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颗后悔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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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抽了抽嘴角,竟然有些无语。
她转了转眼珠子点点头,示意阎伶继续说下去。
“那……那他午饭吃了吗?”
“什么?”
其实阎伶问出有关米林的问题时,有一刹那唐星忽然是感到很无措的,她害怕如果她问到自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又被敏感的阎伶发现的话要怎么办?
在唐星看来,这可比和李楠竹或者是莫宋宋撕破脸要来的严重得多。
阎伶可是唐星的宝贝。
不后悔的青春期
每个星期一的第一节课都是音乐课,是薛琦老师上的,唐星是音乐课代表,所以拖着还未痊愈仍然病怏怏的身体带着大家去了高中部的音乐教室。
薛琦非常漂亮,明明已经都三十多岁了,可看上去还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非但不显老,而且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还特有气质,披肩长发的模样很像个西洋娃娃。一双晶莹剔透的手看得唐星暗自叹息,果然李楠竹一家都属于优生学。
可能是因为没有结婚的缘故吧,所以薛老师很小孩子脾性,经常课上到一半就拿出各式各样的乐器让大家胡乱来一通,所以学生们也异常兴奋,尤其是男同学。
作为课代表的唐星理所当然地肩负起了维持音乐课堂的秩序,常常不得已地叹息:上音乐课怎么比上她最讨厌的物理课还要累。因为薛老师一般来说从来不上课本上的内容,大家总是做小游戏,很轻松,连阎伶也说上薛老师的课最开心了,看样子唯一苦恼的只有唐星,就连薛琦也很乐在其中。
看样子今天也没有例外,课刚进行了二十分钟,薛老师便把唐星叫到台上随便弹一首钢琴曲,然后自己跑到唐星的座位上,和同学们聊天。
唐星十分无奈地上了台,问:“那我要弹什么呀?”
薛琦从琴凳里拿出一本琴谱,翻到某一页,纤细的食指指着《快乐的农夫》这一首。
唐星觉得眼前一黑,问:“这首不是上个星期才弹过?”
“是吗?”薛琦诧异地眨了眨眼,“那……你即兴吧。”
唐星脑中一一过滤,忽然想起六级考试时第三首曲子卡尔·伯姆的《喷泉》很好听。
于是点了下头自顾自弹起来,算了,就当课内练习好了。
薛琦一身紫罗兰色的连衣裙,飘飘然地坐在唐星的座位上撑着下巴和大家一起欣赏。
只是唐星很疑惑,为什么薛琦从来不自己弹琴,每次上书本里的新曲子或是其他什么需要用乐器的,她从来都是让同学去演奏,仿佛自己从不肯碰触乐器似的。可她偏偏又是音乐老师,据阎伶说她曾是上海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来玉宜真的是委屈了,凭她的能力更应该去国外深造。
总之,薛琦让唐星感觉很神秘。
看着薛琦,唐星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话。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唐星微微回想猜测,参加李楠竹婚礼的那一天,天空是不是下过了红雨,还是不远处有一台UFO,亦或是她被外星人附了身,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重生。
还有,为什么他结婚的那天,她没看到薛琦呢?
或许是没来得及遇到吧。
她本是无神论者,过去从不相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奇妙的事。
但现在,她却有点相信了,无巧不成书。
正想着,音乐教室的门却被轻轻敲了敲,门的位置就在唐星的左边,她一眼就能看到被推开的门。
唐星停下手里的动作,她转过头看薛琦,薛琦仰着嘴角示意唐星去开门。
“啊——”唐星捂着嘴巴轻呼出声。
“HI。”是李楠竹。
他的脸有点被天气冻红,镜片上结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不明显却遮住了他的视线,教室内和教室外的温度无法相提并论,温差极大。
“你怎么会……”
李楠竹弯着嘴角:“我是来送东西的。”
“那你要不要进来?外面挺冷的。”唐星好心地问了一声。
“不用了。”语气却带着诡谲的疏离。
他生气了,为昨天的事。
唐星心跳慢了一拍,觉得有点受伤,下一秒又认为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并不是体贴李楠竹或是体谅他,只是昨天李楠竹完全当了次无辜的受气包。她没同他说过理由就用无礼的句子打发他,只不过唐星忍耐力很有限,她没有对昨天胡闹的发脾气感到后悔,顶多只是愧疚。
思及此,她稍稍愣了一愣,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
李楠竹直接越过唐星,目光往里探索,“薛老师,你要的东西送过来了。”
唐星觉得不舒服,掩饰着尴尬般地转头去看薛琦。
薛琦小跑过来,裙摆一个劲摇晃得像只流连花丛中的美丽花蝴蝶。
“谢了,乖侄子。”薛琦接过李楠竹手里的航空邮件,眼神有一刹那的恍惚。
唐星看到后掠过一丝了然,心里猜想说原来薛琦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种眼神唐星看过许多次,就连在阎伶眼里也有过,那是心事,那是执念,那是念念不忘的心魔。
或许什么时候,连自己也有过,而自己不曾发现。
所谓表情,都是别人说自己做的,如果没人提醒,自然不会知道。
“薛姨,他回来了。”李楠竹若有所思地在薛琦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不到,能听到的只有唐星和薛琦。
唐星心里一团疑云,调头过去却只是看到薛琦拧着细眉小幅度地抿着嘴。
三个人沉默半晌,直到身后的吵闹声分贝有向上攀升的趋势,薛琦才憋出一句:“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
唐星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课后薛琦随便寻了个理由把唐星留了下来。
看着一班人马全都走了,唐星仿佛瞬间从头到脚都被淋了个透心凉,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唐星局促不安地在原地位置上站着,傻傻地看薛琦把空调关掉,座位排好,再从讲台上拿了钥匙,然后再渐渐走到她身边。
“唐星,你认识小竹?”
