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桃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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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沫随意地翻了翻那些“好人好事”,无非是些赈济灾民、乐善好施、肝胆相照之类。苏小沫撇了撇嘴,还是没办法,她对深雪那个人十分防备,听说跟他有关,对方臻的印象就好不起来。
拗不过女儿的坚持,苏老爷暗中派了人监视方臻,苏小沫这才安心。第二日陪着明子奇回门,苏小沫一路上笑吟吟地套话,套出来的都是好话。
一谈到方臻,明子奇便满眼都是欣赏和崇拜,说他豁达洒脱处世极有原则,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如果哪个女人……说到这戒备地看着她,板着脸冷然道:“方家沉冤得雪之日,他必能一展长才,所以决不能委身于你。”
苏小沫淡笑道:“方家的沉冤要如何得雪?”
明子奇踌躇了一下,坦言道:“方大人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有位公子答应帮他调查,等有了证据,自然能官复原职。”
苏小沫笑而不语,是不是那位公子答应帮他调查,他就答应帮那位公子的忙呢?
明子奇回门,是从侧门进王府的,他身为庶子,娘亲地位不高,无权从正门出入。
苏小沫的眼睛眯了眯,十分不满这种待遇,在王府高大森严的正堂拜见宁王爷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还提出要求要见自己的婆婆。
宁王怎么瞧她怎么不顺眼,恼怒地道:“王妃不就在这?”
苏小沫瞟了一眼宁王妃,淡笑道:“对小沫来说,生子奇的女子才是婆婆。”
明子奇诧异地瞧了她一眼,又忙垂下眼睑,心中感动万分,他没想到苏小沫会为了他母亲当面顶撞父王,又不免替她担忧,父王的脾气急躁,万一要处罚她怎么办?那只能……他来为她挨鞭子。
宁王爷的怒喝还未出口,正堂门口便传来一声轻笑,“十皇叔的媳妇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苏小沫挑了挑眉,六皇女?她没事跑来干什么?不怕被她认出来吗?
宁王与王妃忙起身迎接,六皇女走过苏小沫身边时,露齿一笑,却没能如愿地见到她惊愕的目光。
家中来了贵客,宁王便将小夫妻赶到后院去见小妾张氏。
苏小沫只是与婆婆打了个招呼,便跑到花园中纳凉,留子奇与娘亲说说贴己话。
不多时,六皇女便晃了过来,轻笑着道:“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你似乎……早就知道我是谁啊。”
苏小沫笑了笑,“是姐姐通身的气派一望而知是人中龙凤,小沫便猜是位大人物,所以今日才不怎么吃惊,倒是姐姐肯坦诚相待,让小沫受宠若惊。”
六皇女人再洒脱,奉承还是爱听的,当下便开怀而笑,学着她席地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苏小沫想到方家的事,于是问道:“原礼部侍郞方大人一案,会不会有冤情?”
六皇女的眸光一闪,笑问道:“妹妹对政治开始有兴趣了?”
为免她又想拉自己入伙,苏小沫立即摇头,“没兴趣,只是方家三公子被子奇买下,现在住在我家,所以随便问问。”
六皇女轻轻一笑, “有没有冤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为了全盘着想,有些棋子再好,当弃之时就必须放弃。”
见苏小沫直着眼睛望着她,六皇女意味深长地道:“妹妹若是对政治没兴趣,又想高枕无忧,还是将方臻收房吧,快些让他怀孕生子,他现在应当算是你家的奴仆,收不收房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为什么?”
“呵呵,免得他想些不该想的事。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第四十章 你来侍寝
免得方臻想些不该想的事,难道申冤也是不该想的事?
回程的马车上,苏小沫怎么都没想通,为什么有人想为自家申冤都属多事?
明子奇故作平常地瞄了她好几眼,终于见她从沉思中醒了过来,忙轻声道:“谢谢!”
苏小沫忍不住勾起唇角,明知故问:“谢什么?”
明子奇真诚地看着她道:“谢谢你为我娘亲做的。”
此次官员提拔,三皇子党尝到了黄金炮弹的甜头,新提拔的十三名官员中,有十人是他授意的,因此更加迫切地需要苏家的银两;也因此,宁王爷才会纡尊降贵地亲自接见并安排晚宴招待苏小沫这个草民媳妇。
宁王言语之间将苏草民当成自己人,顺便将苏家的财产划分到自己名下,十分自然地要求她继续赞助。可苏草民却不是一般的刁民,毫不客气地提出条件——让婆婆升级。
亲王的妻妾分为六等,明子奇的娘亲是最低等的小妾,苏小沫的要求不高,提到第三等,因为王妃和侧妃是要录入皇室宗籍的,他娘亲出生太低,决无可能。
宁王爷自然是一口答应,府里的三级以下的妾室地位由他一人说了算,提个偏房不过是每月多几两月例银子,小事一桩。
但这桩小事,对于明子奇母子来说,却是天大的事,他自然对妻主心存感激。
苏小沫扬眉轻笑,“感谢别人,是要拿出诚意来的。”
明子奇立即表态,“小沫,今后我一定会安守夫郎的本分,一定……”
不等他‘一定’完,苏小沫连连摆手,“不是这样……”
明子奇只得打住,再寻思其他报恩方法。
苏小沫仔细研究了一会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噗嗤一笑,突然伸手勾下他的脖颈,吻住他丰润的双唇。
明子奇不会武功,被苏小沫的巧劲压住,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她吻到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才得以自由地呼吸空气,缓解几欲窒息的胸膛。
苏小沫缓慢而得意地舔了一圈下唇,意犹未尽地道:“好甜!子奇以后就这样谢我吧。”
明子奇怔怔地看着她的嫣唇,气恼?羞涩?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苏小沫一脸痞笑,“子奇还想谢我?”
