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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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知道;她的父亲曾是我的部下,在葛尔丹一战中重伤而死,我曾在他弥留之际,答应要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女儿,本以为娶了她便可让她受尽荣宠,但却忽视了她早已心有所许,后来发现了她与敦多卜多尔济的私情;我都隐忍未发;纵容着她,都是我当初的失当行为,导致了她今日的杀身之祸…”他虽然语调平静;那如死水一般的眼神却泄露着心底的悲凉情绪。
“死者已矣,王爷莫要太过伤心了。”丹津多尔济福晋实在是个执拗不已的人,就连被自己心爱之人所害而亡,仍是不肯吐露他的秘密,枉我还曾经幻想着含蓄的提醒她该结束那段不伦关系。
望着丹津多尔济摩挲着她掌心,轻柔着抽出她嘴中的挂巾,一点一点的擦掉她面部的血污。我焦心不已,现在已经十万火急,实在是没有时间在此悲悯她人的死亡。
“王爷,方才的话我已全部听到;对于哈布多尔济的要求;你想要如何回应?”他顿住了手上动作,站起身来望向我:“我知道此事实在太过为难格格,但是此事攸关我最敬重之人…”他哽咽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脸色也涨的通红。
“不管你如何做,哈布多尔济都会公开那些信件,且就在这两日了,他已经联系沙俄,恐怕反意已定,既然要反了大清,自然要打击一向主张内附的活佛。”话说到此,他定然是十分明白哈布下面将要做出何种打击计划了。
“但是,他已大权在手,汗位唾手可得,为何仍要反清?”丹津多尔济不解的问道。
“为何反清?王爷可有想过,汗位固然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但要守住汗位,又当如何?”丹津多尔济不解的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你与他其实早已决裂,这点大家心知肚明,纵然你的名望如今已经不及当初,但你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你这般委曲求全,受制于他,他又可曾还你清净了?他要夺走的不仅仅是你的名誉,你的兵权,而是你的性命!但若你身亡,活佛能放过他么?”
“自然是不能,但若我死了即可解决这一切纷争,我愿意自刎!”他说的斩钉截铁。
“不管你如何做,他与活佛的梁子已是结定了,而他意外得到的那五十封信件,正给了他主动出击,将喇嘛教连根拔起的机会!”这一切还真得归功于子青。
“但是我养父主张内附清廷,若喇嘛教在哈布手里身败名裂,有违皇上稳定喀尔喀的心意,皇上自然不会答应!”丹津多尔济终于明白了中间曲折。
“对,如今他已完成首步夺得兵权,所以趁着皇上与葛尔丹战事未完以前,必然要起事转投沙俄!”英雄和奸佞的区别就在于此,英雄可以为了民众利益牺牲自己,而奸佞却仅仅为了自身地位挑起战争!
“那依格格意思,我们该如何阻止?”丹津多尔济终于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按你如今声望,到底还有多少兵士能够听任你的指挥?”未来恐怕难以避免的会有一场殊死较量。
“一千!那是我曾经的贴身部下,虽然如今在哈布多尔济营内,但若我有事,他们是会毫不犹疑的支持我的!”我踱着步子,这一千兵士恐怕连保命都难,沙俄既然准备支持哈布多尔济,必然会暗中提供武器军队。看来此事不通知朝廷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直以来康熙都受张猛的蒙蔽,我又如何婉转的告诉他他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跟康熙谈,我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住在紫禁城里的那娇小女子了,巴林一战,他为了确保我的忠心,已经这般大费周章,足可窥见他对我的百般猜忌,如今我同他说他一直信任的将领有问题,而从来顾忌的丹津多尔济才是忠臣之仕,他又怎会信我。
看来这危然的局势,只能告知四爷了,虽然自得到他成婚消息后我心里便一直呕着气,但如今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这些了。
“王爷!一千兵士恐怕连全身而退都有些困难,所以目前的情势,我们不适宜与他硬来,后面该如何反击,该再行筹谋。”但具体该怎么个做法,实在是很难琢!
“既然哈布多尔济已经准备将信件公布于众,那我也无必要照他说的来做了!不能再为了我的事情委屈了格格。”丹津多尔济说道。
“不,王爷,日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拖延时间,你若不按他说的做,他提前动手我们便更无把握了,首先你要写一封恳切的陈情表上交于当今皇上,阐释自己忠君之心,对巴林一战亦可稍稍提及,但不可有半点诘问之意,对放弃兵权之事亦要心悦诚服,真情实意。即刻联络那一千兵士,选一条逃离乌兰巴托隐秘一些的路途,余下的事情皆交给我处理,望王爷信我。”之所以让丹津多尔济写此信件,是怕将来哈布多尔济起事不成,欺上瞒下把罪名推于丹津多尔济身上,那他怕是小命难保。
最坏的打算便是暂时撤离,哈布多尔济即使投奔沙俄成功,康熙也断然不会咽下这口浊气,到时难免一场血雨腥风,而丹津多尔济在起事时刻选择逃离乌兰巴托,乃是对大清诚服的一大表现,相信康熙会看明白的。
“但是那五十封信,我必须偷回来!我养父的声名,岂容那卑鄙小人糟蹋!”丹津多尔济果然对此事甚为在意,但按着目前要拖延时间这一情势来看,是容不得他冒险偷信的。
“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哈布多尔济口中所说的五十封信,到底是否在他手里,仍是未知之数。”我很清楚子青的为人,她当真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这般毫无任何利益交换便交给了哈布么!绝对不可能,那些信,定然还在她的手上。
而她这一生最大的目标便是杀了我,她的交换条件,怕是我的性命!
