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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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李峮皇位都还没坐稳,便想做此悖逆天下之事,好不容易他们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李峮自掘坟墓?!
子矜妃便是指的李峮的正妃赵子矜,本来,依照排位,李峮即位后便应将她立为皇后,如果水笙做了皇后,她又该怎么办呢?
李峮却眼皮都不眨一下,想也不想说道:“子矜就让她做贵妃吧。至于天下人的评说……朕已经做了那么多了,再多几件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他说地是自己夺宫弑父篡位的事情。
“陛下……”方凡顿时感觉秀才遇到兵,有点无处着手的感觉。还想再劝,却听到李峮一声冷哼,“皇室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指手划脚?!”
此言一出,方凡只好闭上了嘴
作为当事人的水笙虽亦觉意外………按她本来的打算。李峮即使丢不下她。最多也只会将她纳入后宫而已,却万没想到他居然要将她立为皇后但心下却又并不是感到很难以理解。那日。夺宫之时,她便觉察出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的眼神,仿佛她才是这一事件的源头根本似的,恨极、偏又爱煞,生与死,无从选择。在她看来,立后,已经不单纯是一个新帝、一个王朝地事情,对李峮来说,已经杀害了自己父亲的他,似乎是要通过这种形式,说明些什么,证明些什么,又或者……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一种无言地宣誓!
染血后的宫廷,虽然血迹已经擦洗干净,空气中却仍然似乎飘荡着淡淡地血腥味。尸体早已掩埋,破败地草木也重新植过,窗明几净,看似与以前并无二致。但宫人早已不是原来的宫人,“先帝”地嫔妃各自瑟缩在自己的宫中,那夜的血腥吓坏了她们,尚不清楚对于她们,这位“暴虐恐怖”的新帝会作何处置。
忠于“先帝”的宫人们大多已被诛杀,剩下来的无不心惊胆颤,惶惶不可终日。宫廷整日沉浸在低迷紧张的气氛中。虽有那些新进来的宫人们、新帝的嫔妃们脸上带着十分的喜气,却也无法将这份喜悦蔓延到所有人的心中。
水笙坐在窗前,手中一杯清茶,望着窗外的花红柳绿,神思渺渺。
暖暖春风拂过,轻纱曼卷,百花争艳,桃李峮丛中笑。然而这股春暖却没有传递到水笙脸上,她看似眼望前方,眼光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皇上驾到…响亮的声音,宣示着天下最尊贵的人到来,她却仍旧坐着,一动不动。
李峮大踏步走进来。
跟他的父亲不同,他继位之后便勤于国事,尤其在李荃被囚,朝廷多数官员消极怠工的情况下,如果不日夜盯着,怕是要乱套了!
看见水笙不理他,倒也不见怪,自顾自在宫女的侍奉下除下外衣,坐到一旁,自有人奉上热茶点心,他瞄了一眼,眼中沉凝无波。
自从夺宫之后,他便夜夜宿在此处,就像真正的夫妻一般。然而跟外界的揣度不同,水笙于他,既不热情也不冷漠,两人在一起就仿佛是两条平行线,你行你的,我走我的,互不交集。
他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也并不很想打破这种隔阂。
终于。他缓缓走到水笙身边,一同看向窗外:“你倒是悠闲。”
“殿下不是也很闲么?”水笙头也不回,淡然道。
“殿下”。在如今人人都已改口称呼其“陛下”的时候,惟有水笙一人。仍然以旧称称之。
李峮脸色一沉。
随即又恢复常态,似乎事不关己一般,淡淡说道:“今日朝堂之上,又有人提起废太子李荃的事情,要朕放人。”
听到李荃地名字。水笙终于不可以无动于衷。
她转过头来,面现关切:“大殿下的事?”
李峮看着她,冷冷一笑:“你倒是关心。不过朕既然已经抓着他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掉?!”
水笙心中一紧,急道:“你已经篡位成功,他已不能威胁你,何必斩尽杀绝?”
李峮心中火起,近几日积累的怨愤瞬间达到顶点:“若不是他,我又何必走到今天这步?!若不是你们联起手来对付我。我又何需出此下策,留下千古骂名?!”他一把将水笙抓起来,抓着她地肩膀。怒道,“告诉你。不但他我不会放。就是你我也不会放!你是我的!你地心、你的身体、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
水笙在他愤怒得足以燃烧天地地眼神下不禁有些畏惧。但终究弄明白了他近日的反常原因所在。这也是她不惜冒着顶撞新皇招来杀身之祸的危险对他冷颜相对的目的。她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不能知己知彼便不能运筹帷幄,无论如何必须先找到源头,才好拟定对策。待李峮吼完,她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说:“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你已经杀了你的父亲,难道还要杀死你的哥哥吗?”
李峮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冷静,仿佛那一瞬间地失态并不存在。他忽然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苍凉和诡异。
“父亲?他从未承担过父亲的责任。”他看着窗外,眼神却像穿透了时光隧道,回到了许多年前,“我母亲只不过是个小宫女,就跟你一样,偶然中被父皇临幸了。”
他转头看着水笙,眼神中地温柔,是从来没见过的。
水笙心头剧震。
“因为母亲出身低微,没有人看得起她,若不是怀了我,怕连父皇自己都想不起来曾经有过这么一段露水姻缘。而就算是有了我,我上面却已经有了个大哥,皇位说什么也轮不到我身上地,所以无论嫔妃宫人,在我面前巴结备至,在我看不到地地方却毫不留情羞辱我娘。我娘生性婉约,不知反抗,只能在宫中暗自垂泪。因此我从小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继承皇位,让所有嘲笑过我娘的人都从这人世间消失!”