这句话成功地让明子奇回神,慌忙地将脸别向车窗,“胡说八道!你总是这般不正经!”
苏小沫咯咯娇笑,“我这才第一次吻你而已,说‘总是’太不恰当了,以后再说‘总是’吧。”
明子奇咬紧牙关不搭腔,眼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心中一片酸甜苦辣乱腾腾,理不清思绪。
苏小沫则始终带着得瑟的笑容,回到家中便找爹爹密谈,请爹爹派人调查下方府的案子。
谁知苏老爷一口否决,“不行!方大人的案子皇上并未授意天机阁调查,天机阁便不能擅自行动。”
苏小沫不依地晃晃爹爹的手臂,“那深雪他们的事,皇上不也没授意吗?”
苏老爷语重心长地道:“那不同,深雪是草民,方大人是朝廷命官。有些事皇上没吩咐,咱们就不能妄动,也许皇上早就知道,只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而已,懂吗?这是做臣子的规矩!”
这跟棋子有什么区别?爹爹揣着明白装糊涂,苏小沫可没受过这种愚忠教育,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爹爹,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而已,不会告诉方臻的。这样吧,如果……他的确可怜的话,我就将他收房。”
苏老爷惊讶地张大双眼,眸中闪动兴奋的光芒,心中不免一动,但随即尽忠尽职的思想微微抬头,斗争良久,最后一拍大腿,“好吧!你必须答应爹爹,不得告诉方臻。”
三日后,天机阁便将调查结果送了过来,苏小沫看后唏嘘不已,说白了,方家就是一炮灰。
方大人是负责纳采贡赋的,御林军在方府搜到了数件价值连城的古玩、玉器,还有部分本该入宫的贡品,刑部断定他收受贿赂,以次品充作贡品,中饱私囊。
但事实上,唉……苏老爷长叹一声,这事与立储多少有些关系。
皇上虽放手让儿女争权夺势,但也有个度,眼见朝堂上为各自心目中的新君而争吵的官员越来越多,便打算找只鸡杀了给猴儿们看看,让猴儿们明白——不论将来的皇上是谁,目前这天下还是朕的,你们都是朕的臣子。
皇上一眼便相中了这位貌似左右逢源、其实左右都不逢源的礼部侍郎方大人,因为这位方大人为官虽清廉,头脑却不清明。
无论哪位皇子向他摇橄榄枝,他都笑嘻嘻地接下,自以为这样谁都不会得罪,其实把谁都得罪了。
皇上拿他开刀,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
苏老爷再度重重地叹息,“以后皇上不让查的事,天机阁决不能去查,这一点,宝贝儿你一定要牢记。”
苏小沫无言地点了点头,权势压人啊!这里最大的就是皇上了,还是不要摸老虎屁股的比较好。只是……她有些同情方臻了,这冤要怎么雪呢?他家的事十之八九是皇上指使的,难道向皇上告皇上的状?
但无论多么同情他,苏小沫都觉得,他为了自家的利益,跑到她家来卧底,也不太对吧?
苏老爷见女儿纠结得小脸拧成一团,便呵呵地笑道:“宝贝儿想什么爹爹知道。其实方公子就算是为了无欢而来,也没什么,过一个月,派去阳城的人就能回来了,到时一问便知。秦家失的镖也许是件宝贝,但咱们不稀罕,他想找无欢问,只管问好了,就让给他们又如何?”
那倒也是,苏小沫点了点头,但提出一点异议,“方臻还好说,深雪是个商人,只怕不怎么讲道义,如果无欢并不知情,可他们又非要问个明白怎么办?”
苏老爷眼中阴鸷一闪,“无论是谁,都休想动我苏某人的孙子!宝贝儿你提醒得好,是该派几个人好好保护无欢。”
苏小沫得了爹爹的保证,心满意足地安心过日子。
夏季天气炎热,白天她多半时间都窝在屋内纳凉,偶尔与六皇女见见面、聊聊天。但不论何时何地,她都不忘时不时骚扰一下展鸣,献媚、讨好、引诱,几乎什么招术都用过,但依然没能顺利将其扑倒。
到了晚上有凉风吹拂的时候,苏小沫才会离开自己的房间,或者与无欢恩爱一番,或者去雨园调戏一下明子奇,或者与方臻月下畅谈。
因为心中多了几分同情,苏小沫对方臻也没那么防备,接触几次后,越来越佩服,这人真正是才华横溢!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古往今来,正史野史,几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而且他的见解十分独特,并未尽信书,而是主张实践。他年少时便游览了明皓的山山水水,对各地的风土人情、植被气候、美食特产都了如指掌,侃侃谈来,引人入胜,时常让苏小沫忘了时间,与他促膝到天明。
苏老爷自然乐意见到女儿与方臻的互动,但对于女儿从不在雨园留宿一事,颇有微词。
这天,一阵凉爽至极的微风吹过朗园,正坐在女儿院中闲聊的苏老爷忍不住感叹道:“今日立秋,果然凉爽了啊!宝贝儿,你与明贤婿成亲已有两个月了,怎么明贤婿还未见喜?”
院中不远处,靠着桂花树而坐、闲闲看书的明子奇心里咯噔一下,岳父大人想说什么?
这两个月来,苏小沫时常找他闲聊,偶尔也会调戏他,还强吻过他好几次,但一直没做过更出格的事,让他的戒心渐渐放下,与她的交流也多了起来,两人已渐渐地有点小夫妻的感觉了。
可是……说到圆房,他还是不愿,总想等明年春闱过了再说。
苏老爷含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这丫头食言而肥啊!说好方家的事帮她调查出来,就会将方臻收房的,结果拖到现在;明明答应他尽快再帮苏家添丁的,却总不肯在雨园留宿,这算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