“格格为何会这般认为?”丹津多尔济不知这其中缘由,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此事一言难尽,这会哈布多尔济前来料理你福晋的人怕也快来了,还是下次再说吧。”我与他各自交换了个神色,便匆匆分道而走了。
回到庭园之时,正在上演最后一只歌舞,怡靖与敦多卜多尔济似没事人一般端正做着看舞吃茶,心里有些抽搐,不知怡靖知道自己丈夫那般毫不犹疑的杀了自己先前爱恋的女子,会是何种反应。
落座不久,丹津多尔济便从另一侧的院门进来了,脸色显然十分灰白,但仍是强打着精神。哈布多尔济见他出现了,便急急朝他使了个颜色。
丹津多尔济眼看着舞快结束,人也即将散了,便毫不犹疑的站起身来直直的走到我跟前,顿时满场鸦雀无声,不看舞蹈只扭着头看丹津多尔济的好戏了。
“心儿,跟我走!”第一次听见他这般叫我,竟未觉得有何逆耳。
我本也无意纠缠,且这本就是顺势而为,便甩了甩帕子,欲站身起来,就在这时,扎纳扎特尔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紧按住我肩膀,毫不退让的狠瞪着丹津多尔济:“不知你唤我的福晋有何贵干!”
场上顿时硝烟四起,两位王爷相对而战,剑拔弩张,不同的是,扎纳扎特尔是维护我,维护自己的尊严,而丹津多尔济则是被逼无奈。
第一百十八章:不能承受之重1
第一百十八章:不能承受之重1
丹津多尔济一手紧捏我左腕,此刻手臂已被他拖拽着悬于半空,而扎纳扎特尔却硬是按着我的肩膀丝毫不肯放松。
“心儿,不要去,今日你若去了,外面的风言将席卷而来,你一弱小臂膀,又如何承受这些众人之责!”事到如今,他竟还是这般为我思虑周全,我的那些不堪风闻,又何尝不是让他遭人百般嘲笑,肆意侮辱。
鼻眼一酸,心里忍不住的动摇了起来,但前方哈布多尔济审视的目光却如道魔影一般紧随着我,时时禁锢着我随心而为的意愿。
此时实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遂用力掰开扎纳扎特尔紧按的双手,不敢深看他满是悲戚的眸子。
“心儿,你为何如此!为何啊!”他的手又紧捏起我双肩,癫狂的摇动着。原本我仍能说些伤彻其心的话让他断了心思,但如今,这么多相濡以沫的日子相处下来,我已狠不下心肠了,且最近总觉得他若风般飘飘欲去,更不敢多吐重语。
“王爷…”我并未说出任何解释之词,如今形势又岂容我多说,只用温软无比的神色回应他的满面风霜,希望他能懂我乃是形势所逼。
但瞧着他悠然而落的嗜心之泪,我便知他不懂,不懂我的心。
他看着我这般决然欲去,便不再阻止,只是那么呆立着站我前面,不喜,不悲,只那么呆板毫无灵魂的杵在那里。
“我,丹津多尔济在此宣誓,与索心格格真心相爱,永不相负!”丹津多尔济一把拽过我手,我一个脚步不稳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右耳紧贴着他略显单薄却仍坚毅无比的胸膛,那明明顺势而言的话语,却如预示箴言一般在他广阔胸膛内回响不已。
“王爷!你怎可以这般行事!索心格格乃是当今皇上赐予扎纳扎特尔的福晋,如今他们婚姻仍在,你在这里宣布你们真心相爱,可有想过他人感受?”怡靖不明其中千秋,激动的说道。
“怡靖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土谢图汗部谁人不知,丹津多尔济亲王与索心格格,早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勾搭上了!”哈布多尔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见剧情愈演愈烈,便忍不住在旁煽风点火。
许多人皆愣在那里,或许从未有人想过,会以如此别开生面的告白来确定我与他之间的种种暧昧流言。
“既然如此,两男夺美!也是蒙古盛世,就按我们蒙古惯例,来场生死决斗吧!丹津多尔济与扎纳扎特尔多尔济!男人的事情该由男人来处理!”台下一不明身份的男子朗声说道,却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扎纳扎特尔虽然体魄强健,但仍不是丹津多尔济的对手!那日青门之上的射箭功力犹记心里,那般扎实的武术功力,若真生死相搏,扎纳扎特尔又岂是他的敌手。
“不!”就这一声铿然有力的声响,吸纳了所有场上的起哄之音。扎纳扎特尔目光清定,悠悠的朝我投来最后一瞥,似许下了万般锥心的决定一般,双拳紧握,悠长而又沉闷的吸了口冷气,却不带丝毫犹疑的说道:“这不是一场男人间的决斗!因为我早已决定放弃了这个女子,从今日起,她不再是我扎纳扎特尔多尔济的福晋!”
未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或许就在方才他叫我不要跟丹津多尔济走的时候,便已经用尽了他所有为我而抛下的尊严。当我双手接过他从怀里掏出的早已准备好的休书,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我本该此报。
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么,如今他给了我,他把曾经硬生生用政治筹谋夺走我最珍视的自由,再一次还到了我的手中,我该庆幸的不是么,我该感恩戴德的叩拜他的宽仁。但是为什么,心里那条无比空洞的沟壑,却是越来越黝黑,散着最最寒凉的温度,再也无法填没。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大步流星的疾走模样,让我有了片刻晃神,是不是没了我的牵绊,他便能不再如那早生华发的少年一般,佝偻着本该鲜活青春的躯体。
微叹了口气,如今形势,又为此不知的变数增添了些微紊乱,正思忖间,丹津多尔济已经粗暴的捏住了我的下巴,只一用力便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