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作聘君为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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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楚彻总会厌倦我,不,楚彻他现在已经厌倦我了,所以我必须走,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楚彻既然那么不想我离开皇宫,我就偏要走。况且,他已经变得我不认识了,我不会为了这样的楚彻,禁锢我自己。我虽然想不起过去的事,但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想要现在的生活,这是我的本性使然,毕竟皇宫,终究太冷了,况且,楚彻他那么残忍的对我,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曾经心心念念的想能再看见,可为什么当我看得见了,我却后悔了,如果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宁愿选择瞎一辈子,至少有楚彻宠着我,至少我会感到快乐。
我长吁一口气,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似的,喉间又漾起腥甜,这一次我却没有能忍住,喉间那口强忍的血噗嗤一口吐了出来,温热的血溅在锦被上,立即就红了一团,如梦耳力极好,她似乎听见了我吐血,因为我看见她惊慌的跑了进来,脸色十分的惨白,她叫着我“娘娘”,我终于没有力气答应她,又昏了过去。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差,那一晚又那么任性的淋了一场雨,又生了一场气,这口血忍到现在才吐,是已经不能再忍了。承乾殿里丝毫都不透风似的,我觉得闷得很难受,胸腔里像是被谁挤压着,我拼命的喘息,却还是觉得闷。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这样告诫自己,所以我拿自己来豪赌一场,赌楚彻会不会于心不忍,如果我赢了,我就得到自由,如果我输了,大不了,我就是输掉自己的一条命。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有一个孩子,胖嘟嘟的,可爱极了,我在院子里逗着他玩耍,那胖小子呵呵的傻笑,可突然他身上就流了血出来,他哭着问我:“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昭儿了,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昭儿了······”
我被这个梦吓醒了,冷汗濡。湿了衣衫,我半坐起来,拼命的咳嗽,头还是昏沉沉的痛,我忽然就看见楚彻了,他坐在床前,神色极其复杂的看着我,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沉痛,但那抹沉痛就消失不见,我以为我看错了,因为只是一瞬,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却在半途又抽了回去,他低低的问我:“你好些了吗?有不有哪里不舒服?”
自从那天之后,我们之间难得这样平静的相处,我拼命忍着咳嗽,淡淡的说:“我很好。”
楚彻抬手示意地下跪着的御医退下,那赵佑志也在,他最后一个退出去,并且关上了承乾殿的大门。
楚彻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我,目光沉远,仿佛那里面还有一点点极力隐忍的懊悔,我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我将身往后靠了靠,无力的叫他的名字:“楚彻。”
他浑身僵了僵,低低的说了一个嗯字。
我浅笑了笑,却最终还是说了出口:“为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楚彻怔忪的看着我,说:“安宁,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但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离开我。安宁,我是皇帝,我什么都有,但唯独对你,我······我总怕会失去。”
我心口一痛,语气仍旧十分的无力:“既然你说怕失去我,为什么还要······还要这么对我。”
楚彻眼神黯了黯,但随即又坚定了起来,他声音沉缓道,“安宁,比起会失去你,我宁愿你恨我,怨我,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如果我知道治好你眼睛会变成如今这样,我宁愿······宁愿你瞎一辈子,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想离开我了。”
我直直的瞧着楚彻,他也回视着我,他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就仿佛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他说的,他伸手摸着我的脸,脸上缓缓的扯出一个笑来,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安宁,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我浑身一颤,因为这么久以来,楚彻从来没有说过爱我,我也没有说过爱他,他是皇帝,我是皇后,我们是夫妻,他宠我,他什么都顺着我,但他没说过他爱我。
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在我承受了他那么多无故的伤害之后,他突然和我说,他爱我。
我弄不懂了,为什么爱我,却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说爱我,却同样可以娶别的女人,甚至当着我的面,对别的女人那么好。
楚彻,这就是你说的,爱我?楚彻,我不是笨蛋,你不用这样骗我,你是皇帝,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又何必来招惹我?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也渐渐换上笑容,我笑着说:“楚彻,我也爱你,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就留在你身边,我哪里也不去了。”
楚彻浑身僵硬,他扶着我的肩膀,眼底是不可置信的喜悦,他声音发抖的问我:“安宁,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着楚彻的反应,楚彻,你是在害怕吗?还是,你根本就只是在做戏?
