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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网王悠和日丽 瑾朔-第42部分

小说: 网王悠和日丽 瑾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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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赛后便低调行事,从不接受采访,但有关她的杂志中,不二还是知道,雪兰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至少,她的自尊心应该是非同一般的高。
  这与记忆中那个太过温柔的女人一点也不相符。
  然后,在她风头正尽时,突然选择了退役。
  一时间,整个网坛哗然,所有人都在寻找她的下落,却苦寻不到,球迷们也大叹惋惜。
  然后——
  2年是个既长又不长的时间,2年中,许多英才辈出。网坛从不是一个缺乏新人的地方,于是兰雪,这个当年红极一时的职业选手,淡淡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最终变成了一个网坛传奇。
  ——说是传奇,也不过是一个未完结的故事。
  不二又看了一眼希悠。
  她,是兰雪的女儿。
  呵……多么可笑,那位自己从小崇拜的职业选手,对旋转球与风力球把握如此精准的女选手,竟然是自己的叔母。而她的女儿,是他的堂妹。
  他所爱的人。
  这个世界,太荒诞了。
  他苦笑的摇摇头。
  呵出来的气,柔柔的散在了空气中。
  那是叫麻木吗?没有一点感情的诉说,看着雪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却见周助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这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吗?不,只怕是在寒冷中呆了太久,已经忘掉了心痛是什么感觉。
  突然一只手就那么径直的伸过来,揽过我的肩——同时,那人也悄无声息的凑过,站在我旁边。那只手加力,于是我便倚靠在他的肩上。
  哈气在我头顶流动,隐隐可以看见尖细的下巴,还有一抹温柔的笑。
  更重要的是,他给我的,是温暖,令我可以重新活过来的温暖。
  心底,突然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第一次,我在旁边这个人的身上,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感觉。
  我把头埋在周助的肩上,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
  很静。
  周助是我一个人的听众。
  而我,究竟说了什么,已经记不得了。
  或许,我说了关于雪的事,比如她的球风,她的性格;又或许,我说了明叔的事,比如他与雪的关系,比如为何他在这一个偏僻的地方呆了那么久。
  但是,不管如何,哪怕是周助不断追问,我总是刻意的,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关于我的话题。
  ——有时候,哪怕是依靠,也不能完全的袒露心迹。
  雪停了。
  不知不觉中,我和周助保持着互相依偎的姿势良久,身上落满了雪。
  我站起身,离开了那被认为是兄长的关怀的怀抱。周助紧紧跟上,要与我一同回去。
  “不,周助,你还要留在这里。”我指了指邻侧的休息室,却没有明说。想想,把大衣脱下,递给了周助,快步向宿舍跑去。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周助,至少,给我短暂的,可以依恋的时间。
  不二沉思良久,直到希悠的大衣的温度散尽,他有些犹豫的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直至网球场的灯关闭,休息室内黑暗一片,少年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兰雪……
  原来……
  想起那日父亲与希悠前辈打完比赛,却难得的发了会儿呆,又转身把至今不愿拿出得相簿翻了出来——那里,除了他当年风采熠熠的照片,还有几张无意照下的职业选手,其中,就有兰雪。
  白衣胜雪,她在照片中摆着拦截的姿势,目光有说不出的锋利。
  如同那日的希悠前辈。
  “原来是她,兰雪……”
  那一天,南次郎如此喃喃。
  更衣室的门突然拉开了。
  由于外面的雪,使一瞬间室内变得出奇的亮。
  门口站着一个人,柔弱,且坚强。
  只听那人说:“龙马,你果然在这儿。”
  “原来是这样……”不二喃喃,“龙马你见过兰雪的照片。”
  少年点点头,拿起身边的芬达喝了一口。
  “咳咳……”凉气一下子进入体内,少年打了个哆嗦,开始不住咳嗽。
  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直至平稳。
  手中的芬达杯那人夺去,同时,一件大衣盖在了他与不二的身上,他的手被两只温热的抓住。
  “天冷,喝凉水伤身。”那人如此说。
  少年感觉一切都静下来,他静静的,倚上了那个人的肩膀。
  温暖正不断的传递着……

