢了?
    杨敬轩的自制力瞬间崩塌,忍住了气正要呼醒她,忽然又停住了。
    她正头朝外歪着脸趴在垫子上,睡容瞧着很不安稳,一双原本漂亮的柳叶眉蹙着,睫毛轻颤,嘴巴微微嘬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个受了惊吓委屈的孩子……
    杨敬轩默默注视片刻,终于把那口气给咽了回去,瞥见伙计已经走了过来,终于俯身靠近了些,低声唤了两下她的名字。
    林娇先前熬不住困在睡觉是没错,只她睡眠一向浅,何况还是在颠来颠去的马车上?杨敬轩一停下来时,她就已经醒了,觉到半边腿都被不良睡姿给压得麻木了,针刺般地难受,正想翻身慢慢起来伸下腿舒活血脉,听到外面打开车门的声音,几乎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地便迅速又恢复了睡觉的姿势,至于做出睡梦里的委屈样好博取怜爱,那简直是小菜一碟。唯一的遗憾就是时间太短来不及弄出斑斑泪痕,否则效果更好。感觉到门被打开,有人靠近,却没动静,过了片刻,才终于听到他低声叫了两下自己的名,这才翕动睫毛,慢慢睁开了眼,一对上他的视线,立刻惊慌失措地爬了起来,只刚坐稳,却又扶住腿皱眉咬了下嘴唇,却低头不语。
    杨敬轩实在熬不住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林娇抬头怯怯看他一眼,嗫嚅道:“我……腿压麻了……”说完看了下已经到了他身后在热情邀客的小二,怯怯地说:“敬轩叔,不敢麻烦你。你为了追我赶了这么多天路,一定又饿又累,你自己随这小二哥先入店去,我歇歇,等腿缓了过来自己再进……”
    那小二一眼看见个车中美娇娘,又听到这怯怯声音,骨头便酥了一半,见她妇人装扮,原本以为他俩是夫妻,听到居然叫叔,忙挤上去殷勤道:“这位爷要是渴了饿了先进去,我帮着这小嫂子引路。”
    杨敬轩看他一眼,道:“你自忙去就好。不用。”
    伙计见他面露不快,又见他身上带刀。这年头敢公然路上带刀的,也就是官府中人了,见他不允,再看一眼林娇,只好怏怏退去。
    杨敬轩见伙计走了,看着林娇皱眉道:“你困了竟不会好好睡觉?这样趴着,我刚一眼看见时就猜到了!”
    林娇扁了下嘴,低声道:“我……怕你会生我气,心里又难过,就这样睡了过去……”
    “腿麻了还这样屈着?伸直放松!”
    杨敬轩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眉又教道。
    林娇哦了一声,赶紧抱着自己一条腿放直,那针刺感一阵袭来,嘶了一声,却不是作假了。偷眼看了下车厢外的男人,见他眉头一直皱着冷眼旁观,大庭广众之下是不可能指望勾他伸手过来给自己揉腿了,叹了口气,伸出两手上下抚腿好加快消除那麻木感。
    杨敬轩眼见她一只穿了精致绣鞋的小脚直直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又见她两手抱住腿上下慢慢抚动,自然知道她是在加快血液流动,却觉有些尴尬。再看一眼,脑子里就蹦出了数月前大水之夜土地庙里的一幕,自己就曾这样上下摸过她腿,而且还是肌肤相触的。虽然自己那是在施救不得不为之,但现在看她自己抚腿,却忽然一阵耳热心跳,急忙侧过了身去不看。
    林娇却没注意他的神色,摸了一会儿,感觉那针刺感渐渐消去,抬头说:“敬轩叔,我好了。”
    杨敬轩唔了一声,这才回身,见她自己扯了□上的衣裙,扶着厢壁慢慢下了马车,腿脚仿佛还有些软,站了片刻才迈步往客栈里去,便跟着后面进去,叫那个伙计牵引了马车喂马。房间自然要了两间,又叫了饭菜吃了,看着她进了屋子关上门,这才推门入自己的屋。
    林娇原本准备着他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后会暴跳,就算年纪大了些跳不起来,至少也要抓住审问几下,没想到除了态度冷硬外,居然轻描淡写就这么过去了。原本该是松口气的,只她越想却越觉得不妙。
    有一种男人,他对你极其不满,却有话不说有气不撒只闷在肚子里自己沤,沤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己下结论做决定并贯彻执行。你要是以为自己侥幸过关从此高枕无忧,那就大错特错,等着他从此与你碧落黄泉阴阳两隔,到时候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去。
    杨菩萨就是这样的一个闷油瓶。想起刚才一起吃饭的时候,明明两人对面坐着,她小意殷勤百般讨好端碗夹菜的,他却连眼皮子也没抬起来,很快吃完几碗饭就撂了筷子起身,连菜都没动几筷,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她要是以为自己刚才在马车上那么装一下就能再次收服他的话,那她也太自我膨胀了。
    他的屋子就在隔壁。林娇蹑手蹑脚到了贴近他屋子的一边板障帖耳过去,凝神听了半天听不到动静,开门探头出去张望了下,见灯还亮着,便想找个借口过去看看。略一想,想出了个由头,急忙关了自己的门出去,很快就端了盆水到了他房间门口叩几下,轻声唤:“敬轩叔!敬轩叔!”