我紧紧的攥紧自己的拳头,我笑着回答他:“我说的是真的,我哪里也不去。”
。
第十四章 戏
楚彻激动得紧紧的抱着我,我感受得到狂跳的心,楚彻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如果我错了,那么就让我一直错下去。
楚彻,就算你真的爱我,就算你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爱,却要伤害。
楚彻,这是我唯一能选择的路。
那天以后,我和楚彻又好似回到了原来,我和他恩爱得不得了,如梦也渐渐放下心来,连赵佑志脸上都难得的会出现笑容。
楚彻仍旧和原来一样,在晚膳前准时到我这里来,和我一起用膳,然后我陪着他批折子,云锦偶尔会来找他,然后他和云锦就商量事情,我去给他煮一壶热茶,我不太会煮茶,学习了很久仍旧煮得不好,但楚彻每次都会一滴不剩的喝完。
临妃来探过我两次,她似乎是病了,脸色苍白而灰沉,完全不像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样子,她每次来都是安静的坐着,然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又走了。我知道她其实是想在我这里碰到楚彻,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都会不可抑止的发痛。
我渐渐明白,原来我是在乎楚彻的,只是,我们之间那条鸿沟,不可能弥合了。我要走,唯一的出路就是讨好楚彻,然后伺机离开,我连计划都想好了,我默默的忍受着一切,只想快点离开这牢笼。
入秋的第一场雨,凉凉的,我站在窗前凝望着远处,楚彻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就来了,他从背后抱着我,将头搁在我肩上,温和的笑道:“这里有风,小心着凉了。”
我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这么一点风就吹凉了。”
楚彻拿下巴蹭着我肩膀,宠溺的笑道:“还嘴硬,着凉了又不愿意吃药,你啊,真让我拿你没有办法。”
我不知道拿什么话回他,只好沉默,楚彻拉着我的手往殿里走,“手怎么这么凉?别是真的着凉了。”
我忽然顿住,楚彻扭头看着我,我拉着脸,说:“楚彻,这皇宫里无聊透顶了,我想看戏,我想听书。”
楚彻忽然一笑,说:“你想看什么戏?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我撇嘴:“不要,你唱的戏难听死了。”
楚彻哈哈大笑:“安宁,你知不知道普天之下,没有人敢说我唱的难听,他们都只会说我唱的是天底下最好听的。”
楚彻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走到软榻前,他扶我坐下,我仍旧一脸不高兴的说:“那是他们巴结你,我又不巴结你。”
楚彻无奈,道:“是,是,这天地下的人都想巴结我,可我,却要巴结你。”
于是我的脸,拉得更长了,楚彻刮了刮我鼻子,微摇着头说:“好,好,我明天就让人去请戏班子进宫,好不好?”
我心里一紧,却装作撒娇似的说:“不要,你请的都唱得不好,我要自己出去看。”
楚彻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说:“不行,你不能出去。”
我知道凡事只要一牵扯到出宫,楚彻就会变脸,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逃,我顺着楚彻的话,装作不在乎的说:“那我不出去就是了。”
楚彻脸色稍缓和了下来,我立即又说:“但是我不要听你请的那班人,唱来唱去都是那些,难听死了。”
楚彻笑了笑,说:“那你想听哪个戏班子唱的,我就请哪个戏班子。”
“染风涧。”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楚彻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笑着问我:“怎么想听这家的?”
我想起云锦说过,染风涧的戏是最好的,于是我不动声色的说:“我听云锦说的,哪里的戏唱得最好,书也说得最好,我去听过一次,比你请的人唱得好多了。”
楚彻将我揽进他怀里,低低的说:“好,我明天就派人,请染风涧。”
那一夜,我几乎整夜未免,楚彻睡在我身边,呼吸均匀,我看着他俊朗的脸,一直看着,也许明天过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我心里一疼,想伸手摸摸楚彻的脸,但我手指冰凉,我怕惊醒楚彻。
楚彻睡得很安稳,但他一直微微的皱着眉头,我终究没有忍住,我伸手替他抚平他微皱的眉头,楚彻像是被惊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被抓得痛,却没有哼声,楚彻睁眼见是我,立即拿过我的手检查,“怎么样?有没有弄痛你?”
我强笑道:“没有,我见你皱着眉头,想替你抚平。”
楚彻的手顿了顿,他望着我,动情的说:“安宁,你对我,真好。”
我不敢再看楚彻,我怕我再看下去我会狠不下心来,我扑到楚彻怀里将他紧紧的抱住,楚彻轻拍着我的背,轻轻的笑着,他说:“好了,别孩子气了,睡吧。”
我哽咽着嗯了一声,楚彻轻轻放开我,抱着我睡下,又替我捏了捏被角,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看楚彻,朦胧里,我似乎听见楚彻的叹息,低低的,却似有着无限的怅然。
我一定是听错了,我这么劝着自己,我背过身去,眼泪终于忍不住,我无声的哭着,心,也跟着无声的痛着。
终于天亮了,楚彻要早朝,所以他起得很早,我装作是被他弄醒,楚彻歉意的笑了笑,说:“吵醒你了。”
我强打了个哈欠,见楚彻正在穿龙袍,便说:“我帮你穿吧。”
楚彻看了看我,笑道:“好,安宁给我穿的龙袍,我都舍不得脱了。”
我勉强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细心的为他一层一层的穿好龙袍,楚彻是皇帝,自然得穿得庄重,龙袍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等我细细为他穿戴好龙袍,我又去拿过皇冠,那十二道琉冕叮当作响,我将皇冠戴在楚彻头上,楚彻一直笑盈盈的看着我,等一切做完,楚彻忽然说:“安宁,我刚才觉得我不是什么皇帝,你也不是皇后,我们就像一对平常夫妻一样,丈夫出门,妻子为他整理着装,然后等着丈夫回来,安宁,这感觉,真好。”
我再也笑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急促了,我只好背过脸去,深吸口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楚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呢?我困,你去上朝吧。”
我倒在床上,紧紧的闭上眼睛,我的心狂跳不停,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过了片刻,楚彻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他低魅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等我回来,睡吧。”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音,我果真恍恍惚惚的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如梦侯在床前,见我醒了,立即就说:“娘娘,染风涧的戏班子已经到了,皇上亲自交待,娘娘务必吃过早膳才能去看戏。”
我有点发懵的从床上起来,如梦伺候我洗漱完毕,用了早膳,我问如梦:“戏班子的人都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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