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烟波-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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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我又回头望望高高的宫墙，沉思一番，终于将刚刚的承诺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我不是去干蠢事的，是去干正事嘛。
根据记忆顺着原路返回，我敲翻一个落单的魔族侍卫，扒下他的外衣套在身上，虽然破绽不少，但如今整个皇城都闹翻了，我身上又带着暝音送来的令牌，仓促之间也能蒙混过去。
一路上碰到了几次敌人，但都没有细查就放我过去了。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祭坛上空笼罩的雾气。
突然间，天边亮起了一青一红两道光华，交错盘旋着，随后又慢慢分开，显示出一龙一凤来。
只见青龙张牙舞爪，气势万千，凤凰……不，那是朱雀，双翼舒展，天火缭绕。龙吟和清唳声交融，将整个祭坛包裹在内。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龙凤呈祥啊……
原本四处搜捕刺客的魔族侍卫们也注意到了天空的异象，纷纷朝着祭坛的方向聚集过来。
就在这时，一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低吼震得大地都抖了抖，随即，祭坛的白雾中出现了一道黑气，左冲右突，似乎想冲破青红光芒的束缚。
空中的朱雀愤怒地一扇翅膀，天火如同一片流星雨似的砸了下去，但那黑气也的确强悍，虽然被烧得七零八落，但很快又艰难地组合到一起，向另一边冲去。
青光黯淡了一下，青龙一摆尾，扫开黑气，那光芒又恢复了原状。
然而，黑气却仿佛找到了弱点，不停地向同一点开始冲击。
我暗叫了一声不好，赶紧加快了脚步。
清栩果然是力量不足，他的身体……只怕已经到了极限了吧！
随着黑气的不停撞击，祭坛的白雾却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慢慢地凝聚成一团，似乎要从祭坛中剥离出来。黑气明显更加急躁，冲击的力量也更大，青光几次差点被冲破，幸好总有朱雀不时地牵制。
我知道，因为苍穹还不能完全控制娜娅的身体，所以不能失去祭坛的护佑。在祭坛中，我们的力量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而他却毫无顾忌，可是在外面就不同了……
“喂，你是哪一队的？腰牌……”前面突然冲出一队侍卫来，领头的朝着我喊道。
“火雨流星！”我无暇与他们多做纠缠，早就准备好的七级魔法就扔了过去。
以我现在魔导师的水准，区区延时魔法真是太容易了，哪像当初，控制一个小火球还要被祁红训斥半天。
也不看发出的魔法效果如何，我径直冲了过去，再穿过一重宫殿，就能看到祭坛了。
然而，祭坛边一个孤独而熟悉的背影却让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你来了。”那人缓缓地转过身来。
“冥河。”我的瞳孔一缩，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
“你没有必要恨我吧，至少交易内容我已经很好地完成了。”冥河淡淡地一笑，又回头望着天空。
我一声冷哼，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一面冷冷地道：“我们取回玄武的灵魂，也替你消灭了苍穹，两清了。之后是友是敌，可就不一定了。”
“正是。”冥河淡淡地一笑。
正说话间，天空中已发生了异变。
漫天的白雾迅速凝聚起来，越缩越小，最后聚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体，散发出莹白色的圣洁柔光，静静地虚悬在半空中。
青红两色光芒渐消，青龙和朱雀闪了闪，慢慢化出清栩和祁红的身影来。
就在那一刻，失去了祭坛护佑的黑气同时也失去了所有束缚，“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作千万条黑气四散而去。
“小心！”我顾不得那么多，立即施展空间转移，瞬间来到清栩身边，张开了玄武镜的防御。
黑气射在玄武镜上，纷纷向两边滑开去。
“随心？你怎么……”清栩无力地靠在我怀里，一脸的诧异。
“我放得下心么？”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凤舞九天！”祁红一声轻喝，天火席卷而过，将所有的黑气尽数炼化。
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却最终消散在风里。
祁红虚停在空中，手一招，将那白色的光球抄在手里，一面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啊！”我豁然一省，赶紧抱起清栩，跟在他身后逃之夭夭。
第二百三十八章 灵魂崩碎
一路出宫，再也没有了任何阻拦。
凭借着碧曜留在我记忆中的地图，我带着祁红和清栩左弯右拐，很快地来到一间看似很普通的民居。
还没敲门，两扇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看到我们，碧曜明显松了口气，随手一拖，将我们拉进去，随即关上了大门。
“大家都还好吧？”我手里还抱着陷入昏迷的清栩，只能厚着脸皮无视他审视的目光。
“跟我来。”碧曜说着，在前面带路。
穿过几进院子，来到一间偏厅内，只见除了伤重的玄夜之外，所有人都在。
“你们没事吧！”希洛终于吐出一口气。
墨槿没有说话，目光却扫向我怀里的清栩，神色间微微带着疑惑。
“先把他放下。”祁红皱了皱眉道。
“哦。”我应了一声，左右看看，上前小心地将清栩放在窗下的软榻上。
祁红一挥手，一片红色的星芒散落在清栩身上，渐渐地溶了进去。
“嗯……”昏迷中的清栩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更不见分毫血色。
“清栩！”我吃了一惊，赶紧握住了他的手，却不觉一皱眉。
手上传来的力量，好大！若是一个普通人，怕是连手骨都要被他捏碎了吧！
“慌什么？死不了的！”祁红冷声道。
“红？”我愣了愣，祁红的语气很奇怪，似是疼痛，却又带着无限恨意。
