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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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倒好,什么活题干脆出出来得了。”
李浅也不推辞,叫小二摆上笔墨纸砚,玉手一挥,写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随后极潇洒的扔了笔,递给付言明。
付言明接过,只瞧了一眼,就“扑哧”乐了出来。
“瞧你这笔烂字,也拿得出手?还有,你小子也忒损点了吧,出这样的题,这是打算叫天下士子骂死吗?”
李浅坏笑,“骂也骂不到我,他们只以为是考官出的。”要骂也是齐曦炎,与她何干?
付言明大乐,把纸裁成一小块,轻轻折成个图形,上面盖了他的私印。然后交给他带来的人,“拿着送回去,然后那些老家伙,本公子要吃饭再回去。”
李浅知道这是预防有人拆看,只含笑看着。沈致很好奇她出的什么题,可事关机密,又不能问,只得装没看见。
“诺。”下人严严实实的揣好,应声离去。
人一走,付言明立刻招呼外面的小二上酒上菜,嚷着他要请客。
有人当大头,自没阻止的道理,李浅也和客气的点了一堆贵菜,算是给他面子了。
付言明难得松快一会儿,自扯着两人喝酒,山南海北的说个没完,他书读得多,经常出门游历,见识也多,与他聊天很有些新鲜感。说了一阵各地的奇闻奇景,又突然说起大将军班师回朝的事。
李浅很感兴趣,忙问,“四殿下也一起回来吗?”
“不仅四殿下,听说大将军的千金也来了,好像昨天就到京都了。”付言明八卦道。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李浅心中好笑,故意问:“付公子怎么对人家小姐的行踪这么了解?难不成看上人家了?”
付言明轻哼一声,“我又不是齐曦澜,隔老远就能闻到女人味儿。要说看上了,确实有人看上了,不过不是我,另有其人。”
“是谁?”
“谁喜欢兵权就是谁。”
确实也是,亵想大将军的女儿,若不为她美貌,就是为她爹的兵权。美丽女人多得是,大将军却只有一个。
“是大皇子吗?”她问。其实她还想说是雍王吗?只没好意思开口罢了。
“大殿下前年刚娶了正妃,是太尉千金,他哪儿有机会啊。这回是二皇子,到处叫嚣着要娶冀千金。昨天就候在将军府外两个多时辰,可冀小姐没等着,却吃了一嘴的灰。”
说起昨天的事确实有些可乐,齐曦宏久候冀小姐不着,进府求见又吃了个闭门羹,正气得哇哇大叫时,突然从府里疾驰出两匹马,飞快擦身而过。他正张嘴大骂呢,后面那匹马忽然一尥蹶子,把一块烂泥溅进他嘴里,形象那叫一个好看。过往的路人都瞧见他这狼狈,自免不了外传几句,也因为此,大家才知道冀小姐到京了。
这位冀小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从小习武,身段柔软,马术也奇佳,只是一直养在边关,颇有几分野性,性子也直爽,最见不得丑人,所以才会给齐曦宏吃点苦头。
要说齐曦宏丑吗?其实也不见得,只是他长得块头比较大,又性情粗暴,易怒,不合冀小姐的眼缘而已。
据李浅的猜测,越是性子直爽的女子越喜欢文质彬彬的男儿,要是能吟诗对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更美好了。就像她一样,对温柔体贴的男人从来没有免疫力。所以若说喜欢,恐怕冀小姐会对付言明和沈致这样的男人更感兴趣吧。
见李浅眼神诡异的看着自己,付言明莫名的打个冷颤,低声问,“李公公对我说的事不感兴趣?”或许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太感兴趣了吧?
被他一声公公叫得,李浅呲了呲牙,很配合的自称,“某又不是男人,与某何干?”要着急,也是那些想要权力想的着魔的人急。
“这倒也是。”付言明居然大方的点点头,接着转向沈致,“冀大小姐你不想见见吗?”
“不想。”很干脆的回答。接着,徐徐的声音道:“天仙美人亦不如心愿之人。”
付言明喃喃,“好个心愿之人。”
李浅却听得心中一动,双颊莫名的烫热。
第三十章 惨遭美人打
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才散场,付言明明显喝多了,在两个仆从的搀扶下歪歪斜斜的走出门,走得比李浅的字还难看。
李浅则倚着镂空雕花窗户,微微眯着眼睛,眉宇间遍布慵懒娇媚,有一种少女类似的娇俏,极是可人。她已微醺,时而睁开的眼眸中,一片迷离水雾。
沈致也多喝了两杯,脸颊红红的,很是可爱,他眼眸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李浅身上,眼神踊跃着疑似情动。
“咱们也走吧。”李浅被看得有些赧色,刚要往外走,却被沈致一把抓住手。
他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看,就这样牵着她踉跄着走下楼去。相比付言明的歪斜,他们的亲密更有看头。
不少人眼睛紧盯过来,好像看到的是什么西洋景。还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这就是传说中的断袖啊。”
断袖在魏晋朝时很常见,到了燕朝民风大正,男风之好也大减,就算有也是私下里进行,很少有在大街上表现的。李浅被看得面红耳赤,忍不住用袖子掩住脸,心说,看来她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啊。她也知道沈致是醉了,否则以他腼腆的性子断不会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想必等他清醒过来时,一定会羞臊难当,直想撞墙吧。