    杨敬轩刚才吃饭时,下午时的怒气便已经渐渐消去,更多想着的倒是该如何将自己这个误入歧途的侄媳妇导上正途,只被她一会儿端碗添饭一会儿小意夹菜地弄得不大自在,胡乱填饱肚子便丢了筷子起身,现在回房了,填下去的几碗饭好像还堵在胸口没落下去。心里闷闷的,就想出去转一圈吹下风把脑子吹清醒点再回来。正要起身,忽然听见她敲门声,犹豫了下,还是过去开了门,却见她端了盆满满的水立在那里,一愣。
    “敬轩叔,你脚乏了吧?我给你送洗脚水!”
    林娇见他开门,急忙抬眼笑道。杨敬轩回过了神儿,说:“不用,我自己来!”她却不听,已经跨了进来,吃力地端了满盆的水往里面去。杨敬轩怕她端不动泼洒出来,赶上一步去接,又被她避了过去,晃晃悠悠到凳子前小心翼翼放下盆子,这才起身转了过来,脸红扑扑地看着他喘息道:“敬轩叔,我晓得我错了,真的是错了。我越想越后悔,心里又怕。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以后落到什么地步都不知道,我心里感激得很。敬轩叔你坐好,我帮你洗脚消消乏吧。”
    杨敬轩本是打算出门,被她这一番认错的话反倒引出了心里的火气,心想她既然自己送上门了,那就好好教训她一顿,免得好了伤疤忘了疼过后再犯。把门一关,自己坐到了桌边,无视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只看一眼那已经漾出一滩水的盆子,皱眉道:“你知道自己错就好,也不枉我把你从何大刀手中接回。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都做错了什么?一条一条说,不许隐瞒糊弄!”
    这盆子本就是木头做的,又满了水,分量自然不轻。林娇经小二指引,一路从水井里打了端到这里,手确实有些酸。见他丝毫不领情,倒也不意外。晓得现在不是拿捏姿态勾引的好时机,怕更惹他警惕厌烦,忙垂手站着低头说:“我不该一时财迷心窍入了伙做那事。如今我知道厉害了,心里后悔得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半天不见动静,微微抬眼,见对面他眉头皱得更紧,显然不大满意。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睁大了眼惊恐道:“敬轩叔,你不是想要把我送回去过公堂投牢吧?千万不要啊,我要是进去了,阿武怎么办?敬轩叔,求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敬轩听她声音都在发抖,灯火里一张小脸雪白,显见是极其害怕,气得拍了下桌面,桌脚吱嘎作响,怒道:“你原来还知道做这事是要杀头吃牢饭的!贩盐十斤就要杀头。我问你,你当初怎么就有胆子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7804955、5809673、namit、懒洋洋的高贵、愛古言、tarotdeck、梵高的耳朵、黄色月亮 扔雷。




☆、第 46 章

    林娇不提防;被他突然拍桌发出的响动吓了一跳,望着他咬住嘴唇不语。
    杨敬轩拍完了桌,才见她两个肩膀随了声响瑟缩了下,眼睛看着自己,双手扭在一起一副快要哭的表情,觉到自己脾气竟失控了;从前便是审问男犯也没这样过,她似乎被自己吓到。微咳一声;压下刚才被她勾出的怒气,缓缓道:“春娇;你当初到底怎么会和何大刀一伙人弄到一处去的?”
    林娇见他换了问话方式;指望他笑是不可能的;但脸庞线条缓和不少,晓得这伏低扮小果然起了作用,这才怯怯说:“敬轩叔,你能告诉下我你怎么晓得我被何大刀带走的吗?”又补一句道,“你不晓得我在车里听到你的声音,有多高兴!”
    杨敬轩并不受这糖衣炮弹,听她开口问了,便道:“前些天我查到何大刀在城隍一带的老窝,回城带了人过去,可惜他数天前便早走一步,只抓到了剩下几个留下善后还未来得及走的。回了衙门才知道你店里的人前一天便来报官,说你那晚被个妇人叫了出去便没回。我派人四下寻找时,抓回来的人里有个叫黑子的少年说晓得你的消息要戴罪立功,我便单独审问了他,这才晓得你入了他们的伙,被何大刀带去了原州,正要朝这方向追时,有个妇人送来了块布片,我一见便认出你的字。问了样貌特征,知道确实是你。那妇人说你坐一架绿顶蒙绸的大马车,我便这样一路追了上来。”
    他说的轻描淡写,只字未提他乍知道她失踪时的种种焦灼忙乱和追赶路上的日夜兼程,说完见她哦了一声,又问:“抓的人里有没个叫罗虎的?”
    杨敬轩说:“没,”忽然想了起来,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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