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颗后悔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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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这座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很漂亮。”唐妈笑着走到房间把围巾解下挂到衣架上去。
“真的吗?”唐星一听到这消息,阴霾的心情顿时拨开云雾,欣喜地跑到窗口去看。
果然,眨眼间的功夫,天空就飘起了雪花来。
唐星兴奋地打开窗子,寒气和冷风扑面而来,冻得她整个满怀。
可她对此却不甚在意,把手伸出窗子外面,才一两秒就有许多星星点点的乳白色小雪片落在她手里,唐星眉眼弯弯地回头招呼唐爸唐妈。
“看来这雪下得还挺大的呢,真是难得。”
这座位于南方的城市一到冬天却很少下雪,只有在十二月底,一月和二月初的时候才会“意思一下”下一两场小雪,今年倒是来得早。
“唐星,快洗澡啦。”
“哦,来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过了个把小时,等唐星洗完澡再出来看的时候,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不算薄的雪。
天地间一片白雪皑皑,像是被冰封住的纯白世界,浮尘浮躁全部消失,被压在一大片纯洁的白色之下。
唐星快要看呆了。
看着外边不断飘忽着的小雪丁,不禁有种心灵被净化了的感觉,跟着唐星的心一起沉沉浮浮,可最后却回到了原位,不安稳的心情奇迹般的镇定了下来,连头痛的痛苦也暂时消却了。
唐星甚至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雪是来拯救她的,把她从困惑的泥潭连根拔起。
她脑子里灵光一现,吸吸鼻子,从衣橱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对唐爸唐妈说了声去书房练琴,就一溜烟关了书房的房门。
唐星再次把琴盖掀起,坐在琴凳上弹起琴来。
是那首《星晴》,那个臭小子断断续续弹奏的曲子,周杰伦的歌里,唐星很喜欢的一首,很轻松的曲风,和情人在耳边厮磨情话,听的人心情大好。
原来她还记得琴谱。
她并没有忘记。
那些曾经被遗忘的,被放在时光宝盒里深藏于此,没有消失,只是等待被唐星亲手再次打开。
苏彻,她终于想起为什么这个名字听起来这么耳熟了。
她记起他来了。
爱情病毒
唐星不知道原来耍忧郁会造成这么大的反效果,当天夜里她半夜失眠,晕晕乎乎地起床上厕所,结果在马桶上迷糊地摸了摸额头,如此烫人的温度吓得她的脑子霎时清醒了一半。
唐星哆嗦着身子,先去房间披了一件厚厚的大风衣,接着赶紧开灯把家里药箱里的体温计和酒精棉拿出来量体温。
不测不知道,一测就把唐星的三分魂魄唬去了两分半。
39。8度,哎哟妈呀,都快要烧成傻瓜了。
唐星从来没这么病过,都怪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当玩笑开,本来想的挺好,回家要吃药的,可琴弹啊弹的有点兴奋就找不着北了,把这件事完全给抛诸脑后了。
唐爸唐妈也没发现不对劲。
现在可好,东窗事发,都烧成这样了必须得跑医院了,多此一举。
哎,倒霉。
唐星觉得自己烧得有点精神错乱,吃了药原本想要赖赖的,心里祈祷自己吃了药睡一觉就没事了,于是重新躺回床上,闭着眼睛热得睡不着,失眠了。生病的难受是一波一波的,感觉就像是被巨浪推着不得已的向前。
可到了大半夜,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来回跑厕所——唐星拉肚子了。
过大的声响把浅眠的唐妈给叫醒了。
唐妈跑进厕所一看,自家女儿在马桶上低着头狂吐,惊得傻了眼,赶紧把唐爸也叫起来,两人连夜把烧得不省人事的唐星送到了急诊室。
万幸的是,唐星经过一夜的折腾,烧终于退下来了。诊断后确认说只是扁桃体发炎引发的发烧,先是受凉感冒了,后是用嗓过度。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这几天要充分休息,要多吃清淡的,要少说话,可能还会因为喉咙发炎引起反复发烧,要多注意之类的话。
唐星隐约听到医生在责怪唐爸唐妈怎么这么不小心,唐星想其实责任在她,人不管到了什么年龄,总都是不怎么会照顾自己,更何况身边还有自己一向依赖惯了的父母。
有他们在,真好。
和李楠竹分手的那段日子,唐星过得很痛苦,可远离了原来的城市,在陌生的地方工作,长时间一个人,即使生病了身边也没有人照顾,是多么凄惨和寂寞。
这种寂寞她无法抗拒,尽管连接受也显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
第二天,唐爸本来想替唐星去学校请假,但被唐星拒绝了。
唐星觉得自己好多了,除了嗓子有些疼,鼻涕多了些其实其他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唐星得赶紧去和阎伶说说昨天发生的事。
她踩着点来学校,大家正好在自习,孙家良对唐星冒冒失失闯进来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她把孙家良吓了一跳,对方手一抖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给弄翻了。结果唐星被当成罪魁祸首被孙家良骂了个劈头盖脸,她满腹委屈,嘟着嘴想哭,想想看这是多少年没被人这么骂过了?
果然人生病的时候小神经总是最脆弱最敏感的。
好在唐爸跟着进了教室和孙家良说明情况,他才尴尬地摆摆手不再追究。
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也硬着脸说自己没错。孙家良老是这样,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看着这样的班主任,唐星转念一想,反正都习以为常不以为然了,他就这德性了她还能怎么着?
