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惑世之公主女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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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很多人动了手脚嘛。”萸姬似是自言自语地道。
“是。”聪颖如她,又怎看不出来,这一组完全是因为多方面的压力而内定的。
“伶儿。”柳绝希已经到了她面前,朝她伸出了一只手。似是被惊动,梦古伶抬了抬眼看见了一脸笑意的柳绝希。而上官吟只是在一旁看着,似乎笃定着她不会去理会他的手——事实上全场人,都是这样想。
顿了一会——是多久?在众人都快忍不住出声的时候,梦古伶站起了身,淡然地绕过了面前的桌子,完全没有去理会那只手的意向。上官吟的嘴角微微翘起——然而却在一个怪异的弧度定住了。梦古伶居然走到了柳绝希面前,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才触到掌心,柳绝希便紧紧地攥住,像是怕她会溜了——众人只看到他自信笃定的笑容,谁知道他掌心早已冒出了冷汗。是的,他所担心的,并不是不被选择后的尴尬,而是——她没有选择他。即使知道她也不会选择别人,但他真的希望——他之于她,是会有些特别的。
还好,还好,她还是选择了他。不自觉地扬起了灿烂的笑,他牵着她径直走向马厩。上官吟僵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梦古伶已经被扶上了马,才勉强着扯动了嘴角,迈动了脚步朝着那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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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儿,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
“要不要喝水?”
“好。”
“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
上官吟有种些微的挫败感,“你们能不能别重复了?”
没有回答,梦古伶下了马,走向了一处峭壁。
“怎么会有悬崖。”
“当初选址便是为了这处悬崖呢,据说太上皇是重金买下了此处作为皇家狩猎场,只是因为喜爱此崖。”柳绝希不厌其烦地解释。
梦古伶才想说什么,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虽然我不想相信,但是我感到了危险——逃不掉的危险。”
轻轻颔首,梦古伶偏了偏首往边上一丛灌木看去。
“怎么?”柳绝希随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站在那里的却是兰妃。
“太子,柳相,我有话想单独和七公主讲。”柳绝希没有接话,上官吟亦没有,两人只是齐齐地看向了梦古伶。看到梦古伶轻点了点头,两人才放心地离去。
“什么事。”
兰妃走了过来,梦古伶轻轻跨开了一步,却感觉脚尖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却看到了地上被踢得散开的石头,才一及目,梦古伶便怔住——这卦象!
周易六十四卦,她天生精通——唯此卦阴爻实乃大凶。卦辞是说,剥落床体已先由床的最下方床腿开始了,其结果——必然凶险。
无暇多想,她听到了兰妃轻轻的拍手声。
霎时空旷的场地上出现了近三十个黑衣人,个个手中执着利刃,面现杀气。
——“很厉害的杀手呢。”
“是么。”梦古伶不再看那卦象——其实她最近也一直有萸姬所说的不安感,只是——真的有什么逃脱不了的凶险么?
稍稍一侧身,梦古伶躲开对方第一次的凌厉攻势——她不敢轻易出手,怕过多地暴露了实力反而引来麻烦。
“伶儿!”传来一声重叠的呼唤,她再次避开对手的锋芒抬头看去——
他们总算是赶到了。
黑衣人似是有目标性地先围攻柳绝希,而上官吟则找到了空隙朝她赶来。
“似乎安全了呢。”
梦古伶噤声——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种危险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伶儿,你还好吧?”上官吟片刻便掠到了她的不远处。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在暗中接近的黑影,梦古伶微微一滞,毫不犹豫地扣上了一枚银针,这就是所谓最后的危险么?即使它是如此的淡——
银针才一脱手,便有一个人扑过来,用自己的背脊为她挡下了那一刀,却也中了她的针。
“太子。”梦古伶静然地叫他——她的针上是淬了剧毒的,没错,至少是世人眼中无药可解的毒。
看着对方脸上痛苦的神色,她举手,正准备为对方解毒——他为救她而受伤,而她不喜欠人,即使她那时并不需要他救。
猛然间心口传来一阵寒意,梦古伶下意识地想躲开,但是因为过近的距离而失败,在冰冷的利刃刺进胸口的前一瞬,梦古伶头痛欲裂——
“萸姬!”在失去意识前的了一刻,梦古伶倔强地抬了头,看见的却是收回握在匕首柄上的手,伸手将她推下悬崖的——上官吟。
她听到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她死了,这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016 劫后余生
缓缓地睁开眼,梦古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但是——这的确是一个舒适的地方。
“您醒了。”床边传来柔软的女声。
“嗯。”梦古伶淡淡地应了一声,支撑着坐起了身。
头很疼,胸口很疼,全身都很疼。
很好,这代表她还活着。
那么,也代表着有人要遭殃了。
“您心口还痛么?”
“可以忍受。”
“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这样的疼痛都可以面无表情承受下来?”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声音——宛转到令人柔肠百转,美妙到令人怦然心动,却偏偏又带了那一抹邪肆的味道,糅合起来却莫名地动听到令人忍不住想去一窥他的容颜——究竟是要怎么样风华绝代的人,才能够拥有如此动人的声音?
