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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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她们几个皇女可以说是跟墨岚一同长大,墨岚年长她两岁,一直温雅对她犹如至亲一般。她喜欢墨岚身上那种能让人感觉到静谧的气息,只有那种气息才让她感觉到她不是父王手中的棋子,不是皇位上摆放着的道具,她一直以为,自己坐上这个皇位,最有价值的回报就是能够娶墨岚为夫。
可是,那一夜以后,天地都变了,墨岚……居然也变了。
被糟蹋惯了 (1)
“见过陛下。”轻声的呼唤拉回纳兰珑馨的思绪,转头看去,居然是她的皇姐,还带着……宫漓尘。
众人早已经开始忙碌,人手本就不多,官员们带着的家眷如果不是特别受宠怜惜的那种,也必是要动手帮忙的,特别受宠……
“皇姐不必客气。”纳兰珑馨客套了一句,本该说几句亲热的话,却生硬又咽了回去。看着静静站在珑月身后的宫漓尘,这本是她所希望的,如今亲眼所见,心中却难有欣喜。
想必珑月也是看着她独自站在这多少有些尴尬,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纳兰珑馨本就不大情愿来秋狩的心情,却在这第一刻,已经被坏到了低谷。
“皇姐,我也有些困倦了,这里风大,尚有几分寒意,还请皇姐多加注意。”纳兰珑馨心不在焉说着,恍惚着看向马车,哪怕只是安静相处,也总比在这里看着珑月满脸欣喜的好吧。
她还是个傻子的时候,有相王一心关爱,有身边的影卫以命相护,甚至就连母皇在世的时候,一说起纳兰珑月,脸上也仅有惋惜痛心,却从不曾有过半点厌恶。
然,当她不傻了,那些关爱依旧,影卫的忠诚依旧,朝堂上闲散安逸,众臣中一向听命于她的人,也同样以纳兰珑月为主首。王府中……她的影卫,已经成了纳兰珑月的夫……
“漓尘,虽然秋狩尚未开始,但是朕今天晚上已经想吃些野味了,就麻烦你可好?恐怕也只有你知道朕最想吃什么。”纳兰珑馨不假思索就开口,如今这般景象明明是她谋划中想要的,这一时刻,却又突然想要破坏。
“臣遵命。”宫漓尘微微弯腰领命,其实在没有其他人在场时,他仍旧自称属下,仿佛还是她的影卫,而这时,他自称……臣。
纳兰珑馨甚至有些恐惧,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属于她的东西,已经慢慢的都属于纳兰珑月了呢?她曾经拥有的半分也不少,然,当她清醒之后,已经开始从自己手中慢慢夺走什么了么?
那她还想要什么呢?皇位?或者……她的性命……?
……
被糟蹋惯了 (2)
珑月一脸怪异不悦骑马跟在宫漓尘背后,顺着不算清晰的小路渐入谷底山林。其实,宫漓尘现如今这样的身体,就算是能骑马,已经算是违反科学违反生理的现象了,打野味?纳兰珑馨还真是够能折腾人,而宫漓尘也着实什么都能答应,或许,纳兰珑馨的要求,宫漓尘从未拒绝过。
虽然腹诽了再腹诽,珑月却一句劝说也没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操什么心呢?