于是瞬间释怀了,觉得刚才自己的较真完全没必要。
面对孙家良,认真你就输了。
唐星苦着脸回座位,阎伶用安慰的眼神关照了唐星,还悄悄递给她纸条,问她好不好之类的——上个月的模拟月考唐星得了全班第四,和第三的阎伶又坐在了一起。
唐星摇摇头,默声对阎伶说:没事。
然后她放下书包拿出语文课本看预习过的古文。
唐星因为有了唐爸的支持,孙家良特赦她不用下去做广播操,于是唐星一个人就被留在了教室里头,唐星的鼻子堵得难受,想吸吸不进去,想擤擤不出来,眼睛也因为缺觉而倍感酸涩,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
最后在无奈之下,只能用纸巾捂着鼻子,额头侧躺在桌面上,准备闭着眼睛睡一会儿。
就这么的,竟然也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唐星睁开眼一看,居然被送到了医务室的小型床上,身上还被体贴地盖了棉被。
睡觉真的是人生的一件美事啊,不但可以培养体力,还可以美容。
唐星下意识摸摸脖子,觉得喉咙不太难受了,干咳了几声。
她摸着脑袋一时之间颇有些神志不清,从窗外洒下满室的刺眼阳光让她瞬间产生了些迷蒙蒙的晕眩。细小的灰尘悬浮在无形的空气因子中,随着微风吹动,树叶柳枝在摆动着的同时也造就了医务室内映射成的阴影,室内开着暖气。
唐星下意识抚上脸颊,热乎乎的有些上火。
“有人在吗?”她掀开被角下了床,脚下一冷,低头看去才发现连鞋子也被脱掉了。
于是唐星又重复了一遍:“有人在吗?”
没人应。
她就知道,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居然已经大中午了,医务老师一定去吃饭了。
唐星穿好鞋突然觉得不知所措。
她是应该推开门直接走呢?还是要在这里等着老师回来再走?
这个看似简单的选择题,让现在身为学生的唐星神奇的为难了起来。
唐星迟疑地走到门前,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推开门看看。
“啊,你醒啦。”
米林的右手搭在把手上,眼底滋生出惊恐,看着同样以惊悚表情看他的唐星。
其实是唐星刚准备推开门时,就被米林推门朝里的力量给甩开了一小步,可手也搭在把手上没有松开,他向前,她退后,两个人面对面额头险些要撞在一起,冲力的反作用把两个人都吓了不小的一跳。
“唔,你怎么来了?”唐星惊魂未定地松开握住门把的手,转而拍拍自己的胸脯,“吓了我一跳。”
米林抽抽嘴角,不置可否的笑笑,唐星挑高了眉毛,觉得现在看米林这小子怎么开始要仰着头了看了。而后过了整整一个礼拜,她才反应过来,原来米林那是长个了,不禁打着哈欠唏嘘不已。
“我来看你怎么样了,呃……是孙家良叫我来的。”
唐星了然地点点头,“是该了,我都睡了一上午,早知道就不来了,我干嘛装好学生来啊,早上还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唐星还是有些记仇,恨恨地在暗地里骂了孙家良几句。
“你身子好些了吗?”
“还行,头不疼了,手脚灵活多了,就是淌鼻涕,你看……”唐星吸吸鼻子,故意从鼻腔里发出恶心咕哝粘稠的声音给米林听。
“喂,你少恶心!”米林厌恶地皱皱眉头。
唐星搔搔头讪笑着,反正米林讨厌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对此早就免疫了。
“咦,这个时候你已经吃好饭啦?”
“没,”米林索性走了进来,享受着免费暖气,僵硬的身体因此变得柔软,“我一下课就过来了。”
唐星复杂地歪着脖子摇摇头表示不懂,“那咱们一起吃饭吧,我正好饿了。”
“吃饭?”米林叫魂似的跳起来。
“怎么了?你不吃?”唐星疑惑道。
“你,和我……一起?”米林满脸的不知所措。
唐星不满:“什么呀,不愿意啊?那算了,我一个人好了。”
“不不不不,我愿意。”
唐星听到他一惊一乍的回答,又看了看他从惊悚转变为惊喜的表情,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深究,只是耸耸肩,“去高中部的食堂吧,我猜孙家良在班级里一定会没完没了的骂我,我才不要让他抓住我的小辫子说个没完。”
高中部的食堂原本是需要饭卡的,饭卡也只有玉宜高中的学生有,初中部的同学并没有发。但说来也巧,因为寒假期间学校的食堂要改革,临时把刷卡机给拆了,所以现在可以用钱付款。
唐星发现自己的小书包也被搁在一旁的床架上,兴冲冲地把它提上来,从包里拿了个小小的纯白色钱包,在米林面前得意地晃了晃,说:“今天我请客。”
※
食堂里人很多,密密麻麻纠结在一起,从窗口处端出来的饭菜热气腾升,每个学生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唐星心里表示默默理解,对于高中生来说也只有吃饭的时候能放松全身心了。
“你要吃什么?”唐星伸长了脖子踮着脚打探前方敌情。
一整排大约十几个齐刷刷的窗口,每处排队的人员数量都令人叹为观止。
“你要吃什么?我人高,我去买。”米林打肿脸充胖子,挺着胸脯很男子汉地道。
唐星神情放松地用手挡住要朝前冲的米林,要说这玉宜的食堂,还有哪个比她更熟悉?至少比眼前稚气未脱的米林要熟悉吧。
唐星自认能倒着把这食堂的食谱给背出来,呃……这是不可能的,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其实唐星也修过社会学分,却没有李楠竹这么好运,有图书管理员那么一份好差事可以做,当时的她比大部分人都做晚了,最后只落得整整一个月在食堂替食堂阿姨们擦桌子收拾残羹以及提醒同学们切勿乱扔食物浪费盘中餐。
一个月啊,简直是她的血泪史。
正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