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作聘君为媒-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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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助,很恍惚,也很无能为力。
楚彻要早朝,所以他总是很早就要起来,为了不惊动我,他总是蹑手蹑脚的自己穿戴衣服,我因为不太出去见人,所以我平日里并不着皇后那一套,但有一次楚彻起床时,我也热醒了,我心血来潮便说要给他穿衣服,弄了好半天才给他穿好,累得我半死,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给楚彻穿衣服了,惹得楚彻笑了我半天。
楚彻走后,我也起来了,因为今天要出宫,所以我十分兴奋,早早就叫如梦来帮我梳洗,对梳洗这件事我一度很是痛苦,尤其是梳头发,我总是弄的一团糟,最后都只能叫如梦来帮我收拾残局。
等收拾完,我拉着如梦的手有些急切的说:“云将军来了吗?我们时候出发?”
如梦恭恭敬敬的说:“回娘娘的话,云将军已经到了,用过早膳,我们便能出发。”
我没料到云锦这么早就过来了,便说:“早膳就不用了,云将军既然来了,我们也不便叫他多等我们,我们这就走。”
如梦慌忙跪在地上,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层惧意:“皇上有旨,娘娘若是不用早膳,奴婢······”
我无奈的叹气,如梦总是把楚彻抬出来,我也知道楚彻对待下人的脾气,上次如梦挨罚,她虽然不说,我却总听见她微微的呻吟,我也不想为难她,大约这宫里最难做的就是替我当差,我听她这么说,连忙打断她:“好了,我吃,你快去将早膳端来。”
如梦这才放松下来,“奴婢这就去。”
如梦说完便走了,我坐在软榻上等她回来,恍惚间我觉得门口有人,我便望着门口的方向,试探性的问:“是谁在哪里?”
。
第四章 糖人
门口边却没有人答话,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我摇了摇头,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碎响,是花盆摔破的声音,我豁然起身,朝门口摸索过去,扶着门框,我又问:“是谁?”
晨风吹过来,我觉得有丝丝的凉意,我皱着眉头等着人回话,刚才一定是有人来过的,但是为什么他不说话呢?我正要走出去,却听得如梦说:“娘娘当心,外面没有人,是野猫撞破了花盆。”
真的是野猫吗?
我却总觉得是有人来过,但转念一想,如梦也没必要骗我,我便笑了笑,说:“皇宫里也有野猫吗?改日我倒想捉只来玩玩。”
如梦道:“娘娘若是喜欢,奴婢马上就派人去捉。”
我没说话,只是转身摸索着又回到屋子里,如梦将早膳端过来,我拿着汤匙慢慢的吃了,又喝了一大碗药汁,如梦这才替我穿好斗篷,请了云锦进来。
云锦个性十分温和,和我说话也是彬彬有礼,他一进来便作揖道:“云锦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锦每次来都和我行大礼,我说过两次,他仍旧坚持如此,我便放弃了,这宫里规矩,君君臣臣的,我实在不明白,但我从不叫楚彻做皇帝,在我的意识里,楚彻只是我的丈夫,无论他在外面是皇帝也好,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也好,他只是我的丈夫,我们是对等的关系,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理念是从何而来,但我骨子里就是这样认为的,楚彻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于是我和楚彻便就一直这样相处。
云锦行了礼,我忙说:“云将军免礼,安宁今日出宫,倒是麻烦云将军了。”
云锦温吞的说:“皇后娘娘言重了,保护皇后娘娘安危,是云锦的职责所在。”
云锦总是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我也并不在意,毕竟这是皇宫里,不能那么随心所欲,我忽然想起楚彻说云锦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便觉得楚彻将我交给云锦保护,我可以放心了。
如梦搀扶着我登上了马车,马车里很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即使要赶好几天的路,应该都不会觉得累。
马车一路都很平稳,因为我只是想出去体验一下宫外的生活,所以出发前我再三强调,不要带多的人,云锦最终答应,只带了如梦一个人随同,以免我有什么想要的,云锦一个男人又不方便事事跟着。
如梦在马车里陪着我,云锦亲自驾车,我有些不好意思,让他堂堂一个将军来为我驾车,但云锦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字:无妨。
我也不再说话了,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我急忙问如梦:“我们到了吗?出了宫门了吗?”
如梦回说:“回娘娘的话,我们已经出了宫门了。”
九重宫阙,戒律森严,我虽看不见,却并不是聋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的有些放松,是我在皇宫的这些日子里不曾有过的放松。
云锦驾着马车又赶了一段便停了下来,云锦撩开车帘,温和的问我:“不知娘娘想去哪里?”