祁红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槿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许久才开口道。
希洛、碧曜和流光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目光也都落在我和祁红身上。
“这个……”我有些尴尬地支支吾吾。清栩现在的状况有很多原因，在斯非兰可学院被我和奥维拉灭掉的□，伤势未愈之时又帮我炼体，给我青龙珏，然后承受空间跳跃来到魔界，强拖着病体战斗的同时还要一次次承受我使用青龙珏的力量而给他带来的灵魂消耗……然而，看上去似乎有那么多因，但归根结底却只有一个——我。
是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的……
“追究原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关键是怎么才能治好他。”碧曜说着，只望着祁红。
四圣兽是众神制造出来的，与一般的生命大不一样，这里除了祁红，恐怕谁也不明白清栩目前的情况。
“没有办法。”祁红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什么？”我不禁呆愣。没有办法？就这样四个字？没别的了？
“他受损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没有办法可以医治。”祁红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灵魂可以自我修复，带他回圣地，自己休养个千百年，也就恢复如初了。”
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就尽快离开。”碧曜道，“魔界灵气稀少，黑暗元素泛滥，恐怕对他有很大的伤害。”
“是啊。反正玄武的灵魂和玄武镜都夺回来了。”我接口道。
终于……虽然付出的代价并不小，不过，总算来魔界的目的基本达成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才能返回烟波大陆？”祁红一挑唇角，看着趴在床头做猫的白熠。
“我怎么知道？”白熠用爪子挠了挠头，委屈地道，“来的那个空间通道也是玄夜开的嘛。”
“不知道？那还要你干什么！”祁红狠狠地一瞪。
白熠身子一弓，纵身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才八百岁，还没完全获得圣兽白虎传承的记忆，而且魔界和人界的结界是众神设立的。”
“现在倒自认是小孩子了？”我一手把他抱下来，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又转头看碧曜，“玄夜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碧曜摇头道，“他在闭关，说是自己可以处理，很快就没事。”
“那就等他出来吧。”我想了想道，“他既然能自由来往两界，一定有诀窍，不可能每次都那么费劲。”
“随心？”床上的清栩突然发出一声低吟。
“清栩，你醒了？”我赶紧凑过去。
耳边传来一声冷哼，我扭过头，只见所有人都关心地围拢过来，更显得远远的那个红色的身影如此孤独而寂寞。
红，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一样不坦诚，明明……关心得很。
“这是哪里？”清栩的声音很嘶哑。
“放心，是暗精灵的地盘，很安全。”碧曜答道。
清栩艰难地转头，目光穿透围在床前的人群，落在祁红身上，许久才道：“红，你把自己的神气分给了我？”
我微微一怔，刚才祁红使用的……是他的神气，也就是……元神？
“我没有兴趣守护那个圣池。”祁红不看他，只淡淡地道。
你就不能直说是不想清栩死么……我忍不住暗自腹诽了几句。
“玄武的灵魂呢？”清栩却是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祁红不答，手一扬，一团白光顿时晃悠悠地浮现在半空中，圣洁的气息让每个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随心，玄武镜。”清栩转过头来。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不要再说话了！”我赶紧取出玄武镜，慢慢靠近了那团光。
“小心一点。”祁红提醒道，“灵魂本就脆弱，何况玄武的灵魂被黑暗气息腐蚀，很不稳定。”
我的手一颤抖，忍不住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不要吓我啊……
然而，玄武的灵魂似乎对他的伴生神器玄武镜很是亲近，不等我设法，就自动靠了过来。
我僵硬地捧着玄武镜，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见光球绕着我的手转了几圈，最后乖乖地贴上了玄武镜粗糙的镜面，随后渐渐融了进去。
一瞬间，我突然感到手里的神器似乎有了生命一般，那样纯粹而庞大的力量，难道这才是神器的真面目吗？
“你感觉到了吧。”清栩静静地道。
“嗯？”我一怔，望着他的眼光有些发傻。
“四圣兽，四圣器。”回答的却是祁红，“七神器中，祝福之音起死回生，无尽弓无坚不摧，灵极盾绝对防御，可为什么另外的四件虽然强大，却始终逊色许多，似乎有些对不起他们的排名呢？”
听到这个问题，我也不禁一愣。
的确，祁红说过，七神器中最强大的是青龙珏，最后的是灵极盾，无尽弓排第三，而祁红的凤凰剑是第二。可是……哪怕是已经认主了的凤凰剑，似乎也比不上当初无尽弓在雷奥帝斯手里展现出的那种不完全的威力。
“那是因为……”祁红缓缓地开口。
“四圣器的真正威力，是要四圣兽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发动的。”后堂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把话接了过去，随后，帘子一掀，玄夜走了出来。
所以……我手上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神器玄武镜吗？
没有管玄夜的出现，我只是愣愣地盯着祁红的脸，心底的怒火几乎泛滥。
那些所谓的神，究竟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