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作聘君为媒-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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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站起来,笑着说:“楚彻,你放过他们,我跟你回去。”
楚彻冷笑,“朕凭什么跟你交易?你凭什么以为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朕放过他们?”
我知道我身后是悬崖,我没得选择,我慢慢往后退,我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原峥和绿意又大喊道:“小心!”
冷风吹过来,割得我的脸生疼,但我的心,更疼。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他们什么表情我都不知道。我仰起脸,大声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们?”
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楚彻突然说:“永不离宫。”
我停了下来,我知道有谈下去的希望。这时原峥几乎是屏住呼吸,急急的道:“晚晚,不能再退了,后面是悬崖!”
我继续说:“好,皇上也要保证一辈子不动他们。”
“你,得寸进尺!”楚彻怒吼。
我再退了两步,脚下踩到石子,石子滚下了悬崖,风开始猛烈,我说:“你不答应,我大不了就是一死。”
“你死了,朕让他们都去给你陪葬!”楚彻的声音近了,察觉到他的意图,我立即大声说:“你不许过来,再走一步我立即就跳下去。”
“你舍得吗?你舍得还没救到他们就死吗?”楚彻冷冷的戳穿了我的谎话。
楚彻果然是精准的洞悉了我的想法,没救到原峥和绿意,我的确是舍不得死,拿命换命才是公平的。
我退无可退,我只好苦笑着说:“楚彻,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楚彻的声音像是魔音一样:“因为,你不配!”
我几乎摇摇欲坠,我什么都不想的往后退了一步,后面是悬崖,脚下一下子空了,我明白,我退下了悬崖!
“不!”楚彻疾声,他抓住了我的手,我的身体悬在空中。
“楚彻,你为什么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仍旧问他。
“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楚彻抓着我的手,声音却不再那么冷了。
“那么,你松手吧,我欠你的,就拿这条命来还给你。”我轻声说到。
“我不要你的命,你死了这游戏还怎么玩?向芸晚,你不许死。”
“楚彻,你爱过我吗?”
楚彻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试图将我拉上去,我再问他:“楚彻,你爱过我吗?”
“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好,很好,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再也没有遗憾了。我伸手去掰开楚彻的手指,楚彻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大声说:“我答应你放过他们,一辈子都不动他们!”
可是晚了,我忽然不想再委屈自己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理取闹,就是这么胡来,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结束了,我不用再折磨自己,也不用再折磨别人。
我一根一根掰开楚彻抓住我的手,楚彻还在挣扎,但他毕竟体力有限,很快他就抓不住我了,我的身体便疯一样下坠,我很想再睁眼看看楚彻的脸,看看那张我爱,却同时又恨着的脸,但我瞎了,我再也见不到了。
楚彻,这一次,真的再见了。楚彻,为什么我们的最后会是这样?我忽然想起《大话西游》里的那句经典台词: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可我既猜错了开头,也猜不着这结局。
。
下卷
第一章 遗忘
忘川之水,在于忘情。
那一弯忘川,当真能让人忘掉过去的一切吗?
是不是月老和孟婆曾是情人,一个牵了情丝,一个却,断了红尘。
。。。。。。
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整个人四肢百骸寸寸骨骼,都好像是被敲碎了重新再攒回来似的,神智还不甚清明。
黑暗里,像是有人不断的在叫我的名字,对了,我叫什么名字呢?我忽然记不起来,只知道自己浑身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痛,我张嘴想呼痛,却发现喉咙灼痛,发不出声来,我觉得很无助,忽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觉得安定。
耳边有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不,他的声音更像是在咆哮:“她怎么还没醒?你们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然后有人战战兢兢的说:“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那男人又说:“你们的确都该死!哼。”
我动了动手,唔,好痛,那男人似乎感应到了我刚才的动作,因为我马上听见他有点颤抖的声音:“你醒了吗?”
这一句他问得极轻,我想说话,但我说不出来,我有点着急,难道我是个哑巴吗?那我可完了,哑巴可不好玩。那男人可能看我没有说话,又在咆哮:“还不滚过来给皇后看看!”
我又听得有人战战兢兢的说是,然后有人过来摸了摸我的脉。
我有点吃惊,皇后?难道是说的我吗?我是皇后吗?为什么我记不起从前的事了?为什么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痛,好痛。
那男人又问:“皇后到底怎么样了?”
另一个男人颤抖着回道:“启禀皇上,娘娘仍然高烧不退,恐怕······恐怕······”
那男人冷冷的问:“恐怕什么?”
“娘娘若是再不醒来,恐怕······熬不下去了。”
那男人暴怒道:“放屁,皇宫里什么都有,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朕一定要她活下去!她若死了,朕要全天下的大夫都去给她陪葬!”
“请皇上息怒,娘娘救回来时浑身都是伤,加上已过了这么长时间,伤口发炎,能拖到现在,已经······已经······”
“朕不要听你们的借口,都给朕滚!”
