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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纤手遮天-第67部分

小说: 纤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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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应声下到河边来,口里急急道:“二少,什么事?”   
    “这娘们欠管教!让她知道惊了秦二爷地金贵鸟,是要磕响头认错的!”   
    什么啊,见过流氓无赖,没见过这么低级的!   
    我也怒了,挣开袖子,啪,反手甩了这家伙一个耳光!那一声真叫响亮,连我的手背都火辣辣地痛。   
    秦二少给打懵了。   
    我转身就逃,却被他的家丁堵住去路。   
    正在此时,丁一总算及时赶了回来。他花了几秒钟观察,见势不妙,急忙跳到河堤上,一把将秦二少往河里推了下去。   
    干完这事儿,他喊道:“喂,你们几个别管那姑娘了,你们家少爷掉河里啦!”   
    家丁一看,可不是,他家少爷在河道里扑腾呢!于是赶快去救人。   
    丁一回头拉起我,得意奸笑着逃老远。   
    “你怎么会惹到秦家那个二少爷?”他问我。   
    我便将撞到鸟笼地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恍然:“难怪……四姑娘你真厉害,京城想给秦之纥一巴掌地人能排成行,敢真打他的就你一个了!”   
    “他就是秦之纥?”   
    不会吧,品性跟秦之麟一比,那就是天上地下。   
    “嗯,秦家二少地马车,撞死人都不用负责的,京里多少人咒他速死哩!”他又说,“你惹到他,以后要小心,别再来河边看书了。”   
    我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五节 嬉闹也要注意安全   
    岂止是别去河边晃,我根本就没打算再穿女装出门。   
    撒欢撒几天就好,是时候收敛收敛了。嗯,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每回出门都要去客栈租个房间换衣服,浪费钱啊。   
    虽然下决心不再女装出去招摇,但有些诱惑还是难以抗拒的。   
    “你看,这种胭脂膏,北狄人来卖的哦,不错吧?”张缇带了些化妆品来,“你就不想看看稍微打扮一下是什么样子?”   
    我想啊!   
    这些东西都离我远远的还好,一旦放在手边,就忍不住想试试看。   
    “张大哥,你别再拿姑娘家用的东西来了……”   
    我不是自制力很强的那类人,新做的衣服自然想穿,穿上了觉得好看,就想上街炫耀。(如果曹寰知道这一切,恐怕又要让我练沏茶。)如今张缇还拿胭脂水粉来……愁死我了。   
    “我知道四姑娘的顾忌,可你要想啊,以后如果有事情,非得做姑娘打扮见人的话你能不会梳妆不会穿衣么?”张缇一本正经地解释,“所以就要多加练习,未雨绸缪了。”   
    这个理由真好,借我用吧……   
    于是我高高兴兴跟张缇学化妆。   
    “明天城门开到很晚,知道么?”张缇说。   
    “嗯,皇上祭天嘛。”春秋两季都有大典,秋天是感谢上天令五谷丰登(有吗?),祈望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城门很晚才关,意味着有比以前更热闹的夜市,留住在京城里的人也多。   
    听说今年有戏班游街,本来太学生都约着要去夜市看,可惜被学官听见了。勒令全部不准去凑热闹,好好在家复习备考。   
    住在太学里面的学生是没机会出来了,像我这样外宿的,倒没人能管。…   
    曹寰先前过来叮嘱了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要顾天子门生的颜面,叫我别丢身份地跟着平民看热闹。   
    他也知道,年轻人贪玩的心是很难压制下来地,于是说着说着,又加了一句,如果上街记得早点回。管事的会给我留门。   
    得了赦令,我嘿嘿嘿嘿地从后门溜出去,进客栈躲在房间里面梳妆打扮,免得被师长们认出。一切准备妥当,就差接头的了。   
    没一会儿,丁一如约而至。   
    这么些天以来,我俩交流的方式出乎意料地古板,书信来往。   
    他偶尔会写点诗词让我来和,不过更多地是聊古人。   
    他有他自己的识人之道,与姬山翁的相法差别很大。在我看来。姬山翁教授我的,是循序渐进的理解和掌握一个人的方法,而丁一推崇的。是将人分门别类地方法。他把此人的每一个特征行为贴标签,放进适当的类型中,最后总结出这是怎样的人,应该怎样应对。   
    那我是怎样的人呢?我问他。   
    其实,我十分讨厌被人下定论,如果别人说,秦姒是怎样怎样的,我就偏想让他大吃一惊。   
    结果丁一在回信中写说,四姑娘是不喜欢被人看透的人,而丁某则是不愿意被四姑娘厌恶的人。   
    真是狡猾啊。我不禁失笑。   
    我们约了今晚逛夜市,资费自理,另外车马钱他出。   
    “四姑娘,在下带了些点心,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他把食盒放下。扭头看我,“咦,有腮红呢?好难得!”   
    我把脸一捂:“涂着玩而已,别看了。”   
    “好好的长相,遮住就无法看见。”丁一笑了笑。感叹道。“正娇美的年纪,裹在士子地外着下。错过也不再回来了。实在可惜哪。”   
    “丁公子说谁呢?”我明知故问。   
    他摇摇手:“唉,在下伤春悲秋呢!勿怪勿怪!”   
    我展开折扇,习惯性地偷笑,却被他突然把扇子给抽了去。   
    “女子一般是不使这种摺叠扇的,四姑娘用起来,虽然多了一份风雅,却也少了一丝柔润。”丁一说着,打开食盒,从最上层取出一把小巧的团扇,“宫扇形状就不错,四姑娘,你试试?”   
