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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糊涂皇妃跑错门:古画情劫-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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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殿下……”一奴役急急的冲入正厅来,神情俱骇异常,双脚不停的扣擞,似已站立不稳般。

  “何事惊慌!”赢扶梓不悦的喝道。

  “二世帝……二世帝……”奴役语不成声。

  “如何?”赢扶梓皱起了眉头,这几年战事频起,这胡亥却在咸阳挥金如土,大建陵园,让本就急火攻心的朝事更为雪上增霜,此次,他又将如何……

  “他前日……杀戮了公子高、公子将闾!”奴役一下便惊慌的跪伏到了地上。

  “什……么!”赢扶梓顿感目眩,身子猛然震摇,喻中泽赶忙扶住他。赢扶梓急吁着气,凄声喝道:“理由?什么理由?!”

  “不仁不孝……”奴役的身子不断颤抖起来。

  “不仁……不孝……四哥……六哥,是九弟误了你们呀!”赢扶梓一时精神竟恍然起来。

  子婴紧握剑的手也瑟瑟扣抖,立刻悲伤的抽泣着:“四皇叔……六皇叔……”

  “扶梓,你要镇定!此事需我们回京方能做出定夺。”喻中泽赶忙镇住他的心神。

  “胡亥!你这昏目的帝主……”赢扶梓声音颤抖不止,想起当日自己竟对此无能之辈拱手让了帝位,妄想着扶他亦可安渡天下太平,以至于朝臣心神俱散,国事内乱不熄,他就自责难平:“我当日怎能如此愚钝,怎就不顺了蒙上卿的良言,是我……是我误了国……误了父皇的大业……误了兄长的**命……”

  ?正文 第251章 白露为霜

  喻中泽紧握住他的手,声音也起了波澜:“扶梓,如今还来得及。只要我们平息了霸上判乱,入主朝堂,重振朝纲,一定可有转机!”

  赢扶梓缓缓的转视了喻中泽一眼,那双眼瞳里竟浸满的悔愧。突然,他反手抓住了还在一旁悲泣的子婴,快速的就朝外走去。

  “子婴……子婴……”声声急唤在他们身后传来,蒙然已在侍女的掺扶下,快步的从后院奔来。

  赢扶梓收住了脚步,回转身来悲然叫道:“皇嫂……”

  均蒙然一眼便看到赢扶梓难看的脸色,大惊起来:“皇弟……你这是怎的了?病了吗?”

  “嗯……是病得太久了……如今方大病初醒啊……”赢扶梓感叹的回道。

  蒙然听出他话里有话,抓住了他的双手,又低瞧了子婴一眼,也语重轻长的说道:“九弟啊,你要保重身体……京都的事,我方听闻……现国事动荡,你不能倒下……不能啊!”

  耒“皇嫂放心,扶梓只要尚存一息,绝不会轻饶了那昏君。更不会……再让子婴受屈。”赢扶梓坚毅的将蒙然的手反执住,转向一旁的喻中泽,神情凝重的将蒙然的手放到他手心里,庄重的托咐道:“容风……余事就托办与你的……我相信你不能让我失望的!”

  “扶梓……容风定当尽力所为,三日之后,一定将答案给你带去。”喻中泽紧握住蒙然与赢扶梓的手重重的承诺着,子婴见状,也将手搭在他们的手背上,转头各看向他们二人,叫道:“九皇叔……喻叔叔……”

  “走!”赢扶梓立刻抓住子婴的手,迅速的转身,迈开坚定的步子,朝河岸边走去。

  当夜,纠集了十万精兵,浩浩荡荡的顺着渭水河一路朝咸阳开进。喻中泽也带上蒙然,领着备粮备药的精兵随行同上,以便至渭水河的分岔口白雀河岩东苑一带,取得充足的军粮及军药,备战时所需。

