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长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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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嚣张的语气,除了那个丫头,绝对不可能再有别人了。我无语,这个丫头都嫁人两年了,这个别扭的性子怎么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我不理会小金和阿羽的惊呼,直径走过去,轻笑道:“这位夫人,这夜黑风高就两位独自闲逛,可是小心有心怀叵测之徒,对两位不利啊!”
“要你管!”完颜没好气地瞪我两眼,眼珠子来回在我身上晃悠:“咦?我说你的声音有些耳熟啊?我们见过?”
我顿时玩心大起,故意摇摇头说:“楚袖不认识夫人。”
“楚袖?”完颜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呃——好像是不认识哦!”她又瞪着我:“既然不认识,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我故作神秘地一笑,说:“可是有一个故人认识,夫人不想知道吗?”
完颜显然是被我的挑衅惹急了,可是又不好在公众场合发泄,恶狠狠地瞪着我说:“别给我兜圈子!快说!”
“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耐心啊!?”我叹口气,摇摇头说:“亏得也就嫁了十四爷,也就他这么纵容你。”
“你你你——”完颜‘你’了半天,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轻笑一声,回头和阿羽低声私语了几句,他为难地看着我,我却挑衅地看着他,一副‘你爱干不干,反正出事你负责’的表情,阿羽无奈地摇摇头,趁众人不注意,敲敲绕道后面,突然击昏了完颜的丫头。
“啊——”完颜的惊呼被我堵在手上,我瞪着她低声道:“喂,我亲爱的大小姐,你真的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还活着你才甘心啊!”
完颜怔忡地看了我半天,才狠狠地推开我的手:“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还魂了?诈尸了?”
“原来完颜大小姐也知道害怕啊!”看见她那样子,我喷笑出来:“我头一次知道原来你怕鬼啊!”原来年岚冰没有告诉她实情。也许是为了让她装的比较逼真一点,免得被十四给看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的丫环可不可靠,只能先把她打晕了,免得万一有人逼供她什么都交代了。”我耸耸肩:“好了啦,我没有死!”
完颜惊魂未定地看了丫环一眼,死死地盯着我:“你——你——居然真的没有死?害我当时哭得眼睛肿了那么多天!原来你和年岚冰匡我!”
我笑了起来:“姑奶奶,中间确实我坠崖了,不过事情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咱们还是找一个地儿坐下来慢慢讲吧!”
完颜怒视着我,噘嘴道:“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我笑着挽着她到了一家酒楼,而完颜的那个丫头就交给阿羽照顾了。
我简练的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完颜叹口气,神色有些抑郁:“你如今和十三爷在一起了?太好了。”
“今晚不是所有的阿哥福晋都要进宫吗?”我看她脸色阴郁,隐隐猜到这个丫头又在闹什么别扭,不禁笑道:“不会是你和十四吵架了吧?”
完颜神色又是一变,我叹口气,看来我果然猜对了。
“都成婚两年了,孩子都多大了,你们两个还这么别扭。”我失笑道:“十四和你都是倔脾气,这次又为了什么事儿闹起来了?连宫里的宴席你都敢不去。”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了。”完颜恨恨地咬牙切齿:“反正他抱着他的伊尔根觉罗氏睡去吧!不稀罕少我一个。”
敢情看来是吃醋了。十四什么时候难道又多了一个小老婆了?
“那些阿哥不都是那样的吗?三妻四妾。”我冷冷地叹息着,眼中却闪过某种极为复杂的光芒,爱新觉罗家纵使总是出情痴,可是也摆脱不了三妻四妾的封建思想。“即使是十三,不也都有很多红颜知己吗?”
“他宠幸了哪个女人,你气成这样?十四很宠爱她?那个舒舒觉罗氏如今怎么样了?”我看完颜神色不虞,要解开她的心结还要知道病症才行。
“舒舒觉罗氏如今都彻底失宠了,这两天还巴巴地跑来说要和我联手收拾伊尔根觉罗氏来着。”完颜不屑地冷笑道:“我才不会和那种女人联手呢!”
我挑眉看着她,她也望着我,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满足我八卦的欲望,咱们俩就这么耗着吧!
最后完颜在我的目视下终于招架不住,叹口气说:“一切是这样的啦!皇阿玛把伊尔根觉罗氏赐给十四,结果十四跑到她那里睡了好几个晚上!结果我就和他吵起来了。”
“就这样?”我叹口气说:“完颜,皇上赐的人,如果十四连她都不碰,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十四?更何况——”我猛地住嘴,有些话我是永远不能说出口的。十四或许真的很爱完颜,或许他们真的很般配,可是有些东西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比爱情更重要,比如权利,比如皇位。十四如今虽然只是八阿哥帮手,可是未来的大将军王,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应该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吧!这个时候,十四真的可能为了完颜不给他老爹面子吗?
完颜看着我,眼泪就哗啦啦地留下了:“如果是这样我都可以忍了,可是,如今伊尔根觉罗氏有了身孕,我真的怕她把十四抢走。”说着,她就倒在我怀里哇哇地大哭起来。
有了孩子?难怪完颜会这么手足无措。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那你就更不应该和十四爷吵架了,他心里也为难,也不舒服,看见你这样,他一定也不好受。你不去宫里已经是让他丢了面子,可是他都没有强迫你,这说明他是真的很宝贝你啊!”