    我接过来看看。   
    想不到他这样仔细,知道我平时就那么一两把男式地折扇,将绢宫扇也准备好了。   
    像这样,明知对方的身份,却都不戳破,交往起来感觉颇不错。似乎冥冥间与他的默契就冒了出来。   
    眼再一瞥,我出声道:“诶,别把人家的扇子摸走了!”   
    “啊,被发现了。”丁一笑笑,将顺手收进食盒的折扇拿出来,放在桌上。   
    我哼了一声,想偷偷换信物,没那么容易!   
    “让我看看你的盒子里面还有什么。”我倾身过去,学着他的动作,把暗层打开。喝,里面东西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碳条(?)、金箔包着的丸子(??)、贝壳装的精油、碎银子和几枚铜板、匕首、针线(?)……还有这薄薄软软的一张两张,是什么啊?   
    我拎起来一看,吓得连忙丢开!   
    脸皮!   
    “啊啊,弄脏就不好清理了!”丁一急忙把面皮捡起来,吹吹灰尘,叠放好。   
    “人、人皮?”   
    丁一看着我,很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人皮,那种特别不透气,戴一会儿就满脸是汗。”不是就好,至少现在不是就好。   
    我定住神,绕到他旁边,眯起眼仔细看他地鬓角和耳际。“我说……你现在这张脸也是假的吧?”我瞅着那根疑似线头的东西,狐疑道。   
    “四姑娘明知故问呢!”   
    “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好奇心起。   
    丁一苦笑道:“就是不能见人,才只好蒙上一层假皮啊!”   
    “哦?”   
    他这样遮遮掩掩,我更好奇了,莫非是我认识的人?是皇卫,还是太子舍人?   
    “让我看看!”心动不如行动,我立马伸手去揭他的脸皮。(这句话真惊悚!)   
    丁一连忙挡住我地爪子:“不行不行!你看了负不起责的!”   
    “什么责?”我问。   
    “这个嘛……”他想了想,道,“还不是说的时候,时机成熟,你自然就知道。”   
    “装神弄鬼”我话锋一转,“大不了人家装作没看到就是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飞快地伸过去,扯下他耳边的细线!   
    丁一一声惨叫,变身成怪兽把我吃了,全剧终。   
    咳咳,以上胡说地,他惨叫连连缩成一团,捂着脸直叫痛:“好姑娘!算你要看,也得慢慢来吧!突然扯下去会伤到脸地!”   
    我忘记了,突然去揭人家粘得好好的假皮,是很容易让他皮肤受伤地呢。   
    “啊,不好意思,没破相吧?”   
第一百一十六节 孟章无常   
    丁一把脸闷在手里,瓮声瓮气地说:“四姑娘,麻烦叫小二送盆热水来,不重贴不行。”   
    “哦?哦。”   
    我和店小二回来的时候,丁一背对着我们坐着,指了指身后:“水放那里吧。”   
    我突然有点诡异的联想,想到要是他突然褪下整张人皮怎么办?好吧,可能是我画皮的鬼故事看多了。   
    都说女人梳妆打扮慢,丁一他易容更慢。我坐在他后面,看他蘸水轻缓地揭去假面,被三令五申不准偷看。然后他挑选了另一张“脸”,往上面涂满不知道是什么膏药,覆盖在自己脸上。   
    这个时候还不算完成,他对着镜子耐心地整理着脸部,说是要把浮起的气泡一条条挤出来,有皱纹的地方抹平。   
    “看,还有褶皱没?”   
    天色已暗,铜镜里看不清晰了,他让我帮忙将脸弄平。   
    “哇啊!”我给他吓了一跳:“怎么没眉毛的?白森森地吓死人了!”   
    “每张脸刚戴上都是这样,你看好了。”丁一得意地用碳条描了个眉形,再从夹层里摸出墨锭一样的石头,继续描画,没一会儿,栩栩如生的眉毛便勾了出来。   
    下一道工序是上色,给脸部抹上正常的血色,眼底等地方要稍微磨几下描点黑,眼角来点细纹,这样更加逼真。   
    “这可是丁氏不外传的易容绝学呢。”他打趣着,顺手加上一粒假痣。   
    “哟,这张脸比刚才精神多了!”   
    “请叫小生丁三。”   
    丁一新换上的脸,眼角上挑,神采比以前的那些脸更适合他的气质。我一面赞叹,一面暗想,他在皇城肯定是长期独处的人,否则。怎会一是失踪这么久都没人知道,二是哪里能常有时间来易容。   
    帛阳长公主的静室里是不能留男人的,据闻连宦官都没。…上一次去地时候,遇上搜查,我溜向后院的小门,当时小门是闩着的,证明丁一先我逃走之后并没出去,也许藏在静室某处。   
    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会飞檐走壁……武侠类的设想不在我理解力之内,忽略。   
    想到这里,我狐疑地瞄着他:他跟帛阳长公主什么关系?   
    莫非是暗中保护长公主的大内密探?   
    “时候差不多了。上街去吧。”丁一打理妥当,拎起披风替我系好,两人结账出门。   
    为迎节庆,长街两侧的店家都挑出红火的灯笼,有些还是成串的,像糖葫芦一样从二楼挂下来。   
    待到天色全黑,戏班子的游行队伍来了,百姓都挤在路两边看热闹。   
    我们站在桥上,看游行沿着河边一路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吹唢呐一类乐器地人,打扮得十分古怪。脸上的油墨厚得……我转过头看了看丁一的脸,嗯,差不多。   
    “看我干吗?”丁一瞥我。   
    “没什么……”我窃笑。   
    桥那边的队伍中。有人尖着嗓子唱了几句,路人喝彩起来。   
    今年参加游行的有三家戏班,这一路走到菜市口临时搭的戏台上,三台戏轮流上演。现在从我们眼前过去的一群人,是扮演抬着轿子的送嫁队伍,前面有小鬼开路,后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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