  舟船昼夜急行,赢扶梓轻伏在船沿旁,沉默的看着江水滔滔翻滚,心潮亦如江水般急流起涡,一切的一切,都令他身心俱乏。

  本来巨鹿之战已告捷在望,却由于自己的擅离职守,以至于失掉了整个郡县,让这刘邦有空可钻,挥师直指咸阳。

  外患尚未平息,胡亥那痴儿,竟敢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戮兄长,无非是已嫉恨自己掌握的半壁兵权,向自己逼迫退却监国一位。

  “胡亥……是到了你让位的时候了!”赢扶梓长叹道。遂闭起眼眸,一任急速的江风吹动发丝,吹落自己满身的疲累。突然,一揽长臂轻轻的在后边锢住了他,他沉重的唇角,始方轻轻扬起:“容风……”

  “嗯……”喻中泽用臂围锢住他,问道:“还在犹豫吗?”

  “不!一切都到了不能再等的时候了,退掉咸阳之急,我即以回龙之命,号聚群臣,逼胡亥退位,扶子婴入主朝堂。”赢扶梓轻松的说了出来,似已将困住心神的长久难题全然解开了般。

  “子婴……这两年成长许多,神勇如你,但却失了扶苏的仁厚。”喻中泽直言不讳。

  “我会好好调教的;假以时日,他一定可成为出色的一代君主。”赢扶梓沉吟着。

  “扶梓,为何不直接取而代之,何苦为自己加上一副更沉的重担。”喻中泽犹豫的说道。

  “子婴是大哥的唯一希望,我不能让大哥亡灵难安。”赢扶梓的眼眸已混入了江水的混浊。

  “扶苏想看到的或许是你变得更为强壮,或许不会是子婴……”

  赢扶梓的声音里有了浓重的伤感:“容风……我素不喜朝堂,这是人仰共知的事。原本只想浪迹四方,不想,这两年却无端生出如此多的变故来。令我才不得不托起这一切……”

  “你……不该生在帝皇家……虽有腾云之志,却永远学不了高飞的鹰。”喻中泽的话言里倾覆了满满的无奈。

  “鹰?我不是鹰,我只是高飞的鹰身旁的一朵闲云,大哥在时,如此。现在子婴回来了,也应如此。待子婴步入正道,我便放下一切,到时泛舟湖野,你是否还愿意与我一道?”赢扶梓一抬手,手上却竟是拎着一壶酒,徐徐的拿起就送与口中,喝完,又将酒递给喻中泽。

  “扶梓……好,你是闲云我便是野鹤,随你渡此余生去……”喻中泽星眼里如眼前的芦苇荡上萦绕的青纱般,交错而迷离。接过酒,仰起如玉的脖子,倾然入喉。

  船已缓缓的靠近了岸口,一士卒奔近前来,抱拳回禀道:“殿下,白雀到了。”

  “嗯,让将士们原地休歇一个时辰。走,我送你!”赢扶梓将手中的酒壶抛入水中,抓起喻中泽的手,行下甲板。

  两人一路走在前边,芦苇荡中浓湿的白露凝雾成珠,从青翠的叶梗上滑滴下来,湿气也渐渐的浸润了他们的衣着。

  “听闻授你医术的恩师就在这白雀岭一带?”赢扶梓边走边问道。

  “嗯……我已有三年未有见到他了,此刻正好可略近心意。”喻中泽有些无奈。

  忽闻前边芦苇丛深处,似两人在说话,他们的声音被夜风拂得断断续续:“姐……这……还有。”

  “……芦苇的……用处还真不小。”这是个女子,声音婉转;飘缈如纱;但却携过一种淡淡的温柔。

  “姐……夜霜下了……我们……回……”此声音略带些稚嫩,已能听得出是个男童。

  赢扶梓与喻中泽均驻停了脚步,倾耳静静的听去,良久,那荡内的没有再传出声音来,传入耳里的,却是依然是芦苇枝叶被风吹动的‘纱纱’声响。

  二人不由得相似失笑,继续沿着泥径的小路走去,一幢二层楼宇已经孤零零的呈现在眼前。

  喻中泽目中泛起了丝丝负愧,直视着楼宇旁,一扇紧闭着的尚燃着火烛的窗户,透亮的窗纸忽然印出一个清瘦风雅的身姿,从里边还传过来阵阵轻咳声。

  喻中泽神情有了浓重的倦恋与不舍,朝着那个身影,说道:“先生……身体可安好?这么晚了,也不曾安歇吗?”