前面还是温情脉脉地追忆,说到最后一句时却已经是咬牙切齿的狰狞。水笙为其气势所迫,忍不住倒退了三步,绊到椅脚,一屁股坐下。
李峮看了看她,续道:“还有我那个大哥,总是用一副高高在上、却又伪装和蔼的眼神看我,施舍给我不必要的怜悯,他以为这样就是兄友弟恭了?我才不会上他的当!他假装对我好,无非就是要我别跟他争储君之位,我又怎会遂了他的意?”他趋近水笙,几乎跟她面贴着面,“今天,我们的位置终于掉转,轮到我高高在上去俯视他,你说,我会放弃么?”
水笙无言。
如果一个人已经偏执到听不进任何劝告、扭曲一切本来善意的付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时,他的贴身太监王德走了进来,垂首道:“启禀陛下,风峡关最新八百里紧急战报到了。”
李峮站起身来,一旦谈及军事,他立刻又变成了那个威风八面、战无不胜的无敌统帅。
“讲。”
“是。我军以两万五千人死守风峡关,挫败牧族十万大军的进攻,迫使他们退回草原。另,我军骑兵精兵八千在扬威将军阴骏鹏的率领下,突入敌后,实施千里奔袭作战。”王德一字一句,拿着战报照本宣科,读道。
“哦?深入敌后?这倒有意思了!”李峮接过战报,饶有兴味说道,“去,宣方凡来见朕。”
“是。”王德转身而去。
李峮向外走去,却又忽然站住,回头看了水笙一眼,意味深远。
第九十二章 奔袭
充满生机的晚风拂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夕阳金黄色余晖的映照下,绿油油的草原仿佛披上了一件金衣,于平日的辽阔宁静相比,又多了一分神秘和高贵。
及腰的草丛里,黑压压坐着一地的士兵,黑衣黑甲,正是北方兵团的标志装束。此时虽然数千人聚集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丝毫嘈杂的声音,各自啃着干粮,默默养精蓄锐。
他们已经深入到草原深处,不敢轻易生活做饭,怕会被非常熟悉草原的牧民们发现,尤其是在有着特殊使命的今天!
受过训练的马儿们就在四周闲逛,身上并没有披甲上鞍,晃眼一看,仿似野马群。在草原上野马群比比皆是,因此它们成为了北方兵团众官兵最好的屏障,一般有人从远处看见了,都会以为是野马群在此休憩,而不会想到在马儿中间汇聚了数千名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殷骏鹏坐在他们中间,同样默默准备着,心绪却回到了十余天前,凤峡关里。
“什么?你要率领骑兵深入草原?!”薛忠瞪着眼前的年轻猛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反问。
殷骏鹏眼也不眨一下,斩钉截铁道:“是的,大将军,属下想率领一支精骑,突入敌后,也学他们来个千里奔袭,定能打乱他们所有的部署,解去目前之围,可能的话,还能大大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
怎么可能?!
所有在场的人脸上都露出了这个表情。
多年以来升龙王朝与牧族的战争,无不是以牧族攻、升龙王朝守的形式进行地。后者凭借高大坚固、绵延百里的城墙抵挡着前者无敌铁骑的侵袭,而称霸马背地前者则始终无法突破后者如所在乌龟壳里一般的坚实防御。除了防守,升龙王朝地官兵没有一个想过要主动出击,因为牧族人是天生的马背上的战士。而且男女皆兵,必要的时候妇女、儿童皆上战场,勇猛、高超的骑兵唾手可得。自从开国皇帝率军北征草原失败、尝到平生唯一败绩之后。后面数代皇帝都曾野心勃勃想要征服草原。然而接二连三地失败令升龙王朝的雄心一落千丈,近百年来国力亦大不如前。终于无人敢再对草原出手。
而如今,这殷骏鹏不过是个小小的三等扬威将军,竟然就敢向草原挥刀了吗?
罗殴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着说:“阴将军。你敢以一千人马闯入敌阵烧毁粮草,我罗欧佩服!但你想要跟牧族拼骑兵,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端木勤也道:“深入草原,不但孤立无援,而且粮草辎重都成问题。再加上牧族人骁勇善战,敌众我寡之下,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
殷骏鹏却胸有成竹,道:“端木将军所言非虚,但属下认为。粮草辎重,完全可以就地解决。草原上部落众多,有大有小。我们可以学他们,一路劫掠而行。如此补给便完全不用担心。另外。草原辽阔,碰上小的部落。一口吃了他们,碰上大的部落,则潜踪匿迹,相信也不是很困难的事。因此我们如今所缺地,只不过是熟悉草原情况的向导而已。”
众将听得心中巨震,殷骏鹏的这番话在他们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是啊,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像他们一样,打一场掠夺战呢?
自古以来,升龙王朝便以文明之国自居,讲地是仁恕天下,讲的是礼仪教化,自诩为泱泱大国,别说从未有过掠过他人地念头,就算有,也碍于礼仪之邦地虚无教条而不得不束之高阁。在被牧族不断袭扰的数百年间,无数深受其害地百姓不止一次咬牙切齿提出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却被远离数百里远、从未有过如此悲惨经历的朝内文人们斥责为无礼妄为、野蛮不知教化,最终只能困守关内,敌来我挡、敌走我休,周而复始、无止无休。
如今,殷骏鹏再次将这一观点提出,而且是在北方驻防军的最高指挥层提出,让他们再次重拾了这个梦想,而且也是极其漂亮的一个战略决策。
一旦能够从内部、后方对牧族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