不过,这是相对于常人而说,不能随意用到梦古伶身上。
“理由。”她没有去看门口的人,垂着眼睫看自己的手指——据说,喜欢看自己手指的人是自恋的人,那么,她们四个该都能算是自恋的人吧?
“我救你,不过是看你有相思泪。”他笑,笑的声音却无心。
“相思泪。”那应该是她从水祁间体内提出来的那一颗。“还有呢。”
“你是医者。”他依旧笑,唇畔那抹笑意味不明得令人费解。
“目的。”
若你能救他,你便可安然无恙得出去。”
“若我能救但不救呢。”
“你说呢?”
梦古伶第一次抬眼看向对方,而对方也正看她,于是两人目光相撞。
那是一张美到极致,完全凌驾于性别之上的脸。比起她的清冷之美来也毫不多让。
她准确地在第一瞬识出了是他,而不是她——她毕竟是顶尖的医者。
不过他之于她,不过是路人而已,她并不会赋予一个路人过多的关注与情绪。
同样清晰地看到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梦古伶敛眸,“人在屋檐下。”
“很好。”他过来扶她,而她顺从地下床。
“你不怕万一你医不了他?”他扶着她,在她耳边轻语。
“若我说不,那么世间无人能治。”
“那样最好。”他轻声地笑,温热的气息自她耳际拂过,而她——似是没有感觉到地继续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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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至门口,她便顿住了脚步,眸子深处流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好奇特的药味!
她完全可以由此断定此人已经失去意识多年——确切地说,植物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子眼底也流过一丝诧异——虽然她的表情波澜不惊,但她的脉搏,方才的确是有了波动的——换言之,她只闻了药味便清晰地知道了里面人的状况!
心底突然腾起了小小的愉悦,她的医术,应远在他之上,那么,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办得到吧?
梦古伶继续移动脚步,男子跟上她的脚步。
绕过了屏风,梦古伶见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只有胸口时而的起伏才能够告诉旁人——他还活着。
只是——那张脸……
梦古伶聪明地挣开了他的手,她知他在刚才搭了她的腕的。
那张脸,居然与水祁间一模一样!
“怎么不早医。”此人起码已经这样躺了三年了。
“三年来我一直尝试,但无人能医。”就连他一向自负自己医术绝顶天下,也对此无能为力。
“你觉得我能救?”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她看向他。
“我——别无选择。”
“你可知他大限将近。”
“我知道。”不然他也不会不择手段逼她来医他。
“你怎知我能医。”
“你能。”他看着她——是的,他没有看错,她周身散发的自信甚至自傲的气息,即使在她看到病人之后,也未曾有过改变。
“若我医他,你便欠我。”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个攸关生死的誓言,却被他说得不咸不淡。
梦古伶偏了偏首,长指射出一根银针,稳稳扎在了床上人的颈间,“我明天给答复。”然后悠悠然走了出去,不见丝毫受伤的样子。
男子微微讶异地看着她的背影——照理来说,她身体此刻所承受的痛楚,绝对可以让一个平常人瘫倒在床上毫无行动能力的。
不过——以她所受的伤,她理应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的。那一刺刺得又准又狠,看伤痕,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道,又是在极近的地方动的手。
但是她活下来了,且活得好好的,如一团云雾,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却又好奇心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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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古伶信步地走着——说是信步,也不确切,她挑选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着。
她急需一个没有人会去的地方。
逐渐的,随着天色的渐暗,她到达了一片树林。
古代人果然都很富有,到处都能种树,以前她也不过在德国有一个城堡外加一片森林罢了。
在视线范围内随意选择了一棵树,梦古伶坐到了树下,只是坐着,一语不发,眼神清澈。
不知坐了多久,一直到月亮都升了起来,那一直静止着的身影才微微地动了一下,抬头看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月。
“你怎么那么傻……”依旧是漠然的嗓音,却带上了一丝平日未见的茫然,“你明知道的,明知道你会死的……”
似是感觉到了寒冷,梦古伶伸手抱住了双臂。
她是个特异的孩子,自幼时便带了上辈子的记忆——然而后来,在她的体内,产生了另一种人格,黑暗的人格。
她以分裂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封印住黑暗人格的蠢蠢欲动,却在分裂之时受了不知名力量的干扰,刚刚逝世的萸姬的灵魂居然与她的黑暗人格结合在了一起,并且产生了新的人格。
从那时起,她们便生活在同一个躯体内,白天是梦古伶,晚上是萸姬。
她原本以为她们会一直维持这个状态一直到这个躯壳死去的——
可是——
在匕首刺入心口的那瞬间,萸姬居然能够压制住阳光下的她,控制了身体——她从来不知道,有两个灵魂的人,有两条命。
于是,在萸姬的灵魂灰飞烟灭之时,她却活了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影响力有那么大……我现在,居然有点想念你呢。如果你听到这话,一定会很开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也是为我自己报仇。”
紧了紧手臂,梦古伶蜷起了身体,想起了一首她最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