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华筝 完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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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弦歌而知雅意,我想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从这根腰带就能看出来,少主一身衣袍之内绝对暗藏了不少隐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连衣上所织的不同暗纹都有玄机。
若是遇上不知内情的敌手,任他再谨慎小心也决计防备不到这个地步——出门在外,穿着这样的衣服,安全系数绝对是大大提高的。
如果不考虑日后会不会因为知道他家太多隐秘而被灭口,以及那种风格的衣服套在我身上效果会不会是“沐猴而冠”……这两点的话,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如何让?”欧阳少主挑了挑眉,极有耐心地等着我回答。
既然在短期内都没法摆脱目前这种“四人行”状况,那么考虑到反正欧阳少主和黄姑娘这两只闪闪发亮的生物边上,我只要没有穿得像棵会走路的圣诞树,应该还是能够一如既往地低调下去的吧,所以——
“号。但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不知道会不会有点过分的要求,“……总得方便行动吧。”
衣袂飘飘裙角飞扬……好看固然是好看,但对于没轻功的人来说,这就等于在撒丫子跑路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找绊腿的。
欧阳少主轻笑了起来,“这些……我自然明白,你放心便是。”
“哦。”我挠了挠头,“那费用……”
我知道这不是用钱能买得到的,也知道欧阳少主绝对不会跟我计较费用问题,可是至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面,应该要有所表示吧。
欧阳少主看了我一眼,皱眉道:“你与那乐少东在西域相识时,尚且不曾如此见外……怎地现下反倒跟我计较起这些来了?”
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语调听起来虽仍平平淡淡的,但总觉得像是有什么锋芒暗藏在其间一样。
“我,我只是不想……”不想被他当作会理直气壮占别人便宜的那种人而已……心口没来由地一阵发闷,我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吭声了。
半晌,有忽地被人揉了几下,我恼得抬手就去拍他,没想到居然“啪”地一声拍了个正着,倒吓了我一跳,一抬头,这家伙居然跟没事人一样笑吟吟地看着我。
“夜里有件事需得我亲自去办,约莫到明日晌午时分才能成。我是回来同你说一声的……”他顿了一顿,“今夜不必等我了,你也好早些休息。”
我愣了一愣,这个他昨天似乎也跟我说过来着,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非要通宵去做不可啊?昨天晚上他本来睡得就已经很晚了,今天凌晨又是连天都没亮就被我拖着在外面搅合了这么久……我一把拽住他衣袖。
“你就不能抽点时间稍微休息一下么?”
欧阳少主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
“这个……”
我急道:“哪怕是半个时辰也好的……”
长年累月这么点灯熬蜡的熬,再是练武之人身体也吃不消的。
他沉吟片刻,才答道:“好。”停了一停,又道:“……都依你便是。”
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怎么说得好像是我再强迫他一样?算了,不跟他计较这个了……我扯了扯嘴角,把他往床边推。
“你能睡多久?”
“半个时辰……”
我瞪了他一眼,“那我要是说一个时辰呢?”
“那我便睡足一个时辰。”
切!那我要是说十二个时辰的话你还会真的睡成猪不成?我再肚子里暗自嘀咕着……看在时间不多的份上,懒得跟他再抬杠。
“快睡快睡,时间到了我叫你。”
“好……”
欧阳少主这次倒是相当配合地和衣躺到了床上,没过多久,他的呼吸便渐渐地均匀绵长了起来。
我说……这家伙一定要连睡觉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主晚上出门是要去搞乐少东的……大家想让他挂点彩咩?
少主挂彩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夜里我睡得很不好。
翻来覆去足足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光大亮才总算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然后就开始不停地做梦。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有好几秒钟的时候都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是梦还是醒。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几乎已经忘却的那个时候,曾经有人笑嘻嘻地说过:“做了噩梦的话,醒过来的时候应该要高兴才对,因为所有可怕的事情都是假的啊。”
我对着虚空中不存在的那个人苦笑了起来。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呢?如果所有的噩梦最后都会成真……那么,醒过来的时候也只剩下苦笑这一种表情了吧,如果不想哭的话……
自窗口明晃晃射进来的那片阳光,真是很刺眼。
抬手遮住眼睛,努力无视手臂旁的那片湿凉,努力调整着脸部肌肉——练习了这么多年,不用镜子我也知道怎么做才能摆出最合适的表情来。
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传来的便是放轻了的熟悉脚步声。
我赶紧把枕头往被子里一塞,翻身跳下床。
“你回来了么,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就算那身明显换过的衣袍雪白干净得纤尘不染,就算行动之间仍是一派的淡定从容,但是自他进来后才在房中弥散开来的那种带着腥甜的气息,我又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那是……不久之前曾经血流成河的标志。
拖雷每次自战场上归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这样的气息,即使他每次都会先行洗刷干净再来看我……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那是……我完全无法介入的世界。
我能做的一直都只有两件事而已——等待和裹伤。
“你……伤在哪里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想,经欧阳少主手而“处理”掉的人都不可能比拖雷更多,因此这比拖雷身上更为浓重的血腥味道,就只可能来源于他自己了。
他微微一怔,随即苦笑了起来。
“我早该想到,怎么可能瞒得过你……”顿了一顿,又眉头微皱地看向我,“你……到底睡过不曾?”
