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颗后悔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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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的指责,面前是哭得差点梨花带雨的阎伶。
真不容易啊,能让阎伶哭出来。
“我……我在哪里啊?”向四周围望去,发现是婚礼准备室。
还是……回来了吗?
唐星嘴角泛涩。
“说什么呢你!今天是莫宋宋和李楠竹的婚礼啊,刚才一直找不到你呢,居然给我晕倒在厕所,你真是……我要怎么说你呢?对了,郝静刚才来电话说和她的那只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今天准备好要接莫宋宋的绣球花束哦~”
“嗯……恩?什么???”唐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郝静?!?!?
不是应该没有郝静的吗?!?!?
接莫宋宋的绣球花束?!?!?!
为什么用这么友好的表情和语气啊!?!?
“你怎么了?怎么像失心疯似的,不记得了吗?”
不对啊,不对。
这世界乱套了……
十分钟后,唐星终于明白:她确实是回来了,可回来的时空好像是……重生后发生过一切之后的那个时间点。
也就是说,她回到了由她制造出来的,十年后。
这个十年后里,有郝静,有郝天齐,有米林,有苏彻。
我……靠。
幸福是不是很容易?
“那个阎伶啊……”唐星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在大堂边上四处张望着寻找郝静倩影的阎伶,“阎伶啊……”
“怎么了你?今天怪不对的,有事直接说啊。”阎伶撇了一眼嘴巴抽筋的唐星。
叹了口气,“好吧,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苏彻?”
“你傻了吧唐星?你不是在两个月前还要我们不许再提这个男人的么?说什么‘那个臭男人居然逾期不归而且十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放心吧我没事也不会哭的让他去死吧我立马找个人嫁了’,唔,虽然你说的这句话里至少有三个方面没有采取照你说的那样的措施。”
阎伶又睨了一眼唐星,皱着眉说:“你看看,又这副表情了,今天是李楠竹和莫宋宋的婚礼,你就不能好好的把自己整理整理好么!多难看,在昔日的情人面前。还有,那不就是个破苏彻么,用得着这么上心?即使他十年来从没有联系过你也没有任何消息,即使他逾期不归也不打一声招呼,即使他给了你那种假惺惺的承诺,但是……唐星啊,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难过不能当饭吃对不对?”
面对阎伶这一股脑莫名其妙的说辞,唐星有些搞不明白了。
究竟……哪儿跟哪儿啊!
“阎伶……我手机,呢?”总觉得有种强烈的不安预感。
“哦,那个啊,你不是掉进马桶里了么……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呢。”
也就是说,无法确定曾经的那个苏彻究竟有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了咯?
唐星眯了眯眼,握紧拳头。
“哎,不管了不管了,先进去吧,我等着郝静就成了。”阎伶为难的看着神情不明的唐星,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的好友,“你看你的黑眼圈,去后台,把妆重新补一补。”
拿着阎伶递过来的粉饼,有些失神的朝后台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踢踢踏踏在空旷的大堂里尤其响亮,回声弥漫在整个巨大的空间内,显得孤单寂寥,无意间溢满了苦涩的心酸,带着淡淡的,不知愁的不动声色。
唐星好像听到自己的心,啪塔一下,粉身碎骨。
“他,没有回来。”
这个事实,就如同把唐星整个人拎进了冰水里,刺骨的寒冷,让她无所适从。
没有力气抱紧自己,没有力气去挣扎,也没有力气去呼唤求救,连眼泪也掉不出来了。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努力了这么久,结果还是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么。
一开始的庆幸在得知真相的一刹那,被敲击得粉碎,连一点痕迹也不复存在。
给了承诺,又不遵守的人吗?
还是说,他只是迟到了呢?
唐星很想这么安慰自己。
就像那些三流言情小说里说的那样,只是错过而已。
会回来的,她很想坚信。
按照阎伶的吩咐,她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看着镜子里即使抹了粉上了妆脸色却还是有些苍白的皮肤,已经失去昔日光彩的自己,果然前阵子的生活实在太过混乱,即使对这些丝毫不知情也完全没印象的她来说,如同一次二次伤害。
深吸一口气,脚步沉重地踏出去。
喜宴上传来了欢庆的奏乐,大家的欢声笑语和自己的沉默格格不入。
唐星低着头一杯一杯喝着酒,试图用酒精刺激自己,不要掉眼泪,不要掉眼泪。
像念魔咒似的,催眠自己。
心被扯得很难受。
是直到阎伶领着郝静和她的未婚夫走过来,唐星才回过神的。
刚才听阎伶说,这可是郝静第一次把她准老公带到公开场合里来,唐星瞥了几眼那个未婚夫,还算是个不错的托付对象,身材高大,少言寡语,但从微小的动作看来,十分体贴郝静。
够了。
能够与之相伴一生的伴侣,足够了。
待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唐星勉强维持着笑容,“哟,小静,很不错嘛。啥时候能吃到喜糖?”
十年后的郝静和阎伶不同,变化更是天翻地覆。
这样说起来倒也是,曾经唐星心里想到的那个郝静,和现在的这个,究竟哪个更真实呢?从初中开始就开始脱离唐星的想象范围内,三个人里每次见面唐星都能发现郝静那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而阎伶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毫无长进的样子。
却好在是一如既往的那张脸。
“嗯……”郝静低着头沉思了几秒,“已经订婚了,但什么时候结婚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啊。”
说着挺深沉的看了阎伶一眼,阎伶故意避开她的视线,唐星却发现她红了脸。
莫非……?