  ?正文 第252章 蒹葭采采

  赢扶梓见他如此伤感,伸出臂来紧揽着他,说道:“容风,我回转了,三日之后……我等着你。至于蒹葭的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茫茫人海,莫再为难了自己。”

  “扶梓……你也是,尽力就好。保重!”喻中泽一回臂,两人就重重的拥抱在了一起。

  “容风……是容风回来了吗?”突然,那扇犹闪烛光的窗户猛然打开了,一个容颜如玉的男子探身出窗户来,向他们这边询问,却是喻中泽的从业恩师公孙阏。

  “去吧……好好聚聚!”赢扶梓推开他,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一转身,便速隐于芦苇青纱内。

  均喻中泽从赢扶梓离去的身影中抽目回来,朝着公孙阏回道:“先生……是容风,容风回来看您来了!”身形一下便遁起,便轻然的跃上了楼宇的空阔露台上。

  公孙阏也急步的从屋内走出来,在喻中泽两步前停了下来,神情很是激动的看着他。喻中泽赶忙伏跪在地上,口中轻声的说道:“先生,容风不孝,现在才能回来看望您。”

  公孙阏伸出颤微的手,轻轻将他托起,指尖滑过他满月似的脸庞,爱怜的说道:“唉……都瘦了……”

  耒“先生……”喻中泽一下便如孩子似的没入他的怀里,又复可以深深的吸取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药草芬香,有些缅腆的立直身来,轻问道:“先生,身体不太安好?”

  “还是老模样……可治了别人,却消不了自己的痛。”公孙阏轻叹着。

  “先生……这些年来……应该放开了。”喻中泽感叹的说道。

  “有些病……一旦入了心脉,就再难痊愈了。”公孙阏唇角轻轻挑起,似要将病丝给抖落了般,但却不太成功,转又轻叹了口气,笑道:“此次回来,不是专为看我的吧,是为了取药与纳粮?”

  喻中泽赞道:“先生,还是如此,不参世事,却了如指掌。”

  “她……还是否如初?”公孙阏的声音如眼前的纱雾般轻飘。

  喻中泽怅然回道:“……一夜青丝暮为雪……”

  公孙阏一拂袖,即将双臂压至栏杆前,长叹道:“唉……容风,青纱缦,如轻烟,光阴易逝,永不会再倒转。莫要如为师为般,失去后;后悔已无处寻……”

  “先生……”喻中泽伸出手来,抚在公孙阏肩头上,感慨至深。这位恩师,授给自己的不仅仅是卓群的医术,更多的还是人生的至理。

  夜风带着湿重的水气吹拂过来,突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芦荡深处悠悠传来,那个声音细悦而干裂,似笛非笛,携着浓重的忧伤向着这片青翠铺荡而来。

  喻中泽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却已大变,他双唇发颤的说道:“芦……苇笛……”

  公孙阏眼眉间轻扬起了喜悦,淡然的肯定道:“嗯……芦苇笛……”

  “先生……真是她么……真是她?”喻中泽脸上顿然浮起了如月的华光。

  公孙阏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肯定而感触的说道:“去吧……这女子,值得你为她付出一生。”

  “多谢恩师!”喻中泽向着公孙阏深深的一辑到地,朝着那笛声直奔而去。

  赢扶梓顺着来路朝回走,身影渐融于这蓊郁的青纱帐里。那白露凝结的水珠,已成串成串从青翠的叶梗上滑落下来。赢扶梓停下脚步,伸出手来,接住这些成了水注的凛凛霜寒莹露,浸肤刺骨,瞬间没入他的血脉里。

  他抬起头来凝望了一下方才在江边还明亮的勾月,此刻,也被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竟似也漫上了浓愁,迷离而不清。唯有一澈冷凉,洒入凄清的芦苇叶上,映折出那些梗叶,如女子身躯般婀娜,似芙蓉般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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