唐星有一两秒的困顿,随后才意识到薛琦口中的小竹是李楠竹。
她点点头,“嗯。”
“那你真的是他这段日子里心仪的女孩子咯?”
“啊?”
唐星惊掉下巴,怎么李楠竹会把这件事说给薛琦听的?
薛琦亲切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皮筋带,将披散在肩膀的长发束了起来扎成了马尾。
“他没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上次他到我家替我送东西,结果看到你前一周遗落在我这边的音乐课件,他那时正盯着你的名字发呆呢。还有一次,我在走廊里看到你们两个人在说话,小竹在本家从来没那么笑过。那邮件你也看到了吧?其实是昨天我和他通电话原本想让他带来的,结果我听他的语气似乎心情不好,有点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就让他今天再送了。”薛琦若有所思的看着唐星,半天又缓缓地加了一句:“这倒是也巧。”
薛琦暧昧地调笑唐星,唐星面上一红,觉得全身的血气都涌了上来,她不由得慌乱低下头,“没,没有。”
唐星不知道自己这种拙劣的否认算得上是哪种拒绝。
只是薛琦很了然地拍拍唐星垂下去的肩,“这是女人的直觉,我不反对小竹恋爱,青春就该放肆一些。只不过……”
薛琦顿了顿声,复而道“唐星,你还太小了,是不是……要缓一缓?”
唐星登时觉得尴尬,就像是心思被人挖去窥视了一般,手脚冰凉,她抬起头,心里替自己喘了一口气,正视薛琦道:“薛老师,我不知道李楠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可我喜欢他是真的,但我知道我还太小,确实是不应该早恋的。其实我已经和他约定好,如果我考进玉宜的话……不过昨天确实是我有点情绪化了,这一点他没有错。只不过对于有些事我不知道究竟是应该释怀还是……”
薛琦和唐星的关系此时变得很微妙,因为李楠竹是薛琦的侄子,而唐星又是薛琦的音乐课代表,左右都是自己喜欢和欣赏的人,薛琦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她相信李楠竹有足够的自控能力,但唐星……
薛琦自己曾经吃过这样的苦头,她很怕唐星也重蹈覆辙,从而影响了学业,也容易迷失未来的方向,唐星是个好孩子,她不希望因为彼此的年少无知而让青春受到伤害。
唐星初三了,怎么说也得过了这道坎再说。
唐星蓦地想起和阎伶的那个赌约,觉得自己不该任性,不论唐星的真实身份或年龄是多少或是什么,她都有责任让现在这个唐星过上一个不会后悔的青春期。
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或许时刻都影响着未来。
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什么时候又回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狂想曲。
她心里很清楚,原来什么事情她都是无法控制的,于是只能控制自己。
唐星理解地点头,她认为薛琦的话把她现下所有的不甘和焦虑全部打破,同时将她困在牢笼里纠缠不清的心情彻底释放,好不容易换来了一丝清明。
人总得要经历一些骤风夜雨,才能看到明朗的破晓彩虹。
“薛老师,我知道了。到中考的这段日子里,我不会再和李楠竹有联系了。我会用我的成绩来证明的,请你相信我。”
一时之间,唐星居然有种见家长的紧迫感,眼前的薛琦就如同语重心长让她离开李楠竹的长辈,但唐星很清楚的了解,薛琦和那些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实际上只是害怕自家的孩子被她如何如何的那类人不同,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她。
唐星的心非常能体会到,眼前这个善意的女人是以一个良师益友的身份来督导她的。
只是,潜意识里她不愿意接受。
因为无论多明白这一点,也不代表她一定要接受它。
四大金刚
“唐星唐星,快些过来!”
“来了来了,别急。”
唐星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阎伶和同她打招呼的郝静,三步并作两步按在胸口向前跑去。
离中考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今天是周末,学校的最后一次补课,再过七天,他们就要在考场上厮杀,把自己当做对手,挑战无极限了。
天气也从几个月前的寒冷到凉爽再到如今的闷热和又一年的高温来袭。
唐星很努力地学习着,成绩也上了好几个档次,成了孙家良口中经常夸奖表扬的学生之一,开始慢慢和阎伶米林郝静等品学兼优的人并驾齐驱,成了班级里的“四大金刚”——当然,这是班级里的同学们给他们的戏称,说他们的成绩都很怪物,连人也一样。
他们四个人因为成绩好,座位排得近,因此也经常在一起讨论题目。
有句话说得很好,人一旦有了目标往往会变得比一般人更加强壮。
阎伶为了那个赌约很拼命,和唐星一样,彼此之间也不断地加油鼓劲。
至于郝静,她变得越来越文静和沉默,平时不多说话,戴上了近视眼镜,身材却是往上长了,脸也不再肥嘟嘟的,但那并不是刻意节食导致的,很漂亮,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近似于一种知性又理性的美,曾经的那些八卦势利俗气味全都神奇的消失了,也和以前一起八卦的男生女生们渐渐远离,越发沉寂。
而米林,则是变化最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