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千年之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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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演出开始到演出结束,她一直没有出现。
换下服装,我蹲坐在舞台后面的阴凉处,望天。
云朵飘飘,阳光很暖。
只是舞台那边更加热闹,报幕声不时传来。
“下面请欣赏,合唱部的三重唱。下一个节目,轻音乐部的独奏。”
就在阳光下的树阴缓慢掠过我的脚时,我看到一个女孩子,从远处跑过。
伴随着她滴落的,是晶莹的水。
不是泪水,却比泪水更冷。
在她的身后,那些笑声分外刺耳。
忽然就很生气,连带以前的,还有今天早上的火气,一同燃烧。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所做的在她看来不过是自以为是的闹剧。
心脏就像被一万只猫咪挠着,又疼又麻。
“白河你这个笨蛋!”
习惯性地开口,胸口却猛地一沉。
就算再笨,我也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伤人的箭。
只是那句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不可收回。
这天回家之后,我暗自庆幸姐姐没有过来逼问有关白河的事情。
只是,她能不能不要一直逼我去看电视剧啊。真是无聊,还不如打游戏。
可是又不敢不看,姐姐一但生气,还是很可怕的。
于是我只得继续坐在原地看电视中的男男女女。
看他们哭看他们笑,却不懂为什么。
直到幸村前辈的出现。
那天,他站在我的面前,表情一如平时。
只是心里有些声音咿咿呀呀一时却听不分明。
他说:“切原,我们来比一场。”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握紧手中的球拍。
再比一次,结局没有任何改变。
就连比分,也是不变的注定。
我喘着气看着对面的他,他的声音荡开空气。
“一直这样好吗?”
我抬头,阳光忽尔刺眼。
“一直输给别人,这样好吗?”
切,这个问题算什么!总有一天,我绝对会打倒你们的!
“就是这个样子。”幸村忽然笑了,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那,明天中午去轻音乐部吃午饭,自带便当。”
“这?”来不及弄清楚幸村的目的,他就继续说到,“白河也在。”
我沉默了,幸村的影子也很沉默,而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但是这样好吗?”
我的脑海里哗啦啦地闪过白河的影子,沉默的眼神,歉意的眼神。
只是自己,却一直固执着不肯坦诚面对。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深呼吸一口气,胸口里的声音渐去渐远。
只是隐约间,我察觉到这个问题。
也许,是幸村前辈在叩问自己的心。
再往后,盛夏没头没脑地扑来。
雨水流过泥土,青草的味道铺天盖地。
天气热得不得了,可是网球部的训练分量却一点也没有减轻。
我大口大口喝着冰凉的汽水,抹一把头上的汗水,然后继续回去训练。
只有挥拍的时候,才可以暂时忘却掉某个人。
也许是中了魔,她开始慢慢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她有时坐在她的座位上,看着一本从柳生前辈那里借来的小时,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她有时站在贩售机前思考是要买苹果味还是橙子味果汁,然后仁王前辈总喜欢按下苦咖啡的键故意逗她;有时她会出现在一片纯净的蓝天下,风卷起她的头发,我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丸井前辈出现的频率最高。他总是在和我抢紫菜饭团或者章鱼小丸子,而白河就微笑地看着。
真是奇怪的梦,可是,很美好。
美好到不想醒来。
最初梦中没有声音,然后有一天,当我那么近地听到她唱歌后。
梦中的世界有了音乐。
她唱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那曲调却反复回响。
咒语一般。
伴随着每一次梦的开始与结束,墙上的日历也在一点点变薄。
立海大附属不容置疑的胜利,仿佛是一声轰然钟响,宣告了一些事情的结束。
白河不会再出现在网球部,但是她却还是会来上课。
每一天,每一天,都可以看见她。
“喂,这个是什么意思?”拿着英语卷子去问她,虽然会因为再次犯同样的错误被她瞪,虽然会因为读着别扭的英文难为情,可是可以近距离地看着她。
那么近,近得可以看见皮肤上樱色的粉红,还有青色的血脉。
她低声读英文的样子,她转笔沉思的样子,她为我讲题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美妙得,让我回家以后都没有因为姐姐强迫我看肥皂剧而暴走。
而最美妙的是那个夏夜,我被老姐逼着穿上从来没有穿过的浴衣,然后跟随着网球部的一干人等去一个地方。
一个让人回到童年的烟火大会。
“切原,你的衣服好特别。”
她忽地转身,衣角飞扬。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蒙了。
近乎慌乱地别过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稳下心神回头的时候,却看到白河跟着幸村走了。
刚才蒙掉的脑子更加混乱,一团浆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
不知不觉有些累了,拣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天空深蓝,深得像梦境一般不见底。
那天晚上是怎么回家的我忘了,最后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和白河道别我也忘了。
我只记得回家之后我困得直接扑到床上睡着了。
梦中我和白河一起吃着清爽的四喜饭,然后一起看天空中的烟火,最后我送她回家。
她是微笑的,一直微笑的,对我笑着的。
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忘了这个梦。
“赤也。”姐姐又在亲切地招唤我。
我恶寒地看着她手心的录像带,不会又是什么爱情片吧。
果然,又是无聊到空气都要发霉的爱情剧。
看这个还不如看动物世界。
我打了个哈欠,姐姐侧身瞪我一眼。
坐好坐好。
“赤也,你有喜欢的人吗?”姐姐一边看着电影,突然发问。
我却被这个问题呛得差点闪了腰。
喜欢。喜欢?喜欢……
“嗯,嗯,嗯,这个,爸爸,妈妈,还有,还有姐姐啊。”我努力想了想,又看看姐姐,认真回答。
“没有其他人吗?”