雨后的谷底更加清冷几分,习习冷风混杂着水汽,打在身上,不一会儿就觉得阴凉了。
山谷清幽,偶尔几只飞鸟略过天空,清脆悦耳的鸣叫,五彩斑斓的羽毛。
忽然,草丛中微微一动,一对长耳朵立了出来,宫漓尘瞬间搭弓拉弦,却猛地身体一顿,利箭呼啸而出,距离那双微微颤动的长耳朵尚有些距离。
而这样的误差居然让草丛中的兔子现身出来,甚至毫无危险意识的向她们这边看了几眼,才蹦跳着又回到草丛中。
宫漓尘一手撑着马鞍,微微弓下腰。
珑月看着这一幕翻着白眼叹了口气,你以为你真是铁打的啊,一剑被刺穿了肋下,没伤着内脏那绝对是撞大运,再加上身上其他的伤,打猎?除非那些野物都是白痴。
但是,不管今天宫漓尘能不能交的了差,她是不会帮忙的,她是废柴靖王,连弓也背不动的那种。
然,直到宫漓尘毫不气馁放走了两只兔子,一只山鸡,外带天空一队鸟,珑月终于忍不住了。她要是再不想点办法,恐怕一会儿不是宫漓尘带着动物尸体回去,而是她带着宫漓尘的尸体回去。
“那个……她说要吃野味,也没非说要吃肉,采点蘑菇行不行?”珑月一边说着翻身下马,刚下过雨,山林中正是蘑菇鲜美的时候。
宫漓尘眼眸中盛满了怪异,也翻身下马,一同向密林深处走去。
树根处果然有不少顶着大朵伞状的蘑菇,珑月见宫漓尘并不是一无所知,也不去帮忙,而是接过他手中的长弓,拖到一边自行摆弄。
被糟蹋惯了 (3)
不一会儿,宫漓尘就拎着布袋慢慢走远了,珑月低头将长弓绑在树上,其实,装废柴,很多时候也是件费劲的事。
她本来可以随意搭弓射箭就能搞定的事,如今还要装成是大智若愚,绑好了长弓搭上一支箭,等得快睡着之际,突然一松手,一只山鸡就在草丛中扑腾着毙命了。
拎起来一把扔给宫漓尘,“任务完成了吧,小鸡炖蘑菇。”
最近的宫漓尘有点儿傻,不知道是受伤没了底气不再那么目中无人还是失血过多大脑供血不足引起的呆滞,直到两人骑着马一路溜达回了营地,宫漓尘连半个字也没吐过。
大队人马基本已经安置下来,一切从简之下,她自然是跟宫漓尘同住一帐,虽然已经跟他在马车中挤了两天,但是,珑月看着这样的安排,仍旧挠了挠头,却也没提意见。
纳兰珑馨跟宫漓尘的关系果然亲厚,面对宫漓尘时候的熟稔热络比面对她这个皇姐要自然多了。而宫漓尘面对纳兰珑馨,平添几分恭敬之下还多了几分温润,纳兰珑馨的一切要求都不拒绝,包括亲手摘洗蘑菇,收拾山鸡,外带亲自下厨。
远远看着宫漓尘将自己的战利品烹调下锅,伺候的却是纳兰珑馨,珑月心中多少也有几分不快,而当一锅野味烹好,纳兰珑馨兴高采烈的命人端入帐内与皇夫共享。看着宫漓尘被独留在锅灶前,几乎用尽力气才能挺直的腰背,珑月脸上的不悦瞬间变成了讥诮。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腔忠心热忱就这么被糟蹋……宫漓尘恐怕也是被糟蹋惯了的。
“琉璃,将晚膳撤了吧,恐怕某些人闻了这么久山野香气,也已经咽不下这种粗粮淡饭了。”
而当宫漓尘脚步有些虚浮回到帐中,看看早已经摆上了清茶的矮桌,眼眸中果然什么都没有。转身走向单独为他搭建的床榻,缓缓弯腰,却也是几乎直接摔在床榻上,是昏是睡已经分辨不清。
内力一直蓄不起来,就连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也屡屡透支着,身上的伤,还有一次次渐渐被削减的心力……
宫漓尘在失去意识之前突然问自己,还有人知道……他也是个人吗?
……
被糟蹋惯了 (4)
不知过了多久,宫漓尘被一声声的呼唤叫醒,帐内昏黄的烛光刺目晃眼,直让人有些头晕。周围异常沉寂,恐怕已经是深夜了吧。不想动,却又无力阻止那不愿停歇的呼唤声。
珑月唤了好久,见着宫漓尘明明醒了,但眸中散乱一片,完全不聚焦,赶忙伸手晃晃,“喂,起来吃点东西。”
“有事么?”宫漓尘似乎听出是珑月,却明显没听清话里的意思。目光丝毫不随着珑月的手转动,像失明又像是……
珑月猛地皱紧眉,绝对不能像回光返照!