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身上揉得有点皱巴巴的外衣,我底气不是很足地跟他解释:“睡了的……”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打量着我。
心头忽然莫名地火大了起来,这个人到底分不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啊!
“你到底伤在哪里了?”
他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
“不留神中了一剑,未及要害……已包扎妥当了,只需休养些时日便不妨事了……”
试探性地轻触着他所指的部位,指尖下的触感果然是厚厚的布层,这样完全没法了解伤势啊,有点犹豫地看着他, 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这么说。
“那个,让我看一下……伤口?”
他点了点头,抬手便去解衣带。
“等等!”我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只有一个地方比较适合检查,“先上床吧。”
跪坐在里床,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解开他的衣服。
斜倚在床头的某人神情自若,反倒是我的手有点发抖。
自左肩到右腋,一层又一层的白布密密实实地裹住了大半个胸膛,比刚才更浓了些的血腥味混着辛烈的药味扑面而来,莫名的晕眩感在脑海里萦绕不去——我很确定自己没有晕血的毛病,低血糖也没有发作,只是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就连近在咫尺的人,声音听起来也很是飘忽不定。
“你……怎么了?” 顿了一顿,他又柔声道:“小伤而已,不妨事的。”
隔着这么厚的布层,到底是不是“小伤”我可看不出来。
我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之前帮他处理伤口的是专业人士,呃,绝对比我这种半吊子二百五的水准要强多了。这会儿要是非给人家拆下来,待会儿我还不一定包扎得回原样呢,更不用说二次感染之类的了……
帮他拉好衣襟,我朝他笑笑。
“这个用不着我看了。呃,要不我去厨房弄道补血……”
后面的话被我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我的大脑今天大概是当机了吧,真想捶它几下看能不能重启。
在西域逃命那会儿事出仓促,他身边什么都没带,我COS一把机器猫还算符合普罗大众的人生观。现在根本就是身处他家的地盘上,不管是治伤还是调养都自然有人打点得妥妥当当,哪里用得着我来鸡婆。
可见我果然属于没睡好就会思维混乱的体质,待会儿不知道能不能跟黄姑娘商量一下去他们那边补个觉……
拍了拍袍摆上的灰,我爬了起来。
“那个,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话还没说完,某人的左腿忽地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一曲——我和床沿之间立刻就如同横亘了一座高山一般,要想下床,除非我能无耻到从他身上爬过去。
喵了个咪的,腿长了不起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地瞪着他,他却苦笑了起来。
“本是怕你担心才……早知如此……”
“哦。”我胡乱点着头,反正他也就这么一说,我也就这么一听,鬼哄鬼而已。
默然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
“我虽受了点小伤,却不妨事。昨夜之事……我已谋划良久,白驼山内高手大半俱被我调来了此处,法王亦率红教中人出手相助……”
大叔也来了?我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益西嘉措也来了么?”
欧阳少主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含意不明的微笑。
“他自然也来了,我还同他道了谢。”
道谢?
没记错的话益西嘉措已经武功全失了,再说以他那种一心向佛的性子,就算武功还在,大概也不会参与杀戮的吧。
“他确实不曾前往。”欧阳少主微微一笑,“说起来倒是古怪,那悦来客栈不知何处寻来的诸般毒物,有些竟是连我也不曾见过。若不是有你那颗珠子在身,昨夜只怕要多费不少手脚——那珠子本是他赠你的罢?是以事毕后我特地去了一趟红教暂住之地,当面好好谢了他一番……”
听上去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呢?我挠了挠头。
“那……他们人呢?”
欧阳少主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光,才答道:“此时多半已经北归了。”
我怔了一怔。
“他们知道你同我……在一起,本也说过待事毕便来瞧你。只是凌晨时分他们教中忽有急讯传来,虽不知是何事,但我瞧法王他神色甚是焦急,多半是在藏地那边出了什么大事。益西嘉措原说想独自在中原游历一番的,不知为何此次竟也随着一同回去了。”
顿了一顿,欧阳少主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我,微笑道:“法王走得虽是匆忙,却不曾忘记托我将这金刚铃转交于你。他说若你有机会去藏地游历,务必要去看他。平时若有事,持此物亦可向红教中人求助……”
我捏着那金刚铃,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金轮法王在《神雕侠侣》中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瘦瘦高高”“竹竿一般”的“阴险藏僧”了,而益西嘉措更是连名字都不曾留下的“早逝的大师兄”……
我曾经无数次地试图从《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这两本书的内容中推测这二十年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惨烈的事情,才会让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却连半点头绪也找不到。
听到欧阳少主说他们匆匆赶回藏地的时候,心里不是不慌张的,说不定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