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开处照宫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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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忽然发现多尔衮向来称呼努尔哈赤为大汗,而阿济格与多铎却是叫父汗的。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把问题问了出来。
多尔衮一愣,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样一个称呼上的细节她也注意到了么。
“天家无父子,我只是担心叫久了父汗,会忘记他首先才是个大汗。”他握住布木布泰的手突然一紧。
“若是我将来没有荣华富贵,你还会这般对我么?”
布木布泰顿住,许久才淡淡的道:“什么叫没有荣华富贵,我还会这般待你么?”
多尔衮踌躇道:“就是我得不到那个位置的话,你会失望吗?”
布木布泰呆住,多尔衮现在就预感他不可能登上皇位嘛?这个时代的人都把他们三兄弟当做汗位的强力竞争者之一。但是这个当事人却用这样的语气问他的未婚妻子,多尔衮这个人不自信吗?当然不是的。
那么这或许就是他经过百般分析之后得出来的结论了。
布木布泰笑笑,道:“我嫁你,本就不是为着你将来可能继承大统的。再不济,咱们家将来也会是个王侯公爵之家,生计不愁。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玉儿……”多尔衮语气有些激动。他无声息的靠近了布木布泰,她立刻感受到了那种男性的压迫。
她心里叫嚣着,肯定要做点什么了吧,有些羞涩,但是转念一想,都是未婚夫妻了,还怕什么,这要是在现代确定了名分,多半连床单都滚过了。
多尔衮双臂环住她,将她轻轻搂在胸口。鼻息喷在她的颈后,热热的痒痒的。
布木布泰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心也砰砰的直跳,却有一种甜腻的感觉散发了开来。她悄悄地回搂住。
多尔衮在她耳边说话,声音钻到她耳朵里,只觉得这时的他性感的一塌糊涂。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的脸,她忽然忍不住亲了一口。亲完之后看着多尔衮忽闪忽闪的睫毛,顿时心里那点自责不翼而飞,美男就应该拿来调戏的,何况是自己的老公。
天渐渐黑了,即使再不舍,也还是要分开。夜不归宿毕竟对名声不好。
约好在多尔衮走之前再见一面,布木布泰这才走进八贝勒府。
多尔衮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脸上被亲过的某处,想到少女的笑靥,心里顿时一阵热。
转眼已是中秋佳节,正是月圆人团圆。
布木布泰在小厨房忙碌了几天,势要做出成功的广式月饼。这个时候的月饼还是那种最普通的,吃起来又硬又干,她闲来无事,就撺掇着索玛勒跟她一起研究新的月饼了。
索玛勒一边研着红豆,一边笑道:“格格,您这红豆月饼是做给谁的呀,这般用心。”
布木布泰没好气的道:“还能做给谁吃,自然是你个馋猫了。”
索玛勒偷笑:“不知道是谁写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布木布泰啐道:“你个死丫头,偷看我写信啊。”
“我可没偷看,是格格你自己写来写去,写废了扔在篓子里我才看到的。”索玛勒得意洋洋,忽然又若有所思的道:“啊,也不知道十四爷寄来的信写的什么啊,弄得咱们家格格看完就魂不守舍,一个人总是偷偷笑。”
布木布泰脸微微一红,转眼看到索玛勒,立刻板起脸来,道:“快点专心做,今晚拿去给姑姑尝尝。”
索玛勒吐了吐舌头,低头继续研磨红豆。
布木布泰侧着头,想到多尔衮几日前寄来的信,脸再次红了起来。
“我想你。”
布木布泰揉着面粉,暗想:这一次,他又会写什么呢。
多尔衮去了宁远之后,两人就只能靠鸿雁传书来联系。
初开始,两人都说些自己的见闻。
多尔衮每每说道行军之苦就不由得开始撒娇,布木布泰好笑之余也就回些生活琐事。譬如管家一道真的是博大精深。
渐渐的多尔衮见她不吃这套,也会跟他说些自己对一些战事的看法,常常点评得失。
他好像从来没意识到不应该和一个深闺女子说这个,布木布泰也从来不觉的女子不能干政,两人倒也投机。
“玉儿卿卿如晤,吾今领军一万大败小股明军,惜明将识破吾计,未能趁胜追击。此人勇谋皆具,实大敌也……”
布木布泰见他字里行间隐隐有种“天下英雄舍我便是他”的气势,好笑于他的自恋,也不由得好奇那明军将领是谁。
也回信给他嘱咐他戒骄戒躁,谋定而后动。
两月之间,布木布泰去了辽阳城张家坳看望那户张姓人家,回来之后,心中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便写信给多尔衮。
“夫君如晤,曾记否,去今四年,吾于辽阳偶遇一男子……吾深恨战乱,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天佑大金必胜,望君早归。”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她某日调戏多尔衮称呼他为夫君之后,他便坚持要她一直这么唤他。
她揉着月饼,想到这月饼将会被他吃到肚子里,心里就有了笑意。
红豆最相思。
我也想你了。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宁远之役
阿济格掀开帐门,瞥见多尔衮看着桌面一脸微笑。
他疑惑的看着他,道:“好像总是见你一个人躲在帐篷里面,干什么呢,也不跟兄弟们出去走走?”
