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外慧中 蓝惜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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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附和道:“像俞姑娘那样守礼的女孩,除非您用世子妃鸾轿去接,否则她是不会跟在您身边的。”
“由不得她!”赵佑熙发狠地一捶舱壁:“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她弄来的。”他也想用世子妃鸾轿去接呀,可问题是,家里那几道难关怎么过?他的太妃奶奶,他的父王,他的母妃,虽然各有各的打算,但如果他想迎娶那个死丫头,他们的意见保准惊人的一致:不行!
小福子再叹:“您要逞强耍狠,人家姑娘怎么挡得住,但到底心不甘情不愿。”
赵佑熙眼中满是憧憬的笑意:“跟在我身边久了,自然就心甘情愿了。”说到这里还恶意地朝小福子某个空空如也的部位看了一眼,“你是太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
小福子气得闭紧了嘴巴,无良主子,专捡人家的痛处捏,他是没有那啥,但不代表他不懂得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吧。
这时,世子舱房外又响起了叩门声,是太妃身边的大丫头石榴过来传话,让世子这就过去。
太妃的舱房里,花团锦簇,几位娇客全围在太妃身边说笑,见世子出现,作势要躲,太妃忙说:“都是自家亲戚,回避什么,快坐下吧,宝儿,你也坐下。”
赵佑熙暗暗皱眉,都多大了,还在外人面前叫他“宝儿”,太妃奶奶根本是故意的。
世子在此,几位姑娘哪敢随便就坐,都娇滴滴地过来见礼。
太妃假装没看见孙子的别扭,依然笑眯眯地为他介绍:“这位是素辉妹妹,你三舅爷的大孙女,她母亲死得早,是以一直住在外家,这回可是第一次来南府,你要好好招待人家,尽尽地主之谊”,“这位是玉璇妹妹,你母妃的外甥女儿,也是第一次来。那两位是青瑶妹妹和瑞敏妹妹,你都认识的……”
赵佑熙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太妃到底在搞什么鬼,以前可没这么隆重介绍过。
太妃又对他说:“等下我们的船在蕲州靠岸,明天你领着她们去城里玩玩吧。这里有座须弥山,山上有须弥庙,香火很旺的,你们上去进进香,我就不去了,到底上了年纪,累得慌。”
“让家里的下人陪她们去吧,孙子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奉陪了。”
说罢,竟扬长而去。
几位姑娘脸上有些挂不住,王妃忙出来打圆场:“这孩子的脾气就这样,从小就怕陪姑娘,他轻功好,几起几落就上了山,姑娘们还慢吞吞地在山脚爬着呢。”
“天那,世子的武功这么高!”几位姑娘满眼崇拜之色,早把那点小尴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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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昨晚就码出来了,坐了一天长途车,8点多到家,昏昏沉沉睡到9点起来改稿,怎么也改不好。要不是答应了今晚2更,就明早更去了。大家将就着先看看吧,我明早再好好改一遍。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五十九章 姐妹之争
薛凝碧给的双面绣手帕,俞宛秋一开始只是放在枕畔把玩,舍不得真拿来擦汗抹鼻涕,这可是艺术品啊。
十几天后的某个清晨,当她再次对着朝阳展开手帕时,却发现上面出现了一个小破洞。
虽然下午就有明绣课,但双面绣迄今为止还是她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她便寻思着,还是瞅个无人的时机再跟薛凝碧说吧。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下午的明绣课根本没上成,因为沈涵净把沈涵清的手臂扎伤了,生生酿出了一桩流血事件。
