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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秋霁(瑶华姐妹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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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换了一个又一个。在这些女子中,只有两人一直圣眷隆厚。其余人等,不过得他三五日宠幸,甚或一月,再无长者。

    一时间,楚王贪鲜好色之名不胫而走。

    而那一直得宠的二女正是当初选后大典上,选出的充仪司徒绯、充容萧如梅。如今两人分别受封淑妃、贤妃,而和她们一起被选为嫔的曹岫烟与林雪却不曾升赏,甚至其余被慕容昊宠幸过的女子,除有两人被封为九嫔中最低等的才人和采女外,再无女子得其封赏,慕容昊对司徒绯、萧如梅的宠爱由此可见一般。

    如果说慕容昊对司徒绯的宠爱,使他赢得了司徒家上下的支持,那么他对萧如梅过分的喜爱,便是瓦解萧家与秋家联盟的最佳利器。

    一个不得宠的秋姓王后与一个圣眷隆重的萧贤妃,孰轻孰重,萧家人自然分得清楚明白。

    人就是这样,当没有利益冲突时,他们可以亲密的不分彼此,但当利益摆在眼前时,一切虚假的情谊都将破碎。

    慕容昊自亲政以来,虽然表面上事事以太后的意见为尊,但几次大的朝政变动,他却联合司徒家、白家施为,再加上一直支持秋家的萧家也变得不太尽心尽力,着实让秋家吃了几个暗亏。

    太后对此虽没有表示,但当我去请安时,见她的面容一日严肃过一日,就可以了解其心情的糟糕。

    整个楚宫都弥漫在一种表面的虚假祥和中,而那底下似有股强大的漩流,想将人拉扯吞噬。

    暗潮汹涌,缺乏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刺激,比如楚王子嗣。

    无嗣,已是楚王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这两年被他宠幸的女子不在少数,但却没有一个能孕育龙种,而在大婚前,就一直服侍他的女子也无人有喜,倒让大臣中的保守人士急出一身汗。

    可惜,慕容昊对此毫不在意,分明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宫中、朝中,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甚至那些刚入宫的宫女也感受到其中的古怪,不敢大声说笑。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我眼前这个依旧笑得如暖日春风之人。

    宫中礼节繁多,后宫嫔妃没有资格随意与亲人相见,即使我是王后,也不例外。两年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位虚伪哥哥。当然以秋家的势力,即使我们经常见面,也没人敢随意指责。但我和秋霁言素来都是小心谨慎之人,自然不愿意在如此小事上被人抓住把柄。既无大事,干脆不相往来。

    两年不见,他的笑容越发让人无从抵挡,面对那笑脸,就算警惕心最重地人也会对他生出好感。

    岁月,在这个男人身上沉淀出的,只有雍容的气度与绝伦的风采。

    禀退四周伺候的宫人,我软绵绵的靠在软蹋上,搁着纱帘与他相望,笑问:“大哥忽然来见妹妹,有什么事吗?”

    秋霁言抬手挥开阻隔在我们之间的薄纱,就像捅破一层窗户纸那样简单轻易,走到软蹋边坐了下来。

    “来给你过生日,顺便看看你是不是休息够了。”他的手拂上我的右颊,反复抚摩,似在确认着什么。

    我忽然想起,两年前离府出嫁时,那里还有一条伤口愈合后留下的浅浅白痕,如今两年过去,白痕已被秋霁言送的灵药彻底消弭。

    拉住他在我脸上乱蹭的手,我继续轻笑:“大哥记错了,我的生日还要三个月才到。”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牢牢的,不容挣脱,满含深意的反问:“是我记错了吗?”

    我暗中翻个白眼,这人还真不好糊弄,我也不过是在入宫前,想起自己本来身份即将满十二岁,随口感叹了一句,说生日快到了,却连个动静都没有。

    偏偏被耳尖的哥哥听见,当时就追问了日期。结果,那年是我过了大清瑶华格格的十二岁生日,感觉说不出的古怪。

    当时秋霁言也没多准备,只是命人做好饭菜,煮了长寿面,然后我们两人围在一起吃完。

    整个过程静悄悄的,再无第三人参与,我觉得这和没动静也没什么两样。

    “你有什么愿望吗?”晚饭后,我们一起在院中赏月时,他冷不丁问出此句。

    我怔了怔,半晌后方笑道:“你不要一幅等着完成我临终遗愿的样子,那会让我觉得进宫是去送死。”

    他哑然,轻轻弹了我的鼻子一下,道:“就你想得那么古怪。”

    “明明是你的表达古怪。”我抗议,然后轻轻伸出手,望着自己纤纤指间,缓缓收拢,笑道:“再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愿望,我会自己抓住,不让它溜走。”

    与其向别人许愿哀求,不如自己去一步步完成,就算过程如何艰辛危险,也比其他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诺言要实在得多。

    这也是我从来不向菩萨许愿的原因,求他还不如求自己。

    蓦地,一只手伸来,包裹住我的手,牢固而温柔,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全,一如他在我耳边柔和的轻语:“但……如果有另一只手和你一起抓牢那东西,会更稳妥。”

    我沉默片刻,慢慢抽出了手,忽然觉得初夏的气温竟有些凉,连手也变冰了很多。

    他不以为意的笑道:“今天你生日,我许你一个愿望。”

    “那……是不是每年我生日,都有愿望。”我偏头,笑得好天真。

    他表情有些后悔,但看到我诡诈的笑后,只能无奈的点头。

    我满意的继续笑,算他识相,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要求不能反驳,他要是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赔的更惨,到时可不止一个愿望那么简单。

    “我今年的愿望嘛……”我拖长了音,看着他的笑脸越来越僵硬,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我转头望向空中飞舞闪烁的光点,轻声道:“萤火虫很漂亮,好想抓一些啊!”