多尔衮若无其事的收起桌上的信笺,淡淡的道:“没什么,只是中秋了,额娘甚是思念我们。”他不着痕迹的抽出另一封信递给阿济格,“你也看看。额娘还送了不少月饼过来,大家都分了吃吧。”
说着,多尔衮走到一旁,提了两个大篮子过来,递给阿济格,道:“你拿个给多铎。”
阿济格看到角落还有个小一点的篮子,以为多尔衮是留给自己的,只是有些奇怪额娘怎么分了一分小的出来。
他想到那种干的难以下咽的月饼就觉得手里提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想来多铎也不会要吃,倒不如分给下面的将士,还能激励一下他们。
多尔衮见他拿了东西却还迟迟不愿离开,有些了然的看着兄长,道:“说吧,什么事。”
阿济格脸微微有点红,期期艾艾的道:“额娘有没有提到我们的终身大事啊?”
被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多尔衮微微转过脸,有些愧疚。虽然这一切不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是他明知兄长恋慕布木布泰,也知道大福晋的心思,却在一旁看着这是不争的事实。
多尔衮咳了一声,淡淡的道:“不曾,战场之上莫提儿女情长,一切待回去之后再说。”
阿济格有些讪讪,道:“没什么了,就是父汗跟各位哥哥在商议军情,定要攻下宁远城,你有空也去听着吧,多学点。”
多尔衮忽然道:“阿济格,你觉得展露军事上的才华,大汗就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么?”
阿济格听他的话语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淡淡的道:“我们兄弟唯一的依仗便是父汗的宠爱,要是连这个也把握不了,那我们还争什么?”他说完,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多尔衮,摇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提着篮子出去了。
多尔衮望着他坚定的离去的背影,纵然看法不一样,他们始终是兄弟。
都有争位之心,阿济格一直在努力的追求着,他或许是想的太多了,他一直觉得努尔哈赤对他们三兄弟的另眼相看是因着他们的母亲,也是因为他们是幼子,也就是这个大金汗王只是将他们当做儿子来培养,而不是未来的汗王。再加上这些年来,那些大贝勒的关系=纷纷盘根错节,他们兄弟想要扎下根基,还缺一场大乱,更加缺时间。
多尔衮忽然笑了一笑,就算争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已经有人无论他怎样都愿意陪着他了。
或许阿济格说的是对的,他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这个机会,他多尔衮却已经没有那么在乎了,只因为更重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他走到角落提起那小的篮子。即使是篮子做的也很是精致,全部用竹条编制的,他拿到桌上,掀开盒盖子,第一层整整齐齐的摆着四个小巧的月饼。
多尔衮爱不释手的拿起一个,细细的拿在手中把玩,小巧的月饼几乎让人舍不得吃下去。他忽然发现月饼中间写了字,他凝神去看,缓缓读了出来“红豆生南国”,多尔衮有些惊喜,立刻去看另外三个,果然写着“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一个高兴,手劲有些大,几乎把酥软的月饼捏的变形,他连忙小心的把月饼收起来。好好地盖上盒子,又怕别的人乱动他的东西,连忙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他兴冲冲的拿过纸笔,准备给写信给那个送相思之人。
却说阿济格,提着月饼拿去给近卫分发,他想到已经出征近三个多月了,额娘应该已经和八福晋谈好婚事了吧。但是久久收不到回信又是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莫不是出了岔子。
阿济格召来心腹,低声吩咐他回辽阳查探明白。
他本想去看看多铎,但是一想他肯定是在外面和那些兵痞子喝酒赌钱,摇了摇头,走向努尔哈赤的军帐。
门口守门的将士看到是十二贝勒,收枪行了一礼,便放行了。
阿济格进去之时,努尔哈赤正畅怀大笑。
自从御驾亲征宁远,驻扎了三个月,小股小股的战斗也有,但总是输赢各半,敌军将领狡猾的很,怎么引诱叫阵都龟缩不动,而金军补给有限,不能这样跟明军耗下去。
努尔哈赤这般开怀,估计是找到攻城之法了。阿济格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法子,让父汗这般兴奋。
努尔哈赤虽然在兴头上,警觉也丝毫没变差,阿济格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招呼道:“阿济格你过来,咱们找到攻城的法子啦!”
“不知是怎样精彩的法子?又是何人所献?”
“不是谁人所献,却是我大金埋伏在明军的细作以生命换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那明军将要退守山海关。撤军锦、佑、大陵三城!多亏明朝昏庸的皇帝和那些酒囊饭袋的官儿啊!”努尔哈赤说完便又开怀大笑。
阿济格皱了皱眉,若是明军做了这个决定,那当真是糊涂至极。但是,他始终有种不妙的感觉。
“父汗,那细作有没有可能弄错了?抑或是他根本就是被明军发现了诈我们一诈?”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点头道:“你不错,脑袋还算清醒。不过这大明官员向来昏庸无能,能做出这般事情来也不是第一次了,那细作拼死传回来的事是真的。”
阿济格心里的那种感觉一点都没变,但是努尔哈赤明显听不见任何劝告,或许是等的太久了,他太需要一场大战了。
阿济格环顾四周,代善与阿敏都是脸有得色,莽古尔泰照旧面无表情。皇太极也是一脸笑意,仿佛也是很为这个消息而高兴。济尔哈朗等贝勒也是面带笑意,都在畅想明日大胜之后,大金的版图再次扩大,他们也可以得到更多封赏。
阿济格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