明绣课的课堂就是绣房,一般的授课程序是这样的:薛凝碧先在上面讲解一下针法,然后大家各据一个绷架各绣各的,再由薛凝碧一一指点。这本来就是手工课,理论少,实践多。
那天讲的是“套针”中的“活毛套”,是绣飞禽走兽的针法,在“套针”中属于比较复杂的。要里面紧,外面呈放射形,由外向内绣,第二批套上的线覆在前一批的一半处开始落针,再依照动物的形状转势薛凝碧的讲解比平时要久一点,等大家终于弄懂了,开始试着起针时,她便端着茶杯走了出去。
这时沈涵韵凑到沈涵清耳边说:“姐,这你可得好好学,到时候给皇上绣个真龙披风。”
“瞎说什么呀”,沈涵清满脸娇羞地推了妹妹一把。
一旁的沈涵净早已听得柳眉倒竖,指着沈涵韵骂道:“滚回你的座位去!八字还没一撇呢,晓得能不能进宫,进宫后有没有册封,就说什么给皇上绣披风,也不怕把人寒碜死。这话要是传出去,带累我们整个沈家都成了笑柄。”
沈涵清自从上次的毒蛇事件后,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对沈涵净的态度也比以前变了许多,虽然不至于分庭抗礼,但见了面总是冷着一张脸不搭理。沈涵净从小就习惯了看她唯唯诺诺的狗腿样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有事没事都要讽刺几句,这回,也无非是借题发挥。
沈涵清却不再秉持“沉默就是最大的轻蔑”,而是正面迎敌:“这就要成笑柄?那我家的笑柄可多呢,比如,有人都没许亲,八字还没一撇,就心急火燎地绣鸳鸯枕,缝合huan被,传出去不更是大笑话吗?”
“你这个贱人!”沈涵净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痛叫,丢下手里的针线就朝沈涵清扑过去。
对着绷架迟迟不下针,又不知神游到何处的程绮玉就坐在两人中间,差点被暴怒的沈涵净撞倒。还好俞宛秋眼尖,左手扯着纹绣,右手一把将她拉过来,然后紧走几步退到门外,这才险险地避开了“战场”。
沈涵清亦后退一大步,嘴里却没停,继续尖牙利嘴,火上浇油:“那鸳鸯枕、合huan被的颜色都很鲜亮,放久了就不好看了,别怪小妹没提醒,姐姐,你可要抓紧时间相亲那。”
“贱人,你找死!”气红了眼的沈涵净顺手捞起一把剪刀,屋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连原本缠在一起劝架的沈涵翠和杨淑云都唬得松了手。
闻声赶来的薛凝碧在门口厉声喝止,沈涵净就跟疯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进,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剪就扎,沈涵清伸手一挡,衣袖处立刻渗出了血迹。
俞宛秋于惊慌中却看得分明,沈涵清明明可以逃走的,她站的位置离门口不过一两步之遥,她却一动不动地等着沈涵净冲上去。
也就是说,她是故意让沈涵净刺伤的。
都动了“凶器”,还挂了彩,这可就不是姐妹之间争争嘴的小事了。不只老太君,连沈鹏夫妻都惊动了,一起从前面的清晏馆赶了过来,齐聚在老太君的乐寿堂里关门商议。
沈府既然打算送沈涵清入宫,她在家里就是“国宝大熊猫”似的一级保护对象,这个时候让她手臂受伤,就成了不可饶恕的行为。二太太再心疼,也无法替女儿求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几个老妈子押着进了沈家的祠堂闭门思过,罚一天一夜不许喝水吃饭。
沈涵清裹着伤布躺在自己床上,看老太君领着包括沈鹏夫妻、沈鹤夫妻在内的一干“大人物”走进来,立刻哭倒在床下说:“老太君,您要是真想救清儿,就把清儿送到西郊的别苑去吧,要不然,还等不及进宫,清儿就被她弄死了。”
“别胡说”,老太君和沈鹤夫妻一起怒斥。
“清儿没胡说”,沈涵清挽起袖子,指着手臂上仍在渗血的伤处说:“当时她的剪刀是朝着清儿的脸和脖子来的,如果不是清儿用手臂挡着,现在不是已经破相,就是已经被她捅穿了脖子。”
她一面说一面演示当时的场景动作,看老太君的脸色越来越青,二太太几乎咬碎了银牙,可也不敢出声为女儿辩护什么。
沈涵清见老太君不答允,又提出了新建议:“要不,就让清儿搬到徐尚宫那儿去吧,本来清儿就是由她引荐给公主,再由公主亲自圈定的人选。等到要进宫的时候,也麻烦徐尚宫送进去就是了。”
“越说越离谱!你是沈家的小姐,又不是徐尚宫的养女”,一直没出声的沈鹏都忍不住发话了,沈家送女入宫是沈家对皇上效忠,怎么能让给徐尚宫抢了这个功劳去。