“还能起来么?你晚膳没吃,如果睡够了,起来喝点汤。”
宫漓尘似乎费了些力气才将目光聚在珑月脸上,突然一闭眼,“不必了。”
“再不必,你可就什么都不必了。”珑月硬把宫漓尘从床榻上扶起来,用半边身子撑着他的后背,将温热的汤端到他面前。消散些许热气的浓汤泛着白,暖暖飘起丝丝鲜香,多少还带着些草药的味道,其中不乏人参鹿茸。
宫漓尘慢慢眨着眼,看着眼前的汤,其实不很浓重的热气仿佛一瞬间有那么几缕熏入眼睛,本是温和的香气,熏入眼睛却有些灼热有些酸。
“哪来的?”
珑月端汤端得手都酸了,宫漓尘才蹦出那么几个字,着实令人泄气不已,“放心吧,从捕捉到宰杀,最后熬成这碗汤,都只经过我一个人的手,不会有人有机会下毒的。当然,你要是不信我就另当别论。”
“为什么?”
又是三个字,珑月快要痛苦死了,惆怅道:“对着一只鸡问为什么,哪有什么为什么?因为这只鸡太笨了,所以被我逮到了,所以它被熬成汤了。因为这只鸡太小了,所以汤也就那么多,所以也就那么容易凉,你满不满意?”
“呵……”宫漓尘的笑声总是那么诡异,虚软的身体靠在珑月身上,两人体质的差异,居然能让他感觉到珑月身体的温暖,“你说过讨厌我,何以如此费心?”
“我是讨厌你没错,但是,还没有讨厌到眼睁睁看着你死的地步。”珑月多少有些气短说着,虽然她经常幻想这个世界少了宫漓尘会很美好……
被糟蹋惯了 (5)
宫漓尘微低头,就着珑月的手慢慢喝着汤,而珑月一只手不经意靠在他手腕上,心里渐渐有些沉闷。
其实她方才趁宫漓尘睡着的时候就探过脉,有那么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宫漓尘的脉搏似乎停了几分钟,这才吓得她一直不停喊他的名字,还好,还能叫得醒。
但是……带宫漓尘来狩猎真是她最大的错误,接连两天的颠簸,再加上勉力拉弓,又经纳兰珑馨那么看似无理取闹般的折腾,连她都保不准宫漓尘还能撑多久。
然,今晚的晚膳……
“宫漓尘,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纳兰珑馨到底在演什么戏,但是,能停则停吧,你们要的东西,我真的没兴趣。”珑月一副摊牌的口吻说着,一边用瓷勺将鸡肉碾碎调匀在汤中。
宫漓尘的身体微微一怔,“什么……戏?”
“纳兰珑馨的目的我不很清楚,只不过,她如果再这么玩下去,我不能保证她真能算计到我什么,反而……遭殃的是你。”珑月说着,将勺塞到宫漓尘手中,仍旧端着碗。
“你在说什么?”宫漓尘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一边淡淡问着,握着瓷勺的手指微微有些发颤。
“直白了说,你之前的事我不清楚,也不想问。只是……”珑月挠了挠头,考虑了再考虑,一旦摊牌,她很难保证能够看得穿纳兰珑馨下一次的阴谋。可是,她实在不愿再看着宫漓尘夹在她们两人中间,随时都要成炮灰。
“你受伤,纳兰珑馨未必不知道,但是,遣你打猎在先,今晚分入帐中的晚膳,无不是辛辣腥咸,没有一样是受伤的人能吃的,甚至有些是外伤的人必须要忌口的。我不明白纳兰珑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做法已经很明显了。”珑月不知道自己这么解说宫漓尘能否听明白,而看了今晚的菜色,她突然想起在马车中宫漓尘的那一句话,她曾问他伤口为什么迟迟不愈合,宫漓尘说,陛下不准。
突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