  六十四

  推开房门,我便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仿佛方才用尽了力气,温度正在一点点地降下去——那颗心在疼痛不已。
  躺在榻榻米上,我却难以入睡,从前的那一些回忆一幕幕的翻起,再消失,循环不断。
  就在这里,我度过了与雪的最后一点时光。
  是珍惜吗?是后悔吗?反正这些回忆已经打破了我最后的一次平静。
  又是过了很久。
  没有听见有人上楼来的声音,我已经有点昏昏欲睡。
  是梦吧……从那时起,我又回到了从前,曾经有雪的日子。
  从我记事起,便常常看见她坐在教练席上,周围全部都是网球选手的挥舞着球拍。
  而雪的严重,闪烁着无数光芒。
  ——那在当时看来是喜悦的目光,现在看起来却是悲伤的。
  偶尔有球手跑来请她指导,她也几次随手比划几下,随即指其他教练给他做练习。
  但是,那些球手的表情是羡慕而激动的。
  她是会打网球的,看样子,还很是不错。我如此想,但是为什么不与他们打球呢?好奇心日益加重了起来。
  “希悠,想学打网球吗?”终于有一天,她问我。
  想到可以打网球时,我便迫不及待的点了头。
  打网球前的准备练习是漫长而艰苦的,而我挨了下来,只为她能亲手和我打球。
  只是,她还是没有教我打网球,她只是在一旁看着,令其他教练给我训练。
  烦闷的心情一日一日的加剧,终于有一次我发现自己连简单的回球都做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可是兰雪的女儿啊,兰雪是谁?是网坛的传奇啊~”我的代理教练还太年轻,只是一点打击,便让他焦急地走来走去。
  但是,我却知道了。我的母亲,不二雪,不,兰雪,是一个很厉害的网坛职业选手,是网坛的传奇。
  那日,是第一次,雪真正的教了我网球。
  只是简简单单的挥拍,却包含着她的无数激情。
  那是什么感情?只是肌肤相碰,在碰到球拍的那一刹那,有一股热气袭了过来。
  她是那样的专注,以至没有注意到眼角划过的泪水。
  她爱着网球,无限的热爱。
  可是,她再也无法打球了。
  肌腱永久性损伤,骨质有裂缝,且已钙化,这连普通的事情都干不了,更不用说打网球了。
  每逢阴雨,这便成为一种痛苦。
  身心俱疲。
  “你再也无法回到网坛了。”那位医生就这样下了判决。
  一语中第。
  终其一生,她真的,没有再回到网坛中去。
  那年雪的退役,并不是厌倦了网球,按照她的说法,便是即使网坛有什么肮脏之处,但至少那里还有着一群真正热爱网球的人。
  她本应该属于那里。
  仅仅是为了平静的结婚,平静的拥有幸福,平静得过一个没有记者的日子,平静的与她的丈夫、女儿一起快乐。
  这便是她退役的理由。
  那时,她认为,她还是可以回到那里的。
  但这个想法被无情的打破了。
  对,她的一位宿敌,如此妒嫉,如此愤恨!如此的……卑鄙。仅仅用一场车祸便埋葬了她的天真,隐没了她的网球生涯。
  她无法再回去了。
  甚至,连那种平静的日子也过不成了。
  于是,她由原先的锋利,一点一点的软化了下去。
  这一切,由悲伤开始,以悲剧而告终。
  “这里……”我无不惊讶,因为雪带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且要在这里住好长一段时间。
  “可是这……”我无奈的撇撇嘴,这里可是一座山啊,难道她把整个山头都买下来当山大王?
  “希悠真聪明。”突然一张笑脸横空而降,差点没把我吓死。
  但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学会从法国搬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要打网球,要精彩,去东京不是更好吗?
  突然想到周助那小子,忍不住开始痒痒。
  恍惚之间,便到了山顶。
  二层房前,站着一个人,似乎是望首以盼的样子。
  “明——!”雪却径自扔下行李,向那个男人跑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雪——”男人英俊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红,却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
  我已经暗自鄙视这个猥琐的男的了(……)。
  “好久不见了。”再看那边,差点没让我吐出血来,雪她……竟然抱着男子的胳膊撒起娇来(……)。
  喂喂……你都多大了……
  “嗯,好久不见了。”
  静静的,只有一个男子的声音。
  有喜悦,好像……也有悲哀。
  “啦啦……”雪又在唱莫名其妙的歌了(……)。
  趁着她没有空招呼我时,我便径自推开了屋子对面的纸们。反正这是我家,不是吗?不过——
  好大好空旷的屋子啊(……)。
  应该是完全的朝阳,太阳光照射进来,一切都很明亮。
  “啊!”终于,我抑制不住的叫了出来,并且快步跑了过去。
  “这些都是——”我兴奋的蹦起来,“温网的盘,澳网的奖杯,美网的奖杯——还有法网的奖杯……还有那些联赛的奖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些只有在电视上能看到的奖杯居然能够亲手触碰到。
  “啊——这些,全部都是雪的。”那个叫明的男子走进来,红着脸摸着后脑勺,一脸自豪的对我说。
  那么你一脸自豪干什么啊(……)。
  “雪真是厉害,只是——哈哈哈,雪就是很厉害嘛,”很不得了的自言自语,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打哈哈,无聊透了。
  “哎?人呢?”我已经无心理会他,跑出门外。
  控球已经没有往日的精准了,我知道,我的心,已彻底乱了。
  那时的我只知道兰雪是一个很了不得的职业选手,甚至连俱乐部里的教练都是她的崇拜者。
  只是——当你发现你最亲近的人曾拿过四大满贯的奖杯,是什么感觉便可想而知,是兴奋?是喜悦?是崇拜?还是嫉妒?
  反正就是很混乱。
  原本我以为,要赶超兰雪是迟早的事,但此时我才发现,我与雪的距离太远了。
  ——就连一直想赶超的周助都与她差之千里。
  小球一下子打偏了。出现反应的能力,我迅速偏了一下头,那小球便擦着我的头发过去了。
  “嚓”。
  并不是落地的声音,更像是被网球拍接住了一般。
  我疑惑的回头,差点掉了下巴,“你……你你你!”
  明叔穿着整身的运动服,手里拿着拍子,拍端微微托着一个网球,还在不住夸奖:“果然是兰雪的女儿啊,弹跳力与反应力如此之好,真是当年的兰雪。”
  听语气,还真是故人。
  “没事别看我打球。”我闷闷不乐。
  “呐,希悠,千万别这样,明叔的球打得可是非同一般的好呢,想当年,青少年选拔赛时可是五强,就差没步入网坛了。”雪却一脸笑嘻嘻,但是……需要那么夸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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