小童烟丹一直拿眼瞪着她,那愤怒的神态好似一只喷火小龙。
李浅淡淡一笑,让小二找了一顶小轿,把沈致塞进轿里。他的手握的很紧,费了好大劲才抽了出来。
沈致迷蒙的双眼瞅着她,不满意的又伸出了手,嘴里还嘟囔了句,“倾城,别走。”
李浅心突地一跳,忙合上轿帘,对烟丹嘱咐了几句,方让轿夫抬着人走。烟丹自是少不得对她怒目,她也不理,笑着看他们远去。
付言明的马车早就走远,那醉的一塌糊涂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回去主持科考。不过这与她无关,她只需想想为自己的外出找个什么借口就行了。
※
齐曦炎也不知哪根筋错位了,一下早朝就让陈冲去叫李浅,说要带她去仙乡楼吃八宝鸭子。
听到这句,李浅的表情足以用惊悚来形容。
“王爷请我吃饭?”她惊叫。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陈冲鄙视的看她一眼。
“是带你去吃,不是请你去吃。”他纠正。这两字之间的差距可大了去了。一个站着看,一个坐着吃。
李浅“哦”了一声,倒并不怎么介意两字之间的差距,反正她昨天刚吃过还是付言明请的客。
“就带我一个人吗?”她问。
陈冲嗔她一眼,似怪她话太多。
李浅耸肩,就当他是嫉妒她太得王爷宠爱了。
两人疾奔着赶过去时,齐曦炎已经立在二门外,背手看着墙檐下砌筑斗拱,表情淡淡。他大约是临时起意才叫的她,这会儿已收拾停当准备上车了。扫了一眼李浅身上的土黄衣服,他眉头微微蹙起,“去换一身回来。”
“诺。”
李浅忙施展轻功转身后跃,身形刚起,将落未落时,突然听到他平静的嗓音,“记得你上次说要送本王一柄玉扇的,一并取来吧。”
这一声让李浅自认优美的身姿顿了一下,下落时身体前倾,差点踉跄着跌倒。她本以为他早忘了这事,这时候提起来又为的哪桩?
幸亏她真做了一把玉扇,也做好了,用的玉料虽不算极好,却费了她很多心思,前几日出门也一直拿扇子当借口,只说去为王爷制扇。所以齐曦炎一提,她心里就有些打鼓,他不会知道她出府瞎溜达了吧?
当李浅换了身月白长衫,捧着扇匣回来时,齐曦炎什么也没问,只是接过扇子看了看,然后吩咐她上车。
马车上齐曦炎一直在看那扇子,打开,合上,再打开,还放在自己身子比划着,似在找一个最佳姿势。
李浅装没看见,闭着眼假寐,心里却暗暗猜测今天他可能是春心荡漾了。
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沉水香气,沉水香浓淡相宜,是一种恬静冷香,只是嗅得多了容易睡着,就像她现在这样,闭着闭着眼就有点想打盹。所以她还是喜欢清冽的香气,就像竹叶香。
待得下车时,齐曦炎已经找到一个最好的姿态,摇着扇子,故作风流。
他今天穿一身靛蓝窄袖直缀长袍,腰束青色祥云锦缎带,面庞莹白如玉,剑眉浓黑密密入鬓,眼神更是幽深如鸿。看来他是想学读书人的温和儒雅,但是有种人天生就高人一等,贵气天成。他就算把扇子摇得再漂亮,也没有付言明的潇洒风度,只让人看见四个字:高不可攀。
李浅也跳下马车,刚要跟着他往门口走,突然两匹骏马刮动风声呼啸着向这边奔来。
他们来得迅猛,停得也急速,当先一人猛的勒紧马缰,霎时那匹马双蹄仰天,“嘶”叫着停了下来。
一个男装丽人翻身下马,姿态洒脱漂亮。她的样貌同她的姿势一样养眼,李浅看得仔细,见她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看着竟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那丽人刹那走到眼前,忽然杏眼一瞪,手中的鞭子已对看直了眼的李浅挥来。
“你个贱男,本小姐是你能看的吗?”
李浅偏头避过那一鞭,心道,好个刁蛮的小娘皮,不就多看了两眼吗?差点叫她毁了容。
那娘子见一鞭没中,也没再补上一鞭,哼了一声,大跨步向楼门走去。随后第二匹马上也跳下一人,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紧跟着进去,嘴里叠声叫着:“女娘,等等。”
这时突然从酒楼里冲出一人,戴着宽大的帽子,低着头行色匆匆而过。也不知有意无意,他在娘子身上一撞,差点把她撞出门。娘子大怒,又一鞭子抽过去。那人没躲过,被狠狠抽了一鞭,他也不争辩,弓着身连声致歉。
娘子不理他,鼻孔朝天的走了进去。
李浅整了整衣衫走在后面,心想,这娘子是谁,好大的气势啊。
齐曦炎早已上楼,在雅间里悠闲的摇着玉扇,一见她进来,略带兴味儿地问:“可是遇上了什么人?”
看他那样,多半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了,她呲呲牙,恨声道:“碰上一辣妞。”
“滋味儿如何?”
李浅苦笑,“不太能吃得消。”
齐曦炎淡淡一笑,似是自言自语,“看来口味重了点啊。”
第三十一章 乱歌乱曲老流氓
两人点了菜,不一会儿菜端上来一看,竟觉丰盛无比。李浅不禁暗暗点头,今天的齐曦炎好大方啊。
小二退了下去,殷勤的给关上门。门外隐约听到那小姐要雅间,掌柜说没有,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齐曦炎心情似乎是极好,夹了一块鸭肉细细嚼着,还招呼她坐下共食。
李浅看了看规矩站着的陈冲和白放,很是犹豫。平常在府里也就罢了,在外面也没规没距的,若叫人瞧了去,丢人的可不止她。
而今天的齐曦炎果然脑筋错位了,和煦地对她笑着,说是无妨,还伸手去牵她坐下。
李浅没来由打了个冷颤,去看身周两人,陈冲依旧面无表情,只眼神频频闪烁,白放最是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