    他似乎松了口气,对于我简单的愿望,急忙应承:“我这就让人去抓。”

    “不不不。”我摇头阻止他的匆忙:“大哥,你这样太没有诚意了,既然许我一个愿望,怎么说也该亲历亲为呀!”

    秋霁言的笑僵在唇边,嘴角那抹温柔变成了可疑的抽动,实在很难看。

    我笑眯眯的和他对视,一柱香后,他败阵认输。

    结果,那一年的生日,我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看着他忙碌的扑捉萤火虫的身影,笑着沉入睡乡。

    回想当年,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盯着此时正坐在身边的秋霁言,调侃:“又想抓萤火虫了?”

    他握住我的手一僵,讪讪的松开,苦笑道:“那样的体验一次就够,小妹还是想些轻松的吧,你大哥我老了,禁不起折腾。”

    我撇嘴,什么老了,不禁折腾,全是瞎掰,今年就想起给我过生日,去年怎没见他眼巴巴的跑来,分明是打着给过生日的旗号,想做别的事情。

    我笑着把手环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问:“既然如此就先欠着吧,大哥这次来,是不是因为坐不住了?这可不太像你呀!”

    要不然怎会有给我过生日,顺便看我是否休息够了之语。

    秋霁言回手抱住半挂在他身上的我,风清云淡的说:“我倒没什么,不过姑姑很急。”

    太后很急倒是真的,我这个王后抓不住楚王的心也就罢了,偏偏还一病不起,引得朝野非议声一片,使秋家处境越发尴尬。

    “所以就让你这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哥哥来督促我,”我松开搂他的手,掩嘴轻咳了几声,才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病得下地都成问题,哪有工夫和后宫那一大堆女人争风吃醋。”

    他的黑眸闪了闪,问:“要不要我从宫外找几个好大夫帮你看看,也省得让宫里光会吃饭的蠢材耽误了。”

    我笑着摇头,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一病两年,却查不出什么大的症状。

    “也不是什么大病,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到时予人话柄就不好了。”

    见我不同意,他没再强求,只淡然道:“那你保重,万事小心些好。”

    “你放心,我会的。”我靠在他怀里喃喃。

    他的手温柔的抚过我的长发,慢慢把有些凌乱的发抚平。

    眼角瞥见平滑如镜的地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我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璨若星辰的眸,双手再度搂住他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

    秋霁言怔了怔,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热情,随后轻眯起眼,掩饰眸中闪烁的光芒,抱我的手又紧了几分,舌肆无忌惮的在我口中需索。

    “啪啦!”蓦地,一声响动传来,打断了这个越来越深入的吻。

    我在他怀里轻喘着气,他慵懒的望着我,两人都丝毫没有被人撞见的恐慌。

    相比于我们的镇静,那渐渐远去的杂乱脚步声,非常实在的表现了逃离之人的震惊。

    平复了有些紊乱的气息,我苦恼的道:“怎么办啊?被人发现了。”

    “这不正是你要的吗?”秋霁言边说边起身,走出纱幕查看。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盘上是早已支离破碎的瓷盅。

    “啊,可惜了今天的补品,吃不到了呢!”我惋惜,这一天一次的补药可是我夫君楚王对我唯一的关心,现在连它也打碎了,真是倒霉。

    秋霁言随手把托盘放在几案上,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道:“当心玩火自焚。”

    我舒服的在蹋上躺好,回敬:“那你是想引火烧身吗?”

    慕容昊如果听说我与自己的亲哥哥淫乱后宫,他是信还是不信?如果信了,是暴跳如雷,还是无所谓呢?

    真让人期待啊!这后宫最近实在太无趣,整日都是喜新厌旧的戏码,是该换换曲目了。

    “如果那个送药的太监够聪明,他什么也不会说。”有人开始打击我的期待。

    我望向几案上破碎的瓷盅,眼轻轻眯起,冷笑道:“他会说的,因为他绝对不够聪明。”

    第二日,隆馨宫一切依旧,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为这座主人一直卧病在床的宫室增添几分人气。

    我午睡醒来时,从府里带来的丫鬟秋雨告说,送补品的太监已在宫外等候多时。

    “是贵喜吧,你和他不是挺熟了,这么热的天,干嘛让他在宫外等,还不放进来。”我随口调侃秋雨道,那贵喜每日奉楚王命来送补品,一来二去,和秋雨也熟悉起来,满口姐姐的叫着,倒让小丫头有了几分做姐姐的气派。

    秋雨脸色嫣红,大概对自己前几次未经许可,私放贵喜入宫感到不好意思,呐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笑眯眯的问:“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又没怪你,贵喜这小子是讨人喜欢,嘴甜、办事又勤快,我也很喜欢。”

    “不是的,娘娘,这次来的不是贵喜。”见我给了台阶下,秋雨的脸色好看了点,不太好意思的道:“是另一位年轻公公,听说是刚调到楚王身边听差的。”

    “哦。”我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道:“你让他进来吧,这么热的天,别在外面站晕了。”

    新来的太监比贵喜还年轻,稚气未脱,像个孩子。他脸上红扑扑的,额头都是汗,显然在宫外已等候多时。

    当被我问名字时,他忽闪着大眼睛答:“回娘娘,奴才叫承喜。没进宫前,奴才本来叫承嗣,不过入宫当了太监,方公公就说,这名字不好,给奴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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