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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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顿觉精神一振,被美人这么甜甜一叫,心里都是甜的。她小手指微微一翘。莲步轻移几步。“都起来吧。”倒把太监姿态做了个十足。
拿过花名册,一一点了名,在听到付颖的大名时略微抬了下头。结果看到了一个可称为丰满,富态到浑身是圆的女孩。她的脸是圆的。眼是圆的,鼻子是圆的,嘴是樱桃型。那胳膊,那腿,那肚子也是白胖胖一团。
若不是提前知道名字。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付言明的妹妹,虽说长得不算丑,跟付大公子也有三、四分相像,但组合在一起却逊色许多。让人不由心生感慨,付家这一子一女长倒了。
看到她,她忽然明白付言明的担忧所谓何来,除非齐曦炎有特殊嗜好。否则这样的平凡样貌,想得恩宠真是太难。不过话说回来。做皇上的也不会亏了她,虽然是付家送进宫的联姻工具,可只要有付家辉煌一日,她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太艰难。
李浅转过脸继续往下看,下面是一个叫花仙儿的女孩,十五六岁年纪,据说是付言明的表妹,祠部尚书花容的长女,长得绝对是个美人坯子,一张瓜子脸儿,秀丽美艳,嘴角边微含笑容,一双眸子在看人时微微上挑,一瞧就似是个心机深沉的。
李浅看着看着,不由眼睛发直,不是因为她太美,而是居然和她长得有点像,虽算不上十足,却也像了五六分。按说相似的人本该很有眼缘的,可李浅却对没有一点好感,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喜欢。
点完人名,又说了几句宫里规矩,交代几个管事好好招待着,便吩咐众女先散了。
可她们却不肯走,拉着她问东问西,但更多的是悄悄的塞件金银珠宝在她袖里。
这叫做孝敬,皇宫里新人来了都大发金钱,李浅也不推辞,都一一收了,转身递给一小管事太监,叫他给大伙分分。
各太监、宫女、嬷嬷们自是高兴万分,都称赞总管大度。葵盈也拿了一份,笑嘻嘻地跟她道谢。
其实不是李浅不想自己要,一来是刚当上总管总要给大伙儿好处,二来她马上还得去见皇后,揣着这许多东西要是不小心掉出来,那可要了命了。所以只能亲手把这笔外财送走,少不得又疼得心脏直抽筋。
像这种皇上选妃的事,本应由皇后亲自主持。她好歹是正室,跟小妾们见个面,给个下马威啥的,也不枉当一回正宫。可是最近皇后也不知怎么了,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连门也懒得出,看着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宫里的太医诊断,说这可能是水土不服引发的后遗症。
皇后不管这事,只能由她这个总管担着,而回头办完了,又少不得要到皇后和几个太妃跟前讨个嫌。
安排好新人,和葵盈一起来到皇后殿,葵盈自去忙自己的,李浅则进殿内给皇后见礼。她进门时,冀皇后正拿着一大堆树叶和纸片细细地看着,似若有所思。
“李浅叩见皇后娘娘。”恭恭敬敬磕了头,抬头向上一望,忽觉那树叶和纸片甚为眼熟,不由心里暗暗打鼓。她这是回味曾经的情意,还是发现了皇上的假意?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冀兰扫了她一眼,未见丝毫怒容,“新妃拣择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说话时,她的手指压住树叶轻轻捻着,仿佛要将每一片叶子捻碎,捻烂,再不留一丝混迹。
李浅莫名的打了个哆嗦,轻声道:“新人巳时入的宫,都拜过天神和地神,住处已按入宫次序分好,教仪的嬷嬷也选好安排下去了。”
冀兰“嗯”了一声,又问:“新人你都见过,感觉如何?”