我一听这对话,敢情这是个暴君啊,动不动就要杀人,周围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动声,我发现自己的听觉似乎很好,那么轻的声音都能让我听见。
等人都退了下去,那男人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也走了,我脑袋里意识渐渐的清醒,却仍旧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痛。
那男人忽然在我身边,低低的说:“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醒来,究竟要我······”
那男人的语气十分沉痛沙哑,我脸上突然滴下两滴水来,然后有手抚摸着我的脸,我想张口让他拿开他的手,但我仍然说不出话来。
混蛋,怎么可以轻薄我,我是有节操的!像我这种,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但是记得自己有节操的,估计古往今来,唯我一个。
如同在梦魇中一样,我拼尽了全力,才含糊不清的发出两个字节来:“松······开······”
这一句话出来,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因为这声音实在太难听了,我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嗓子还没恢复好,我应该受过什么伤,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状况,但是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正在纠结自己的声音,那男人不可置信似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说得极轻,像是怕吓到我似的。
我一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没办法睁开,我像是触动了什么似的,因为我终于知道,我是个瞎子!
不能说话的时候,我知道我不是哑巴,我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告诉我,我会说话,只是因为受伤的关系才没办法开口,但我是个瞎子,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我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瞎子的事实,我想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能接受,我心里很难受,男人见我没反应,立即又朝外咆哮:“来人!传御医!”
我不想听见御医来了说我不想听的话,于是我又哑着嗓子慢慢说:“不······要······叫······”
男人立即又朝外大声道:“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男人说完,仍旧是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是谁······你······又是谁?”
“你不记得你是谁了吗?”
“是。”
“你叫安宁,是我的妻子,大楚的皇后沈安宁;我是你丈夫,楚彻,大楚皇帝。”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楚彻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心中钝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可到底是什么呢,我努力想记起来却只是徒劳。
我叫沈安宁吗?安宁,安宁,我又是否人如其名,当真安宁。
自我醒过来,每天要吃很多药,身上的伤也要换很多次药,就这么养了好几个月我才慢慢恢复过来,但我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办法再看见光明,我问过御医院的院正有不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院正说,我眼睛是自幼就瞎掉的没有办法再复原。
自幼就瞎掉了吗?可我是大楚的皇后啊,楚彻他怎么会让一个瞎子做皇后呢?我很困扰,于是我又问楚彻,楚彻给了我同样的回答,我又问他我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楚彻说我住的承乾殿走水,我因为看不见路,所以没办法逃掉,还好是御林军及时赶到,才将我救了出来,我下意识的就问,是谁纵的火,我虽然知道皇宫里总会有很多奇奇怪怪我的事,但我总要问清楚,免得以后再吃同样的亏。
楚彻说,纵火的是两个江湖人,一个叫原峥,一个叫绿意,绿意已经畏罪自杀了,而原峥还关在天牢里。楚彻说话时,语气里有着很深刻的恨意,我想他大约是说的实话,又或者他真的很爱我,所以对刺客恨之入骨。
我养伤的日子,楚彻天天都来,他每天都陪我说话,问我有不有哪里不舒服,问我想吃些什么,他给我讲外面的天是什么颜色,给我讲朝廷上的事。
我其实对朝廷上的事不感兴趣,我一个女人家,又是一个瞎子,他给我讲了我也听不懂,有时候楚彻会问我对朝政上的事有不有什么想法,我都只是摇头,我不太爱说话了,因为嗓子总有点哑哑的,说起话来特别像个男人,我不喜欢这种声音,所以总是很少说话,院正却说,我应该多说话,这样才能更快的恢复声带,后来为了不再听到自己那么难听的声音,我开始练习唱歌,虽然很难听,但楚彻每次都笑得很涓狂的说,“安宁,你唱的歌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任何人都比不上你的歌喉。”
我明知道是楚彻骗我,心里却还是有些喜滋滋的,我的丈夫,他觉得我唱的歌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便足够了。
。
第二章 迷茫的一切
楚彻每晚都会在我这里留宿,皇帝不是后宫三千佳丽的吗?他怎么夜夜都在我这里呢?但我不敢问,我虽然隐隐觉得这样不妥,但我却不能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人,这样我做不到,即使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楚彻每天都来陪着我,但他是皇帝,他有他自己要做的大事,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伺候我的丫环叫如梦,是个很伶俐乖巧的丫头,如梦说她今年十五岁,再过几年就到了放出宫的年龄了,听她这么一说,我便很想出宫去看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出去走走,皇宫里纵然什么都有,我却总觉得孤独了些,我给楚彻说我想出宫去瞧瞧,楚彻坚决不允许,他说我有伤在身,现在不适宜出去,万一出去又遇到什么坏人,免不得又要受到惊吓。
我虽然知道他说得有理,却还是和他赌了一回气,好几天不和他说话,他最后只好妥协,说等我再好一些了,便让我出去。
楚彻不在的时候,如梦就是我的眼睛,她告诉我今天是下雨了还是天晴了,她告诉我今天花园里的花又开了几朵谢了几朵,如梦说这些时,我心里总不免有点难过,因为这些美丽的东西,我再也无法看见了。
难过的时候,我便坐在窗户前一个人默默的看天,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却喜欢上这么做,通常这个时候楚彻就会来,他拉着我略微发凉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