“你不知道的!那个孩子是因为——”她声音低了下去:“我和十四大吵了一架。结果我,我跟他说让他有种滚到伊尔根觉罗氏那里去睡觉。”
我顿时有些傻眼。唉,难怪十四会生气,十四又没有十三那么好的脾气,被老婆顶了这么一句,他能不气冲冲地就真去了别的女人那里吗?!
“结果大概就是那次之后我和十四开始冷战,后来又得知伊尔根觉罗氏有身孕了,我就再也不理会十四了,他也一心照顾那个女人。”完颜哭得两眼通红,哽咽着说:“我知道自己当时说重了,可是他这样,让我怎么办!?袖儿,我和他是不是完了?”
我搂住她,怜悯地叹口气说:“不要胡思乱想,十四对你的情义没有这么轻。也许他和你一样,都拉不下面子来。你这个当额娘的把自己儿子扔在家里,一个人跑到这里来,难道什么都不担心吗?”我忽然心酸起来,完颜这么洒脱的女孩子,到了侯门之中竟然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心里不禁悲哀起来,也有点庆幸我不是在那样的地方,否则我会怎么样呢?
“弘明。”完颜喃呢了一句:“万一十四连弘明也讨厌了,我该怎么办!?年嫂子前段时间小产了,我也不敢找她诉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我霍地站起来,年岚冰那个悍妇流产了!?印象里,那个女人是爽快而又彪悍的,总是自信满满,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容易小产的人!十三什么都没告诉我,恐怕是怕我着急吧!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她。
“如果你身处我这样的境地,袖儿,你会怎么办?”完颜拉住我的手,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一怔,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办!
可是,脑袋里面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那个孩子绝对不能留下。
我大骇,自己当场就震在那里了。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善良。我以为自己很大度,以为自己可以容忍这该死的封建社会的礼教,但是我自己竟然第一个反应是如此的恶毒,容忍不下一个孩子!?是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如果是我,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做不到。我忽然有点感谢上苍,让我不必在十三的府里,看着一切的发生,即使事后知道,也要远比眼睁睁地看见缓和太多了。
我苦笑起来,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和宫里那些女人一样善妒的人了?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吗?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让完颜知道的。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宽慰她,劝解她,让她和十四重修旧好。我忽然有些佩服年岚冰,这些年,她在雍正的府邸是怎么忍过来的?她那样的脾气,居然能够如此平平静静地走过了这么些年?!
“完颜,夫妻之间相处是应该互相体谅包容,而不是一味的争强好胜。你想想和十四一起共患难的时候,和他成亲那会儿的甜蜜,不觉得如果你们就这么分开了,会很难过很不甘吗?难道你就这么认输,把丈夫扔给别的女人?”
完颜茫然地摇摇头,喃喃道:“当然不想啊!我——”
“那就回去,回去好好的软下来和十四说,告诉他你要和他和好,不会再任性地说那样的话了。”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你和我不一样,离家出走不适合你。阿羽,要三间上房,今晚陪完颜住在这里,等明天京城城门开了再回去。”
我不曾知道,今天劝慰完颜的这些话,其实我自己也是空口胡说,到了真正有些事情发生了的时候我才知道,说和做,真的很难统一。否则后来,也许有些事情未必会发展到那样的境地。
为了安慰完颜,我和她睡在一个床上,我聊着自己两年的经历,聊着在四川的见闻,聊着我和十三的重逢,完颜渐渐的心情平复下来,慢慢进入了梦乡。
而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完颜的出现,打破了我心底的平静,我一直躲避的问题,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摆到了我面前。十三会有很多孩子,而他们,都不是我生的,我自己真的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去面对这样的尴尬吗?
一夜的无眠,我辗转反侧了半晌,看着天蒙蒙亮了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完颜叫醒,就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了。
我推开窗户,发现一行人匆匆忙忙地骑马而来。而为首的正是十四。
我赶紧推醒了完颜,对她嘱咐道:“一定要好好和十四说,知道吗?还有,我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了。”
完颜睡意朦胧地看着我,点点头,我赶紧窜到对面小金和那个昏迷的丫头的房间里面,小金吓了一跳,我赶紧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十四直闯进完颜的房间里面,我偷偷虚开门缝看着对面。不知道两个人关着门在里面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呜咽声音。
我现在是恨不得贴到门上去听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紧闭的门。
最后,终于门开了,十四搂着哭得花枝乱颤的佳人出来,脸上神情温柔的让人瞠目结舌。而完颜可怜巴巴地靠在他肩上,我见犹怜。这两个冤家总算和解了。从窗口看着十四把完颜抱上马,然后自己也跳上马,环住完颜的腰,在她耳边窃窃私语。本是哭哭啼啼的完颜顿时喷笑出来。
“他们,很幸福。”我淡淡叹口气。
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的阿羽微微颔首:“你和十三爷也一样幸福。”
我笑了笑,看着床上躺着的丫环,叹口气说:“就劳烦阿羽你把这样丫环悄无声息地送到十四爷府上了。”
月底十三才好不容易抽空过来陪我。我正和阿羽下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