李浅本想说“都是鲜花一朵,滴着露珠一样的鲜嫩”,可一看皇后恍惚的眼神,瞬间便转口,“美倒是美的,不过比起娘娘却还逊了几分,大燕天下偌大地界要想找个娘娘一般的人,也是不易的。”
本是极佳的马屁,却拍的冀兰连声冷笑,“你嘴巴倒甜,只可惜说的没一句真话。”
这话里有话啊。
李浅心里发虚,面上还指天赌誓,“奴才句句真言,在奴才眼里,娘娘从来都是最美的。”
冀兰眸色微冷,依稀可闻咬牙切齿地声音,“本宫懒得听你这些虚伪言辞,本宫只问你,这些情诗情书究竟是谁所写?”
“这”李浅眼神不断闪烁,瞧皇后这意思应该知道什么。他误导是一回事,当面骗可是另一回事了,那是欺君的重罪。
此时此刻她哪敢隐瞒,只懦懦问:“娘娘以为是谁?”
冀兰听得恼怒,恨声道:“本宫问的是你,你反倒问本宫,安的什么心思?”
“娘娘恕罪。”李浅连连磕头。
看着她略显惊惧的脸,又想起那晚那人走时的无情,冀兰忍不住长叹一声,“算了,你也是听命行事,本宫不怪你,本宫只想知道个实话。你说,这字是谁的?”
见再也瞒不下去了,李浅只得俯首,“是长史沈致所写,不过是奴才逼他写的,事先他并不知这是要给皇后的。”
出卖沈致绝非她所愿,可眼前这情势并不是她随便编个名就能混不过去的。皇后是个善心的人,只希望她能看在沈致不知情的份上饶过他。至于自己,怎么也是被当成炮灰的命,早在替齐曦炎骗她时,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好,真好,真是太好了。”冀兰放声大笑,笑得一张脸都扭曲了。她似无力站立,手扶着桌子,口中喃喃:“这就是我的所爱吗?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的真情,我的爱,空付了,空付了。”
她虽没有涕泗滂沱,可此时无泪的悲伤,让人更觉凄然。李浅心里也一阵刺痛,那是她给她编制的美梦,但梦境与现实终归有太大差距,两面所隔乃是千山万里。虽也想过梦醒之后她会异常痛苦,也曾劝过自己为了大局当舍私情,可真的亲眼目睹了,却根本无法释怀,心里的愧疚更是像泉水一样汩汩冒出。
只能低低地劝着:“娘娘,李浅虽有错,可皇上终究是重视娘娘的,只求娘娘保重身体,以后时日还长,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也不是难事。”
冀兰神态凄然,挥了挥手,冷声道:“你走吧,以后再不要到这里来,此一生本宫都不想再看见你。”或者这句话她更想对那人说,却一生都无法说出口。他是皇上,而她只是靠他恩宠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李浅想再劝几句,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默然退下。
从皇后殿出来,又去见了皇太妃和几位太妃,问她们对这次入选佳丽有什么建议。太妃们分别有自己中意的人选,都对她耳提命面的交代了一通,听她亲口允诺会尽心,才点头放人。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看到她们一个个安排着自己的人,她忽又有些同情齐曦炎。他就算身为皇帝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受人摆布。就像只公鸡为了传宗接代,被放到住着一群母鸡的鸡窝里,娶自己不想娶却又不得不娶的女人们,被一群母鸡争来争去。而这些母鸡又有多少是对他真心的?
真心?或者在这个皇宫,这只是最毒的毒药。
第八十三章 香艳落水记
李浅一向不喜欢是非的,可很不幸的是,身为内廷大总管,注定她离不开是非。
心情委实不佳,在御花园转了一圈,又去御书房对着门缝偷看了眼齐曦炎,只见他斜靠在榻上,悠然自得地捧茗细品,那舒服闲适的样子让人牙根犯痒。
人比人气死人啊,她为了选妃的事忙得四脚朝天,而这位正主反倒没事人似地。难为了她这只给公鸡网罗后宫的“媒鸡”,又苦又累,还得连带这被他大老婆“啄”。所以说,在皇宫不论是做公鸡还是母鸡都可以,最不能做的是另外一种鸡:阉鸡。
可不爽归不爽,谁叫人家是主子呢,总不好把他从榻上拽下来,拳打脚踢一番吧?所以她只能在心里对着那张俊脸抡了几拳,然后趁他还没发现自己时,迅速跑开。
正要迈步,也不知是不是心里感应,忽听里面齐曦炎道:“小路子,把李浅叫来。”
拼命对着正向大门走来小路子摆手,小路子会意,回禀道: “皇上,李总管正忙着,您唤她可是有要事?”