“……”脑海里有模糊的影子,一时却看不分明。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电视屏幕。
电影已经慢慢放到尾声,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对着冬天的山野大声呼喊。
“你好吗?”
“我很好。”
自问自答。
雪山没有回答她,也不可能回答她。
谁都没有回答她,除了回音。
但她还是继续呼喊着,不断呼喊。
余音不绝。
姐姐看着电视中的她,眼睛明亮得像要滴出水。
“赤也,难道你没有一个想要听到的回音吗?”
胸口中一个声音忽然明朗。
“我喜欢你,赤也。”
是的,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约会。
第一次打电话约会,第一次晚上失眠,第一次正确坐车正确到点,第一次玩翻滚茶壶。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但是却假装镇定得不行。
那天,第一次开口告白。
第一次被喜欢的人拒绝。
却不是第一次让女孩子哭泣。
从小我就总是惹得女孩子掉眼泪,谁叫她们那么吵,还说我的头发。
姐姐教训过我好几次,但我总是记不住。
好了伤疤忘了疼。
下次看到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就又忍不住笑话她们,直到气得她们哭着跑开。
然后回去再挨爸爸的巴掌。
只是这一次,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切原赤也你这个笨蛋,你刚才说了什么啊?
回忆嘠然而止。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家的,也不记得最后白河怎么样了。
我只是模糊记得,白河好像是因为一个理由才拒绝了我。
而后来,白河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从我的梦里彻底消失了。
可是现在她又再次出现了。
她为什么要笑着说,我讨厌你,切原赤也。
我捂住头,翻个身,终于起床。
又是一个平常的早晨。
穿衣洗脸刷牙吃饭上学,公车没有变化地缓慢前进。
来到学校,穿过操场,来到教学楼前。
上楼,转身,往前,右边,教室。
我推门,阳光淡淡地充满了屋子。
恍惚间,我又看到白河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看到我进来之后抿着嘴眼睛开始笑。
“早安,赤也。”
“早安,白河。”
眨一眨眼,一切消失不见。
我回到座位,扭头,那个座位空空如也。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要不停呐喊,就像那个傻傻的女孩一样对着大山无望却奋力呼喊呢。
“早安,赤也。”
“早安,白河。”
“早安,赤也。”
“早安,白河。”
……
我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假装,你从来没有离开,假装,你还在我身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切原赤也,我讨厌你。
其实,说这句话的,是我的心。
也就是这个心,在说我喜欢你,白河星。
你听到了吗?
“Goodmorning,就是早安的意思。”
“那这个呢?”
“Goodbye,就是再见的意思。”
“喔。”
“可别弄错了啊。”
“知道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说一辈子的GoodmorningShirakawa,也不愿意只说一次――GoodbyeShirakawa。
GoodbyeShirakawa
完
秘密花园 一树夏花 珍珠(一)
珍珠
题记――有一天我会看得见闭着眼睛也能看见的光亮
童年玩伴曾经这样问我,“被拴在线上的风筝快乐吗?”
那时,我们躺在草地上。天空很蓝,阳光很暖,空气里飘着甜味。
我看着天上的风筝,摇摆不定,随风扶摇上升。那是一只张大翅膀的鸟,迎着风,渐渐远去。我眯着眼看着它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它终究飞远了,飞越人类视野的极限。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他的,只是记得那天的海依然唱着催眠的歌谣。
海边总是不缺有趣的事情,拾贝是尤其有趣的活动。
海浪推来不同的惊喜,将那些埋藏在砂粒中的生命送到我的掌心。
我光着脚丫踩过沙滩,海水抚过脚指缝,痒得让人发笑。
有时一个下午会一无所获,有时一个小时各式海产就装满了整个塑料桶。
收获乘着夕阳的风,滑落几许笑意。
嗯,今天晚上又有好吃的了。
又是一个夏天,海风吹着千变万化的曲调,我在那片沙滩遇到她。