“阎伶,你果然还是和米林……”唐星故意欲言又止,一来她是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二来也能确定一下心里的猜测和想法。
谁知这话一说完,阎伶就立马灌了一口白酒,脸变得更加羞红,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他……”
结果“他”了十几次也没“他”出个所以然来。
郝静好笑的接口:“我知道,他又回来找你了对不对?三年前让你那么伤心,还敢回来找你。”
三年前?
发生什么事吗?
或者说,她有错过什么事吗?
唐星摸着下巴琢磨,心里的疑惑却在下一刻被立即解答。
“唐星,阎伶是不是从来没给你说过?”
“啊?”面对郝静的突然发问,唐星慌了神,“额……嗯是啊。怎么了?”
郝静似乎没注意到这个举动,继而说:“那个米林啊,真是气死人了!和阎伶处了四年了都,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去了国外,现在回来了还想要指望阎伶重新接受她!简直比你那个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的苏彻还要过分啊你说是……呃……抱,抱歉啊唐星,我,我多话了,呵呵呵……”
郝静面上一窘,有些尴尬,一旁的未婚夫拍拍她的肩。
唐星苦涩的笑笑,故作轻松的感叹道:“没关系的郝静,你说的没错呢。我和阎伶所托非人呐~吃一堑长一智,咱们俩挑男人的眼光有待改进啊~”
于是尴尬的气氛就被这样混乱的糊弄过去了。
可唐星有些在意,米林……究竟怎么回事?
不过自己的事也搞不定了,暂时还是让阎伶和米林自由发展吧,毕竟……这一回是米林要阎伶这个人了。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想也知道,阎伶这十年的万里长征,走得定是极其不容易的。
等到好不容易俘虏了米林,却被他残忍的抛下了。
但唐星知道,阎伶并不是个柔弱的为了爱情就要死要活的女人。
或许她会活得很漂亮,等着让米林后悔放弃她。
这不,米林啊米林……
这回大概真的逃不掉了吧。
两个人之间,不是在于谁要战胜谁,而是谁爱谁多一点。
唐星不赞同谁先爱上谁,谁就输了的言论和思想。
她只是觉得,感情这东西要经得住细水长流,要经得住岁月沉淀,要经得住安静祥和。
七年之痒?
说说罢了,真的爱上了,不是说说就能放手的。
对于米林来说,阎伶就像空气一样,在过去的十年里,充斥在自己的生活里。
不是感觉不到,而是太常见太稀松平常了,才会被忽略。
可一旦当他离开了聊以生存的空气,就会发现。
心很痛。
呼吸困难。
以及,
格外想念。
谈笑间,李楠竹和莫宋宋已经换了一套中式的旗袍,款款走来。
女人美艳,男人睿智。
今天的李楠竹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加上一身的长袍,看上去更像旧时光里行走的文艺男青年了。
而莫宋宋则是代表着喜庆的红色旗袍,勾人的曲线,长腿细腰,白皙手腕,如同莲藕一般挂在李楠竹的臂弯里。
一转眼,满眼春光。
他们俩各自执了酒杯,身后跟着伴娘伴郎适时挡酒。
“唐星,好久不见。”
“恩啊。”心里很平静。
再次见面,物是人非,但不伤感。
“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很高兴。”
“哼哼,李楠竹,你当我会放过你么?”唐星一脸坏笑。
李楠竹的面具破了一分,露出破绽。
“哈哈,说笑啦,”唐星站起来,笑着从桌上拿起酒杯,半杯的白酒,酒精度高达60°,“我不会放过你的啊,今天要不醉不归的说。”
李楠竹眯了眯眼,犀利被眼镜柔和的挡去,嘴角上扬,“一定。”
“宋宋,你也要这样做哦。”唐星一口白酒下肚,被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将脸转向莫宋宋,“还有,要幸福啊。”
成全的成全是什么。
幸福吗?
不尽然,却也无可否认。
他们俩,能够走到今天,所以要幸福。
否则,这十年的时间算什么呢?
唐星灌下一口又一口的酒,然后在潜意识中发现自己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是谁说,借酒消愁的?
酒精仿佛是最能让人直接坦然面对自己的东西。
那种迷离的,陶醉的,致命的近似于虚幻的酒精毒品,让人很快乐。
也很难过。
唐星最后是被郝静未婚夫的车子送回家的,郝静和阎伶架着已经完全醉了口中不时说着胡话的唐星上了单元楼。
待到好不容易把唐星扛回家,又把她的人扔到床上去,两个人都是喘得不得了。
“那……唐星我们先走咯?”
“呜呜呜呜……”不知道说什么胡话。
“好吧,暂且就听成是‘非常OK’的意思吧,今天真是被这丫头整死了。”
关门声,咔嚓咔嚓。
唐星呢喃了一声,侧过身睡,却还是恍恍惚惚游离在半梦半醒之间。
仿佛过了很久,忽然听到一句:
“喂,我来了,星星。”
我好想你
“星,我回来了。”
悦耳动听的低沉男声。
唐星以为自己是做梦。
梦里好像一直有双亮晶晶的视线注视着她,那泛光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和蜜意,让她觉得周身都温暖起来,连酒意也渐渐淡薄。
接下来,那个拥有温柔眸子的人,好像将她抱进怀里去。
比目光更温馨的拥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