“可清儿再住在这里,性命堪忧啊。”沈涵清膝行到沈鹏脚下,攀着他的衣袍大哭着说:“伯父若真的心疼清儿,就把清儿收在膝下吧,只有这样,四姐才不敢乱来,清儿这条小命,或许能保住。”
程夫人冷眼旁观了半天,到这时才闹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他们夫妻俩竟被一个小女孩绕进去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她会坚决反对,是因为料准了沈涵清无缘世子妃。但现在沈涵清要进宫,能不能得宠就难说了,也许皇上吃惯了大鱼大肉,又想吃点清粥小菜呢。
不管怎么说,这事于她都是有利无害。沈涵清不得宠,她不过多了个挂名女儿,又不用费米粮;一旦得宠,对她丈夫的仕途就大大有益,还能看二太太吃瘪,单是这一点,就让她心动。
于是她伸手把沈涵清拉进怀里,掏出手帕为她拭泪,笑容满面地说:“伯父伯母正愁膝下空虚,只要你不嫌弃,回头我就叫绿竹收拾一间屋子,你在这边住腻了,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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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无聊人士问我要狗血,试洒一钵。
还有那位自称“阿飘”的帅哥,让开点,小心现了原形。
第一卷 侯府寄孤女 第六十章 一波三折
沈涵净并没有真的被关一天一夜,那日才刚擦黑,就有仆妇跑进乐寿堂给老太君报信,说四姑娘昏过去了。
二太太立刻一声儿一声肉地哭了起来,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往祠堂跑。老太君也有些后悔,到底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孙女儿,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种苦头。当即收回成命,让人把沈涵净抬回房里,又是请大夫又是熬汤水,忙了半晚上才消停。
沈涵净是真昏还是假昏,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第二天早上,当她去老太君屋里请安兼请罪时,她提出的一个要求却让二太太真的昏了过去。
沈涵净说,她要进宫选秀去。
二太太怎么可能应允?她盼了十多年才盼到的女儿,唯一的心肝宝贝,要是去了那个“从此见不得人”的地方,她不是等于没女儿了?
老太君、沈鹏、沈鹤,沈湛……沈家有话语权的人几乎全投了反对票,这很好理解,要让俞宛秋表态,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反对票。就沈涵净那娇生惯养的性子,有勇无谋的脑子,真进了宫,祸害自己不说,还会带累整个沈府。
沈涵净的冲动型人格再次发挥了无与伦比的效力,当天晚上,她竟然自杀了!
当然是自杀未遂,据说燕儿丫头立了头功,把脖子已经伸进套环里的小姐给救了下来。二太太反穿着沈鹤的中衣,赤着脚抢进房里,一把抱住“劫后余生”的女儿,直哭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下整个沈府炸了锅,一晚上人声鼎沸,连住在山水园的俞宛秋都被惊醒了。兰姨蹭到月亮门边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惊疑之下,竟异想天开地问:“不会是沈家犯了事,皇上派人来抄家吧。”
俞宛秋笑嗔道:“怎么可能,你当抄家是过家家啊,说抄就抄,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
话虽这样说,心里也有些没底,想起某位霸王临走时说过的话,朝院墙外试着喊了一声:“长生?”
星月下,一个黑影临空而至,半跪抱拳道:“姑娘有何事吩咐?”
兰姨唬了一跳,几步踉跄,俞宛秋一面过去扶住一面对戚长生交代:“你去前院打听一下,看沈府出了什么事,半夜三更这般吵嚷。”
“是”,戚长生领命而去,很快就得知了原委转来回禀。
既然使唤了人家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