“嗯,最近朝上事多,叫她帮着看看奏章,顺道拟几份旨意。”
一听这个,李浅再不敢待下去,撒开丫子以极快的速度遁走。合着他这是叫她履行黄门侍郎的职责了,不过傻子才给他干活呢,一人兼三职,真把她当牛使唤啊?
拐了个弯往宫外走去,在路过帝阙时,正碰见托着一叠奏章的首领太监杜平,这是当年伺候先帝的老人,现在也在新皇跟前当差。只是年纪大了些。惦记着出宫,也不大管事了。
一见他,她心中一动,立刻闪身拦住杜平,“杜公公好啊。”
“啊,是李总管。您这是要去哪儿?”杜平客客气气招呼。
等的就是这句。
李浅脸上挂满笑容。“啊!皇上选妃已经开始,宫里一应用品置办不全,我正要出宫去看看。”
言外之意告诉他,一会儿皇上问起时。就这么回话。在杜平诧异的眼光下,她踱步而走,反正她不在宫里。找不着人,也怨不得她不干活了。
宫里的采买都是肥差,自然有的是人愿意跑腿。哪用得着她操心?但目前之下再没比这个理由更好了,也好让齐曦炎知道,她为他的后宫母鸡们是多么的尽心。
出了宫,在集市上闲闲地逛着,听着街边不时传来的叫卖声,心情忽然变得很愉悦。市井之地虽然喧闹了点,但胜在没有纷争。也不会一不小心送了命。当然如果没有没碰到不想看见的人就更好了。
正逛得开心,突然瞟见对面走来的一个红色人影。她心中顿生感慨,这个时候看见楚天歌,简直是破坏情绪嘛。
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楚天歌早微笑着打招呼,“李大人,你怎么在这儿?真是好巧。”
确实很巧,就好像他预料到她会出来一样。李浅忍不住一咧嘴,面上还得客气,“楚侯爷,您怎么有空出来了?”
楚天歌摇着烫金绘牡丹花的折扇,笑得一脸灿烂,“本侯一直很有空,正闲得发慌呢,就碰上你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浅翻个白眼道:“出来采买点东西。”
同样是朝廷官员,他拿的俸禄多,还比她闲,真让人看不顺眼。
“那好,本侯陪你一起吧。”
李浅一听,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这惹祸的嘴,早知道她就说正要回去了。
对于楚天歌,她心里多少有点忌惮,毕竟是知道她性别的人,就像点着火的炮仗随时都可能爆炸,能少见就少见。
只是也不知他怎么了,好像狗皮膏药似地,总喜欢黏着她。而且,他似乎又很了解她的行踪,凡有她出现的地方,十米之内必有他。
知道撵不走人,李浅故意在一些首饰店,绸缎铺子里逛来逛去,每样东西都要拿起来看三遍,耗尽时间,然后一件也不买,在店铺伙计一阵腹诽和谩骂声中,又去进军下一家店铺。
本来就是为了耗时间,耗得他不耐烦,自动自发的滚蛋。可谁知楚天歌的耐性竟是出奇的好,一直笑呵呵地陪着她,半点没有不耐。甚至比她挑的还凶,在首饰铺子和布铺里翻来翻去,拿着只蝴蝶钗子,或包着匹大红衣料跟伙计问半天,“这什么材质做的?”“多少银子?”“算便宜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