听云锦这么一说,我便被难住了,总是想出来,却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便问他:“我久未出宫,不知道这外面世界是怎样的,云将军只管找处热闹的地方,带我去就是了。”
云锦又是淡淡的说了个“是”字,马车赶了一阵,又停了下来,云锦跳下马车,拉开帘子,温和的说:“娘娘我们到了。”
如梦便扶着我慢慢地下了马车,大街上人声鼎沸,四处走来走去的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我忽然觉得这似乎才是活着,这才是生命,我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我问云锦:“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云锦说:“回娘娘的话,这里是染风锏,说书看戏的地方,娘娘喜欢热闹,这里是不错的所在。”
染风锏这名字我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脑子里一闪而过这名字,我微摇了摇头,我明明就没出来过,怎么会知道这染风锏呢,我最近总是想太多。
如梦扶着我便朝里面走,里面果然很热闹,戏台上正有人说书,他说的内容却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我觉得很新鲜,云锦找的位置很不错,既不是太吵,又能听那说书先生说书,我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便喝了一大壶茶下去,茶水喝多了,便想去入厕,我知道如梦就站在我身边,我便唤了如梦名字,如梦便弯腰问我:“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也不知道云锦究竟在不在,只附耳在如梦耳边,说:“我喝多了水,想去茅房。”
如梦大约是和云锦说了什么,云锦说了个好字,如梦便扶着我出了我们所在的厢房,走了不知道几条走廊,已经听不见说书的声音,周围也越来越安静,忽然有人从我身边闯过来,将我闯了个趔趄,如梦眼疾手快,将我抓住了,她将我扶着站好,朝那人戒备的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似乎的确是有急事,连忙急着道歉:“在下商颂,不小心撞到二位,还请多多包涵,在下尚有要事,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我听这人如此说,便拉了拉如梦的说,笑道:“这位公子言重,既是有要事,公子请便,如梦,我们走吧。”
那叫商颂的却没有走,如梦道:“公子不是要要事吗?怎么还不让路?”
那商颂似乎才回过神来,语气有点尴尬的说:“哦,你看我这人记性太差了,打扰二位了,告辞。”
说完他便匆匆走了,我略笑了笑,如梦扶着我,说:“娘娘这边请。”
我以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场偶遇,却不知道,有些事,早已经注定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时常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傻的任人摆布,但等明白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
如梦扶着我又拐了一些弯,才终于到了染风锏的茅房,再回到厢房时,我却没了听书的兴致,云锦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耐,便问我:“娘娘不想听书了吗?”
我点了点头:“嗯,我们去街上逛逛吧,买点新鲜的玩意儿回去。”
云锦又说是,如梦便又扶着我,我们出了染风锏,我便听见街上四处叫卖的小贩,闹市繁华,如梦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怕把我弄丢了似的,云锦问我:“娘娘想买些什么?”
我一时不知道要买什么便歪着头想,想了许久,才说:“糖人,有卖的吗?”
云锦很快就回答说:“云锦知道了。”
如梦便扶着我,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四处走着,大约是走到了卖糖人的地方,云锦问老板:“老板,你这里的糖人我全都要了。”
老板一听,知道赚钱的机会来了,便大肆吹嘘自己的手艺,那老板说:“这位爷买我这么多糖人,老刘我送爷一个现做的。”
云锦淡淡的说了声谢谢,我因为看不见那糖人样式,又听老板说要送一个现做的,就问老板:“老板,可以比照着人的样子做吗?”
老板心领神会,笑呵呵的说:“这位姑娘是想照自己的样子做吗?”
我点头:“嗯,可以吗?”
那老板仍旧笑着说:“可以,可以,姑娘生得如此好看,我刘老头长这么大倒是头一次见,姑娘稍等,我一定给姑娘做一个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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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媚潋
那老板这么一说,我却有点失落,我连自己的容貌如何都不知道,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看见了,想着心里便有点难过,那老板动作倒很快,一会儿便捏好的糖人,他笑道:“给,姑娘,糖人好了。”
我慢慢伸手,那老板将糖人递到我手里,我摸了摸,其实也摸不出个什么来,但我却十分开心,打定注意,把糖人拿回去送给楚彻,云锦见我高兴,给了那老板银子,将糖人全部装好带走。
我们一路逛,买了许多好玩的东西,风车、铃铛······
天气有点热,我出了一身汗,却觉得浑身清爽,我正逛得起劲,云锦却说:“娘娘,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宫了。”
我有点扫兴,但想起出来这么一天了,事先也答应了楚彻要早点回去,虽然意犹未尽,不过能出来已经很不错了,等下次一定把楚彻拉出来,我们谁也不带,就我们两个人,我这么想着,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愉快,我点头说好。
云锦去驾了马车过来,如梦扶着我上了马车,我歇下来才觉得累,倒在马车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我恍若是听见有人在我耳朵边说着什么,我不安的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人抱着,那人身上的味道是我极其熟悉的,是楚彻,我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我睡饱了醒来,果然就听见楚彻说:“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我迷迷糊糊的摇头,打个呵欠,说:“我饿了。”
楚彻笑了笑,宠溺的说:“你现在知道饿了,我让人备了些清粥,我去给你盛。”
“恩,我不要加糖的,腻死了。”
“不行,你不吃这些怎么长得胖。”
“我已经很胖了,再这么吃下去,我就没人要了。”
楚彻哈哈大笑:“胡说,你再胖我也不会嫌弃的。”
我撇撇嘴:“我才不信,等我长胖了,你看都不会看我的,骗子楚彻。”
楚彻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叹息,他声音有点低沉的说:“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
我被他这么没来由的话,震得心里一紧,我慌忙转移话题,说:“粥呢,我饿了。”
楚彻又笑,拿了汤匙喂我,粥里果然是加了糖的,我坚决只吃了半碗,楚彻没办法,只好又去盛了碗没加糖的,我吃饱了,便想起今天买的这些新鲜玩意儿,我神秘兮兮的和楚彻说:“我有东西送你哦。”
楚彻问我:“什么东西?”
我笑嘻嘻的说:“我今天在街上买的,如梦,我的糖人哪里去了?”
如梦便将糖人放到我手里,我摸索着找到楚彻的手,将糖人放到楚彻手里,楚彻手掌很暖,却有点僵硬,我笑着问他:“怎么样?糖人和我长得像吗?”
我听见楚彻的声音有点哽咽,他说:“很漂亮,和你很像。”
我又问他:“喜欢吗?”
楚彻像是在极力的隐忍什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